第五章 擺脫
青楓抱着斗奴走出了煙雨樓,離開了煙雨樓那血腥和壓抑的氣氛。深深吸了口外面清爽的空氣,全身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突然肩膀被一小乞丐輕輕撞了下,定眼一看,竟是杏花村小店遇到的小孩江雨。江雨朝他眨了下眼,洋裝跌倒間塞給了他一紙條。
青楓轉到街道一角落,打開紙條一看,上面寫道:“注意四周,隔牆有眼;如若相信,一頓飯後,城西樹林。”
江雨假扮的小乞丐已經不知所蹤,但細想之下,確是有理。自己在煙雨樓鬧騰的沸沸揚揚,英雄城定然派人注視自己。更擔心的是無雙城那一方,大費周折后竟然無功而返,肯定心有不甘,在周圍埋伏,尋找機會對我下手那是鐵定之事。
想明這一點,青楓心中也不那麼緊張了,反而心中淡定下來。人就是這樣,當對四周的一切一無所知,毫不知情時,心裏總會被恐懼和迷惘弄的不安和不知所措;但倘若預測到將要發生什麼事,而且無法逃避,心裏反而安定下來。
想到紙條中的話,青楓略一思索。在街上找到一棺材鋪,給店家二十兩銀子,買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又給店家一百兩銀子,吩咐他找塊地把斗奴葬了。
幹完這些,青楓突然發現自己根別人打打殺殺了一天,還沒舒舒服服吃頓飯。街道的繁華段正好有家上好的酒樓,興步上樓,點了滿滿一桌好酒好菜,吃喝的不亦樂呼。這可苦了四周暗中埋伏的無雙城的死士們,剛才窩了一肚子火,現在看他大吃大喝,更是來氣,鷹老大在遠處牆角注視着青楓暗罵道:“***,你一離開英雄城,老子立馬叫你把吃的吐出來……”
酒足飯飽,青楓打個酒嗝,恍恍惚惚的朝城西樹林走出。鷹老大等一夥苦等半天終於見青楓挪身了,立馬精神抖擻,尾隨而來,一群人憋足了勁。
青楓跌跌撞撞好不容易來到了樹林,見樹林路口的路碑旁留有一紙條,拿起一看心中一喜,閃身進了去……
這次無雙城來的死士五十多個,知道要對付的是號稱“天下第一劍客”的青楓,所以被派來的沒一個不是好手,煙雨樓一戰死傷了一些,現在同來追殺的還有三十幾號人。
城西的樹林並不是什麼好地方,而且在當地人眼中還是個“不祥之地”,樹林裏古木參天,雜草叢生,野獸出沒。更讓人驚恐的是獵人們常常在樹林裏發現死屍,卻死狀慘不忍睹……
鷹老大見青楓已闖入樹林,知裏面樹多草高,慢了怕跟丟,且也正好借這隱蔽的地方合眾人之力把青楓攔截住,於是也迅速跟了進去。但眾人一進,卻並未發現青楓的身影,樹林陰森森的,一條小路延伸到樹林的里端,深不見頭……
眾人心頭都是一愣,總感覺周圍怪怪的,氣氛有點陰森。鷹老大暗運內力大聲喊道:“青楓,不要躲了,我們看到你了,出來吧……”,這一洪亮的喊叫驚嚇起群群鳥雀烏鴉,只見樹影搖曳,卻無半分人影,空留回聲。
“是漢子就出來通通快快的打一場,別他媽像娘們一樣,像烏龜一般……”鷹老大又是一陣叫罵,卻仍無回應。
樹林中間只有一條小路,眾人猜想青楓定然還躲在樹林裏面。便以小路為中心,分散開慢慢朝樹林裏面移進。
突然鷹老大見前面有一人影,手中暗器道道勁風朝人影甩去。眾人追前一看,一陣叫罵。原來只是農田裏用來驚嚇鳥獸的稻草人,更氣憤的是上面釘着一紙條,寫道“無雙小狗,一群笨蛋”。鷹老大一張老臉氣得發黑,手裏長槍一掃,把稻香人撕得粉碎。對着前面大罵道:“青楓小賊,給老子滾出來,難道你一輩子躲在這……”
眾目掃視着周圍,卻又是無半點響動。此時眾人已來到樹林深處,陰森森的,濕氣更重。大家心裏更是發毛,倒真盼望青楓出來,痛快打一場。
無奈半天沒回應,大夥心裏都是一肚子氣,都是非把他找出來不可。又行一段距離,一慘叫傳來,大夥手裏早就兵器在握,相隔不遠,立馬順聲奔去。各自奔到后,卻發現是一人掉進了野豬陷阱。那陷阱本是廢棄了的,竟不知是被誰重新蓋上雜草,令那死士失足跌落。鷹老大聯合眾人把他拉出來,卻發現各自滿手都是糞便。望着手裏新鮮的糞便,誰都知道這又是誰幹的。大夥再也忍不住,不單單是鷹老大喊罵,所有人都叫起來了。
眾人不由分說,拔腿就朝前面追去。沒追多遠,在前面的樹林卻就露出了青楓身影,只見他正和周濟碰着酒杯,而旁邊還有個小孩啃着雞腿,正是江雨。
青楓一夥三人只顧喝酒吃肉,對快速逼進的鷹老大一夥視若不見。鷹老大已經氣紅了眼,也難怪,自出道已來又何曾被這樣戲耍過?手裏長槍被灌住內力,眾力也都怒氣沖沖朝青楓三人殺來。
眼看自己一伙人殺氣沖沖的殺到,而青楓三人仍然吃喝,猛然感覺不對勁,鷹老大立馬喝住眾人。但有些氣急了的,哪管鷹老大指揮,先把眼前三人殺了再說。洋假沒聽見,朝前面殺去。
一陣嘣塌之聲,隨着七八人的慘叫,定眼一看,一個三四米深的陷阱中躺着那七八人的屍體,他們都被阱底埋藏的尖刀刺死。
“穩住,站住……不,快逃跑,肯定有埋伏……”鷹老大調頭就逃,留下一眼迷惘的眾人。但沒跑幾步便停留下了腳步,因為十幾個弓箭手正彎弓對準了他。
“鷹老大不愧是無雙城響噹噹的人物,一眼就反應過來了。”青楓邊喝酒,邊對鷹老大說道。
“這麼大個陷阱,他們兩個人一男一少,一頓飯絕無可能挖好。但我還是低估了你們……”鷹老大面對前後的圍攻,暗然嘆道。
“兄弟們,拼了!”其他人眼見被圍困,操起手裏的兵器殺去。一人躍過深坑,伺機殺向江雨。江雨嬉笑道:“剛才那野豬井裏的屎還是我內急拉的,你們一群人不感謝我,反倒先向我動手。”江雨眨眼就藏到人群里,可沒傻到和這些亡命之徒廝殺。
但面對強弩利刃,他們的掙扎顯得有些蒼白和無助。群龍無首,又遭埋伏,而且敵我人數懸殊。這一戰持續的時間並不久,便以青楓一夥全面告勝。
鷹老大沒有動手,只是靜靜的注視着周圍的打殺,臉色更加難看。青楓看了眼鷹老大,嘆息到:“你是個人物,今天你走吧!別人對我不仁,我也沒必要非對你不義。但問你一件事,關於五年前發生在這裏的英雄會。”
“一開始你投靠無雙城我就知道你有目的,你每次執行任務都用不同的招式,刻意隱藏自身武功。城內似乎沒有人知道你的來歷,我想城主本人都不知道吧。”鷹老大慢慢道來。
“這麼說你打探我多時了,但希望你懂得知難而退,不然不是每次我都會放過你。還是請你給我講述下當年的英雄會吧。”青楓喝了口酒對答道。
“當年的英雄會震蕩了整個武林數年,甚至將會一直影響到下屆。可惜我正被城主派去別的地方了。但我聽陪城主一起去的兄弟們說,最後天居閣,藍夢宮,英雄城和無雙城都捲入了百花谷的聖寶中。連少林寺,武當等都席捲了……”鷹老大接着道。
“百花谷聖寶?少林、武當都沒法避免?”青楓驚訝問道。
“是什麼聖寶不知道,但是當年百花谷主憑藉此寶力壓各大門派,那可是事實。有些門派便下手爭奪,有些門派相助百花谷,所以當時一片混亂。”鷹老大道。
“百花扇!他們爭奪是百花扇,當年英雄會我在場,但英雄會後的爭寶之戰群雄都是暗處下手,我便只是耳聞了。”周濟補充道。
“鷹老大你走吧……”青楓見他也知道不多,便放走了他。眾人見他已走遠,便收拾兵器清理戰場。
青楓回身向周濟致謝,嘴唇動了幾下,想說什麼卻又不好開口。周濟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我不是英雄城的人,這些英雄城的兄弟不是我能指揮的。他們只是有求於我老頭子,所以賣個薄面給老夫,答應借我些人手。”
“哦?哪英雄城城主有求於你?”青楓輕鬆口氣問道。
“你很聰明,但你猜錯了,求我的是凌濤天的弟弟凌浩然。”周濟糾正到。
“凌浩然,他在英雄城的地位只怕僅次於他哥凌濤天吧!真想不到你老的本事會讓他助你。”青楓對周濟更添了幾分佩服。
“我只是個江湖中賣狗皮膏的郎中,本事倒沒多大。以你的本事要繼續留在英雄城那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倘若跟我一起進浩然府,那樣行事輕鬆點。而且我猜想凌浩然對當年英雄城一事比我們外人肯定知道的多。”周濟對青楓道。
青楓略一思索,便接受了周濟的建議。邊上英雄城兄弟們聽名動江湖的青楓要同往,二城主要邀請的人也邀請到了,甚是高興,紛紛在前面帶路。
青楓心中其實有個疑惑,那就是周濟為什麼要救他。為了了解更多當年英雄會的往事,他同意隨他一同前往浩然府。但心裏對此行總覺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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