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吃醋
徐守寧一副被冤枉的樣子,說道:“你這是什麼話呀,想當初在信貸部,就是咱們倆鼎立合作,當然,我那時是給你打下手,縱觀整個銀行界,有誰比咱們那時候幹得風光?如果你不是因為那點小問題,支行一把手的位置是輪不上我坐的,肯定是你坐無疑。我原指望你回來發揮作用,干出一番業績,給我臉上增光,給王行長的臉上增光,哪知,市裡又要調你高就,你說我能捨得你調走嗎?你是銀行不可多得的人才……”
肖毅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行了行了,別唱頌歌了,說的我渾身起雞皮疙瘩,你要是沒其它的事,我去看看老康找我幹嘛?”
徐守寧故作不高興地說:“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咱倆的關係沒得說,要是咱倆生分的話,我肯定要挑你的理。”
“你挑我什麼理?”
“我這行長在你跟前,你卻要攆走,去找副行長,你說你眼裏有我嗎?”
徐守寧知道,在肖毅的心裏,自己從來就不是什麼行長,在他面前更端不出行長的架子,倒是康瑞祥,能讓肖毅尊重幾分。
肖毅笑了,說道:“怎麼,吃醋了?你剛才還把咱倆的關係說得那麼好,這會又挑我的理,虛偽。”
“哈哈,全行上下,我就對你肖毅沒辦法,不過當著第三人在場,你要給我面子,私下咱們怎麼打罵都行。”
“我沒給你面子嗎?”肖毅湊到徐守寧跟前問道。
“當然,我這是友情提醒。你們越是團結,工作就越幹得好,那麼越幹得好,我的臉色越有光,所以我不會吃醋的。”
肖毅沖他豎起大拇指,說道:“這話是明白話。對了徐行長,你談到工作,我忽然想起個事,把石峰和小范給我調回來吧。”
肖毅原本不想這麼快跟徐守寧說石峰和小范的事,既然全行上上下下都傳開了他的事,那他索性就任性一次,公開地要回石峰和小范。
徐守寧本準備往出走,聽到他這話後站住,就回過頭說道:“你人手不夠嗎?”
“不是人手不夠,是能跑業務的人不夠,首先聲明,他們倆個回來是填朱強和張寶的缺,人員不超編。”
徐守寧想了想說:“我考慮一下吧。”
“儘快考慮,這兩個人早點回來,可能咱們的業務還能更上一層樓,否則的話我不敢保證能完成任務,信貸部是個什麼底子你最清楚。”肖毅的口氣有了幾分軟威脅。
其實他不軟威脅徐守寧也會答應他的,現在的肖毅可不比從前,連市領導對他都敬重三分,王輝都讓着他,可見他是今非昔比。
但必要的裝腔作勢還是要有的,徐守寧考慮一下說道:“小范回來我沒有意見,他是一般人員,放在哪兒都好說,只是石峰你打算怎麼安排?”
“副主任啊,人家走之前就是副主任,我這進監獄的都官復原職了,何況人家清白之人,如果你不好擺佈或者為難的話,我跟王輝行長請示請示?”
徐守寧才不會讓他去請示王輝呢,王輝是什麼人他心裏非常清楚,關鍵時刻出賣朋友,踩着別人肩膀往上爬的主兒,憑肖毅現在這個身價,跟王輝提什麼工作要求他都會答應,他才不會一直讓他做好人自己做歹人,問道:
“別說那麼多廢話,我問你,石峰是副主任,那曹小東怎麼安排?”
肖毅說:“他還當他的副主任,不衝突,再有,你要是擔心我和石峰孤立曹小東,你可以把他調到更好的崗位上,是不是?”
以肖毅目前的行情,別說他徐守寧,就是他總行的領導也會順着他的,他說道:“好吧,我個人完全同意,不過這事要在會上通過以下。”
“你什麼時候通過我不管,但石峰和小范下午必須到任,我這裏有一堆官司要打,他們不回來,我進行不下去。”
“肖毅,你就給我出難題吧!”徐守寧剛要發脾氣,可是看到肖毅那堅毅的目光,他就改了語氣,說道:“好好好,誰讓你是肖毅呢,誰讓你當過我的領導呢,我馬上讓人事科起草文件,行了吧?”
肖毅笑了,說道:“這才是我的好領導。”
“好個屁,從你第一天回來上班,你沒拿我當過領導。”
“我不拿你當領導拿誰當領導?哪件事沒請示你?哪件事你不批准我一意孤行辦了?”
“行了,真不識逗,咱哥倆誰跟誰,全行也就只有你能給我下命令了,對了,你說起起訴,我想起一件事,寶光機械廠先別起訴,那筆貸款錢很快就能還上。”
肖毅說:“寶光機械廠?”
徐守寧說:“我妹夫的廠子,今年回款不好,不然早就還上了,那天說有一筆款很快就能回來,你先不要起訴。”
“徐行長下令,我敢不執行?”肖毅故意順從地說道。
“你少給我出難題我就阿彌陀佛了。”
望着徐守寧走出去的背影,肖毅將口袋裏一支偽裝成記號筆的錄音筆關上了。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料到徐守寧會給什麼人說情,早早就打開了錄音筆的開關。
肖毅來到康瑞祥的辦公室,如同肖毅的預料的那樣,康瑞祥也對昨天晚上的濱海新聞和人們的一些傳說求證肖毅。
肖毅跟他說了想讓石峰和小范回來的事,康瑞祥說:“只要老徐同意,我沒有意見。”
肖毅說:“謝謝康行對我工作的支持。”
康瑞祥嘆了一口氣說:“肖毅啊,我真不希望你調走,你看咱倆剛剛接上關係,工作上配合默契,你說你一走,還不知什麼人當這個信貸部主任,但我又不好阻止往更高的地方發展,唉——”
肖毅笑了,說:“您儘管放寬心,我不會調走的。”
“真的?為什麼?”
肖毅回答:“玩弄權術不是我的強項,我還是搞我的老本行,這個領域熟悉,閉着眼都知道活兒怎麼干。”
康瑞祥不解地說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幹嘛要窩在這個小機構里受窩囊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