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托馬斯發現自己似乎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兒子了，此刻的布魯斯竟然讓他感到了些許的陌生，“布魯斯，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布魯斯：“我……”

布魯斯不知道該怎麼對托馬斯說，哪怕那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他的人生從來都不是什麼選擇題，因為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人將答案放在了他的面前。而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世界，或者說他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原因，就是走向那個答案，成為那個答案。

但是，他該如何將這個答案告訴托馬斯呢？

他難道要說自己是一個演員，生來就是為了扮演某個角色的嗎？！

“父親，你相信一個人生來是有意義、有使命的嗎？”

【你在做什麼？！】系統驚呼道，【你進入這個世界之後，就只是布魯斯·韋恩，不能……】

布魯斯：【我知道。】

“我覺得，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意義與使命。”布魯斯抬頭直視着托馬斯的眼睛，“父親，你會支持我嗎？”

托馬斯沒有說會也沒有說不會，他只是嚴肅的看着布魯斯：“你找到的使命是什麼？”

“我想要成為哥譚需要的那個，我想要改變哥譚的現狀……”更重要的是，我想要保護你們，我想要讓你們如願以償。

托馬斯目光微沉：“你覺得哥譚需要什麼？”

“它需要有人站出來，它需要有人來威懾那些罪惡。”因為早就有了標準的答案，所以布魯斯甚至都不用尋找就已經知道未來要如何走下去，“我想要離開哥譚，去尋找做到這一切的方法。”

托馬斯很想要將這當成是一個孩子衝動無知之下說的傻話，但是他很清楚，衝動無知的孩子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布魯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但是托馬斯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布魯斯將會面對的艱辛。

不說別的，作為一名父親，他如何能夠放心讓自己還未成年的孩子，離開自己的視野，去尋找拯救一座城市的辦法呢？讓孩子拯救世界，意味着大人們的失職。

“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布魯斯抿了抿唇，事實上，他已經比很多蝙蝠俠幸運多了。其他的蝙蝠俠是在失去父母之後，滿懷仇恨與憤怒，走上了一條不知該通往何處的路。而他不僅保住了自己的父母，有着劇本以及系統的幫忙，他清晰的知曉自己未來的道路。

其實他並不需要去尋找，那條路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他要做的，就是順着走下去罷了。

他對這座城市沒有什麼執念，但是托馬斯與瑪莎在乎它，而布魯斯本身也需要完成還債的任務，所以守護這座城市便也就成為了他在這個世界必須要做的事情。

然而布魯斯想要走上這條路面對的第一個障礙，不是別人，正是他想要保護的父母。

瑪莎回家聽了布魯斯的想法后，毫不猶豫的反對道：“布魯斯，哥譚也許無可救藥，但是她還沒有無可救藥到需要一個孩子來拯救。”

就算非要有個孩子來拯救，那麼那個孩子憑什麼要是她的布魯斯呢？

他們為這座城市奉獻難道還不夠嗎，為什麼要讓他們的孩子也走上這樣一條危險的道路？！

瑪莎是個足夠善良的人，她也愛這座城市，她可以與自己的丈夫一起為這座城市做些什麼，哪怕那會招來危險，瑪莎也不會退卻。

但是作為一名母親，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喜樂，而不是像他們一樣陷入哥譚這個泥沼之中。甚至可以說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讓布魯斯未來能夠生活在一座美好的城市中。

他們希望自己留給孩子的，是美好而不是拖累。

可是現在，他們努力想要保護的孩子卻要主動往火坑裏跳，這怎麼可以？！

心中這樣想着的瑪莎，看着布魯斯堅持的目光，微微退了一步：“如果你真的想要為哥譚做什麼，想要學習點什麼，我們可以花錢請最好的老師來教導你，這樣不好嗎？”

瑪莎充滿擔憂的目光，讓布魯斯的整顆心都軟了，他甚至想要立刻點頭答應對方。但是想到自己欠下的債務，想到羅馬人的咄咄逼人，想到自己在哥譚所見到的一切，想到父母眼角眉梢透露出來的疲憊……

“這樣很好，但是這不是我想要走的路。”而且這樣做也非常不利於隱藏身份，他可不希望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這件事情人盡皆知，然後為托馬斯、瑪莎招來一群危險分子。

“可你還只是個孩子！”瑪莎摸着自己兒子還帶着幾分嬰兒肥的臉，“你有想過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要如何生活嗎。你的年齡限制了你，有很多地方你都是無法進入的。沒有成年的你，獨自一個人在外面，甚至連一家正規的旅館都住不了，這樣你在外面能夠學到什麼？！”

“我已經不是孩子了。”布魯斯說，“在犯罪巷，一個8歲的女孩都能夠出來工作養活自己。”

至於對方做的是什麼工作，那就有些……

布魯斯忘不掉，自己在哥譚底層看到的那些東西，他甚至曾被一個6、7歲的女孩拉住，想要跟他做“生意”。如果說過去，這座城市給布魯斯留下的印象，是燈紅酒綠、是鶯歌燕舞、是富足豪奢的話，在接觸了那些之後，他才真正了解了這座城市最底層也是最真實普遍的模樣。

他才終於了解了，自己的父母在做着多麼偉大而又危險的事情。

而這一切，本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需要完成的任務。

至於瑪莎的擔憂，布魯斯拿出了自己花錢辦的□□。雖然他的身高在成年人中，算不上是達標，但是矮子也不是沒有。至於還稍顯稚嫩的臉，化一下妝就可以了。

“你早就準備好了？”瑪莎看着這堪稱齊全的證件，布魯斯甚至連假名都起好了。“你什麼時候起了這樣的心思，”

“也沒有太久，我只是想要早一點離開，這樣，我才能快點回來。”

布魯斯的離開從來不是為了永遠的分別，而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他想要快一點、再快一點，他想要趕緊強大起來，成為那個可以保護自己父母的存在，他想要讓任何人都不敢像羅馬人那樣，在韋恩莊園中肆無忌憚的威脅自己的父母。他想要守護這座父母愛着的城市，至於還債，那是順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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