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 趙書記重賞李元海
二人當天就趕回平縣,趕上了最後一趟到丁山的班車。
出差一切都很順,李元海有些抑制不住,下車后,立即去向趙書記彙報。
進了書記辦公室,李元海就抑制不住興奮說:“後頭的工作,先把特愛乾淨,人又勤快的幸艷梅與黃珊龍撮合到一起,改變黃珊龍邋裏邋遢的壞習慣,當然我還不知道幸艷梅的工作好不好做,反正黃珊龍沒有問題,男方很主動,他親口對我說,‘我只想我的舊婆娘,幸艷梅,鷹爪子幸艷梅’!這裏面還有個小配合,要黃家山村兩委再出些血,出些力,把廁所和廚房修整好,請你要給萬勝書記一點壓力。”
趙書記說:“思路很好,最難啃的骨頭是,如何使他兩口子自己創造固定收入,自食其力,自己在家煮飯,在家吃飯,不再吃百家飯!”
李元海說:“這兩天我有很多思想,有些思想,也就是第二步,你要為我保密,有些事情做好了,黃珊龍的貧困戶帽子,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摘了。我現在對黃珊龍脫貧摘帽充滿信心了。”
趙書記說:“有話直說,不要轉彎抹角,說話做事,不要像個婆娘!”
李元海詳細講了他的想法形成動因,初步打算。那天,我看到了黃珊龍房后的小石碑,還有碑文的內容。李元海說到此處有些動情:“我以前埋怨過你,認為你對黃珊龍太偏袒,太遷就,認為黃珊龍太懶,懶得畜生都不如,懶得不可思議。你黨委書記完全可以動用所有力量採取任何措施矯正他黃珊龍的壞德行。我看了碑文,聽了萬勝書記講那件事情的經過,我又莫名其妙的站在黃珊龍那邊,同情黃珊龍幸艷梅兩口子,覺得懶有可原了。我也覺得,你黨委書記的偏袒,有點人性味,有點人道主義光芒。”
趙書記有點高興:“很好,你婆娘都沒有接的青童小伙兒,能設身處地為一個失去子女的人動情,很好。當時喊你去聯繫、幫扶黃珊龍,我們黨委會選對人了。你說的小石碑我看過,當時我還流了淚。”
趙書記從抽屜里摸出一包煙,“南京九五至尊”:“劉老師劉主任下鄉來,不知道是那個老闆給他的,他不抽煙,給了我。”
李元海很高興,打開,抽出兩支,二人點火抽了。
李元海說:“第二,還是那句話,你要為我保密。我的打算是,九台山康養度假休閑中心要開業了,他們有一台天天保留節目,大型高山實景文藝演出——‘映像九台山’,重金聘請的導演是張藝謀的搭檔,08年奧運會開幕式的執行導演。聽說節目正在籌劃,我想專門去見見秦總,以丁山鄉黨政的名義,要他幫忙,把黃珊龍幸艷梅的山歌塞進去,讓黃珊龍他們去演節目,去唱山歌,這樣,他們天天就有錢掙,就有固定收入,再加上家裏廚房、廁所修整好了,今後驗收,閉着眼睛,都可以認定,黃珊龍百分之百脫貧了!”
趙有亮大驚:“你真能異想天開,你真敢想像,黃珊龍的破山歌,上得了那麼大的場面?”
李元海說:“我就是怕不可能,他那下里巴人東西,登不了大雅之堂,九台山規模那麼大,秦老闆人緣又好,他們那個演出,是要攝像,是要上電視的!不過,這幾晚上我在想,又有個小三步,一、請音樂家、藝術家給他們的山歌‘正音’,我注意聽過,他們的山歌,是山裏的‘郎當’調,隨口而出,合不了譜,好像無法用簡譜記錄,更不用說五線譜了,這個我不內行。不一定說得對。二,‘正義’,把他們常唱的那些山歌歌詞,要改,要大修改,色情的、低俗的、消極頹廢內容的,要修改。這個我能夠做,我的文字功夫還可以!”
趙書記很高興,又摸出一包中華煙,給了李元海,笑着看李元海。他本想說:“你的文字功夫,也不見得很好”,但為了不傷刺李元海的積極性。他說:“很好,你老子送你讀書沒有沒有白送,你沒有白讀書。曾今我要你到丁山,也沒有白要!”
李元海興緻很高:“三、正形,邀請有舞台表演經驗的權威,傳授必要的舞台常識,舞台上,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舉手投腳,受人待見。趙書記,我想,只要做到這些,剩下的,秦總重金聘請那麼牛逼的導演,肯定能夠利用聲、光、電手段,人工智能,或其他技術,解決黃珊龍的腳跛,幸艷梅的手殘等缺陷,說不定一上台,還一鳴驚人,美不勝收!。”
趙書記裝着有些激動:“好!很好!你還沒有吃晚飯,就在我這裏,先喝杯酒,給你壯行!喝的差不多了,喊食堂里的老趙,給我們煮碗水餃!”
李元海很興奮:“趙書記,你的酒夠喝嗎,不夠,我去買一瓶!”
李元海本來計劃清早起來就到高泉村,無賴食堂冰箱壞了,需要添置,剛說走,長坪村支部書記敬中強和薰衣草基地基地外籍副總打了架,支部書記受了傷,村裡部分村民和書記親屬,鬧到了鄉里,要鄉領導攆走那位副總,趙書記進城了,羅姐據說輸液去了,只有他李元海出面。
長坪村支部書記姓“敬”,但稱呼時都喊“gou書記”。
李元海把敬中強喊到辦公室,看了看傷情,只是右眼眶眼角略有淤血,有些青腫。
李元海問:“眼睛視力有沒有問題?”
敬中強書記說:“沒有問題。”
“其他哪裏還有沒有傷着的地方?為什麼事情打架?”
“我開玩笑,開過頭了,他發火,推搡我,我躲避時,臉碰着樹樁了。”
李元海有些嚴肅起來:“敬中強書記,凡事得掂量個輕重,這事值得大動干戈到鄉里來鬧嗎?走!回去做事。我送你回去!”
敬中強書記說:“龜兒子婆娘嘛,他非要喊兒子開車把我送到鄉上,送到縣上,還要怎麼怎麼!”
李元海打開了那輛白色別克車門:“你喊你老婆上車,你兒子我不管。”
喊了幾聲,書記老婆對敬中強罵罵咧咧,不肯上車。
李元海知道敬中強書記老婆有些橫蠻不講理,書記又有點“妻管嚴”,也懶得和她講理,關了車門,自己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