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

撐腰

溫令兒聞聲看去,便見到霍珍若款款走來,跟在一旁的還有上次見過的程珠玲,兩人手裏皆捧着花,瞧着倒像是親姐妹一般,她想起前幾日的事情,面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的確巧了,我趕時間,便不打擾你們逛園子了。”溫令兒面色如常,朝着兩人點了點頭,便打算離開,她如今可沒心思耗費在不相干之人身上。

“等等,你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這般想逃跑?”霍珍若看着溫令兒想離開,當下就示意一旁的丫鬟攔住了溫令兒,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激動。

她原本在院裏同程珠玲說體己話,便聽到溫令兒竟領了二房的賤皮子去找陳氏,母親最厭惡同二房的人有牽扯。

霍珍若如今這算是抓了溫令兒一個把柄,便在此處等着人,她就不信,溫令兒敢不服從母親的命令,畢竟以後她以後想進將軍府,必然是要討好母親的。

“不過是串串門而已,你若想知道緣由,自己去二房問,何至於在此處苦苦等着我?”溫令兒被丫鬟堵在花圃旁,看着眼前人,朱唇微勾,眼底帶了幾分嘲諷之意。

霍珍若最不喜歡的便是溫令兒如此神態,好似自己最在意的事情在她看來不值一提,漫不經心,真是讓人冒火。

“你……”

“令兒妹妹別激動,珍若不過是擔心你罷了,她慣是會刀子嘴豆腐心的。”程珠玲飛快地打斷了霍珍若的話,伸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示意霍珍若沉住氣。

“哦,那就多謝珍若妹妹掛心,若無其他事,我就先行離開。”溫令兒聞言,看向一旁溫婉可人的程珠玲,笑眯眯開口問道。

程珠玲看着少女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心裏緊了緊,然而一想到霍祁年,她到底是忍不住開了口,“原本的確是不該打擾你的,只是我心裏無比好奇雁城的風土人情,不知你可否得空,我們一邊吃茶,一邊聊聊天。”

溫令兒看着少女真誠的眉眼,眸子脈脈,看着便是知書達理的大小姐,然而金玉在外,敗絮其中,若是她沒被霍祁年那般踐踏真心,也許就真的信了。

“我想程家小姐可以去找大公子,我雖在雁城長大,可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太曉得雁城的趣聞。”

她言罷,站在一旁的纖雲猛烈咳嗽了一聲,纖雲看着自家姑娘面不改色心不跳扯謊的模樣,不由低了頭。

程珠玲心細如髮,自然是察覺到溫令兒不願意同自己說話,然而她心裏又在意,如何能輕易讓溫令兒逃脫?

“我要問的是女兒家的事情,如何好開口問祁年哥哥?你莫不是討厭我,所以這才拒絕我?”程珠玲說著,臉色微變,眸子像是含着水汽,聲音透着幾分哽咽之意,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受了委屈。

一旁的霍珍若眼觀鼻鼻觀心,看着程珠玲楚楚可憐的模樣,也附和道:“你怎麼如此小心眼呢,就算珠玲姐姐要嫁給哥哥,那也是之後的事情,如今她只是想和你交好而已。”

溫令兒看着變臉極快的程珠玲,有些錯愕,她微微嘆了口氣,果然是心竅玲瓏之人,如今倒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

程珠玲看着溫令兒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正想着如何開口,便看到不遠處的牆上閃過一個高大的身影,她微微一頓,想到了這幾日霍祁年身子不適在家中靜養的事,心裏頓升一計。

“程家小姐言重了,我並非故意拒絕你,和大公子也無任何關係。”溫令兒並未注意到背後的動靜,滿心只想着離開。

溫令兒話音剛落,程珠玲黛眉微蹙,眸子含着淚珠,哀求道:“令兒妹妹能不能放過祁年哥哥,就算我求你了?”

“程姑娘說的什麼話,我並未纏着大公子,何來放過一說?”溫令兒看着程珠玲突然變了畫風,心裏是怒極反笑,這個程家小姐還真會睜眼說瞎話。

還不待她多想,此時程珠玲突然靠過來,臉上帶着驚慌失措的表情,柔柔道:“令兒妹妹既然這麼想,那要不以後我們一同伺候祁年哥哥如何?你別不開心啊。”

“程姑娘慎言,我對大公子無意,以後嫁的人也是別人。”溫令兒看着眼前弱柳扶風的程珠玲,冷笑一聲,便打算離開。

程珠玲聞言一笑,伸手拉過溫令兒的手,湊到她耳邊道:“就憑你,也配當正頭娘子?沒聽說過上樑不正下樑么?”

溫令兒被程珠玲這番話一刺,正要開口,此時程珠玲卻突然腳一崴,拉着她的手,便要朝着後頭摔去。

她暗道不好,下意識用力掙開程珠玲的手,往旁邊一躲,只聽得一聲尖叫,程珠玲整個人摔倒在花圃里,被花圃中尖銳的枝條劃破了白皙的手腕,當即便滲出鮮血。

“你為何推珠玲姐姐?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就算你嫉妒珠玲姐姐要嫁給哥哥,也不必如此惡毒!”霍珍若指着溫令兒罵道,面色憤然,眼底卻是幸災樂禍之意,她倒要看看溫令兒如何應對。

溫令兒微微側頭,看着程珠玲的狼狽模樣,不由搖了搖頭,她冷冷撇了一眼霍珍若,這種雕蟲小技,還真是讓人不爽。

不過好在自己反應及時,不然可就要成了肉墊子,甩在滿是尖刺的花圃中,加上要承受程珠玲的重量,怕是會傷的不輕。

她並未說話,而是靜靜看着霍珍若和程珠玲,還不待她多想,此時便響起一聲深沉的男聲道:“發生了何事?”

溫令兒聞言,身子微頓,她轉身看去,便看到霍祁年邁着大步走來,臉色陰冷,鳳目深沉,手裏摩挲着一串佛珠。

她此時方才意識到霍珍若和程珠玲在這裏擺了她一道,是她大意了。

霍珍若一邊示意丫鬟去扶程珠玲,一邊急急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告知自家兄長,言語當中對溫令兒儘是詆毀之意,看着溫令兒時,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

“哥哥,珠玲姐姐為人溫柔無比,從未對別人紅過臉,如今竟被溫令兒推到花圃里,還傷了手腕,你可要為她做主!”

霍珍若話音一落,一旁扶着丫鬟的手的程珠玲鼻尖微紅,哽咽道:“不怪令兒妹妹,是我自己不小心……嘶……是我不好。”

溫令兒冷眼旁觀,看着程珠玲嬌弱又委屈的模樣,瞧着還真是讓人心生憐憫,她並未看霍祁年,不用看也能知道,他不會聽自己解釋。

霍祁年看着少女冷冷清清站在一旁,小手攥得緊緊的,他腦海里飛快掠過一個場景,同眼前之境重合起來。

男人看着少女低垂的眉眼,想起昨夜她對他人言笑晏晏,對自己冷若冰霜的模樣,心裏極為不暢快。

“可真?”他不喜歡聽話的人反抗他,也不喜歡原本掌控在手心裏的東西不聽話。

“大公子不是站在一旁看得真真么?您覺得這是真,還是假?”溫令兒歪頭看着霍祁年,笑眯眯問道。

霍祁年看着少女未達眼底的笑意,知道心中生氣,他想看看,溫令兒如今心裏想的是什麼,男人薄唇微抿,沉聲道:“即是如此,那便道歉。”

溫令兒聽着男人一番話,心臟猛然緊縮,他好像永遠這般強硬,站在一旁,隔岸觀火,原本意料之中的痛意沒來,卻是是鬆了一口氣,好像是釋然,又好像是枉然。

瞧,人心就是這般硬,她該慶幸自己如今看的越發透徹,期待這種東西,她從未擁有過。

一旁的程珠玲害羞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替自己撐腰,小臉微紅,她便知道,霍祁年心裏是有她的。

“你果然瞎。”溫令兒冷冷看着男人,唇邊勾起嘲諷的笑意。

霍祁年聞言,鳳目微眯,將手中佛珠轉的飛快,眼前少女的神態,還真是像極了兒時養過的貓兒,嬌縱橫行,甚是張揚。

“你既進了將軍府,應當守規矩,寄人籬下,還妄想尊嚴么?”男人聲音低沉,瞧着漫不經心,然而在溫令兒聽來,好似寒冬一般陰冷。

溫令兒定定看着男人,一顆心如墜去冰窖一般寒冷,不發一言,她的確是太高估自己的位置了,自己的存在,原本就是多餘的。

“大公子說的對,有的人的確不配擁有尊嚴。”溫令兒冷冷看着男人,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她斂了思緒,繼而掏出懷裏的一塊帕子,走到程珠玲面前,軟聲道:“我雖然不喜歡你,但這和我不想和你說話,是兩碼事,但這不表示我就會害你。”

她話音落下,一旁的人皆是愣了一下,溫令兒將手帕覆在程珠玲手腕上,慢條斯理道:“這種手段我見過了,以前在家時,我父親救了一個瘦馬,生的嬌媚動人,深得我父親的寵愛,她最常用的招數,就是裝可憐賣慘。

這在我看來,很是尷尬,不過值得一提的是,確實有效,然而可笑的是這是拿着自己的尊嚴奢求所謂的愛呢,換言之,就好似一條哈巴狗一般。”

程珠玲原本楚楚可憐的面容有些一絲崩裂,她壓根沒想到溫令兒口齒如此伶俐,幾乎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

她捂着臉,啜泣道:“令兒妹妹,你……你討厭我便罷了,為何還如此出言侮辱我?”

程珠玲哭得梨花帶雨,她飛快掩去眼底的深意,哀哀看向一旁高大的男人道:“祁年哥哥,你也這般覺得么?”

男人並未看向程珠玲,而是定定將溫令兒收在眼底,少女的一番話,讓他大掌猛然收緊,以前那隻貓兒不聽話,跑去了別家,最後死了。

如今她也如那隻貓兒一般,開始反抗自己了,男人鳳目微斂,眼底翻湧暴戾,猶如一隻被惹怒的獸類,伺機而動,尋找殺死獵物的最之期。

“祁年哥哥?我手腕好痛呢。”程珠玲看着霍祁年一直盯着溫令兒,心裏一急,皺着眉頭,哽咽道。

少女的哭音打斷了霍祁年的思緒,他鳳目微揚,像是想到什麼,走到程珠玲跟前,將眼底寒意如數斂去,溫和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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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媳婦你信我,我就是想……

喃喃:閉嘴。

某男二:豬作者趕緊讓我出來!我要入給令兒妹妹撐腰!

狗子提刀冷笑: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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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表哥為我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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