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奇怪的魚類生物突然出現在船上。

“是妖怪,海座頭。”奴良鯉伴說道:“也叫海坊主,喜歡問海上的人問題,答不出來就被扣留在這片海上出不去了。”

“船上的,我要提問了。”魚頭突然發出聲音,聲音不大,卻聽得清清楚楚:“不回答的話,將永遠在這片海域上徘徊。”

“你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麼?”

“這是什麼鬼問題。”沖田總司無語,問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嗎?

“別跟他廢話了。”奴良鯉伴拔出刀,第一個砍了上去,黑髮青年動作迅速,出刀果斷決絕,一看他的動作,一直沒說話的武士佐佐木兵衛眼睛一亮,用嘶啞粘稠的聲音說道:“真是一把好刀啊。”

真·國寶·刀五人組不禁齊刷刷的打了個寒顫,一致決定離這個武士遠一點。

“不好意思,我們趕時間。”一刀劃下,海坊主便被砍成兩截,殘軀緩緩消失在空氣中。

“……”

“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加世小姑娘很害怕,沒想到那個黑髮青年看起來高高帥帥的,可是連妖怪都敢砍。

“哼,不過無聊的小把戲罷了。”奴良鯉伴走了回來。

“大人您可以帶我們出去嗎?”加世一臉期待的看着奴良鯉伴。

黑髮的滑頭鬼想了想,說:“我倒是有點頭緒,不過——”

他目光如炬,定定的看着賣葯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在下確實有一把退魔劍,但是如果想要拔出此劍,真、形、理三個條件缺一不可。”賣葯郎慢悠悠的說道,倒是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

“算了。”奴良鯉伴對賣葯郎這幅樣子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直接對眾人說道:“我實話說了吧,剛剛那個海坊主,只是一個幻影。”

“幻影?”眾人大驚失色,鬧出這麼大動靜的,居然只是幻影而已嗎?

“沒錯。”奴良鯉伴點點頭:“但是斬殺幻影時候感受到的‘畏’,與你們某個人身上產生的‘畏’,驚人的相似啊!”

黑髮青年雖然看上去像花花公子一樣隨意,但是此刻周身的氣勢驚人,銳利的眼神掃過船上眾人,女孩、修道士、兩個和尚和船主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神,源慧師父嘴裏不停的念着經。

“嘛!”見沒人回話,奴良鯉伴慢慢踱到人群附近,他的目光掃向焦慮不安的幾人,最終落到了源慧師父的身上:“既然是海坊主,那麼答案就很清楚了,這個和尚,你和這裏的怪物,有什麼關係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是畏。”源慧師父一本正經的說道,然後繼續念經。

“好吧,那我換一個簡單一點的方法。”奴良鯉伴無所謂的說道:“你究竟,在恐懼些什麼東西?”

念經的聲音截然停止。

源慧師父像一條在岸上的魚一樣,大張着嘴巴,像是呼吸困難似的一張一合,豆大的汗珠從他頭上滑落下來。

“啊!我就知道源慧師父有問題。”在一旁的菖源小和尚像是要崩潰了一樣,大喊:“是我看見的,源慧師父將磁條放到羅盤下面,將我們引導龍之三角里的!”

“!!”小和尚的話無疑是投了一枚炸彈,船上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源慧師父,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原來,五十年前,源慧師父和妹妹阿庸相愛,但是由於有違禮法,他的內心一直非常的痛苦。成為僧侶之後一直刻苦修行,為的就是忘記妹妹。為了撫慰龍之三角,阿庸被裝入了密閉的獨木舟內,成為了人柱投入了這片海域,妹妹因此感到怨恨痛苦從而形成了怨靈。此刻,他為了撫平阿庸心中的怨恨,才來到這片海域。

隨着源慧大師的話,從船中央的池子裏浮現出一個封閉的獨木舟,上面長滿了寄生物,一看就是在海里漂流了好久的樣子。

“他說的是真的嗎?”奴良鯉伴對這種八點檔不怎麼感興趣,他轉過頭對問賣葯郎。

“不,退魔劍並未出鞘,他說的不是真話。”賣葯郎搖了搖頭。

“……啊,你這個老頭子到現在了還不說實話,是不是真的要我砍了你才可以啊!”奴良鯉伴非常生氣,因為這個人,給他們添了不知道多少麻煩。

“呵呵,還是讓我來吧。”賣葯郎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小天平:“這個天平可以引出‘真’。”

“……既然有如此方便的道具為何不從一開始就拿出來呢?”奴良鯉伴吐槽道。

“也多虧了您,我才能夠斷定誰有問題啊。”賣葯郎回答。

“令人不快的傢伙,”奴良鯉伴問道:“你究竟是誰?”

“啊,在下,只是一個賣葯的……罷了。”

有了賣葯郎的協助,事情就簡單多了。老和尚口吐真言,倒是讓眾人狠狠驚訝了一番,沒人想到大名鼎鼎的得道高僧內心居然會有這麼齷齪的想法:為了飛黃騰達而修行做和尚,但是內心卻仍然保留着對阿庸的慾望。本來是要成為人柱的他害怕退讓了,但是由於妹妹深愛着自己,自願登上獨木舟代替哥哥成為人柱。雖然表面上傷心不已,而他的內心——

“得救了,這傢伙是個傻瓜嗎——”

為妹妹代替自己死去而暗自竊喜。

“鬼怪一直都不是阿庸小姐啊。”沖田總司嘆息般的搖了搖頭,阿庸小姐自願赴死,並無怨恨可言,真正的鬼怪,只不過是老和尚內心對卑劣自己的恐懼,害怕阿庸小姐的怨靈纏上自己,內心一直在逃避罷了。

可是,這樣子就是他一開始想要的嗎?一開始想要榮華富貴,事實上就是戰戰兢兢活了五十年,內心一直非常的害怕。直到五十年後,才明白,阿庸是愛着自己的,那樣無用的自己。

“物怪,產自人心。”沖田總司感嘆道:“以卑鄙的想法去思考別人,卑鄙的只會是自己罷了。”

隨着他的話語,退魔劍出鞘,賣葯郎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外表和服裝都變了。那把小小的退魔劍□□卻非常大,閃着金光的刀刃劈開和尚,就此斬殺。

黑色的碎片散落開來,天空也逐漸放晴。久違的風吹散了連日的陰霾,所有人都有一種重獲新生的喜悅。

“真是太好了。”加世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差一點,她就死在這裏了。

“好啦,我們先回江戶吧。”奴良鯉伴揉了揉肩膀,雖然這是和百物語沒啥關係,可是總算也解決了困擾奴良組的一件麻煩了。

“這裏離江戶大概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保住了財產的船主也非常高興,他熱情的安排了眾人的房間:“請諸位好好休息。”

沒有船,回到江戶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

沖田總司有些無奈,雖然他很擔心土方歲三和小鐵他們,但是這事急不得。

是夜。

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摸到奴良鯉伴的房間,見房間的寢具之中又凸起,看上去是一個人睡在那裏,不禁大喜過望,舉起的刀刃在夜晚閃着寒光——

“死吧!”

遂一刀劃下。

“這是!”

劃破的被絮棉花飛舞,但是本該見血的地方空無一人。

“哼,我一早就覺得你有點眼熟,看上去果然沒記錯啊!”

“是誰!”聽到聲音,來人猛然回頭,雜亂的捲髮背後一雙圓溜溜的眼珠死死的盯着說話的長發青年。

沖田總司把出刀,對準那個人:“好久不見了,殺掉著名的鑄刀師搶奪刀劍,用人血祭刀,你的惡劣行徑還真是數也數不清呢!”

“佐佐木兵衛!”

“你是誰?!”來人,不,就是船上的武士,佐佐木兵衛頭一次感受到了恐懼,眼前這個人是個劍術的絕頂高手,手法無可挑剔,渾然天成。

會被殺會被殺會被殺會被殺……

無限的殺意像螺旋一般籠罩着佐佐木兵衛,“會被殺掉”這個認知深深地刻入腦海里。

“上一次清掃浪人武士的時候讓你跑了,這次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夜色籠罩之下,沖田總司周身的氣勢更加駭人:“這回又想要搶奪別人的刀劍么?”

青年的充滿殺意的身姿和印象中穿着藍白山峰羽織的形象重合,在佐佐木兵衛腦海中形成了一個發自內心的噩夢,最終所有點恐懼形成了一個名字——

“沖田總司!你是新撰組一番隊隊長沖田總司!你不是——”死了嗎……

來不及說出的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極限的恐懼之下佐佐木兵衛連基本的反擊都無法進行,只能被沖田總司一刀砍倒在地。

“背後偷襲者,不配握刀!”沖田總司說完,收起刀劍。

“喲,被你救了一命呢!”窗檯之上,有人倚窗坐着,手裏拿着一盞酒杯,就像是欣賞了一出大戲。

“少來了,沒有我,這種傢伙也沒有辦法傷害你半分吧!”沖田總司倒是一點都不領情,他對奴良鯉伴說道。

“呵……”奴良鯉伴笑了笑,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可是臉色一變:“小心!”

沖田總司本能的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危險,他急速的閃退黑影的攻擊,發現本該被斬殺的佐佐木兵衛又站了起來。

不,準確的說是“被站”了起來。

黑色的不明物大股大股從武士的眼睛中冒了出來,最後形成了若干條觸手,將武士的身體支撐在半空中。

“殺……殺了你……”武士的聲音彷彿漏氣的風箱,看上去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識了,黑色觸手肆意的攻擊者沖田總司,房間內很快變得凌亂不堪。

“嘖……”沖田總司再次拔刀:“這下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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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當沖田總司成為審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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