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王何接到電話趕回來,沒見着程淌的蹤影。
怎麼了這是?不應該來收拾盤問自己嗎?事情出乎意料,該來的暴風雨沒有來,王何還真有點兒不適應。
“我以為他到我家找你來了,我想幫你打掩護,可也有心無力啊,他每個房間都看了……”
“進去看了?”
“沒有,就在門口看了一下,還問我睡哪兒。”
王何聽到這兒就明白了,他的謊言被拆穿,他即將面對的,是前所未有的暴風雨!!
這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而已,程淌指不定在什麼地方想着怎麼收拾他呢。
王何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魂不守舍地往家裏走。
王蒙有些擔心,“你這是怎麼了?”
王何僵硬地回過頭,喃喃自語,“我完了。”
嘴裏一邊嘟囔,一邊腳下飄忽的往前走,剩下王蒙在家門口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見王何在樓上樓下的一圈兒找,丫丫冒出來了,“哥你找什麼呢?”
王何喪眉搭眼地看了丫丫一眼,你哥我找債主呢。
“找你程淌哥哥。”
丫丫眼睛一亮,立馬舉起手,“我知道他在哪兒!他去找小嫣姐了!”
王何差點兒被這句話嚇得魂飛魄散,他詫異地問:“你怎麼知道?”
“小嫣姐讓我給你傳信,沒找着你,程淌哥哥就說他去也一樣。”
王何臉色一變,立馬問:“在什麼地方?”
等王何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接下來的一幕,兩人似乎在爭奪着什麼,接着王小嫣似乎被大力一推,猛地往旁邊倒去,瞬間跌落足足有五米高的地方,而她掉下去的那刻,程淌的手臂抬着,盛怒的模樣。
穿着紅裙的王小嫣,如同夏日最鮮艷的花朵,而這朵花朵此時此刻面臨著消損的危險。
那下面有鋼筋!
王何腦中瞬間空白,他只知道,小嫣是叔嬸的獨女,千萬不能出什麼事情。狂奔到王小嫣身前,王小嫣目光獃滯,定定地看着前方。
十分痛苦地抬起手,王何立馬握住了。
“小嫣!小嫣!”王何喊了兩聲,王小嫣有了些反應,眼淚洶湧而出,十分痛苦的抬起手,王何立馬握住了。
“你怎麼樣?”王何看着她發白的臉,有些驚慌失措。
“疼……”王小嫣嘴巴都開始哆嗦了。
“哪裏?”王何的手剛觸上紅裙,就感覺到一股濕潤的血腥氣,他低下頭,猛地扯開裙邊,一根橫穿大腿根部的鋼筋赫然露了出來。
這片地上打着地基,不知什麼原因荒廢了,唯一兩處冒出頭的鋼筋卻偏偏穿透了女孩的大腿,竟然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王何,好疼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王小嫣摟着王何的肩膀,哭的稀里嘩啦。
“別怕,我送你去醫院,沒事的。”王何安慰着她,卻發現什麼都做不了,鋼筋埋的這麼深,只能從上面下手,如果貿然拔.出來,且不說疼不疼,肯定會失血過多有生命危險。
正想着,王小嫣卻動了動,她摟着王何的肩膀用力,似乎想站起來。
“別動。”這一聲是程淌說的,他本來沒興趣看這女的表演,卻發現王何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他到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在這兒挖坑等着他呢。
程淌剛一走近,王小嫣立刻有些恐懼地抓緊王何,臉埋進王何的懷裏,肩膀微微抖着。
她不想程淌靠近,王何就伸手攔了一把,他不想王小嫣受傷后情緒波動太大,加重傷勢。
這麼一個回護的動作,程淌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針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很快來了人,離最近的院裏有一個大叔找來了鉗子,趕緊開車帶他們去了鄉鎮醫院,可鄉鎮醫院沒有處理這傷的設備,只能又送去了縣裏。
等到了醫院,王小嫣的臉已經如同一張白紙了。
看着王小嫣進了搶救室,王何才緩了一口氣,可危險還沒過去,王何只能在外面等。他打電話給了王小嫣爸媽說了這事,他們會很快趕來。
王何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衣服上血跡斑斑,手上也沾了不少,王小嫣這一路是緊靠着他來的,只讓他碰只讓他抱,將他視作救命稻草。他將手放在膝蓋上,修長骨感的指節混着乾枯的血跡垂落,沉默地盯着地上的磚縫。
失神間,冰冷的觸感貼上手背,他側過頭,是程淌拿着濕潤的毛巾給他擦手,程淌神色認真,擦拭的很仔細,指縫都擦的乾乾淨淨。
溫熱的手心貼上王何的臉,王何靠在椅子上,不願意睜開眼睛。
程淌看着這張滿是疲憊的臉,忽然有些悲傷,送王小嫣來的整個過程,王何都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好像忘記他這個人,也不需要他說話,哪怕是一句解釋。
他難以置信,王小嫣的這種小把戲,竟然在他身上奏效了。
“王何。”程淌忍不住開口了,“你是不是覺得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十分平靜的語氣,問這話時程淌內心是厭棄自個兒的,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問出這麼低級的話,但是只要有關王何,他就願意。
程淌忐忑不安的等着王何的話,只要王何能說一句不相信他的話,他控制不住自己能做出什麼事來。
闖進搶救室,當面對峙,扒下對方虛偽的臉,這種事他是有可能做得出來的。
半天沒聽到回答,程淌望過去,王何胸口平緩地起伏着,微微偏着頭。
他睡著了。
送王小嫣過來的途中一直沒停過,能不累嗎,如果可以的話,程淌肯定代替王何受這罪了。但他只要一靠近,王小嫣就如驚弓之鳥一般瑟縮,甚至會失聲尖叫,經過這麼一兩次,王何也不讓程淌近身了。
為了讓王何睡舒服點兒,程淌將他攬到懷裏,枕在自己腿上,指腹輕柔地撫摸着他的頭頂。
這個手術一直持續到了半夜,等人被推出來,慘白的一張臉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人還昏迷着,得住院觀察。
王小嫣爸爸第一個趕到,看着厚忠叔跛着腳滿臉慌張地走進來,王何心裏特別不是滋味。這件事和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沒法逃避,也不能逃避。王何甚至覺得,要是王小嫣以後都這麼躺着,他就照顧她一輩子,替她為父母盡孝。
恰恰相反,王厚忠看着昏迷的女兒,不但沒怪罪他,還抓着他的手連連感謝,還讓他倆先回家,他自己在這兒照顧。
王何說什麼都不願意,不看着王小嫣醒過來,他不放心。
王厚忠說不過,只有垮下臉,說他在這兒也沒用,王小嫣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要是醒過來,看到他要是情緒不穩定,也不利於病情恢復。
王何有些動容了,不說自己,單是看到程淌,王小嫣就會又吼又叫的,等王小嫣情緒稍微穩定點再來也不晚。
“先回去吧,小嫣要是醒過來,我就給你打個電話,別擔心,我和她媽媽在這兒守着呢,要是她醒過來硬要找你,我會通知你的,到時候你想跑都跑不了。”
走到門口時,王小嫣的媽媽趕到了,這是一個飽經風霜的女人,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穿着樸素,能在一地方開這麼久的店,就是因為這個女人能幹實在。
這個女人與王何記憶中的一樣,只是多了几絲白髮。
夫妻兩人靠在一起,看着病床上的獨女,眼中閃着淚光,只有握緊彼此的手才能得到一絲慰藉。
出了醫院,天蒙蒙亮,已經凌晨五點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夜。
“我們先去吃飯吧。”程淌捏了捏王何有些濡濕的手心。
剛好前面就有家早餐鋪子,老闆才剛把包子架上去,還沒蒸好,等了半小時,熱騰騰的包子才端上了桌。
“餓壞了吧,趕緊吃。”程淌把白粥端到王何眼前,見王何沒什麼反應,又抓起王何的手把勺子塞到他手裏,“再不吃的話,我就當你是要讓我喂你啊。”
王何這才動了動,白粥寡淡無味也就罷了,新鮮出爐香噴噴的包子吃在嘴裏也如同嚼蠟,他實在沒什麼胃口,又把勺子放下了。
程淌沒說什麼,只是順帶把王何吃了一口的白粥和包子一起消滅了,走時打包了豆漿和包子,以防王何路上突然有了胃口想吃了。
結果一路到了鄉鎮上,包子都涼成坨了,王何也沒看一眼,他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由着程淌擺佈牽引。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太陽高照,溫度直線上升,快到家的時候。
隨着院子越來越近,程淌的心也越來越沉,送王小嫣去醫院的時候王何不跟自己說話他還可以忍受,畢竟跟一個重傷的女人沒什麼好計較的,王何說過只當王小嫣是姐姐,他信。
可是現在呢,王何還是沒有和他說話,哪怕只是一個眼神。
“王何。”程淌猛地拽住王何,雙手捧着王何的臉,直視着他的眼睛,程淌眼神里多了一絲急切,還有隱隱的……一絲受傷。
“你心裏是不是覺得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這句話王何在醫院的時候就聽到了,只不過當時困意來襲,沒怎麼想這事兒,現在程淌問起來,當時親眼看到的程淌盛怒的樣子,抬着手臂的樣子,一個勁兒往腦子裏鑽。
此時此刻,王何的內心正天人交戰着,對程淌的信任和自己親眼所見的情景不斷廝殺着,這一瞬間,王何迷茫了,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說是,王何想起一句話,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說不是,程淌會相信嗎?相信自己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嗎?
他自己都不信。
王何垂下眸子,躲避着程淌逼視的眼神。
程淌心瞬間涼到了極點,捧着王何臉的手向上移動,用那近乎痴迷的目光撫摸着王何的臉,久久之後,他忽然笑了一聲。
“王何,你太殘忍了。”程淌咬着牙,“你早已經在心裏給我下了判決書,我問這些又有什麼用。”
“我沒有。”王何搖了搖頭。
“沒有?你剛剛的猶豫已經確切的回答了我,你就是有!”程淌眼睛瞬間染上一層血色,死死地盯着面前這張臉。
王何一時無言,看着程淌發紅的眼睛,知道這人準是又要犯渾了,想着趕緊把程淌帶回去再說,剛準備去拽,程淌開口了。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你,不對,不是懷疑,是事實,你那天晚上和她睡在一張床上,你呢,你又做了什麼。”
王何怔了怔,沒想到程淌已經知道了,在這種情況下新賬舊賬一起算,他是渾身是嘴也說不過程淌。
果然,那邊已經開始了。
“我來替你說。”程淌手往下滑落,停在了王何的側頸,指尖在那最脆弱的大動脈輕柔地來回刮蹭着,“你倆在一張床上,脫光衣服抱着,總不能是在看書吧,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你在操她,你他媽的在操她,要是我晚回來一步,估計你們連孩子都有了,不對,沒準兒她已經有了你孩子了,你要當爹了你知道嗎……”
越說越離譜,把沒有的事安在自己頭上來,王何能忍嗎?不能!他忍無可忍地一把推開發瘋的程淌。程淌猝不及防地倒退好幾步,站穩后,一臉不可置信的紅着眼睛看着王何。
“你推我!你為了那個女人推我!”
這句話莫名耳熟,王何深吸一口氣,很平靜地告訴程淌,“跟她沒關係,你自找的。”
程淌冷笑着說:“我自找的?是你敢做不敢當,你不是懷疑我嗎,我怎麼不能懷疑你了!我親眼看到的,你和她脫光衣服抱着一塊兒,你敢說沒有?!”
王何很確切地說:“我沒有,你他媽在哪兒看到的?”
“我在王小嫣手機上看到的!要是她不說,你準備瞞我多久?你個騙子!騙子!”程淌跟頭倔驢附身似的在原地踱步,儼然氣的不輕。
“我……我哪兒騙你了!你不要再瘋了行不行。”王何對自己的身體再熟悉不過,有沒有做過他能不知道嗎?面對程淌的這些有的沒的臆想,他覺得真操.蛋。
操.蛋的渾玩意兒,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我才沒瘋!我這是實事求是!”程淌怒視着王何。
實事求是個狗屁!王何覺得根本沒辦法跟這人溝通,他恨不得自己是個啞巴,就能省了說話這一茬,自己也能活的更久,不至於被.操蛋的男朋友給氣死!
“你自己冷靜一下吧。”王何自動忽略眼前這個炸.藥包,轉身就走。
這種話對程淌的傷害不亞於“你什麼時候能成熟一點”這句,以往沉靜睿智的自己,什麼時候有這種跟女人似的做派,衝著男朋友“無理取鬧”,被男朋友說“你自己冷靜一下”……要是換成別人,他肯定利落的處理,但這個人是王何,是王何!
看着王何要走,程淌大聲質問:“你走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我煩了,不要我了,要跟我分手!”
王何依舊自顧自向前走着,甚至急需逃離此地,滾蛋玩意兒,小聲點吧,生怕沒人知道這兒有兩個男人正在上演一出言情戲碼嗎!
自己一走,程淌肯定跟上來,先帶回家再說,在房間裏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可是這招今兒不好使了,程淌不但沒跟上來,反而在原地越說越來勁,越說越大聲,到後面都是吼了。
“王何!王何!你他媽的站住!你不心虛跑什麼!是我說對了嗎!……”
這裏就是院子後面的小路,這聲音,連院裏耳背多年的劉奶奶都聽到了,從窗戶支出頭看,可老眼昏花啥都看不清,只以為有條牛在叫呢。
“你他媽的是不是不要我了!”程淌在後邊狂喊。
不能回頭,不能回頭,千萬別搭理他……快拐彎了。
程淌已經進入瘋魔狀態,“你他媽敢不要我!你信不信我現在馬上就走,王何你記住,不是你不要我了,是老子不要你了!”
王何整顆心如跌進冰窖,遍體生寒,他想轉過頭說些什麼,但自己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絲線牽着往前走,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回頭。
只要一回頭,他怕控制不住給那張臉來上一拳。
說完這句話,程淌沒有一絲痛快,反而更加難受了,他看着王何沒有半分停頓的背影,狂躁地快要發瘋,他朝着王何的背影報復性地怒吼:“老子回去就娶個老婆,讓你他媽的後悔一輩子!”
卡擦一聲,王何腦中理智的絲線斷裂,被程淌這句話刺激的眼睛瞬間拉滿血絲,猛地轉過身注視程淌半響,涼涼地開口,“行啊,趕緊的,我後悔什麼,我替你高興還不及呢,你結婚的時候知會我一聲,憑你這前男友的身份,老子給你隨十億份子錢!”
原本看到王何眼睛通紅的樣子,程淌都心軟了,結果一聽這話差點沒跳起來把屋頂掀了,他深吸一口氣,用盡所有理智壓住怒火。他不停地告訴自個兒,是自己先挑事的,不能發脾氣,男朋友還小不懂事,你是大人你得懂事……下一秒,所有的理智都被王何一句話砸的灰飛煙滅。
“那我就提前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了。”
王何面無表情地轉過身,腳還沒踏出去,身後一股大力襲來,他的脖子被人扼制住往後一拽,後腦勺緊緊地貼在身後人的胸口處。
程淌注視着他,額頭青筋暴動,“把剛剛那句話收回去。”
從來沒見過程淌這麼生氣過,王何知道,又犯了某人的忌諱了。可這不是他的錯,程淌自己挑起來的事兒,他只是順着說了一句。
王何很平靜地回答,“不收。”
“不收?”程淌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好,生孩子是吧,你給我生一個好了。”
“我操.你大爺!”
於是兩人從言情橋段秒變成了格鬥現場,在院子口打起來了,旁邊閣樓下有個存放稻草的地方,程淌不管身上的腳印,臉上的拳頭,硬是把王何拖了過去。
王何重重摔在了稻草上,還沒反應過來,程淌已經就勢騎在他身上,撩起他的衣擺,去解他運動褲的繩子。
“程淌!!”王何怒喊一聲,臉異常的紅,那純粹是程淌給氣的。他一腳蹬在程淌的大腿上,程淌卻沒任何反應,跟他褲子的繩子杠起來了。
王何一把抓住繩子,“程三瘋!你能不能冷靜點!你他媽要是真敢,老子把你那玩意兒折了!”
眼前的程淌如同淫.魔附身,什麼話聽不進去,只是不管不顧地去解繩子,結果越急越解不開,最後成了一個死解,他很快換了個方法,直接把褲邊大力往下拽。
“我操。”王何能坐以待斃嗎,他死命往上拽着褲子,咬牙切齒地罵對方祖宗。
王何兩手抓着褲子,其他地方就被佔了便宜,程淌騰出一隻手,將他的衣擺往上撩起,低下頭去親,胸口,腰身、小腹,全被用力嘬吸出好幾個印兒。
他親一下,王何就罵一句,沒一句好聽的,程淌還聽的很爽,他覺得這跟調情沒什麼兩樣,都是情趣。
看着自己的“傑作”,程淌很是滿意,然後將衣擺撩起一個高度,塞進了王何的嘴裏,獎勵小狗似的拍了拍他臉頰。
“呸。”王何趕緊吐了出來,被這一通羞恥的操作給氣懵了,一時半會兒罵不出什麼。
程淌渾身透着邪性,目光如炬的盯着王何,給他兩個選擇,“要麼你收回剛剛那句話,要麼我現在操.你。”
王何回給他五個字,“我操.你大爺!”
“能不能有點新鮮的詞兒。”程淌冷笑一聲,隨着他另一隻手上滑,力氣加重,王何感覺到了自己胸口的異常反應。
王何褲子都不管了,直接一拳打在了眼前這張欠揍的臉上,“我打死你這騷包算了!”
剛曖昧下來的氣氛轉眼又燃起了戰火硝煙,兩人在稻草堆里打的不可開交。王何雖然不是練家子,但是不屈不撓的氣勢沒讓程淌佔多少便宜。程淌雖然心裏冒着火,手上卻是知輕重的,屬於壓制狀態,畢竟要是真把王何傷到了,心疼的還是他自個兒。
“啊!!!!”突如其來的尖叫把兩人都給嚇了一跳,齊齊回頭。
丫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
只見他哥被人壓在身下,頭上全是稻草絮,衣服還被撩上去一大半,暴露出來的皮膚上面都是紅印子……
丫丫斷定,她哥是被揍了,當即嗷嗷兩聲撲了過去,拳頭砸在程淌背上,誓死保衛她哥。
程淌心哇涼哇涼的,一把將丫丫提了起來,“我平時對你那麼好,買那麼多零食,你竟然幫着你哥打我。”
丫丫瞪着瞪着程淌,站隊很明確,被提着依舊還要捶打着程淌,嘴裏一直嚷嚷着:“不准你欺負我哥!不准你欺負我哥!……”
王何上前將丫丫抱了過來,都沒來得及整理,頂着一身稻草絮走了。
“王何!”程淌還在為王何誤會自個兒的事較勁呢,他朝着王何的背影喊:“你會後悔的!”
王何回到家,在房間待了一個下午,期間沒有看到程淌,也沒有聽到程淌的聲音,等忍不住出來問,王奶奶說程淌已經回家了?
“回家?”王何擰眉,沒想到程淌真走了。
“是啊。”王奶奶比王何還愁眉苦臉,“他說必須得馬上回家,我還想着給他帶些吃的回去呢,我做的臘肉香腸,紅薯干還有甜饃饃,他最愛吃了,唉,這孩子到我們家做客,還幫我們這麼多活,什麼都沒帶就走了………”
王奶奶猛地拽住王何,質問自己的孫子,“該不是你又欺負人家了吧?”
什麼叫又?我什麼時候欺負他了?
“我沒欺負他。”王何心不在焉地回了樓上,晚飯都沒下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