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你撿的野貓挺特別啊
“嘻嘻……”
嚴肅清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一陣笑聲從頭頂上傳來。
謝飛花懷裏抱着嚴肅清倒在地上,嚴肅清就這麼直挺挺地壓在謝飛花身上。
“讓你欺負我,看你現在還嫌不嫌我臟!”
嚴肅清這才醒過神來,連忙推開謝飛花,坐了起來。謝飛花笑嘻嘻地跟着坐起了身子,那雙桃花眼裏盛滿了笑意。
嚴肅清滿腔的怒火,都被這春意盎然的笑顏給一下澆熄了。
嚴肅清在心裏暗暗嘲諷自己真夠傻的,竟然跟謝飛花這個毫無大腦的傢伙置氣,這不拉低了自己的身份嗎?被狗咬了一口,難道還咬回去不成?
奸計得逞的謝飛花怎麼也沒想到,此時自己在嚴肅清心裏已經跟狗狗劃到了一個等級里。
嚴肅清起身,皺着眉拍了拍身上的塵,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劍,頭也不回地往書房方向走去。
“誒,姓嚴的,你真不扶本閣主起來啊???!!你還有沒有良心啦???”
唯一的一點良心已經被你給徹底抹殺了。
嚴肅清在心裏狠狠地回了一句。
謝飛花見嚴肅清的身影漸行漸遠,這才氣哼哼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嘶——”
謝飛花的腳是真扭了,剛才那聲疼也是發自內心想喊的,只是突然起了點兒報復的小心思,才小小地惡作劇了一下,哪曾想到真把嚴肅清給氣走了。
“真是個不禁逗的小氣鬼!”
謝飛花邊抱怨邊一瘸一拐地進了嚴肅清的屋子。他反正是賴在嚴宅不走了,看嚴肅清還能耐他如何。
謝飛花喚來了小廝,換水沐浴,洗去了臉上沾的泥,重新拾回了貌美如花的模樣。嚴宅的僕人們顯然用不到半天的時間,從上至下都知曉了謝飛花這個人。而嚴肅清身為嚴宅的主人,既沒下過“逐客令”,也沒把人從屋子裏扔出去,僕人們已經打從心眼裏默認了謝飛花“貴客”的身份,自是對謝飛花言聽計從,伺候得盡心儘力。
謝飛花身上的衣裳已被嚴肅清一劍刺壞了,又無其它換洗衣裳,乾脆又從嚴肅清的衣櫃裏翻了一套衣裳換上,也不管是新是舊,反正穿着舒服,還有股山水的自然香。
被謝飛花逼去書房的嚴肅清,喚來小廝,下了死命令,要求小廝把自己的屋子從頭至尾打掃一遍,一個角落都不能落下,不清掃完畢,他誓不回屋!
謝飛花躺在自己新買的大床上,看着屋內忙碌不停的小廝們,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苦了你們,有這麼個主子……”
小廝們不敢接話,手下不停,全當沒聽見謝飛花吐槽自家主子的話。
原本清清靜靜的嚴宅,因謝飛花的到來,徹底地變了樣,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嚴肅清在書房將就了一晚,翌日一早便到大理寺當值去了。
謝飛花照例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小廝們已然適應了謝飛花的生活習慣,待到他起身後,才開始打掃正屋。
遊手好閒謝飛花,醒來正事兒沒有,加上腳上有傷,乾脆在嚴宅里當起了“大爺”。
甩了張一千兩的銀票給嚴宅的管家,囑咐他以後每日派人去京都最有名的“望江樓”,定一席好酒好菜,按時按點打包回府,至於賞銀,就讓管家看着給,一千兩用完了再找他續。
嚴管家習慣了主子的勤儉持家的作風,突然來了個這麼豪橫的“主子”,一時有些適應不了,一臉茫然地望着謝飛花。
謝飛花翹着他的傷腿,見嚴管家沒反應,就從腰包里取出顆小金珠,順手拋給了嚴管家:“給,賞你的。”
嚴管家下意識地抬手接住,攤開手掌,一顆貨真假實,有大拇指般大小的金珠,在掌心裏熠熠生輝。
“賞,賞小人的?”嚴管家禁不住打起了磕巴。
“自然。你為本閣主辦事兒,本閣主自是不會虧待於你。”
謝飛花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腰包,反正他有錢,不怕造。
嚴管家不是沒收到過主家的賞賜,只是從沒收到過如此金貴的賞賜!嚴管家忍住想要用牙咬一咬小金珠的衝動,假裝見過世面的模樣,只是面上的表情不自覺地變得柔和了不少。
“小人這就去辦。”
謝飛花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手一揮,就讓管家退下了。
想來這是嚴管家大半輩子以來,第一次健步如飛。小廝們一臉詫異地望着走路帶風,滿臉喜色的管家從主屋裏出來,不禁懷疑是自己眼睛出了毛病,不然為何嚴管家看上去似乎年輕了許多???
嚴管家自是不知他人如何作想,只是心內暗暗腹誹,還是主屋裏的“貴客”更金貴,比司少卿那不靠譜的紈絝好上不知多少分,這樣長得既好看,又有錢的朋友,主子就該多結交一些,老爺若是泉下有知,少爺結交了謝公子這般人物,定會感到欣慰……
俗話說“紙包不住火”,尤其是在這平日裏缺少談資的嚴宅,謝飛花很快就因出手闊綽而得到了眾人的青睞。如今嚴宅的下人們見到他,都莫名地倍感親切,總感覺謝飛花身上自動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香味,那是錢的味道!
這邊的謝飛花在揮金如土,那頭大理寺里的嚴肅清正在“享受”來自司辰逸的目光“洗禮”。
一向晚起的司辰逸今日轉了性,一大早便到大理寺報道,竟比嚴肅清都來得早。
司辰逸是司國公的獨子,一生下來就註定要承襲爵位,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在國公府里,司辰逸自是受到萬千寵愛,生活驕奢安逸,但抵不過司國公目光長遠,深知繼續這麼驕縱下去,司辰逸非養廢了不可,他可不希望國公府敗在司辰逸手上。加之司國公極為欣賞嚴肅清為人,秉承着“近朱者赤”的原則,用盡一切手段,將司家這寶貝大少爺送進了大理寺,還各種明示、暗示嚴肅清一定要對司辰逸嚴加管教,越嚴越好,最好是能將司辰逸打造成第二個嚴肅清。
嚴肅清自是明白司國公的意思,可生性淡漠的他並不想幫別人管兒子,於是佯裝不懂,即使司辰逸被送進了大理寺,只要不觸碰嚴肅清的底線,嚴肅清便將司辰逸視為大理寺的一個擺設,任其生長。
嚴肅清踏進大理寺,一眼便看見早到的司辰逸,心裏不免暗暗吃驚,但又看見司辰逸望着他一臉欲言又止,欲說還休的模樣,瞬間明白了司辰逸的小心思。
嚴肅清佯裝沒看見,以他對司辰逸的了解,不出三刻,定會自己貼上來。
果然不出所料,還不及三刻鐘,司辰逸像只壁虎似的就挪了過來:“那個……那個……”
“你便秘啊?”
“去,你才便秘!”
嚴肅清瞟了司辰逸一眼,重新看向卷宗。
“那個,我就是想問……”
“無可奉告。”
“我還沒說什麼事兒呢!”
司辰逸被嚴肅清堵得差點兒背過氣去。他本就是個心裏裝不住事兒的人,昨日無意瞅見嚴宅的場景,腦子裏腦補了十萬個亂七八糟的故事,折騰了一晚上沒睡,一早頂了兩個肉眼可見的“熊貓眼”就來了大理寺,只為求嚴肅清一個答案,結果什麼都還沒說,就被“無可奉告”四個大字給結結實實地堵了回去。
嚴肅清見司辰逸一臉吃了大糞的模樣,心裏樂開了花。欺負司辰逸不知何時已然成為了他人生中的一大樂趣。
司辰逸氣呼呼地鼓着腮幫子,瞅見嚴肅清那上揚弧度不大的嘴角,瞬間明白自己被耍弄了。
“你又耍我?還有沒有良心啊???”
嚴肅清沉下臉,他已然不是第一次被人說沒良心了,上次說他沒良心的那個人,還不知昨晚是如何從地上爬起來的……
“那個,你撿的‘小野貓’還挺特別的哈……”
司辰逸總算把話題引到了正軌上。
嚴肅清挑眉,瞥了司辰逸一眼,不接話。
“我理解的……”
司辰逸慎重地拍了拍嚴肅清的肩,擺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嚴肅清下意識地挪了挪身子,稍稍和司辰逸拉開了一點兒距離,他可不想司辰逸的手再次碰到他身體的任何一個地方。
司辰逸再一次感到自己受到了深深的鄙視。
自從結識嚴肅清以來,司辰逸每日醒來第一件事兒,便是沐浴熏香,虔誠地做一個行走的“香囊”,免得被嚴肅清從頭至尾地嫌棄,連大理寺的門都進不了。司辰逸這輩子最想實現的願望之一,便是治好嚴肅清的“潔癖症”,讓他與普通人一道“同流合污”。
“咱們大梁民風還是相對比較開化的,你有這樣的愛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作為你唯一的摯友,我自然是支持你的,畢竟相比讓你一人孤獨終老,我更希望你身邊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伴兒,哪怕這個伴兒是個男兒身……”
嚴肅清越聽越覺得司辰逸的話不對勁,眉頭越皺越緊:“司辰逸,有病得治。”
“誒,嚴兄,‘斷袖’不是病。不過,如果你真想治,我倒是可以幫你尋摸個靠譜的大夫的……”
嚴肅清這下是徹底明白司辰逸的意思了,這二貨是將謝飛花誤認為是他的……
“司辰逸,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嗯?誒,嚴兄,嚴大人,你竟然罵人了?!”
嚴肅清:“…………”
小劇場:
謝春花:“罵人不是好寶寶喲~~”
嚴肅清攬過謝飛花的腰,眉眼一挑:“他活該。”仟韆仦哾
謝春花桃花眼微彎:“嗯嗯,你罵得對!~”
司辰逸:“操,你倆別欺負老子沒對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