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司道士降妖
魏冰壺攙扶着站都站不穩的司辰逸,朝碼頭上走去。
“站好了!”
魏冰壺一腦門官司地扶着喝得都快忘了自個兒是誰的司辰逸。
幸虧司辰逸替他擋了酒,不然就以今天幾人豪飲的量,魏冰壺也得被喝趴了不可。一場酒宴下來,魏冰壺應該是最清醒的那一人。
司辰逸藉著魏冰壺的力,勉強能穩住身子走幾步道。可畢竟是喝多的人,自然不會老實跟着魏冰壺走,剛走沒兩步,司辰逸又作妖了,他抬起未扶着魏冰壺的那支手,用食指在魏冰壺的臉頰上戳了一下,傻笑地對魏冰壺叫道:“你個‘妖孽’!”
魏冰壺:“………”
司辰逸還沒作完,又再戳了魏冰壺一下:“今日貧道便,嗝——,便收了你!”
魏冰壺本不想同“醉鬼”計較,可司辰逸未免有些得寸進尺了,魏冰壺不禁冷笑了一聲:“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收我。”
話音剛落,魏冰壺便鬆開了扶着司辰逸的手。
司辰逸立時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就要栽倒,可摔倒前卻精準地拽住了魏冰壺的衣襟:“你個妖孽,竟敢迫,迫害貧道!”
話音未落,便將被他臨時抓住的“妖孽”,不,魏冰壺,壓在了身下。
魏冰壺氣結,這司辰逸莫不是他的“剋星”,竟連摔倒,都要拉他當墊背。
造了孽的司道士卻未意識到自個兒犯了錯,只微微抬起頭,眨巴着眼睛看着身/下的魏冰壺,“嘿嘿”地傻笑了一聲,噴了魏冰壺一臉酒氣,魏冰壺剛想發作,又聽司辰逸對他道:“你這‘妖孽’,長得怪好看的!”
魏冰壺:“……”
魏冰壺到嘴的髒話,被冒着一臉傻氣的司辰逸給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起開!”
魏冰壺到底沒罵出口。
司辰逸“啊”了一聲,傻裏傻氣地問了魏冰壺一句:“為什麼要起開?”司辰逸不單隻是回話,還動了下身子,魏冰壺只覺二人身上的某個部位,尷尬地貼在了一起。
魏冰壺只覺一口老血堵在了胸口,瞬間怒從心頭起:“你他/媽的,趕緊給爺起開!”
“噓——”司辰逸一把捂住了魏冰壺的嘴:“罵人不是好孩子!”
魏冰壺:“…………”
魏冰壺這下才真正意識到,同“醉鬼”講道理完全是傻子才做的行為。於是抬起長腿,往司辰逸身上一夾,猛地一翻身,便與司辰逸轉了個個兒,將司醉鬼結結實實地壓在了身/下。
化身道士的司醉鬼,怎會甘心被個“妖孽”給治住?於是大喝了一聲“嘚,好你個小妖!”便張牙舞爪,手腳並用地想將魏冰壺給翻過去。
本想起身的魏冰壺,被司醉鬼這麼一搗騰,自是站不起來的,一氣之下,按住了司醉鬼的雙手,咬牙切齒地對司醉鬼狠狠道:“再亂動,我便將你就地解剖了!”
司醉鬼聞言,半撐起身/子,“嗷嗚”一口,咬住了魏冰壺的左手腕,魏冰壺吃痛,忍不住“嘶——”了一聲,但還是堅持着沒放開按着司醉鬼的手。
“把嘴鬆開!”
魏冰壺咬牙對司醉鬼道。
司醉鬼寧死不屈地“嗷嗚”了兩聲,依舊未鬆開咬着魏冰壺手腕的嘴。
“你屬狗的嗎?趕緊鬆開!”
司醉鬼又“嗷”了兩聲。
“別逼我動手!”
司醉鬼面露不屑。
魏冰壺被司醉鬼這挑釁的表情給刺激到了,鬆開按着司醉鬼的右手,在司醉鬼還未反應過來前,飛快地按了他身上一處穴位,司醉鬼身子一麻,“昂”地一聲,鬆開了嘴。
魏冰壺得以解脫,這才從司辰逸身上爬了起來,左手腕上清晰地印着司醉鬼的牙印。
“牙口倒挺好。”
魏冰壺低聲抱怨了一句,低頭看着在地上蜷縮着身/子的司辰逸,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彎下腰,將司辰逸扶了起來。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妖孽!”
司辰逸半個身子都癱在了魏冰壺的身上,嘴裏卻還不消停,一個勁兒地控訴着魏冰壺這個“小妖孽”欺負他。
魏冰壺被司辰逸吵得一個頭兩個大,一段不長的路程,硬是走了近兩刻鐘,二人才從碼頭上下來。
魏冰壺找到那輛之前雇來的馬車,車夫已經在車上打起了瞌睡,魏冰壺只得將人從睡夢中叫醒,車夫醒過來后,幫着魏冰壺將司辰逸扶進了車廂,邊扶邊對魏冰壺道:“公子,都這個時辰了,這得加錢啊!”
將司辰逸安頓好后,魏冰壺伸手摸進司辰逸懷裏,掏出了他的荷包,取出一錠銀子扔給車夫。車夫連忙千恩萬謝地接過銀兩,這才興高采烈地駕着車,拉着魏冰壺與司辰逸往驛館方向去。
折騰了一宿的魏冰壺也覺得累了,正想倚着車廂閉目養神一會兒,眼光不自覺地落在了正打瞌睡的司辰逸臉上。
司辰逸不愧是高門大院裏出來的公子,面若冠玉,膚如凝脂,細皮嫩肉得着實招人喜歡。魏冰壺不禁想起船艙里的那一幕,他清晰地聽見了司辰逸如雷鼓般的心跳聲,當時覺得有趣,現下想來,卻生出了另一番滋味。
“你個老/色/胚,離我家冰壺遠點兒!”
睡着的司辰逸突然大喊了一聲,手也不老實地在空中揮了兩起來,似乎在趕着什麼人。
魏冰壺以為司辰逸醒了,見他閉着的眼睛,知他是在說夢話。魏冰壺握住司辰逸亂揮的手,放了下來,輕聲哄道:“沒事兒了,老/色/胚不在了。”
也不知司辰逸是不是真的聽見了,只是又歪着腦袋睡了過去,一隻手還牢牢握在魏冰壺的手中。
魏冰壺低頭看了眼交握在一處的兩隻手,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便鬆開了司辰逸的手,臉上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神情,好似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馬車穩穩停在了驛館前,車夫幫着魏冰壺將睡得昏昏沉沉的司辰逸從馬車上弄了下來。驛館內值夜的小廝聽見了動靜,連忙跑出來幫忙,與魏冰壺一道,將司辰逸放回了床上。
魏冰壺也不是第一次伺候喝醉的司辰逸,輕車熟路地安頓好司辰逸,便回房休息去了,一夜無話。
二人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嚴放州前來喚他二人,並端來了醒酒湯,二人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嚴肅清與謝飛花則一早便出了門,說是去山裏打獵。
“嘖嘖,打獵這等好事兒,也不叫上本少卿,太不夠意思了!”司辰逸邊嗦着熱粥,邊抱怨嚴肅清與謝飛花。
魏冰壺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帶你?你起得來嗎?”
司辰逸聞言,不禁縮了縮脖子:“起不來不也是為了公事嘛……”
魏冰壺不再說話,心道人夫夫二人親親熱熱地出去玩耍,帶你這個礙事兒鬼做什麼?想來即便司辰逸能起來,嚴肅清與謝飛花也會找個合理的理由不帶他。這不,這二人連影戚戚與嚴放州都放在了家中。
說到“打獵”,也是謝飛花一時興起隨口提的。嚴肅清與謝飛花自知已打草驚蛇,對方必然有所警覺,所以不能逼得太緊。加之衙門自是不去的,想要給對方造成不務正業的假象,那麼便需要做一些足以迷惑對方的事情,“打獵”這一提議,便是這麼來的。
嚴肅清應了謝飛花的提議,謝飛花為了保證今日打獵順利進行,還特地昨晚未在嚴肅清的房間內留宿,美其名曰“為打獵保存體力”,於是嚴大人難得獨守空房一整晚,不禁有些後悔答應了謝飛花前去打獵的提議。
今日一早,謝飛花便麻溜地爬了起來。馬兒也是昨日備好的,嚴肅清一身勁裝,背着弓箭,將兩匹紅棕色的、吃飽喝足的馬兒從馬廄內牽出,等候着謝飛花的到來。
嚴肅清不解,謝飛花明明比他起得早,怎來得卻比他晚呢?
當嚴肅清看見姍姍來遲的謝飛花,便明白了他來晚的原因。只見同樣背着弓箭的謝飛花,拎着一堆大包小包的東西,從驛館內走了出來。
嚴肅清先是一怔,而後連忙上前,幫謝飛花拎東西。
“這是什麼?”
謝飛花把包袱全掛在了馬兒身上,才對嚴肅清道:“出遊的裝備啊!”
“嗯?”
“這包是糕點、水果,還有昨日特地讓放州做的滷味。”
“哈?”
“不是打獵嗎?總要備點吃的,這荒郊野嶺的,能有什麼?”
嚴肅清無奈:“你這是要去郊遊吧”
謝飛花笑着沖嚴肅清擠了擠眼睛:“知我者莫若嚴大人也!”
“不是說打獵的嗎?”
“郊遊才是重點,打獵嘛,就是順便。”
謝飛花說的理直氣壯,嚴肅清竟無法反駁。
算了,不管是郊遊還是打獵,謝飛花開心便好。
嚴大人從善如流地接受了謝飛花的提議。於是確認好東西都綁嚴實了,二人便翻身上馬,朝郊外去了。
秋高氣爽的天氣,着實適合出遊。
嚴肅清與謝飛花將影戚戚與嚴放州留在了驛館內,說是昨夜司辰逸與魏冰壺辛苦了,讓他二人留下照顧,便不帶他二人出來了。
理由找得合情合理,謝飛花自個兒都要信了。其實真正不帶影戚戚與嚴放州二人出來的主要原因是,謝飛花想與嚴肅清單獨待在一塊兒,自然不會再帶第三人。
謝飛花這點小心思嚴肅清怎會不知?只是他與謝飛花有着同樣的想法,便默許了謝飛花的安排。這次“登州”之行,雖困難不小,但給嚴肅清與謝飛花二人提供了不少單獨相處的機會,反倒加深了二人之間的感情。
【小劇場】
嚴肅清:“謝閣主別有用心啊!”
謝飛花:“那是自然。美/色當前,不能不肖想。”
司辰逸:“你倆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