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懲罰
直到眾人又喊了一聲“好”，奚九安才回過神來，魏冰壺已然回過頭，看向場中的比試。
奚九安忙應了一聲：“那是自然。”
魏冰壺只是頭也未回地點了點，未做過多表示，依舊是那張冷臉，好似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場中杜公子與黃公子的比試進入了膠着狀態，二人各投了兩支箭，皆全都是中穿入壺，實在分不出高下。
現每人手中只剩下最後一支箭，就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依舊是杜公子先出手，杜公子發揮穩定，箭“嗖”的一聲飛出去，不出意料，直入壺心。
“這不會打成個平手吧？”
陳少爺吃完肘子又吃起了烤乳鴿，那張嘴除了說話，剩下的時間都用來吃了，果然未曾辜負身上那個圓滾滾的大肚子。
“打成平手便各罰三杯！”
回過神的奚九安笑着對場中眾人道。
“誒，奚兄，你這樣便不厚道了啊！”黃公子嘴裏雖在埋怨，但已經拿着最後的那支箭走到了指定位置。
“那黃兄便讓讓兄弟我唄，這樣便不用受罰了！哈哈哈哈……”
黃少爺轉過頭，笑嗔道：“你這酒鬼，還會怕那三杯罰酒？”
“哈哈哈，知我者莫若黃兄也！”
杜公子也不介意，笑着接了黃公子的話。
黃公子回過頭，看着場中的銅壺，比劃了兩下，這才投出了手中這最後一支箭，果不其然，這一箭也穩穩紮入壺中，還真與杜公子打成了平手。
“哎，黃兄真是一步不讓啊！”
黃公子拍了拍杜公子的肩，打趣道：“這不是為了成全你這酒鬼嗎？”
“算了吧，你不也饞我的酒嗎？”
奚九安笑着拿了兩杯斟滿的酒，一人一杯地遞到了杜、黃二人的手邊。
“奚兄，話說白了就沒意思了啊！”
黃公子接過奚九安遞來的酒，笑着打趣道。
在場眾人聞言，皆“哈哈哈”地跟着笑了起來，顯得船艙中一派祥和。
接下來是司辰逸與陳少爺的比拼，不出所料，司辰逸大獲全勝。
陳少爺也不計較，只是摸着圓滾滾的大肚子，對司辰逸說道：“說吧，想讓我做什麼？”
司辰逸敲着手中的摺扇，還未開口，便聽奚九安對他說道：“司老弟儘管開口，千萬別便宜了老陳！”
“對對！”杜、黃二人跟着附和道。
“都是自家兄弟，你們怎能這般坑我呢？”陳少爺哼唧了兩聲，但實際上並不介意其他三人的調侃。
司辰逸聞言，只笑了笑：“這樣吧，就罰陳兄給大家路支舞吧！”
眾人皆未想到司辰逸會提這樣的要求，不禁面面相覷，奚九安笑着拍了拍司辰逸的肩：“司老弟果然良善，這般輕易地便放過了老陳！”
“哈哈哈，我就是圖個樂，哪還真能坑自家兄弟？”
魏冰壺看着一臉笑意的司辰逸，並不言語。
陳少爺摸着大肚子站了出來：“不就是跳個舞嗎？簡單！”
說完，便慢吞吞地走到了場中，奚九安忙命人將投壺器具搬至一旁放好，又拍了拍叫來了演奏的小倌兒：“給老陳配個樂！”
眾人“哈哈”一笑，便坐回了自個兒的位置上，好整以暇地準備看陳家少爺跳舞。
陳家少爺也不怯場，樂聲一響，他便帶着他的大肚子，學着之前跳舞小倌兒的樣子，手舞足蹈地在場中扭了起來。因為身材肥碩，舉手投足間不禁帶了一股笨拙的憨勁兒，像只蠢笨的大狗熊，惹得眾人發出一陣爆笑。
就連一貫冷着臉的魏冰壺，都忍不住揚了嘴角。
一曲舞罷，場中眾人皆已笑得前仰後合，合不攏嘴了。
“哈哈哈哈，司老弟的提議當真妙哉！”
奚九安便擦拭着眼角笑出的淚，邊對司辰逸說道。
先前對司辰逸的懲罰表示不滿的眾人也皆紛紛倒戈附和，直誇司辰逸這個主意的精妙。司辰逸一一接受眾人拋來的溢美之詞，故作高深地笑而不語。
陳少爺脾氣懲罰結束之後，便是魏冰壺同奚九安的比試。
司辰逸站起身，悄悄捏了把汗。
魏冰壺先投，與奚九安交換着來。
第一箭，魏冰壺未中。司辰逸吸了口涼氣。魏冰壺則一臉淡定地拿着手中的第二支箭，仔細打量，似在琢磨着什麼。
奚九安明顯是在讓着魏冰壺，抬手隨意一拋就是一箭，箭擦着壺身落在了地上，同樣未中。
“奚兄，你可不是這水平啊！”
黃公子笑着調侃道。
“失手失手。”
奚九安朝眾人拱了拱手，裝出一臉遺憾的神情。明眼人皆看出奚九安這是故意謙讓，卻並不揭穿。
司辰逸卻未因奚九安這偏了的一箭而放下心來，除非是奚九安突然轉了性，否則他定不會手下留情。眼下的一時謙讓，不過是想讓魏冰壺承他一個人情，還是不安好心。
輪到魏冰壺了，他拿着箭，比劃了兩下，這才直直站定，瞄準了場中央的銅壺，抬手一揚，脫手而出的箭矢在空中劃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咚”地一聲，落盡了壺中。
直到箭進壺的那刻，司辰逸才緩緩舒了口氣。
很好，第二局至少保住了！
奚九安不禁瞪大了雙眼，這魏冰壺果然不是一般人，學得竟如此快！
奚九安心道不可大意，終於收了放水的心思，投出了正中壺心的一箭。
現下二人各勝一箭，到底鹿死誰手，就看這最後一箭的發揮了。
“奚兄若是輸了，定要罰他個大的！”
杜公子飲着懷中美少年喂的酒，笑眯眯地說道。
“也讓奚兄為大家跳支舞！”
陳少爺啃了一口手裏的大雞腿。
“哈哈哈哈，陳兄，論舞姿，你排第二，無人敢稱第一，這罰還是你受着合適！”
黃公子接口道。
眾人聞言，不禁想起陳少爺那小熊跳舞的模樣，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魏冰壺卻未笑，依舊沉着臉，研究着手中這最後一支待投出的箭。
奚九安邊笑邊用餘光打量了魏冰壺一眼，見魏冰壺一臉認真，立時便止了笑，表情也嚴肅了起來，切莫大意，否則真要輸了便得不償失了。
輪到魏冰壺擲箭了，只見他面色如常地站在指定位置，手中箭瞄着銅壺，確定無誤后，毫不猶豫地出了手，司辰逸的心隨着那支箭“忽”地懸了起來，奚九安更是緊張，握着箭的手不自覺地加了力道。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箭尖在入壺前偏了一偏，最終沿着銅壁落了地。司辰逸懸起的心，自是落不了地，奚九安卻在心裏長長地鬆了口氣。
奚九安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還在沉思的魏冰壺的肩：“頭一次玩兒，已經很不錯了！”
魏冰壺只是點了點頭，便給奚九安讓開了位置。
司辰逸看着冷臉如常的魏冰壺，不禁在心裏暗罵：老子在這兒為你小子擔心得死去活來，你倒是一點兒也不着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司辰逸思及至此，連忙又在心裏暗暗啐了一口：你丫才是太監！
魏冰壺自是不知司辰逸心中所思，只是認真地看着準備投箭的奚九安。奚九安用眼角餘光掃了魏冰壺一眼，少年俊美的容貌映入眼帘，奚九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奚九安收回目光，深深地吸了口氣，待冷靜下來后，才對着場中的銅壺舉起了手中的箭。這一箭是奚九安平生投得最謹慎的一箭，從前哪怕與人豪賭千金，他都未如今時今刻這般慎重，箭一離手，奚九安便在心裏給自個兒鼓起了掌，以他多年的投壺經驗來看，這一箭絕對穩了。
果然，不出奚九安所料，箭正中壺心，“咚”第一聲，這場比試，塵埃落定。
“好！”
杜公子帶頭喝起彩來，眾人紛紛跟着附和，司辰逸卻着實高興不起來，臉上的笑比岩石還僵硬。就連鼓起的掌，都顯得中氣不足。
魏冰壺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好像剛剛輸了比試的人不是他一般。
“奚兄打算如何懲罰魏兄啊？”
杜公子率先發問道。
司辰逸原本還未落地的心，又懸起了幾分，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
“只怕奚兄捨不得懲罰魏兄～～”
黃公子話裏有話地笑着調侃起奚九安。奚九安為何會不捨得懲罰魏冰壺，已然成為了在場眾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黃老弟哪兒的話，別笑話為兄了。”奚九安裝出不好意思的模樣，看得司辰逸起了一地雞皮疙瘩，都是千年的狐狸，裝什麼無辜。
“老奚打算如何罰？”
陳少爺嘴裏又塞了一把花生米。這陳家少爺從頭至尾，這嘴裏就沒消停過。
即使陳少爺一副滿腦腸肥的模樣，但從他奚九安互相的稱呼中，不難看出，陳少爺應該是場中與奚九安走得最近之人。
“是啊，這罰什麼好呢？”
奚九安一臉為難地看着魏冰壺。
魏冰壺則事不關己地道了聲：“隨意。”
司辰逸差點兒背過氣去，只覺得魏冰壺表錯了立場，完全沒看清場中的局勢。
不等司辰逸站出來，就聽杜公子再次開口道：“不如就罰魏兄給奚兄喂顆葡萄吧。”
喂葡萄？？
司辰逸以為自個兒聽錯了，奚九安折騰這一出，只是想讓魏冰壺喂他一顆葡萄？司辰逸不明白，這有何難的？
“當然，自然是不能拿手喂的。”
“嗯？”魏冰壺抬眼望過去。
“來，容在下與秋蟬為諸位做個示範。”
杜公子嘴裏的“秋蟬”，指的自然是他懷中的美少年。
秋蟬羞澀一笑，便坐直了身子。杜公子從果盤中摘下一粒葡萄，將半顆葡萄用嘴叼着，然後身體前傾，緩緩靠近秋蟬。
秋蟬倩笑着也朝前靠去，輕啟朱唇，用嘴接過了杜公子嘴裏的葡萄。二人之間距離近得似乎已經嘴對嘴地碰在了一起。
【小劇場】
謝飛花：“這章沒咱倆什麼事兒。”
嚴肅清：“嗯。”
謝飛花：“可以安靜做點兒愛做的事兒了！”
嚴肅清：“全憑夫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