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宿醉

第 120 章 宿醉

翌日,司辰逸從床上爬起來,已然不記得昨晚喝多了以後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腦袋嗡嗡地疼。

司辰逸坐在床上,揉着太陽穴,想起喝多前的場景,忍不住又啐了一口:“呸,不要臉的混/賬東西!”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司辰逸喊了聲:“進!”

魏冰壺便端着一碗東西進來了。

“喝了。”

魏冰壺將手裏一碗烏漆嘛黑的湯汁遞給了司辰逸。司辰逸接過,聞了一下:“什麼玩意兒?這麼難聞!”

“醒酒湯。”

魏冰壺面色冷淡地回道。

“什麼醒酒湯,能是這個味兒?”

司辰逸邊說邊想將手裏的“醒酒湯”還給魏冰壺。

“趕緊喝了,哪兒這麼多廢話?”

魏冰壺明顯不耐煩了,冷眸瞅着還坐在床上的司辰逸,並不打算接過司辰逸還回來的“醒酒湯”。

司辰逸撇了撇嘴,便聽魏冰壺的話,捏着鼻子,把那碗看着更像是毒藥的玩意兒,一口氣全灌進了肚子裏。

魏冰壺及時給司辰逸遞了一碗水,司辰逸連忙接過,漱起口來。魏冰壺接過空碗、空杯、一句話也沒多說,便離開了司辰逸的房間。

司辰逸看着魏冰壺離開的背影,不禁小聲嘟囔:“一大早的,誰又招惹他了?”

魏冰壺其實也不知道自個兒為什麼一件司辰逸便忍不住擺臭臉。這“醒酒湯”是他一早起來特地給司辰逸配的,加了些草藥,為的是緩解司辰逸宿醉頭疼,明明是用了心的,卻又不想讓對方知曉,這心情,說不上的古怪。

司辰逸沒心沒肺,哪會知道魏冰壺心裏這些彎彎繞繞。不過,魏冰壺為他拿來的這碗“醒酒湯”當真管用,只覺得宿醉的頭疼緩解了不少,身體舒爽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司辰逸起床洗漱,待來到大堂用早膳時,已然又是生龍活虎的一條“好漢”。

司辰逸向正在用膳的眾人打了個招呼,嚴放州將熱騰騰的早飯擺在了司辰逸的面前。司辰逸贊了聲“真香”,便埋頭“呼哧呼哧”地喝起熱粥來。昨晚都在陪奚九安那廝喝酒了,確實沒吃過多少能管飽的東西,此時早已是腹內空空,吃什麼都覺得是山珍海味。

謝飛花見司辰逸吃得香,不禁笑着打趣道:“不枉費冰壺一早配的‘醒酒湯’,司少卿這精神頭,完全不像是昨夜醉過酒的。”

魏冰壺拿着筷子的手頓了一下。

司辰逸咽下嘴裏的包子,掃了眼對面的魏冰壺:“還算你小子有良心,沒白替你擋酒。”

“咳咳……”謝飛花被入口的粥給嗆着了,不可思議地看着司辰逸,這傢伙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怎麼這麼能破壞氣氛。

魏冰壺更是沉了臉:“誰讓你擋了?多管閑事兒。”

“欸,為你着想,我還錯了?!”司辰逸“啪”地摔了筷子。

魏冰壺也不示弱:“我有說要你幫忙嗎?”

“大爺的!好心當作驢肝肺你個白眼狼!”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眾人:“…………”

謝飛花與嚴肅清面面相覷,本是件挺好的事兒,這倆怎又吵開了???

“這媒你還做不做了?”

嚴肅清小聲在謝飛花耳邊問道。

謝飛花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做了,太傷神。他倆莫不是八字不合?怎一見面就跟倆鬥雞似的。”

謝飛花原以為司辰逸與魏冰壺會是一對“歡喜冤家”,未曾想竟是對“真冤家”,完全的水火不相融。

“啪——”,魏冰壺摔了筷,沉着臉,起身便上了樓,完全不想搭理司辰逸。

司辰逸一見魏冰壺走了,更生氣了:“給誰甩臉色呢?!”說完也起了身,一腳踹開了板凳,一甩袖子,氣呼呼地上了樓。

得,敢情這兩位爺是在給剩下的四人甩臉色呢?

“主子……要不要去勸勸?”嚴放州看向嚴肅清,猶豫地問道。

“不必。”

嚴放州點了點頭,心裏有些擔心,卻還是聽了嚴肅清的話,坐着繼續用膳。影戚戚卻完全未受到影響,埋頭啃他的大包子。

嚴肅清與謝飛花也不動聲色,四人用完了早膳,估摸着司辰逸與魏冰壺也冷靜得差不多了,這才聚到了司辰逸的房內,互相交換起消息。影戚戚與嚴放州一道為他們放風,隨時待命。

“這‘鬼峽灣’聽着倒是有點兒意思。”司辰逸摸着下巴道。

魏冰壺窩在角落裏,靜靜聽着,也不言語,看他臉上神情,明顯還在同司辰逸慪氣。

“‘鬼峽灣’由本官與謝閣主去查,你二人穩住奚九安便可。”嚴肅清吩咐道。

“鬼峽灣”若真如傳聞所言,那麼定然兇險異常,司辰逸與魏冰壺那三腳貓的功夫,若有意外,定然招架不住。還是他與謝飛花一道去,把握會大一些。

“只你二人,還是不安全。”

一直未發一言的魏冰壺,終於開口道。

嚴肅清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已經想到了,畢竟此處不是京都,在他人的地盤上,要查在此盤踞多年的“地頭蛇”,僅憑他六人之力,定然是不夠的。

“無妨,本官有陛下旨意,若有必要,可調動青江府兵。”

“嘖嘖,你這‘老狐狸’,周博遠那廝定然不是你的對手!”

司辰逸不禁佩服起嚴肅清思慮周全,“青江”與“登州”一線之隔,不屬“登州”管轄,且“青江”知府——沈重山,與嚴肅清一般皆是寒門出身,是朝中一股清流。與嚴肅清雖交情不深,但卻互相欣賞,為人正直,定然不屑與周博遠這廝同流合污,所以用“青州府兵”對付周博遠這條“地頭蛇”,自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嚴肅清在離京前便已向皇帝呈了折,佈置好了這一切,才帶着謝飛花一行來了“登州”。不得不說,思慮確是頗為周全。

魏冰壺聽了嚴肅清的話,抿着唇,沉思了片刻,這才緩緩點了頭。謝飛花則擰着眉,一言不發。

嚴肅清餘光掃見謝飛花的神色,也不多言,只是沉思片刻,又繼續做了後續安排。

突然,門外傳來了嚴放州的敲門聲:“主子,奚家家丁來訪,說是要見司少卿與魏公子。”

四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嚴肅清才對嚴放州道:“好,你且先招待着,他二人馬上下去。”

“是。”

嚴放州得了令退了下去。

嚴肅清又叮囑了司辰逸與魏冰壺幾句,司辰逸與魏冰壺才一道起身下了樓。

來人是在奚九安身邊伺候的小廝,司辰逸也魏冰壺也是見過的。

小廝向司辰逸與魏冰壺送來了奚九安的“邀請函”,原來奚九安今晚要在他的畫舫上設宴,欲邀請司辰逸與魏冰壺一道前往。

司辰逸與魏冰壺最主要的任務便是接近奚九安,想從他身上探到消息,自是不會拒絕奚九安的邀請,便接了函,應了下來。

嚴肅清與謝飛花雖在二樓,但仔細聽了樓下的動靜,也知奚九安的來意,待來人走後,這才現了身。

“這廝還有自個兒的畫舫,哼哼,說他沒問題,打死我都不信!”司辰逸反覆打量着手裏鑲嵌着金絲邊兒的邀請函,說出的話都帶着濃濃的嫉妒之意。

謝飛花在一旁扯了扯嘴角,不接話。嚴肅清一見謝飛花的神情,便知他心裏在想些什麼,不禁附着謝飛花的耳朵,低語道:“謝閣主莫不是也有畫舫?”

謝飛花眼皮跳了兩下:“曾經有過……”

“嗯?”

“謝飛鷹的,不是我的!”

“呵呵。”

嚴肅清冷笑兩聲,謝飛花只覺背上寒毛直立。

“你倆又嘀咕什麼呢?”

司辰逸眼神瞟了過來,嚴肅清與謝飛花立馬端直了身子,嚴肅清淡淡道:“沒什麼。”

“我怎麼覺得你倆最近不對勁?”

司辰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在嚴肅清與謝飛花臉上來回掃着。謝飛花立時覺得如芒在背,掩在袖子裏的手心裏,涉出一層薄汗。

相較之下,嚴肅清卻異常平靜,他冷眸看向司辰逸:“你若羨慕他的畫舫,盡可找老國公要一艘。”

司辰逸聞言,當即閉上了嘴,收回了審視二人的眼神。司辰逸只是心裏覺得憋悶,不禁朝嚴肅清與謝飛花撒起了火。

謝飛花見司辰逸不再盯着他與嚴肅清瞧了,這才緩緩地鬆了口氣。

魏冰壺見狀,仍舊是一言不發,只覺得司辰逸這無名火來得過於蹊蹺,卻又看不出所以然來。畢竟司辰逸不可能因為嫉妒奚九安有一艘畫舫而生氣,具體又是何事惹到了這位大少爺,着實沒個頭緒。

嚴肅清卻從司辰逸的神情看出了端倪了,不禁心內一動,眼神下意識地從魏冰壺身上掃過,又見魏冰壺雖窩在角落,但卻也在偷偷打量着司辰逸,僅就這一眼,嚴肅清原本不動如山的神情,都禁不住劃過了一絲詫異。

謝飛花則擔心司辰逸又看出些什麼不該看出的事情,只得捧着茶默默地喝着,掩飾內心的不安,反倒未發現嚴肅清眼中的異樣。

做好了安排,四人便散了開去,各行各事兒了。

謝飛花跟着嚴肅清進了屋,現下各自皆有任務在身,謝飛花跟着嚴肅清自然也什麼好奇怪的,省了謝飛花溜門的麻煩,謝飛花心裏默默竊喜。

房門一鎖,謝飛花便撈住了嚴肅清的脖子,與他接了個不長不短的吻,這才滿足地消停了片刻。

嚴肅清無奈地扶了扶額,自家這隻小貓兒,不知何時養成了“先接/吻,再說事兒”的毛病,一時半會兒,怕是治不好了。

【小劇場】

司辰逸:“買艘畫舫大概需要多少銀子?”

魏冰壺:“就你那點兒俸祿,省省吧。”

司辰逸:“勞資非把這姓奚的給抓起來不可!”

嚴肅清:“抓了他,畫舫也是充公,與你無關。”

謝飛花:“我倒是有幾艘畫舫,司少卿若是喜歡……”

嚴肅清:“嗯?”

謝飛花:“……不,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

司辰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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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與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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