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世之刃
卓爾遊俠是北地許多年輕人的偶像，博德之門的少年們則更看重他反抗卓爾社會的意義。塔隆這幾天體會到艾琳絲等人在家長面前是如何拘謹守禮，就越發明白他們脫離束縛後為何得意忘形、放浪形骸。
當塔隆意識到自己說出口時，艾琳絲已經滿臉驚異：“怎麼會有人不崇拜卓爾遊俠？”
白髮少年無奈地掃視周圍，發覺大家都沒有解釋的意思：“時尚的潮流總是來來回回，新的流行會反對舊的流行，直到它自己也變成舊的。我們可能處在新一波的崇拜潮流開頭，而哈魯漢林是位於反對盲目追隨卓爾遊俠潮流的末尾。”
“原來如此！……照你這麼講，他的反對也是自身所處時尚的一部分？”艾琳絲一臉惶然大悟的茫然樣子。
“是的，我聽說過‘螺旋上升’的說法——每次的復古實際上都是結合目前所處時代，與從前追求一次靈魂上的共鳴，同時也給予新的意義。”
“吆，還看不出你平常衣着邋遢，倒挺懂流行趨勢的？”艾琳絲嘲諷道。
馬哲來提沒有理睬她，繼續講了下去：“但這樣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因為摻雜了個人的風格，就不容易冒犯他。”
索爾德十分贊成：“你可以學他或者崇拜他，卻不能有絲毫的冒犯他。如果完全的模仿他或者那位刺客，就算他們不在乎，別的人也會將你雙手砍下。卓爾遊俠就是卓爾遊俠，永遠沒有第二個！所以哈魯漢林那樣，確實是一種出路……”
艾琳絲冷冷地看着他。
根據自己的觀察，塔隆懷疑這幾個少年也許無法脫離家族的羽翼保護和陰影籠罩，可能永遠不會離開都市前往荒山野嶺、廢墟地城冒險。
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離開故土、流亡地底、旅居荒野。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正因為他們做不到，正因為卓爾遊俠做到了，他才有被崇拜的意義。
“卓爾遊俠對他們……對我，就好像心靈的綠洲一樣啊。他們的翅膀是尚未長出，還是已經被折斷了呢？”
博德之門是沙漠？也許這種說法是錯誤的。可能是因為港口城市的原因，塔隆會想起深海，傳聞中黑暗而充滿壓力的深深海底。
在那裏，魚蝦和其他生物會為了一些光熱與食物，在淤泥中互相殘殺。
如果這樣，倒是也沒什麼，和森林或草原也差不多。但塔隆亦曾聽聞，由於深海環境惡劣、缺乏光照，生物會變得奇形怪狀。
“時代變了，那個精靈也被迫將萬年前精靈皇族親衛隊才能學習的暮色劍刃Nael'kerym技術拿出來賣。哈哈哈，咱們博德之門別的沒有，就是有錢！”索爾德顯然是覺得哈魯漢林佔了便宜，滿臉羨慕。
“精靈皇族？是永聚島那個？”女孩問道。
而馬哲來提則關注另一個問題：“暮色劍刃，和我們常見的源自艾佛瑞斯卡的劍詠技術有什麼不同？”
在魔法瘟疫后，不少精靈離開隱居地，在外尋找新的生活，其中以相對靠近銀月城和博德之門的艾佛瑞斯卡尤盛。
以往精靈對外出流浪的同胞甚至還有些鄙視或敵視，連科朗都逃不過。但他們來到博德之門后，反而可能需要他接濟和指引。這就方面來說，科朗老爺算是有先見之明了。
而那些精靈，也為銀月城、深水城、博德之門帶來了他們種族中原先秘藏的弓術、劍術或工藝製造等技藝。
“不太清楚，劍詠似乎是輕裝的運動戰，而這種是重甲高威力的金屬舞者。那傢伙似乎和科朗不太熟，這說明他應該不是從艾佛瑞斯卡出來，而是科曼索的？嗯，他提到過自己和密斯卓諾的某幾家有關。”
“科曼索啊，我總懷疑那裏的精靈不如艾佛瑞斯卡來的可靠。”
“但我聽說，那位能以單人之力施展精靈高等魔法的強者已經離開了科曼索。因此他們需要科米爾王國的支援，才能不被新奈瑟瑞爾滅掉。這種情況下，還是我們人類佔優勢吧？”
隔壁房間傳來“嘭”的一聲悶響，塔隆驚得差點從椅子上以坐姿跳起來，她隨即喃喃自語：“又有人開槍……”
“呀！那可能有人受傷，我們快去看看！”艾琳絲反應過來，驚呼道。
“塔隆你看着她點。”金髮少年顛顛自己發光的魔法戰錘，站到了矮人右後，白髮少年默契地站到了左後。
矮人戀戀不捨地喝完最後一口，持盾挺向前方。
“你們博德之門的人，別的都很好，就是性情太暴躁了，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我們冰風谷比起來根本就是娘娘腔……”塔隆有些敬畏。
“呃。”兩名人類少年漲紅了臉，不知如何接話。
而在之前稍早一些的時候，當他們討論那位精靈的時候，精靈也在滔滔不絕：“卡拉圖？授龍算什麼東西，他們能和我們歷史悠久的技藝相提並論嗎？暮色劍刃的技藝已經有上萬年歷史，而授龍頂多四五千年，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不要因為都是單手持劍就混為一談——我們的動作要優雅、美麗和實用的多！”
剛剛將卡拉圖的“劍術”與精靈“劍詠”相提並論的貴族青年喏喏而退，他的夥伴倒是挺身而出，不畏懼旁人和為首的哈魯漢林的眼神：“一萬年？我聽艾佛瑞斯卡來的那些精靈說過，劍歌中有三百年前才成型的……”
“那是新興的虎派，擅長單彎刀和跳躍。我們豹派是擅長短劍與幻術……”
“豹派？我只聽說過獵豹派……”
精靈實在忍不住，無法保持形象“哈哈哈哈，這是一個常見的錯誤。貓類只有最早的獅學派、豹學派和虎學派，而豹與獵豹是不同的……初次之外還有蛇派、鷹派、鴉派……”
“那，卓爾的死刃影歌呢？”那人已經被他說服，只是依然嘴硬。
精靈沒有理會他：“我想起一位摯友，想在密斯卓諾學習永恆秘刃的‘氣之魔法’，卻練就了白鴉戰歌……你知道，我們這些正規的劍詠，是專攻防護法術。而且劍歌之所以被稱為劍歌……”
“劍歌的名字來歷有兩個說法，一是使用這種流派時，劍刃破空會發出哨聲；另一種是使用者在戰鬥中若有若無的吟唱……”也許是為了表現自己的學識，剛剛那人搶先回答，哈魯漢林無奈地白了他一眼。
“回答的相當正確，但正統的劍詠需要幾十年來鑽研劍術、魔法以及組合，雖然對於我們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你們人類來說就相當漫長。”出乎哈魯漢林的意料，精靈居然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沒關係，還有新奈瑟瑞爾的影襲殺劍和阿波爾的元素魔劍……”
“轟雷、舞焰、烈陽、霜咬、雷環、影切、推手，這些都很有名……但這些與我們冕王親衛的正統劍詠不同，我們是防禦向，倒是說我今天要說的暮色劍刃技藝有相同之處——實際上，我還是認為正統比較好，雖然訓練艱難，但你們都應該知道法術的防禦最終會勝過鋼鐵。只是這個最終，是要看個人對法術掌握的。而鋼鐵的防禦……就是暮色劍刃的優勝之處，只要你們肯花重金，用秘銀來製造重甲，就可以把全部精力專註於進攻之上。”
“原來如此，雖然秘銀板甲會很花錢，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眾人議論紛紛。
“白鴉戰歌，那是什麼？我們實在不曾聽說過。”為了進一步幫那人轉移話題，哈魯漢林捧哏提問。
“那是將真正的音樂吟唱與武術相結合，劍發琴音，招從譜出……且不說是否姿勢優美，單論感染力是遠在我們劍歌之上的，可惜……”
正說到這裏，樓下傳來一聲悶響。
“這是？有人在施展轟雷波？”
“不，只是有人在用火器。”
精靈皺眉道：“你們博德之門很喜歡用火槍啊，不知道你們本地的盔甲工藝是否能抵擋火器？我自己靠法術防禦倒是足以平安。”
“呃……我們靠法術肯定是不成，還是鎧甲更可靠一些！”
精靈心中冷哼一聲：“連幾十年苦功都不肯下，只想靠甲胄。我已經將明路指給你們了，你們自尋死路，完全證明了短命種的短視！怪不得我！”
盧俊義、楊雄、石秀殺入中軍，正撞着方翰，被盧俊義一槍戳死，殺散中軍羽翼軍兵，徑來捉王慶，卻遇了金劍先生李助。那李助有劍術，一把劍如掣電般舞將來。盧俊義正在抵當不住，卻得宋江中軍兵到，右手下入雲龍公孫勝，口中念念有詞，喝聲道：“疾！”李助那口劍，托地離了手，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