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玉靈兒
伴隨着眾人的聲音，樓閣處，在兩名女子的扶持下，一個頭披紗巾的女子邁着輕盈矯健的步伐，徐徐走來。.WenXueMi.CoM她身着一席霓裳紅裙，看起來格外的艷紅似火，身材修好，雙峰豐滿而又高高凸起，像是充滿了力量，呼之欲出。**緊繃，玲瓏有致，手臂處肌膚光滑如玉，沒有半點的瑕疵。雖看不清面目，但那股氣勢卻是無人能擋。
有幾位公子哥，也不知哪個窮鄉僻野走出來的，竟然看得痴痴的流出了口水，氣煞人也，引得身邊的人都大為不滿，主動的和他們拉開距離，眼神中滿是鄙視。
沒有看見玉靈兒的外貌就這樣，如果知道那是一個絕色天仙的尤物，還不知會變成一個啥樣？
黎靖看心中也好笑，就那幾人的模樣，在他的記憶中倒是有人可以和他們媲美，那就是鼎鼎大名的天蓬元帥了。可惜，現在天蓬元帥不在這，要是在的話，嘿嘿，說不定又可以看見他那豬樣了。
走到大廳的高台處，玉靈兒才停下腳步，下面等候的公子像是瘋狂了一般，爭相朝前擠，希望拉近與她的距離，而且還有人不時的報出自己的大名來。
“在下陳一君，有幸能遇見玉靈兒姑娘，真乃三生有幸……”
“在下陸紅生，拜見玉靈兒姑娘……”
“在下……”
一時間，每個人都不甘願落後，想法設法的去靠近玉靈兒，而台上的玉靈兒，整個面龐被紗巾遮着，也無人知曉她是一種怎樣的表情。只看她靜靜的立在那，大概是無動於衷吧。即使這樣，前來的人仍向潮湧般向她靠攏，緊緊的將她圍在中央。
黎靖看得納悶，不就是一個未露面的女子？有必要這麼瘋狂么？就憑這點，人間和天庭是沒法比。
翠珠將一切看在眼中，雖然因玉靈兒的出現有點小小的失落，但見到黎靖不在乎的表情，便道：“公子，怎麼別人都在為玉靈兒瘋狂，你怎麼一點也不為她所動呢？”
黎靖淡然一笑，道：“我能有什麼好心動的，一個女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難道還要讓我去當著她的面說出姓名么？”
“公子高見，只是公子有所不知，玉靈兒在我們這名氣很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有的人只要遠遠的看見她就會心滿意足，要想她以真面目見人，實在是太難？”翠珠雙眼直視着玉靈兒，同在一個屋檐下，她也沒見過玉靈兒的真面孔，說出去可能也沒多少人信吧，特別是眼前的這位公子。
見翠珠那樣說，黎靖腦中滿是好奇，能讓這麼多人追隨，這玉靈兒定當是個不簡單的人，於是問道：“哦？那這玉靈兒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你可否說給我聽聽。”
“只要公子想聽，我便說說吧。”翠珠柔柔道：“玉靈兒來我們玉春坊也才三月有餘，初來時，人氣並不好，但她還是習慣帶着紗巾，不願讓別人看見她的真實面目。可一天晚上，也不知怎的，有人傳言她是京城來的，而且在京城也有很高的名氣。為此，大家一傳十，一天之內就傳來了，後來，便有許多的人相伴前來尋她。只是，她每次出現，都只為眾人唱兩首小曲，就回去了。即使這樣，每晚等待她的人也很多，我們就常常被冷落下來。今夜公子前來，倒是許久以來第一個不為她痴迷的人，實屬難得。”
我有必要痴迷這個我不認識的人么？天庭的仙子他看得多了，又何必在乎這凡間的。黎靖嘿嘿的笑着，“多謝姑娘相說，可能這玉靈兒在京城就是一個名人，到這裏才會如此受到人們青睞。”
“公子所言不假，只是她在京城裏的那些事兒，我們卻無一人知道。”
“有這些就足夠了，我和她又不相識，沒必要去了解那麼多。”黎靖淡淡的說道，見眾人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下來，痴獃的看着玉靈兒。黎靖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只見她手中已多了一把古琴，正襟危坐，她旁邊的兩個女子手中也都拿着竹簫，看樣子是要演唱小曲了。
黎靖看得茫然，以前在天庭時，只要有人唱曲子就會有人來伴舞，以增添些許熱鬧，見沒伴舞的，他忙朝翠珠問道：“她就這麼演唱么？”
翠珠靜靜的看着玉靈兒，經黎靖這麼一問，忙回過頭來，答道：“是啊，她每次都是這樣，難道公子覺得有什麼不妥么？”
黎靖搖搖頭道：“我總覺得還少了點什麼。”
“少什麼？”翠珠美目泛光，甜甜的問道。
黎靖也不含糊，徑直說道：“缺少伴舞的，不然，就少了那份樂趣。”
“呵呵，公子見笑了。”翠珠偷偷一樂，道：“我們青樓女子都是這樣的，唱曲子不需要舞伴，不像那些富家公子一般，懂得享受。”
“原來如此。”黎靖恍然，不過還是不很明白。
就在這時，坐在閣台上的玉靈兒，也輕輕撥動琴弦，絲絲琴音如天籟之聲，緩緩的傳入眾人耳中。初時聲響尚輕，似是山上清泉汩汩而下，逐漸便又緊湊起來，似初春之細雨密密麻麻。細耳凝聽，那琴聲彷彿帶着奇異的魔力，音韻似在頭頂盤旋，又似在耳邊私語，直讓人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解凍風來未上青，解垂羅袖拜卿卿。
無端裊娜臨官路，舞送行人過一生。
吳王宮裏色偏深，一簇纖條萬縷金。
不憤錢塘蘇小小，引狼松下同結心。
橋北橋南千萬條，恨伊張緒不相饒。
金羈白馬臨風望，認得羊家靜婉腰。
狂雪隨風撲馬飛，惹煙無力被春期。
莫交移入靈和殿，宮女三千又妒伊。
裊翠籠煙拂暖波，舞裙新染麴塵羅。
章華台畔隋堤上，傍得春風爾許多……”
一曲完畢，眾人皆相鼓掌，拍手叫好，中間偶爾還夾雜着一些喧嘩聲，絡繹不絕，看樣子是在為玉靈兒助興。
黎靖聽得也是深深的震撼，這與他在天庭中所聽的曲子不同，天庭中講究的是一周弦律美，而這玉靈兒唱出來的，卻多了一些情感，溫柔蜿蜒，惻人心扉，讓人留戀。
話雖這樣說，不過曲子中的含義黎靖是一句也沒聽明白，說直白點，他聽的只是音律，而不去理解曲子本身的所含的意境。身居天庭的他，不看這些書已經多年，要是以前在天庭時能看看關於詩曲的書該多好啊？黎靖想着，也只得暗嘆無能為力。
“公子有所不知，這是唐代牛嶠所寫的《楊柳枝五首》，玉靈兒最喜歡的就是這個。”關鍵時刻，站在他旁邊的翠珠又及時的為了講解道。
見翠珠懂得，黎靖興趣大增，問道：“這作何解釋？”
“這……”翠珠稍有害羞，小臉蛋染上一抹淡淡的紅彩，道：“讓公子見笑了，小女子讀書少，未能聽懂曲中包含的意思，還請公子原諒則個。”
這能有什麼可原諒的，是我在問你，你回答不出還要我原諒，貌似沒這個理由吧，黎靖一腦子的霧水，再看看翠珠一臉的誠摯，只好道：“沒什麼的，只要能聽懂其中的音律便好。”
他可不敢說自己也不懂，說不定又會換來別人的鄙視。
“公子說得有理，小女子受教了。”翠珠盈盈拜倒，對着黎靖蹙眉一笑，那雙清澈的眼珠，似乎是想要把人的魂兒勾走一般。
黎靖可不敢多看，忙把目光轉向玉靈兒，卻見他在眾人的痴獃中，正準備要離去。想起她頭頂所戴的紗巾，黎靖可不願她就這樣離開，怎麼也得看了真面目才行。他匆匆上前兩步，高聲叫道：“玉靈兒姑娘請留步，我還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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