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境
“長卿，你來說說本朝，第一位愛國詩人是誰，代表作又有哪些？”
“三哥，三哥！夫子叫你呢！”
長卿回神，見眼前夫子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尷尬的笑了笑。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夫子問了什麼，自己怎會清楚，剛才好像神遊到杍戊苑了吧。回想起昨日那個男子，他就覺得奇怪，自己卻也不敢再溜去杍戊苑了。
“啊！”長卿手臂忽的一把疼痛，再次回過神來，見夫子拿着戒尺冷冷的站在自己面前，怒道：“明馨提醒了你，你居然仍在發獃！真是......”
見夫子生氣，明予匆匆站起身來，搶了夫子的話：“夫子，這也不能全怪三弟的。昨日三弟失足墜河，身體欠佳，本應該不必來的。如今身體有些不適使之失神也是情有可原的！”
“身體不適？”夫子轉身看向明予，“說到身體不適，你們是否希望本夫子今日再不適，好讓你們玩的盡興啊？”
“不敢，不敢......保重身體要緊啊，夫子。”明予頷首低眉，滿是恭敬。
“哼！”夫子咬牙，心想倒也不能和這幾個小子挑明了，怒氣生生的壓了下去，“今日為師罰你們在這面壁思過一日，過了申時方可回去。”
“為什麼？我們又沒做錯事！”明馨氣不過，平白無故的，夫子憑什麼罰我們！
“為什麼？子程，你倒說說，為師這是為什麼！”
“這個嘛......”子程咕嚨着腦袋，久久不語，一旁的明予見此，忙說：“三弟做錯事，便是做大哥的督促無方。二弟，馨兒不懂事，也是大哥管教無方，望夫子懲罰明予一人好了！”
夫子轉頭，凝視明予，眼裏的厲氣稍縱即逝，倒也冷冷地說：“既然這樣的話......”
“大哥，別怕他。諒他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明馨小嘴崛起，對於這個夫子，她是恨透了。
“好大的架子。”夫子喝道：“就是你爹見着我，都禮讓三分。我不敢拿你怎麼樣？今日課就到此，你們倆留下，你們回去。”邊說邊指着明予和子程，示意他們也可回去了。
明予剛要說什麼，夫子揮手擺去：“你若想留下也可以！哼！”說罷，夫子頭也不回，拂袖而去。
“哼，氣死我了！我偏要走。看他能把我怎麼樣！”明馨橫氣直出，明予子程還未反應過來，明馨就跑了出去。
子程準備追去，卻被明予攔下：“算了，她那脾氣是該改改了。長卿，中飯我會叫人送來，我們先行離去了。”
長卿“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二人見此，也不問什麼，轉身離去了。
聖源居里，只剩下了長卿一人。長卿走到走廊的扶手處，曬着太陽，睡意襲來，不一會兒便睡熟了。
......
“咦，這是哪裏？”一覺醒來，長卿望向四周，此時的他竟在一處碩大的宮殿之內。
眼見着熟悉，長卿這裏好像來過。
“啊？我知道了。”
長卿突然記起，有一次進宮的時候，和大哥他們偷偷跑到金鑾殿這件事，還在那裏和太子打了一架。後來被父王知道后，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從來沒見過父王那麼生氣過，想到這裏，長卿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這裏不會就是金鑾殿吧......
皇帝是天子，忤逆不得，就連父王對他都禮讓三分，況且自己以前還打過他，指不定他還懷恨在心呢，還是不要碰到他的好。
一想到此，長卿緊張的看向了四周，發現一個人也沒有，再仔細看去，真的沒有人，繃緊的心弦微微鬆弛，不過還是躡手躡腳，生怕出了什麼狀況。
一切靜得可怕，時間在泥潭中掙扎，長卿覺得它走的慢急了。
大殿本來就有些幽暗，卻還聳立着數個黑色石柱。幽邃通靈的石柱上金龍蟠繞，長卿湊近，金龍身甲端的細膩。長卿順着金龍向上看去，突然呆住了。
“哇，好漂亮啊！”
只見寬闊的大殿頂上，中央一顆碩大的珠子散發著幽幽黑光，說是發光，因為長卿看得珠子周圍的的場景也被渲染的一片模糊。四條金色巨龍四方齊騰，咆哮的巨齒對着黑色珠子，尾巴一直盤旋到大殿的四個邊上，刻畫著實惟妙惟肖。
“那是夜明珠？從來沒見過那麼大的呢！”長卿疑惑的看着中央的那顆珠子，只覺得一陣頭暈，攝人心弦的黑色，好可怕。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麼，長卿覺得黑色之中似乎有什麼在浮動，黑色空靈，長卿冷的哆嗦一把，不再去看了。大殿之上的龍椅長卿一眼帶過，便走向了大殿的門口，準備出去，不敢在這多加停留。
“外面沒人？”長卿透過紙窗，殿外茫茫一片，看得不真切，但是的確沒發現什麼人。
緩緩打開門后，長卿頓了，殿外真是茫茫一片，無邊無垠。
“怎麼會有這般大的霧？”長卿驚訝到，這般大霧他卻從來沒有見過，可見度不過十步開外，轉念想來，躲進霧中，身形隱匿倒也不容易發現。
大殿之前，尤為寬廣，長卿轉身，向著大殿右邊走去，心想找到城牆，順着牆走，總比自己瞎摸着好吧。謹慎的走了也不知多久，看不見有人，也看不到城牆出現，不過，時不時出現的樹木倒是不少。
“一個人也沒有，真是怪了！”長卿嘀咕着，周身十步開外都是白茫茫一片，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了，猶豫了半天，還是選擇眼前的方向繼續走。
又是許久，長卿突然頓足，眼前出現一道模糊的影子，看來是城牆了。
順着城牆，不一會兒，便看到一個門。長卿拐進門去，卻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又是許久，地上的石磚變得不是那麼寬闊的一片了，而是一條小道，也不知通向哪裏。長卿思考着是不是要順着道走，轉望四周，還是白霧瀰漫，看得不真切。算了，還是順着道走吧。
長卿順着道，不一會兒，早前又是一道牆，看着牆上有字，看來自己是到了一處別院了。
“這樣轉法，也不知何時才能轉出去！”
進到了別院，長卿的視野還是有限，根本不知道這裏是哪，不過長卿卻經過了一些花壇什麼的，倒也比剛才什麼都見不到的好。
“那是什麼？不像是城牆。”長卿疑惑的看向不遠處。白霧中，一道參差不齊的巨大陰影緩緩出現，都瞧不着頂端。
“嘩嘩”隨着長卿越走越近，一陣清澈悅耳的流水聲緩緩襲來，潺潺切切，在這寂靜乏味的霧氣里卻好似黑夜中的一盞明燈，顯得分外特殊。
“原來是假山。”長卿摸着巨大的假山，繞到後面，潺潺流水便出現在了早前。
“也不知道這水面有多寬。”長卿眺望十步來遠的水面的盡頭，那兒水霧相接，化成一線，不知是水面騰霧，還是霧沉水下，仙境裏的晦明變化，也不過如此。
本想看看水下的，看着卻見不到底，長卿也消了這個念頭，轉身準備回去。
繞過假山，長卿不加思索，向著來的路返回。既然是別院，出宮的路怎麼會在這？
突然，自霧中緩緩浮出一團白色的光，長卿一陣害怕，鬼火？！長卿身形逆轉，轉身便衝到了假山後面，躲了起來。
透過假山縫隙，長卿倒吸一口冷氣，此時鬼火竟然又多了三個，眼瞅着，竟向假山這邊來了。長卿剛想逃走，突然白光之後浮出了人的身影。長卿再仔細看去，這哪是鬼火，是四盞燈籠罷了。
那燈籠身後就是人了？若是被他們發現那就糟了，一想到此，眼看着幾人過來，貼着假山的長卿毫不猶豫，轉身便要逃走。
一個轉身，突然一張蒼白的臉緊貼了過來，長卿的手也被掐的死死的。
那張白臉面無表情，五官模糊，空洞的黑眸死死的盯着長卿，彷彿要看透長卿一般。怪人右手的白色燈籠發出慘淡的光，白光映射，也不知誰更白了……
長卿看着害怕，早已忘記了自己該逃跑了，自己的腿腳不自覺的哆嗦了起來，已經沒了力氣。
長卿顫抖着雙唇，近處的白臉着實讓他害怕，這一瞬的時間，竟如此漫長。
“三弟？…”怪人吱吱的擠出兩個字。
一個晴天霹靂，“三弟？…”長卿腦海里琢磨着這個稱呼，突然被掐着的手一陣劇痛，自己便沒了意識。
“三弟，三弟！”
長卿頭暈目眩，耳里“三弟，三弟”的聲響縈繞不絕，回蕩反覆，好像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腦子不是那麼的清醒。
“啊！”長卿右手猛地一陣刺痛，自己好像鑽入了冷水之中，那昏昏沉沉的狀態不復存在，瞬間清醒起來。
猛地睜開眼，長卿還不知怎麼回事，眼前子程焦急的對他說：“馨兒不見了。”
長卿環視四周，自己還在睡前的那個走道上，看來是自己的一個夢啊。
“三弟！你發什麼呆！馨兒不見了啊！”子程看長卿不說話，還看向別處，立刻火了起來。
“幹什麼呀，二哥！”長卿甩開子程的手，揉揉手臂，二哥捏的好痛啊！“明馨不見了不是正常的嗎！幹嘛大呼小叫的！”
“不是啊…”子程拉起長卿，“馨兒說是要去杍戊苑，我們以為她說著玩的，誰知道轉眼便不見了！大哥去找了，我們也快點去。”
“杍戊苑？”長卿一聽，反手抓起子程，拉起便跑，“怎麼讓她去了那裏！”那裏，那個怪人說了不準去的，怎麼辦，馨兒，不要出事啊，哎呦，怎麼辦啊！
“找人過去，我們不行的！”長卿回頭說到。
“為什麼？”子程奇怪，“她又不會掉到井裏。還有，大哥不讓你告訴別人！”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去找到馨兒再說！長卿邊跑邊想。
杍戊苑。
一個花枝招展的小女孩大搖大擺的走在其中，嘴裏嘟嘟氣道：“不讓我來，我偏來。這裏這麼偏僻，夫子肯定找不着！”
看了四周，明馨覺得無趣，眼睛瞬間盯向了那棟荒屋，嘴角上翹，笑着跑了過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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