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李盛給謝舒賠禮道歉送的禮物大多數都是些有趣好玩的,一瞧就是用了心的。
兩人面對而坐,桌子上的包袱打開,謝舒一樣一樣的瞧,竟然還在裏面找到了個糖人,糖人實在是做的精美,謝舒捨不得吃。
李盛:“這是東街夜市做的,那老伯做糖人最厲害。”想到自己現在是結巴,他故意結巴了一下:“我,我排隊許久,才,才買到的。”
謝舒:“東街的夜市,好不好玩?”
李盛:“好玩,特別好玩,這幾日東街的夜市上還有雜耍,抖空竹,空胸口碎大石,我知道一個茶館,裏面的說書先生,他,他說書的時候有趣極了。”
聽着李盛說的,謝舒有些興趣。
李盛這次是真的結巴了:“你,你若喜歡,我,我有辦法,我們一起去夜市。”
他垂着眸子,攥着自己的衣角。
他想,謝舒大概不會答應吧。
謝舒笑道:“去幫我找個惟帽。”
這裏是都指揮府,作為都指揮府上的三少爺,謝舒肯定是信他有辦法的。
李盛愣住,許久說道:“好!”
謝舒再次推開窗戶,丫鬟急急忙忙走了過去。
“謝姑娘,天氣寒冷,你莫要着涼了。”
“你回耳房歇着吧,我若需要讓你做什麼喊你就行。”
“是,多謝姑娘。”
謝舒的模樣只要端着就是清冷的美人,丫鬟連跟謝舒多說幾句都覺得謝舒不會搭理自己,這又不是府上的主子所以倒也不用刻意的討好,只要盡心儘力好好伺候就行。
謝舒讓丫鬟去耳房歇着,丫鬟便回了耳房歇着。
李盛動作乾淨利落的從窗戶跳了出去。
他跳窗戶便跳窗戶了,總不能讓謝舒跟着跳窗戶。
下一刻,謝舒熄了燈,踩着一旁的椅子從窗戶跳了出去,看着竟然是有些熟練。
李盛把窗戶關上時,轉身只能瞧着謝舒朦朦朧朧的模樣,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剛剛翻過的牆。
“謝姑娘,我,我翻/牆過去,外面有梯/子。”
別說翻窗了,翻/牆這件事情謝舒也做過不少。
在謝家的時候她翻/牆還讓人發現過,她目光掃過去詢問是怎麼回事,根本就沒人懷疑她。
李盛的人在外面等着,等李盛學了一聲鳥叫,立刻有有人爬上牆,對着李盛伸出了手,那人瞧見謝舒差點摔了下去,還是李盛把人給拽住了。
李盛兇巴巴的:“你給我小點聲!”
李盛爬到了牆上,又把梯/子從院子裏面的牆上放了下去。
謝舒踩着梯/子往上爬,李盛猶豫着要不要伸手時,謝舒已經自己坐到了牆頭上了,甚至都沒用再把梯/子拿過來,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謝舒:“你快一些。”
李盛:“哦。”
謝舒帶着椎帽跟在李盛一旁要從都指揮府上側門出去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以後了,忙活了許久,謝舒倒不覺得冷。
她帶着椎帽看着外面有些朦朧,她側着身子瞧着都指揮府,也不知道是要說自己大膽還是要說李盛大膽了。
罷了罷了,總要放肆個幾回,要不多沒意思。
李盛打發好了侍衛,對着謝舒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從都指揮府上出去了。
馬車上,李盛結結巴巴的跟謝舒說著東街的夜市。
謝舒忽然笑了,李盛閉了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
謝舒:“小結巴,你別演了。”
李盛一臉的窘色。
他慌慌張張的解釋着:“謝姑娘,我不是有意騙你的,那日是醉酒,後來是激動,今日你一問我是不是結巴,我也不知怎麼想的,實在是不敢反駁姑娘,我就說了自己是結巴。”
謝舒:“我倒也不至於為了這事生氣。”
她又說:“許久沒有如此暢快了,我還要謝謝你呢。”
她不是想去夜市,不是想去看糖人,去看雜耍,只是她喜歡這種自由的日子,以及李盛好像真的有些不聰明。
謝舒敢跟着李盛來夜市,李盛也敢陪着她來夜市。
謝舒從馬車上下去的時候,聽到李盛說:“景王不近女色,從前那些送到王府裏面的美人,都是給了屬下做妻或者是做妾的,謝姑娘不必憂心。”
說的時候,他的語氣有些隱隱的期待。
“王爺跟王妃關係極好,我聽說,聽說王爺只在王妃院裏歇下過,只是不知真假。”
謝舒驚訝:“你從何處聽說的?”
她又坐回了馬車裏面,等着李盛跟自己說這件事情。
李盛:“就,就聽說的。”
他打開帘子,快速從馬車上下去。
李盛:“謝姑娘,我們快一些吧,一會莫要那老伯收攤了。”
他羞於跟謝舒說景王在誰院子裏面歇下的事情。
謝舒也覺得不妥。
只是她剛剛實在是驚訝,如果景王真的對景王妃如此痴情,她選夫婿就慢慢挑就可以了。
從馬車上下來,兩人誰也沒在說剛剛的事情。
很快兩個人站在了那位賣糖人的老伯的攤位前了。
謝舒隨意拿了一個已經做好的糖人,又拿了一個給李盛。
要給銀子的時候,李盛在謝舒之前把銀子給了。
謝舒:“一會請你去酒樓,我知道一酒樓,東西做的好吃。”
李盛:“多謝姑娘了。”
拿了糖人,謝舒瞧着前面熱鬧的雜耍,掀開椎帽往前瞧了瞧,便大步朝着前面走過去。
李盛跟在謝舒後面亦步亦趨。
景王府。
景王把手裏面的摺子扔到了案牘上,自從謝舒想要吃蝦臘又覺得景王府比較好以後,他就沒再沒聽到謝舒說什麼。
這個時候謝舒總不至於是在跟都指揮夫人聊天,她不會是歇着了吧?
難不成是沒吃上蝦臘,連心裏罵人都不願意了?
李公公:“王爺,是否要歇着了?”
景王:“歇着吧。”
謝舒在東街的夜市上吃了糖人吃了糖葫蘆,看了雜耍又帶着李盛去了酒樓吃了宵夜,只是沒見到那位李盛說的說書先生,據說是休息了。
兩人回去的時候連都指揮府的側門都沒走,直接靠着翻/牆。
倒不是都指揮府上侍衛不夠聰明,是因為□□的人是他們府上的三少爺。
李盛幫謝舒拿着包袱,包袱裏面是謝舒買的一套男裝,還有一些夜市上買的吃的。
站在謝舒暫住的院牆外面,李盛看着謝舒要爬梯/子,瞧了瞧周圍這才問道:“謝姑娘,你要在府上住幾日?”
謝舒:“等賞花宴結束,我便要回去了。”
動作利落的爬上了□□,謝舒伸手拿到了自己的包袱,又乾脆利落的從牆上跳了下去。
從窗戶回到了屋內,謝舒學了一聲鳥叫。
這是她跟李盛的暗號,李盛聽到謝舒學的鳥叫聲,一會也就回去了。
這如果是景王府,謝舒肯定是不能跑出去的,過來伺候謝舒的丫鬟上心是上心,但是也僅僅是上心罷了,這會兒大概早就睡著了。
謝舒也不能叫丫鬟進來洗漱,倒是有些無奈了。
剛剛睡着的景王耳邊響起謝舒的聲音。
向來比較淺眠的景王睜開了眼睛嘆了口氣,等賞花宴結束,他就讓謝舒回景王府。
也不知道夢琴跟夢墨在景王府做什麼。
她不睡覺,就是在想自己的丫鬟?
景王也不知道謝舒這是打算何時歇着,他從床榻上坐起來也沒叫李公公,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謝舒雙手托着下巴吃着糖人,一副在想事情的模樣。
景王也許是個不錯的人吧。
聽到這句的時候,景王沒忍住笑了一下。
能夠在謝舒心裏聽到她誇自己,也實在是不容易呀。
不知道景王只去過景王妃的院裏,跟景王妃琴瑟和鳴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我不是可以慢悠悠的住在王府裏面給自己選夫婿了。
但是如果這都是傳言,那景王也真是心機。
東街夜市的糖人好好吃呀。
等我找到夫君了,我便帶着他一起去東街的夜市買糖人吃。
謝舒又拿了新鮮的果子咬了一口,因為果子有些酸,她笑了一下。
陳副將,陳副將他不配吃糖人。
若是要給陳副將吃,那就給陳副將吃這個酸果子吧。
我把這些果子收起來,若是下次見到陳副將的時候這些果子還能吃,就都給陳副將吃。
想到陳副將謝舒就想到今日陳副將來找自己時候的模樣,她又吃了幾口果子,自己換了衣衫,用帕子給自己擦了擦臉便要歇着了。
琴瑟和鳴.....
她都從哪聽的!
東街夜市的糖人不給他吃讓他吃酸果子!?
景王:“李公公!”
李公公快速進來,他早就知道景王醒了:“王爺。”
景王:“你可知道東街夜市的糖人?”
李公公:“這,夜市上賣糖人的多着呢,不知道王爺說的是哪個?”
景王笑着:“把東街的糖人都給我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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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我最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