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在郁夏到岑荷家之前幾個小時,岑荷父親岑州找上了她。
岑荷:“我不是說過不要來找我了嗎?”
岑州雖然上了年紀,臉上佈滿皺紋,但頭髮還是黑色的,他開口說話:“我來找自己女兒怎麼了?”
岑荷冷着臉心情已經壞到了極致,“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這裏不歡迎你。”
岑州:“我再怎麼說還是你父親,電話你不接,我是來要贍養費的。”
岑荷眯起了眼睛,皺着眉:“我每個月都往你卡里打了贍養費,你還想要什麼贍養費?”
“三千塊?那也太少了,現在幹什麼不要花錢,你每年掙那麼多錢,多給點怎麼了?”
岑荷扯開嘴角,露出嘲諷:“三千...你嫌少?那你想要多少?”
岑州舉出三根手指:“至少三萬吧。”
望着眼前她生物學上的父親,岑荷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三萬?你以為錢都是大風刮來的?你為我們家做出過什麼貢獻?小時候是媽媽一邊做小生意一邊供我們長大,而你呢,喝酒,然後打我媽和我還有弟弟。”
岑荷收斂起情緒:“三千元你要是嫌少,你儘管去法院,多的一分錢我都不會給你。”
岑州沒皮沒臉:“你不給這個錢也可以,那你就別怪我去你所里,是不是。”
無恥至極!
岑荷大吼讓他滾,她說出了一直埋在心裏的那句話:“為什麼死的是媽媽,死的為什麼不是你!”
“我真的希望你去死!”
等岑州走之後,岑荷整個人陷進了沙發里,她上高中的時候媽媽開始生病,沒有撐到她大學畢業她媽媽便逝去了。
而她這個父親揮霍完她母親財產後便一直要求她和她弟弟給贍養費。
她差點就忘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母親在的時候她會和弟弟母親三人一起慶祝,母親去世后,她和弟弟都默契地不過生日了。
晚上,她和郁夏相約到了目的地。
郁夏得知岑荷不喜歡她送的小動物是因為過敏后,開心的不得了,她眼睛放光,“姐姐,這一條街我特別熟悉,就是那一家,他們家是老字號了,麵條做的可好吃了。”
老字號的麵館從外觀看上去和其他的店面沒有什麼特殊的,她們進去挑了一個靠里的位置坐下,郁夏點了兩份紅湯長壽麵,每份加一個荷包蛋。
郁夏滋溜地吸着麵條,她把嘴裏的麵條吞下,喝了一口湯,“姐姐,是不是很好吃?”
岑荷心不在焉地點頭,“嗯。”
她的每個生日,她媽媽都會煮麵給她吃,“小荷啊,吃了這個長壽麵,討個好彩頭,咋們荷荷要健康長壽。”
為什麼偏偏是媽媽,明明那麼好的一個人,明明已經吃了那麼多苦,明明她馬上就要大學畢業就能照顧媽媽了,為什麼偏偏帶走她媽媽。
她的鼻子發酸,但還是硬生生地把眼淚憋了下去。
郁夏覺得岑荷怪怪的,她咬了咬唇,靜靜地吃面。
吃完面之後,她們繞着這條老街走了起來,郁夏安安靜靜地並排和岑荷走着,兩人的影子一長一短,投射在老式的青岩板磚上。
過了半響,收拾好情緒地岑荷開口,輕鬆隨意道:“小朋友,今天謝謝你啊。”
郁夏望着影子,她道:“姐姐,真的太可惜了。”
岑荷不明所以:“嗯?”
郁夏遺憾道:“小動物多可愛啊,可是姐姐你過敏,都養不了貓貓狗狗的。”
“實在是太可惜了。”
“確實是,小朋友,你下午是不是生氣了?”
郁夏吐露實情:“有那麼一點,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岑荷開懷大笑:“小朋友,你真的用心了,姐姐在這裏跟你還有你的小貓咪說聲對不起,姐姐真的沒有嫌棄你和小貓咪。”
“姐姐其實之前也特別喜歡小貓咪來着,在街邊撿過一隻流浪貓,那一陣子身體各種不舒服,手臂起了好多疹子,檢查后發現過敏原是貓毛。”
“最後把貓送給了石晶,她現在還在養着。”
誤會解除,岑荷問郁夏:“小朋友,你的生日是什麼日子?”
郁夏的心一緊,她把自己的生日報給了岑荷。
岑荷:“是七月末啊,那也快了,有沒有期待的禮物,告訴姐姐。”
看着岑荷的側臉,郁夏打心裏決定在她自己生日這一天跟岑荷表白,告訴岑荷她的生日願望就是要和岑荷姐姐在一起。
郁夏吸了吸鼻子:“這次姐姐都沒收我的禮物,為了公平起見,我生日的時候也不會收姐姐給的禮物的,到時候我生日會請大家吃飯,姐姐你過來吃飯就好了。”
一定要過來,她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
實務訓練要求的次數提前全部完成,她把所有面試材料讓師父姜溫文簽字后交到了律協,等待審核材料和面試。
六月,余婉婉和盧蒼的訂婚儀式在酒店舉行,現場佈置滿了香檳玫瑰,粉色氣球,整個基調夢幻浪漫。
郁夏她們在一邊感動到不行,季聽:“作為娘家人,真的替婉婉感到開心。”
王蓉:“誰說不是呢。”
郁夏:“現在還只是訂婚,等過陣子婉婉結婚就更受不了了。”
岑荷貼心地遞給她們紙巾,“小朋友們,都是這麼感性的么?”
“果然是我老了?對情緒的感知能力變弱了?”
三人胡亂地用紙巾往臉上擦着。
郁夏知道岑荷故意在逗她們,給她們調節情緒,她回答岑荷:“姐姐,你不老,看起來跟我們差不多大。”
岑荷:“你倒是會說話。”
郁夏:“我是真心的。”
等煽情一過,她們就開始對付起桌上的食物,郁夏跟季聽還有王蓉說了下個月她生日的事情。
吃飯的間隙,王蓉用手指戳了戳郁夏的手肘,滿臉好奇:“郁夏,你為什麼老盯着那位大姐姐看啊?”
跟她們隔了幾桌的岑荷側對着她們,側顏線條完美,郁夏的確忍不住一直看着。
“啊?”郁夏假裝聽不懂的樣子,心虛是不可能心虛的。
王蓉扁了扁嘴:“該不會是你...”
還沒等王蓉說完話,郁夏便急匆匆打斷了,“什麼嘛,你多心了,你不覺得岑荷姐姐她氣質好到爆嗎?又優雅又迷人,有點羨慕罷了。”
“奧,我還以為你對你的上司大姐姐有什麼意見呢,我看你對她小心翼翼地,是不是她經常凶你,然後特別在意自己的年齡,性格古怪但是漂亮的大姐姐?”
郁夏:???
她沒想到王蓉的想像力如此豐富。
郁夏鬆了一口氣,她小聲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樣。”
王蓉得意道:“你別緊張啊,她坐那麼遠聽不到我們說話的,你知道你剛剛拍馬屁的樣子太假了,我都替你尷尬。不過職場都吃這一套,夏夏你還是可以的。”
季聽:“你們在聊什麼啊?”
王蓉:“我們在吐槽夏夏的上司。”
季聽:“我想起來了,夏夏你之前朋友圈不是曬過合照嗎,不就是那位姐姐。”
季聽驚呼:“照片本來就驚艷了,沒想到真人比照片還要好看。”
王蓉:“我就說怎麼這麼熟悉,上次在KTV我就這麼覺得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再好看也沒用,所有上司都是魔鬼般的存在。”
季聽:“說的對,說到上司我就想顫抖,我們產品部經理簡直了,人也長得好看,但脾氣可刁鑽了。”
...郁夏她很想解釋,但實在拗不過兩人。
訂婚的最後一環節是兩人親吻,余婉婉和盧蒼兩人郎才女貌,在一陣歡呼聲中盡情擁吻着。
此刻的郁夏臉有一丟丟紅並且已經開始憧憬着了。
因為訂婚需要照顧到方方面面,她們這些姐妹朋友也都理解,訂婚宴結束之後自己負責自己回家。
一邊走一邊說話的季聽:“這個時候但凡你們其中有個男朋友,我們也不至於這麼落寞的回去,唉。”
王蓉:“靠你了,聽聽。”
早早站在門口的岑荷攔住了她們的去路,“走吧,姐姐沒喝酒,送你們回去。”
季聽和王蓉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嗯?這是什麼意思?說好的刁鑽古怪,不近人情呢?
岑荷率先進車,把車窗打開,挑眉:“還愣着幹什麼?”
三人各懷心思地坐進岑荷的車子,郁夏有些羞愧,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
“我怎麼覺得你們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汽車行駛了一陣子三人都沒有說話,岑荷覺得有些奇怪。
郁夏很想出來說明剛剛她們在背後的各種吐槽。
季聽和王蓉雲裏霧裏的,沒敢發聲,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覺。
郁夏聳了聳肩道:“有點累了吧。”
這個社會大多數人對於某一事物都有着一致的認知,俗稱刻板印象,上司意味着強悍刁鑽,穿的少意味着職業曖昧,女人要是沖事業會覺得她不顧家庭,在家照顧家庭又會覺得她沒有活出自我,諸如此類。
回到家之後,王蓉在微信群里發消息,“我收回吃飯時候說的話,那位姐姐真的很好耶。”
季聽:“+1,神仙上司,漂亮溫柔體貼。”
是吧,姐姐一直都是暖心的人,所以她才會喜歡到無法自拔啊。
王蓉:“單身嗎?”
郁夏:“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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