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身份
第243章身份
每月一次的進宮,說起來是給平南候府的榮寵,其實哪一次進宮,懷裏不揣着銀票?
“是不是有人在太子耳邊說了些什麼?”
以前的太子雖然表面上對平南候府沒表現出多麼親熱,可也沒有什麼敵意,這麼大的變化,若說沒發生點什麼,還真不敢相信。
“鞏家所為。”
鞏家嘛,陳子清亦知,是太子妃的娘家,太子的正牌岳家。
鞏大人就職於御史吧,正三品官職,這也是在太子妃生下皇孫后,新升上去的。
太子其人一直以來被文乾帝保護的太好,性格就有點彆扭,與太子妃鞏氏夫妻恩愛,這原也無可厚非,可鞏家與平南候府曾經有過齷齪。
原因還是平南候夫人不喜鞏家為人,當初在迎娶過太子妃之後,東宮有婦人孕,可沒過多長時間,就意外流產了。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意外,太子妃鞏氏以立規矩為名,罰了一個身懷有孕的側妃的跪。
太子妃設的宮宴,五個月的身孕,在烈日驕陽之下,流產了,而且還是一個成了型的男胎。
當時的平南候夫人心直口快,以輩份和親疏關係,也只有她能說幾句,雖然如此,平南候夫人也只是心有不喜的說了句,“太子妃如此,以何為天下尊?”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你太子的身邊人,連太子妃的骨肉都容不下,以後怎麼做到為天下母的皇后?
而且,太子體弱不比正常人,弱冠成婚,可身邊也沒斷過女人,前邊流掉過好幾個胎,好容易這位側妃養到了五個月份,哪怕是為了太子,太子妃也不應該如此的。
其實,平南候夫人也知,這位側妃母以子為貴,仗着自己懷着太子的骨肉,也作了不少妖,可再作妖,也抵不過流掉的那個男胎啊!
太子妃當時緊捂着胸口,哭得比誰都傷心。
想來,太子妃雖然厭惡那位側妃,可也沒想着當著這麼些人的面,讓側妃流掉孩子。
哭得太傷心了,也或許是報應。
太子妃衣裙染紅,竟然流掉了一個月的孩子,月份太短,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相較於側妃的男胎,太子妃這一胎更是尊貴,是不知性別,卻因此,不僅沒有受到任何的責罰,反倒收了一大堆的安慰禮品。
也從那個時候,太子就與平南候府生了齷齪。
文蓮公主對楚雲皓的心意非一朝一夕,不只貴妃清楚,連太后都明白,太子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在楚雲皓大婚當日給人添堵,這就真的是太打臉了。
“事發當晚,鞏大人與太子在書房私語半天。”
當時雖然屏退了眾人,可楚雲皓的人都會武功,耳力較之一般人也要好上一些,雖然聽不分明,斷斷續續的都是鞏老頭在嘀嘀咕咕的冒壞水兒。
大致意思是:殿下若想高枕無憂,單憑貴妃娘娘的關係還不夠穩妥,須親上加親。
以公主殿下的身份,那是給平南候長臉呢,還允許楚二享齊人之福,哪裏不夠好?
那一晚,鞏老頭兒嘀嘀咕咕的就勸動了太子,才有了第二天的那番壯舉。
“呵,”陳子清冷哼一聲,“臣不議君事,要太子那番行徑,不知傷了多少追隨者的心呢!”
楚雲皓點頭,“平南候有平南候的立場。”
於平南候府來說,如果太子一直與他們親近,也沒有真的要想辦法取而代之的念頭,可太子做事太魯莽,想當然的認為,你平南候府與他的關係是割不斷,扯不爛的,哪怕是臨時打臉了,又能如何?
就如顧婉華嫁給楚雲皓之後,顧府腦門上都貼着楚雲皓一派的。
做為太子的親娘舅的平南候府,還有其他選擇嗎?
只怕是太子也沒想到,平南候府還真是有其他選擇……楚二這個備胎,人家身上也流着皇室血脈呢!
所以呢?
“所以父親就把我推到了前面,給我儘可能多的爭取立功的機會。”這與他想封妻蔭子的出發點兒不矛盾,所以即便當初平南候沒有給他詳細講解,他也是按照這個方面發呢的。
蜀地之亂是個意外,原本在顧婉華離京出走後,楚雲皓是決定帶着一行人遠離京城的是非,這也算是變相的妥協,靜等是非如風般刮過。
豈料,卻趕上了提前發生的蜀地之亂,也是與歧王一脈的正面交鋒。
當時平南候楚策連發數道加緊信,言講,已經派人找到了顧氏,並且派人照顧並護其周全,他的任務就是建功立業。
說的好,不好做的好。
有個文武俱全的皇子,年富力強的文乾帝雖一時不會動搖太子的地位,可以後呢?
這終歸是個機會,只是苦了顧婉華一個人帶孩子。
“時過五年,連十一皇子都已經到了成婚的年紀,八皇子膝下也有一子,雖說是庶出的,可也是後繼有人。
相較於太子,雖也有一子,可是……”
昔年落過一次水后,就一直弱不禁風,較之於太子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皇孫當年落水后,就一直身嬌體弱,終日與葯為伍。
這裏邊自然有宮中冷妃和八皇子等人的手筆,可依楚雲皓的想法,既然水未入肺,雖然水冷,卻也不是十足的寒季。
以皇家的條件,早就應該調理好了。
楚雲皓親手替陳子清斟一盞茶,繼續說道:“婉婉曾言,去歲冬季,幾個孩子跑後山鑿冰求魚,冰層斷裂后,掉進去好幾個。”
說起這些,楚雲皓自己都后怕莫名。
自家的兩個孩子跟先生讀書,學了二十四孝中的卧冰求鯉,次日就跟小朋友們當故事講述。
有一個饞魚的孩子就提議,既然這是好事兒,咱何不效仿?
可不就是好事兒唄,二十四孝大肆宣揚的事情,大家不是應該跟風的嗎?
幾個孩子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屬於那種有自己主意,可卻辦不了多少實事兒的類型,更顯得淘氣和頑皮了。
四處都是亂石塊,連回家找武器都不用了。
當時,也是趕上,跟隨他們的侍衛去沒人的地方方便了一下,這幾個熊孩子就三五下的敲開了冰層,然後……然後冰層破碎,四五個孩子還沒顧得上求鯉呢,就噗通噗通的成了落湯雞。
前番聽聞這段小插曲,楚雲皓又驚又怕,對顧婉華更是心疼。
兒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可以想像,自己不在的這幾年時間裏,媳婦兒付出了多少。
單就這兩個熊孩子如此之不省心,就夠讓人膽戰心驚的,更不要說平時或這或那的小問題了,真是越想越讓人心疼。
事關顧婉華,楚雲皓讓思緒開了個小差,又重新關注在與陳子清討論的問題之上。
“幾個熊孩子被拎回來時,都要被凍成冰棍了,即便如此,也只是咳嗽了幾聲,得了場不重不輕的感冒。”
更神奇的是,獵獵那貨,連個感冒都沒得。
回家給灌了兩碗薑茶紅糖水,被顧婉華摁在熱炕頭上發了發汗,再下床時,要多歡快就有多歡快。
說起皇家子嗣問題,陳子清也不由感嘆連連,“八皇子府上也不清靜,除了陳家庶女生下來的庶子這外,再無所出。”
真正原因是,大家互下手腳,不是懷不上,就是流產或是夭折,總之是,除了那個意外之外,也不順當。
“所以,陛下已經下旨,不日就要到莊子上。”
楚雲皓是咬着牙吐出這一番話的,他是真恨啊!
陳子清失笑,“呵,陛下這是要讓你回京轉移火力目標?”
是啊,擺在明面上的幾個皇子,互相下絆子,誰也別說誰無辜,這才是造成皇家子嗣不豐的重要原因。
可太子膝下的皇孫繼落水之後,又被人算計過幾次,雖然留了一條小命,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基本上就等於廢了。
皇八子所生的乃是庶子,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命運,不只是庶子,而且還是私生子。
當初文乾帝雖未趕盡殺絕,也只是在陳香雲生下庶子后,才允其進了皇八子的後院,連個側妃都沒請下來。
皇八子妃厭惡陳氏,她所生的孩子雖養在身邊,卻並不盡心,更不要說記在自己名下了。
陳子清唇角微挑,露出一抹譏誚,“打的一手的好算盤,這是想讓你和兩個孩子吸引各方火力?”
楚雲皓眼底劃過一抹傷痛,“那也得我願意配和?”
陳子清點點頭,“雖說如此,可也是你的一個機會。”
既然文乾帝想要仔仔和獵獵吸引各方眸光和火力,那就得下旨承認楚雲皓的皇子身份。
“這個身份不要也罷。”
有千日作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在千盤算計下,他可真不敢將老婆孩子們帶回京城,放在架子上烤。
這樣的富貴,他真的不需要。
“皇命不可違啊!”既然已經下了聖旨,不聽旨進京,就屬抗旨不遵了,同樣不妙。
“所以說,明天務必離開。”
望着楚雲皓眼底的堅定,陳子清笑了,是啊,沒接到旨,也就無所謂抗不抗旨了。
“也好!”陳子清點點頭,“師兄可善後。”
太監無旨意不得離京,徐公公做為文乾帝身邊最被信任的太監之一,此番前來傳旨,一來是表達了對楚雲皓的重視;二來嘛,皇室子嗣不豐,雖說存了將並非長於皇宮中的楚雲皓一家做靶子的想法,如果能一切安好,文乾帝也不想流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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