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油船灌滿沙子
深夜，四峰島一片漆黑，尤其背面面朝大海，更是連一點燈火都沒有。
如果說正面還有對岸桃城鎮一些居民，碼頭的緣故，至少還能看到一些燈光。
那麼背面這裏，可以說是平常連鳥都不願意落下。
站在抽沙船上的江寧拿着對講機向著甲板上快速說道：“都趕緊的，爭取早點弄完。”
沙船甲板上的五個大艙都已經裝滿了海沙。
而旁邊兩條較小的油船正是吳北山的。
畢竟附近這一代，也就這兩條油船停靠着，不是他的還會是誰的。
甲板上，那些已經爬到對方油船上的船員，正在快速打開這條油船各個油艙加油口。
隨後，一名船員對着沙船大聲喊道：“老闆，這裏都是空油艙！”
“準備開始吧。”
駕駛台的江寧得到確認，變開啟送沙設備開關。
就算沙船的沙子不夠填滿兩條油船，可也不是說不夠用。
總之讓對方油船所有船艙都被灌滿沙子，甚至連管道也堵起去。
到時候，只要對方開啟加油設備，那麼船上所有油管都會被沙子堵死。
既然對方不仁，那麼自己也不客氣了。
“嗡嗡。”
抽沙船的船頭處傳送帶快速運作。
而沙船船上的沙子也快速從傳送帶上飛到對方船上。
畢竟沒有專門設備可以直接到對方油艙內，所以這就需要船員拿鐵鍬一點將送來的沙子給丟進對方油船場內。
而對方油艙也不是趕緊的，像到時候與沙子混在一起。
想要清理都啊是很難事情。
所以現在江寧靜靜坐在駕駛台看着樓下甲板上十多名船員不停忙碌着。
這條沙船，一共五個大型裝沙艙，每艙估計至少是數十噸或者更多沙子。
艙口頂部是噴沙口，抽上來的沙子會自動進入，艙內底部則是吸沙傳送到船頭除，到時候需要在哪裏卸掉沙子的話，只需要船頭對準就可以自動噴出……
該船載重6000噸，長度89.8米寬度19.2米型深6米。
主機玉柴1600馬力，皮帶1600馬力泵機。玉柴980馬力配16寸皮帶1.8米。】
或許單單聽船有多大，還沒什麼概念，可之前系統說的這些詳細數據。
這一船能裝多少沙子，又能賣多少錢啊！
關鍵它還不是偷抽，而是合法的！畢竟系統所給的船隻都是合法正規的。
而原本好好的事情，卻被吳北山給弄沒了……
隨着時間一點一點走過，江寧看着一條油船已經被弄滿了沙子。
而現在又準備對着第二條油船下手。
希望等吳北山發現，會喜歡這個驚喜……
……
深夜，桃城鎮吳家。
“需要油？不不不，不是沒有，就是最近風聲緊。”
此時穿着睡衣的吳北山正一臉笑容對電話里那人快速說著。
從那天漁業協會開會結束后，也就今天讓他稍微開心下。
想不到，晚上還有好事發生。
不免感嘆下，果然還是自己贏了。
“不不，不是不行，別啊，那行吧……，不過你真想要也不是沒有，不過得加錢。”
聽到對方想要換一家，吳北山終於還是受不了高額利益誘惑，還是答應了。
不過，這個答應，也是需要對方加價。
沒辦法，外面風聲那麼緊，你不加錢誰敢冒着風險出去。
“那行，明晚再老地方見。”
還真沒想到對方答應了，尤其想到這次要的數量還不是十幾噸，足足有五十噸啊！
想到這些，吳北山有些美滋滋放下電話，忍不住哼起小曲。
“高興什麼，大半夜不睡，還在唱歌。”
看着自家婆娘，吳北山快速解釋：“懂什麼，這次只有順利，我們家又有一大筆錢進來，我能不高興么。”
算了，感覺自家婆娘說了也不懂。
“又要準備出去嚒？不是說外面最近很緊張，會不會有事？”
“呸呸，別烏鴉嘴了。怎麼會出事。”
聽到婆娘說這種喪氣的話，吳北山很是不滿意，隨即催促：“你還是趕緊先睡吧，我得聯繫那兩名船長，趕緊通知人準備出去加油。”
懶得繼續和自家這個什麼也不懂婆娘扯，他便拿起電話快速撥打。
“喂，是我！趕緊聯繫所有人，準備準備出去。
嗯？放心啦，不會有事呢，這次人家要的數量不少，只要搞定這一次就夠你們幹上一個月了。”
聽那船長這電話里表示不太想出去，吳北山怎麼可能把到嘴的肉在吐出去呢。
只好繼續安撫說道：“別急，裏面我會打點好的，你們出去是晚上，應該不會有事。”
其實，到底有沒有事情，這誰又能知道呢。
但錢就在面前這是真的，誰會拒絕金錢的誘惑呢……
“行行，你們趕緊喊上人出去吧。”
聽到對面終於答應了，吳北山這才心滿意足掛掉電話。
現在嘛，還要等自己油船出去補上油，然後在轉賣給剛剛之前那個電話里的人。
然後錢就可以直接到位了！
至於油船停在桃城鎮裏，他吳北山根本不在意會被人知道，哪怕是舉報，也無所謂了。
在別的地方，自己還不能怎麼樣，難道這裏還會怕出事。
那他吳北山也不用混了。
“哼哼，小子以後有你受的。”
坐在沙發上的吳北山忽然忍不住得意笑了.
他想到江寧那條抽沙船今天回來，估計這會還急的不行了吧。
不能卸沙子了吧。
看他還敢惹自己，這會就讓你成熱鍋上的螞蟻。
想到這些，吳北山認為自己只是小小的一次插手，就讓對方根本沒有能力去反抗。
“哈，該睡了。”
打着哈欠，他這才準備向著房間走去。
果然人老就是精力有限了，這個年紀除了錢，就已經沒有別的愛好了。
女人？算了……
都快入土為安了，硬都硬不起……
還要什麼女人，除了尿憋的硬，就再也沒有硬過……
“你怎麼還沒睡？”
進入房間后，吳北山發現自己這個老娘們居然沒有睡。
“你說呢。”
王啊翠勾了勾手。
隨即掀開被子，露出裏面那已經準備好的裝備。
雖然吳北山已經五十了，可她才四十齣頭。
正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為了兩人趣事，她這次還在某寶上特意購買了一套裝備。
“喲，老娘們準備倒是挺齊全的啊，居然還是開檔的，還有珠子，夠可以的。”
吳北山也看到了，雖然自己已經快不行了，但是看到自己婆娘精心準備的裝備，還是有點把持不住。
感覺邪火上線……
頓時三下五除二扒拉自己睡衣……
“嗷！”
一招餓虎撲食，吳北山跳到床上。
瞬間，兩人開始你來我往……
“叮……！”
地上，褲子裏手機很不是時候響起。
“艹，什麼時候還來電話。”
本來想要不接，可這個電話葉非常頑固，一次兩次三次不停歇，似乎就要吳北山接了才肯罷休。
而他因為這個電話，沒完沒了響着瞬間分心，又變成一條疲軟的毛毛蟲。
罵罵咧咧下床接起電話快速說道：“誰啊，有什麼事情快點說。”
吳北山現在心情很不好，畢竟好不容易才雄起，結果三分鐘不到又軟化。
“吳，吳，唉唉，老吳不好了！我們我們，油船出事了！你快來看看吧。”
電話裏頭那船長有些緊張而結巴的聲音，終於有些艱難說道：
“怎麼了？到底什麼事情。”
聽到油船出事了，雖然還不知道什麼事情，可吳北山現在也顧不得什麼了，只能迫切連忙追問：“是不是被查到了？還是怎麼了，你別結巴啊！”
被查到，是他第一本能反應，但要是這樣，也不用多緊張。
可現在電話那頭船長給他反應不像是被查到這麼簡單。
其實，早上市新聞吳北山也看到了，據說是昨晚凌晨1時許，本市海驚在福寧雞公山北側附近海域巡邏時，發現一艘油船未塗刷船名船號，后經進一步觀察，發現該船吃水較深，且航速較快，行跡十分可疑。海驚執法人員立即駕船逼近，並通過鳴笛、喊話等方式，要求嫌疑船舶停船接受檢查。
該嫌疑船發現海驚執法人員后，拒不停船接受檢查，且加大馬力企圖逃竄。
海驚執法人員克服夜間海上能見度差、風浪較大等不利因素，果斷採取強行跳幫的方式，成功控制該嫌疑油船。
經查，該船不能提供所載油品的任何合法手續，涉嫌走私成品油約100噸。
隨後，本市海驚又先後於當日4時、10時許，分別在福寧、福頂附近海域查獲了5艘嫌疑油船。
經查，該5船嫌疑船舶均不能提供所載油品的任何合法手續，涉嫌走私成品油約250噸。
據介紹，為積極打造平安穩定的海上治安環境，海驚結合打擊海上走私犯罪、伏擊休漁期禁漁、海洋生態環境保護等執法行動，持續保持海域管控高壓態勢。
截至目前，海驚共查獲盜採海砂、走私成品油、非法捕撈等各類案件80餘起，涉案海砂14萬餘噸、油品6000餘噸，有效打擊海上各類違法犯罪行為。
確實，最近整個閩省都在打擊這個，這也讓吳北山猶豫不敢讓油船出去。
可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出去，可現在油船又出事了。
“不不，不是，查到沒有查到，只是我們船上油艙里都是沙子。兩條船都被裝了幾十噸沙子。”
“沙子？”
先是疑惑下，可很快反應過來的吳北山立即罵罵咧咧：“艹，是誰！媽的，要是讓老子知道了肯定弄死他。”
油船的油艙裏面之前都是裝過油，就算現在沒有，可多少四周牆壁上還會有油污，一當沙子被附上去，那幾乎要徹底大清洗才行。
尤其聽到兩條船都是這個樣子，他再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快速穿好衣服，並且對着電話說道：“等着，我現在就過去。”
不管是誰弄的，可現在兩條船都是沙子，那幾乎等於毀了。
這不止是要把裏面沙子都抽出來這麼簡單，還得請人去仔細清洗才行。
這個清洗還必須連原來那些油污也一起弄掉，等於要花好多錢，還得需要時間。
也就說，之前答應別人加油的事情，就完成不了，錢也賺不到了。
想到這些，已經向著碼頭趕去的吳北山很是氣憤：“不管是誰，老子一定跟你沒有完。”
他現在根本顧不上去猜測是誰。
只能看看這兩條油船現在是個什麼樣情況。
可隨着越發接近碼頭，他反而開始有點理智了，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麼多沙子弄到自己兩油船上，想必不是簡單的人。
可這人會是誰呢？這遠比舉報自己還要嚴重。
畢竟一旦那些沙子進入油管里，那等於不止要洗油艙，還得洗整條船所有加油的管道。
那種損失可就大發了！
“快點快點。”
到了碼頭的吳北山立刻迫不及待催促小船趕緊往油船那邊開去。
這些夜晚還在的小船，都專門做老客戶的生意，所以嘴巴也都很嚴。
一般不會對外人說什麼，就算有也是雲裏霧裏的。
所以一些走灰色的船，都只聯繫自己熟悉小船，雖然價格貴，但也更安全。
對此，現在吳北山根本沒有任何心思了想其它事情了。
小船船主顯然也知道這位這麼著急，所以哪怕是夜裏開的飛快。
果然，小船開到四峰島背面，已經是燈火通明了。
兩條油船都亮起所有燈光，不少船員已經在忙碌着，有在油艙里裝沙子，也有在甲板上吊沙子出來，並且還向著海里倒去。
看到這些，吳北山心都涼了半截了。
如果說之前還勉強抱着一絲希望和幻想，那麼現在就是絕望了。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艙里都是沙子？”
越想越氣的吳北山火氣頓時就上來，上來油船直接大發雷霆怒吼着。
一個又一個油船裏面都是沙子，不說都裝滿，至少也是裝了六七分滿。
船長在一邊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們一上來船上，想要啟動試試機器，在準備出海，可就發現噴出來都是沙子。”
現在別說出海了，就算能出去又有什麼用呢。
而吳北山聽到這話，一臉沉默不語，在甲板上來回走動。
“是你？！”
他忽然想到一個人，那就是江寧。
也就只有他了，畢竟對方今天沙船才剛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