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啊哈哈…！”刀疤男一把搶過合同，如獲至寶，身邊的小弟把錢擺在桌上。

刀疤男大力地拍了拍吳孟達的後背，“達叔就是痛快！真是眼見不如聞名！好好玩！玩得痛快點！哈哈哈…”他將銀行卡拍在桌上，笑着繼續了巡視。

“老混球！你簡直是不知死活！”老鳳凰恨鐵不成鋼。

吳孟達醒轉過來，“八婆！老子現在又有錢了！這次一定要你連本帶利，全都還回來！”

“你去死吧你！”老鳳凰罵了一句，低頭點煙。

“師叔啊…要不別賭了…”秋生也跟着勸。

“什麼？！不賭？！我告訴你！現在還錢要連本帶利要還13萬！剩下的三萬你出啊？！”吳孟達急眼了。

秋生嘟嘟噥噥，“又不是我要來賭…”

吳孟達氣喘吁吁，“好小子！這種時候居然還說這種話，下次再也不帶你來發財了…”

“老傢伙！你到底賭不賭？！不賭趕快去還錢吧！”老鳳凰似乎還想勸說。

“不賭？！我現在風頭正旺！你讓我不賭？！我贏死你啊！”吳孟達惡狠狠地對着老鳳凰束了個中指，忽然轉過臉。

“張…張大人…”

吳孟達忽然換了種口氣，奸笑着看着張苟成。

張苟成嚇了一跳，“你…你要幹嘛…？”

吳孟達賊賤兮兮地湊過來，扶着張苟成的手臂，“這次…就勞煩張大人幫忙賭一局啊…”

張苟成推開他的手，“我不賭錢，我也不會賭錢…”

吳孟達趕緊解釋，“大人哪…我不是為了讓你賭錢，我只是讓你幫我…把錢放下去…”

張苟成：“你能不能別叫我大人…”

“你叫大人嘛…”吳孟達捉住他，“來吧來吧來吧…”

張苟成無可奈何被吳孟達拖到桌前，吳孟達老氣橫秋，一抹鼻子，“哼！我的財神爺到了！怕了吧…”

“怕你妹夫！”老鳳凰對着他束了個中指。

“切…”所有人都跟着一起起鬨。

“哼…！要得意，就沖現在吧！一會有你們好看！”吳孟達氣哼哼地啐了一口，“我要下注…快點搖篩子！”

“好！我就看你太上老君放羅圈屁！怎麼神氣！”老鳳凰說著抄起篩盅投入篩子，上下搖擺，舞的上下翻飛，手腕一抖，篩盅就從左手，順着肩膀跑到右手。

“好…！”看客們爆出一聲喝彩。

“咚！”老鳳凰一錘定音，將篩盅砸在桌上，虎視眈眈，“買定離手！下注吧！”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吳孟達，吳孟達轉而看向張苟成。

張苟成：“怎麼又看着我啊…”

吳孟達推了推他，“下注！趕快下注…”

張苟成抓起錢，往前一推。

“哎！怎麼能下在那啊！一四二…七點只能贏一半…！”吳孟達急了，抓着張苟成的手，“你要下就應該下在翻的倍數最多的！豹子！”他說著，將錢，推到了三個六的位置。

“我也買豹子！”

“我跟！”

“我也跟！”

有的人一起鬨，所有人都跟着下注。

吳孟達按着張苟成的手不肯鬆開。

“好了沒有啊！”老鳳凰見他行為如此怪異，莫名其妙。

“老子讓這錢多粘點龍氣，你懂個屁啊！”吳孟達氣急敗壞。

“神經病…”老鳳凰懶得理他。

“老子贏定了…你管我…”吳孟達說完，這才起身點着手指，計算自己的收益，“10萬翻六倍就是六十萬…還了錢還有五十多萬…五十多萬再翻六倍就是四百萬…四百萬再翻六倍…就是…就是…”

張苟成嘆了口氣，無言以對。

“開了…！”老鳳凰舉手間，掀開了篩盅，一看搖出的結果，所有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吳孟達反應過來，趕忙轉身看向骰子，“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贏了？！！”

“一四二…七點小…！”老鳳凰揚起手臂，習慣性唱喝一聲，眼角跟着跳了跳。

“啊？！！”吳孟達撲在桌上，驚得目瞪口呆，死了兒子一樣難過！原來適才張苟成隨意一推，正把錢推在一二四點上，是他自己貪心，把錢換到了豹子上，萬沒想到一次性全輸光了。

眾人鴉雀無聲，驚訝地看着張苟成，驚訝的原因正在於張苟成隨手一推，竟預言了骰子的點數，難道世界上真的有特異功能？

“師叔！鋪子沒了！怎麼辦啊！師叔！”秋生要哭了。

“八婆！難怪我師兄說最近會有個女人克着我！原來就是你！”吳孟達已經氣急敗壞了。

老鳳凰臉色早青了，“你個王八蛋！胡說些什麼呀？！是你他媽自己作死！關我他媽屁事！”

“你去死吧…”

“你死我也不會死…”

“我靠你祖宗十八代！”

“我咒你奶奶生兒子沒屁眼！”

“…”

倆人就在這桌前罵開了街，罵的這個牙磣，看客們都捂着耳朵看。

張苟成的眼睛卻亮了，此時此刻，他正聚精會神地盯着老鳳凰身後的一個影子，那影子鬼鬼祟祟地偷摸桌上的籌碼，影子驟然撞上張苟成的眼神，打了個機靈。

老鳳凰察覺到張苟成的視線，反手一抓，將偷籌碼的賊反手按在桌上。

“好小子…！眼睛夠尖的！”老鳳凰讚許地看了張苟成一眼。

張苟成搖搖頭，“我學刑偵出身，算是我的職業病…”

吳孟達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打斷，一時脫力，跌坐在地。

老鳳凰低頭看了看那小賊，甩手給了他兩耳光，一腳踹翻在地，“敢在我這摸寶…還不滾！”小偷氣恨地爬進人堆不見了。

人群對輸光的倒霉蛋沒興趣，一拉哄又開始了各自的發財大計。

“師叔…怎麼辦？！怎麼辦啊！”秋生試圖把吳孟達扶起來，吳孟達身上的骨頭似乎都碎了，怎麼也扶不起來，張苟成過來幫忙，倆人合力，才將他拖起，扶到一旁的長椅上，讓他緩緩氣。

“嘿嘿嘿…”刀疤男笑嘻嘻地走過來了。

秋生和張苟成擋在吳孟達身前，被幾個嘍啰推在一邊。

“啊呀…”吳孟達擰着身子，想要坐直了，屁股卻又麻木了，“蛇…蛇哥…我現在…沒錢還你…能不能…緩兩天…”

“嘿嘿嘿…”刀疤男邪魅一笑，“達叔…用不着害怕…我不是來催債的…我是來送錢的…”

“啊？！”吳孟達一個激靈，陡然來了精神，“蛇哥！你肯幫我翻本？！可是…我現在…沒東西抵押給你…”

刀疤男嘴角一彎，“你師兄…不是有個二層的公寓嘛…”

“啊…那個不行！”吳孟達忽然叫起來，“那個不行！萬萬不行啊！”

“不行？！好啊！”刀疤男的神情驟然變得兇狠，他一把揪住吳孟達的衣領，“那你現在就還錢！連本帶利一共欠我十三萬！還錢！還不了錢就還手指！”

“喂！幹什麼？！”張苟成和秋生想要阻止，被嘍啰們擋住。

響尾蛇抬頭看見張苟成，“別以為你干過警察我就怕了你！老子手裏有合同的！到了法院也不怕！”

張苟成無話可說。

響尾蛇的刀疤臉又湊近了吳孟達，“我不借你錢…只要過了這個月的十五…利滾利利卷利，你師兄的鋪子也是我的…幹嘛不抓住機會翻盤呢？”

他說著拿手裏的一疊錢，拱了拱吳孟達的臉。

“好！我借！”吳孟達已經魔怔了。

“師叔…！你…！”秋生說不出話，難過地抱頭蹲在地上。

“唉…”張苟成輕輕嘆氣，搖了搖頭。

“好…！哈哈…！達叔！就是痛快！來來來！只要你在這份產權轉讓書上籤個字…這錢就是你的了…”響尾蛇神情亢奮，大力地把筆塞進吳孟達手裏，將他的手按在合同上。

吳孟達的手仍舊止不住地哆嗦，“我師兄那套房子…至少值一百多萬…怎麼才抵五十萬…？”

“你不願意？那算了…！”響尾蛇說著就要拿走合同。

“我簽！”吳孟達哆嗦着畫完鬼畫符，響尾蛇開心地拿着他的手，在合同上按了個手印，塞錢給他，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達叔啊！達叔！啊哈哈哈…！”

“師叔啊…！師父回來會死人的！”秋生使勁搖晃着吳孟達。

吳孟達終於驚醒過來，瞪着張苟成，“張大哥！這次…全靠你了…！”他說著用力推搡張苟成，張苟成無可奈何，被他向賭桌。

響尾蛇站在一旁，冷笑着瞪着吳孟達。

一個嘍啰開口發問了，“大哥！那間鋪面在猛鬼巷…根本不值錢！您要那地方幹什麼？”

“哼…！你懂什麼…”響尾蛇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