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吳孟達氣的臉紅脖子粗，“神碼？！老傢伙手還真快啊！”他抬手搜索張苟成的口袋，“等等啊！還有沒有別的剩下啊？”

張苟成高抬雙手，任他翻找，“沒有…真沒有…”

“找到嘍！”吳孟達在張苟成的褲兜里摸到一個圓形的硬物，美滋滋地摸出來，湊到眼前一看，是一顆硬幣大的泡騰片。

“切…”吳孟達抬手要扔，又反手扔進嘴裏，一邊吃還一邊墨跡，“豈有此理啊！居然把你卷的毛干爪凈的！老傢伙下手也太黑了！”

張苟成看了一眼秋生，秋生聳聳肩膀，“師叔…我們先撤啦…”

吳孟達生着悶氣不說話。

秋生張苟成對視一眼扭頭就走。

“慢着…”兩人還沒走幾步，吳孟達忽然開口說話了。

張苟成和秋生莫名回頭，看見吳孟達一臉的高深莫測，“你們兩個…想不想發財…”

張苟成：“不想…”

秋生：“想…”

倆人覺得不對，猶豫了片刻，又回答了一次。

張苟成：“不想…”

秋生：“不想…”

吳孟達氣急敗壞地湊過來，“豈有此理啊！你們師父沒有教過你們，人以錢為本，民以食為天嘛？！”

秋生倆手捏着耳朵，“師叔，是人以善為本…”

吳孟達使勁搓了搓鼻子，“阿嚏！”奮力打了個大馬哈，“都是一個意思！我就問你們！究竟想不想發財！”

秋生和張苟成再次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哎呀…！”吳孟達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倆個小子，真是跟那個老傢伙學糊塗了！有錢都不去掙的嘛？！”

秋生眼前一亮，“我掙過了…”他抬手摸出身上的一把零錢，“這是昨晚買菜剩下的零錢，一共是十三塊五毛八…”

吳孟達臉都氣紅了，剛想抬手打翻，又一把抓過揣進兜里，“你們兩個臭小子不知好歹！我苦口婆心地教育你們！居然一點情面都不講…！”

“他現在沒錢嘛…何必強人所難呢師叔…”秋生一臉的無奈。

“哼…！你以為我不懂啊…！”吳孟達氣哼哼地瞪了秋生一眼，立時又換了一副笑臉衝著張苟成樂了幾下，差點沒把張苟成驚出雞皮疙瘩。

“錢在他的手裏，就是行運種，一塊變兩塊，兩塊變四塊，四塊變八塊…想不發都不行啊！”

“師叔啊…不是我不想啊…師父交代過…只要是張苟成的錢…誰用誰倒霉啊…”秋生似乎有些心動了。

“哼哼…！”吳孟達忽然立起眉毛，老氣橫秋，“有我這個茅山門七十八代傳人，南華先人座下親傳第二大弟子在！還怕應付不了嘛？！我也是有料的！”

“哎！有點意思啊！師叔…！”秋生樂了。

吳孟達瞪着兩人，“想不想跟我去發財…”

秋生和張苟成都笑了，倆人一起搖頭，“不想…”說罷扭頭就走。

“求求你不要走！”吳孟達忽然撲倒在地，抱着張苟成的腿，哭天搶地，“我鬼達王窮了這麼多年，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你這個財神…求求你讓我發達吧…”

張苟成抬頭看向秋生，“怎麼辦？”

秋生：“那晚上吃涼粉吧…”

張苟成：“我不愛吃辣…”

秋生：“我都行…我都行…”

“喂…！”吳孟達氣的跳起身，“我好歹是你們師叔！給我點面子好不好？！我都這樣求你們了！你們理都不理！你說我多尷尬！”

秋生樂了，“師叔啊…我們自己都沒發過財…怎麼幫你啊…”

吳孟達嘿嘿一笑，“有他在！想發達！這還不簡單？！！”

“不行啊…”張苟成再次拒絕，“師父說我身上不能有一分錢，不然又要倒霉…”

“哎呀！你有了錢可以拿來做善事嘛！”秋生不假思索。

吳孟達樂不可支，“對嘛！你有了錢！全都捐給我…那你身上不就沒錢了嗎？！”

“可是…師父說…”張苟成還想解釋。

“可別提那個老傢伙了…走吧走吧走吧…”吳孟達說著推搡着二人趕路。

“去哪啊？師叔…”秋生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當然是去發財了！”吳孟達沒有好氣。

張苟成秋生二人被吳孟達推搡着來到步行街街尾的角落，這裏甚是僻靜，縱向的房間小道曲曲折折，雜亂不堪，半個人影都不見，景象甚是凄涼。

吳孟達鬼鬼祟祟地左看右看，湊到小道的第三間鋪面門口，“咚咚咚…”急促地敲了幾下。

“吱呀…”鋪面的推拉門拉開一條縫，露出一張乾瘦的臉，那張臉微微動了動，“你買什麼？”

吳孟達：“買大小…”

那張臉打量了一眼吳孟達，又看了看張苟成和秋生，確定無恙后，這才拉開門，現出一個漆黑的走廊。

“走…走走…！”吳孟達蠢蠢欲試，呱嗒着老拖鞋頭前帶路，張苟成和秋生莫名其妙謹慎地跟着。

三人有過一段走廊，拐角處有光透過來，人聲噪雜，吆五喝六。

“快點買！快點買！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

張苟成瞬間明白了，這是間地下賭場，他看了一眼秋生，秋生聳聳肩，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吳孟達回過頭催促，“你們倆小子，磨蹭什麼呢？快來！”

三個人轉入賭場，只見這是一間連三間的大房子，大堂里沒有別的傢具，只有雜七雜八擺設的七八張長桌，長桌讓聚集了各色男男女女，忍着悶熱，汗流浹背，個個都在聚精會神地盯着手中的賭具，生怕放跑了一絲運氣。

“師叔…這裏是賭場哎…”秋生有些不安了。

吳孟達：“廢話！富貴險中求！發財不來這，去哪？！”

張苟成沒有話，他以前查案的時候，查過不少小賭局，這麼大規模的還是第一次見，這要是一舉拿下了，肩膀上保不齊能加朵花了。

“喂…鬼達王…這麼久不來了！還不趕緊來玩兩手？！”中年女人的聲音。

吳孟達樂了，“嘿！老鳳凰！你放心！這次我贏定了！”

張苟成和秋生循聲看去，只見大堂中間的桌子上坐着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眉宇間就帶着一股凶氣，她嗓音粗野，毫不忌諱的對着周圍人呵斥。

“你們幾個混蛋賭本都沒了，還不夾着屁股滾開…！”

“我們能借啊…”幾個賭徒輸紅了眼，一心想着要翻本。

“借！借你媽個頭！”女人瞪起圓眼，“把銀行借給你們都不夠你們輸的！都給老娘滾…！”

“有什麼了不起…”幾個賭徒很不情願地罵罵咧咧地走開，給吳孟達三人讓了個位置。

“老鳳凰…我這麼久不來…你有沒有想我啊…”吳孟達繼續嘴上討便宜。

“想你…我還記得你上次連底褲都輸光了…怎麼…這次還嫌不夠，帶了你徒弟來翻本啊？”老鳳凰潑辣地笑罵幾句，抬眼看見秋生，輕哼了一聲，又看見張苟成，臉色忽然變了變，她多年的江湖經驗讓她察覺到一絲不安。

“老東西…你不會把條子給我引到這來吧…！”老鳳凰忽然一拍桌子，整個人站起。

大堂內所有的人都是一驚。

“刷刷刷…！”房間的角落忽然竄出十幾個赤膊的精壯大漢，人手一把西瓜刀，將吳孟達三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