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錦衣夜行
死寂。
鴉雀無聲。
酒吧內，所有人都詭異地保持着沉默。
唰！
突然，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大步離開了酒吧。
旋即，又一個打扮妖艷的女人也走了出去。
......
看着陸續離開的這些客人，顧問皺眉道，“方老你在想什麼？居然想讓薛家家破人亡，這些人聽到都被嚇跑了。”
聞言，方老忍不住嗤笑了起來。
“年輕人，別誤會，他們是去執行任務了。”
不等他開口，旁邊的酒保一邊調酒，一邊開口道，“一瓶1963年的皇冠法蘭地...薛家擋不住這些人的...”
霎時，顧問滿臉錯愕。
怎麼回事？
自己究竟接觸到了一個什麼圈子？
之前薛家不是明明說的那麼厲害嗎？怎麼突然之間在這些人眼中，連一瓶酒的份量都不如？
就在這時，大腦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某些東西...
宛如惡鬼般從地獄裏爬了出來......
......
“一枚雙鷹金幣，幫我找到那個東西！”
“...不夠。”
“兩枚！！！不能再多了！”
“...不夠。”
......
鑽心的疼痛讓顧問難以忍受，他雙手抱着腦袋，表情痛苦。
“怎麼了？”
就在這時，方老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連忙問道。
“呼...呼......”
少傾，顧問擺脫了那些夢魘，大口喘氣，同時道，“沒，已經好了。”
見狀，方老嘴角抽搐了下。
隨後他對酒保道，“兩杯檸檬清茶，給我這位朋友清醒一下。”
酒保笑道，“方老，你果然是退隱了啊。換做是以前，可從未點過這種低級的飲品。”
方老面紅耳赤道，“誰讓你們這麼黑！別TM廢話。”
顧問狐疑地看了看雙方，嘀咕道，“不過檸檬清茶而已......”
“小子，別以為這裏的酒都是普通酒。”突然，方老聽到了顧問的嘀咕聲，微嘲道，“這裏的飲料和外面的可不一樣，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完，酒保就端着兩杯檸檬清茶放在了長桌上。
顧問剛喝了一口，頓時就震驚地發現這檸檬清茶居然真的有特殊之處。
說不出什麼感覺，總之清涼的酒水入腹的那一刻，顧問只覺得自己身體彷彿生出了無窮的氣力，思維的反應速度也得到了提升，簡直和神話故事中的靈丹妙藥一樣。
方老慢慢抿着酒水，同時瞥了顧問一眼，道，“別囫圇吞棗，喝多了身體會承受不住的，這裏的酒水是加了料的。”
顧問好奇道，“是什麼？”
方老道，“一種產自南非熱帶雨林的不知名藥草，它的汁液具有刺激腎上腺素分泌以及神經細胞的作用。
長期服用雖然成不了美國隊長那樣的怪物，但也足以強身健體，遠超常人。
唯一的缺點就是喝快了，身體會承受不住細胞劇烈的變化。
而且......
太TM貴了！這兩杯檸檬清茶，放到國際黑市上面，只怕不下於五十萬，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話音剛落，方老卻瞠目結舌地發現顧問身前那杯檸檬清茶已經見底了。
“我特么......”
方老正擔心顧問初次服用，可能會承受不住這藥效之時，結果卻看到對方跟個沒事人一樣，甚至還舔舐了一下嘴角，將目光投向了自己手中這杯。
“滾！”
方老趕緊護食地把顧問推到一邊去。
“小氣。”
顧問砸吧了下嘴，有些懷念方才的味道。
這話可沒把方老給氣着，怒罵道，“這一杯就是二十五萬的東西，還說我小氣？！”
顧問道，“放心吧，以後有機會我會請回來的。”
“切。”方老不屑地切了聲，道，“檸檬清茶算什麼？你知道剛才我開出那個1963年的皇冠法蘭地有多昂貴嗎？”
顧問沒說話，從那些人的蜂擁而出，基本也看得出來。
“方老，多謝了。”
顧問真摯地開口道。
自己是救了對方一命。但歸根究底，方老這樣背地裏能量只能用恐怖二字來形容的人物，接二連三的幫助自己這個不受他人看好的上門女婿。
這份恩情實在有些厚重。
方老面上的神色好了一些，“可別多想啊，我現在是半廢狀態，本來都不會再來接觸這個圈子的，要不是你小子今天激我，說不定這些東西都不會再碰了。”
聞言，旁邊的酒保遺憾道，“不得不說，方老你的離開對我們而言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同時，顧問不解地看了眼四周，問道，“話說，方老，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啊？”
終於問到了關鍵問題，方老嘴角一勾，高深莫測道，
“一個讓規則塌陷的地方。”
.......
特工！
特工的世界總共分兩類，實際上也大致相同。
第一類，乃是由國家機器培養的頂尖特工，專門用於保護政治人物、幫助國家破獲重要機密、瓦解致命危機......
第二類，商業特工。
方老便是屬於第二類，或者說此地出現的所有人都是第二類的存在。
他們每個人都接受過不下於特殊部隊的訓練，懂得包括外語、心理學、格鬥、風土人情、追蹤與反追蹤、情報網的建立和管理等等科目，然後進行長時間的實習執行特殊任務。
和第一類不同的是，第一類奉獻的對象乃是國家。
方老奉獻的對象是他自己。
深夜潛入某大型公司之中，火中取栗，獲取重要商業機密，轉手賣給對方的競爭對手，牟取利益......
喬裝身份，接近目標人物，或是保護，或是從對方身上得到某種東西、信息......
“從古至今，間諜特務便一直存在於不為大眾所知的陰暗面。如唐代武則天設立的宮廷內衛、明朝時期的錦衣衛、再到近代GM黨的中統局，哪怕是國外亦有FIB、特高課、克格勃等臭名昭著的特務機關。”
“特工，這兩個字代表的便是神秘！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有行跡可尋，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何從蛛絲馬跡之中破獲線索，搶佔先機，便是重中之重！縱觀歷史浪潮，無數青史留名的大事件背後都暗藏着我們的身影......“
“最顯眼的例子，最近市值數十億的泰陽企業被封殺一事，轟動全城。其中對張泰陽的致命一擊，那個內存僅為10G的U盤，便是本人的手筆！”
“乾坤入袖，錦衣夜行。”
“我們就是規則的蛀蟲，構建漏洞，破壞一切。”
“薛家？固然強大，但在我等眼中，也不過爾爾。”
方老喝完最後一口檸檬清茶，語氣輕蔑。
還真算不上什麼好人啊...
回想之前初次遇見方老時，對方所說的話，如今回想起來，恐怕早在那時起，就已經有了前兆。
錦衣衛、中統局、特高課、克格勃......
這些個組織自己曾經在電視上看過很多次，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幾個間諜特務傳奇的一生更是令人嘆為觀止。
可誰曾想，到了現代，特工居然仍然存在？
而且，這一次不是出現在電視熒幕當中，而是來到了自己面前，就在尋常巷陌之中，就在你我的身邊......
誰能想得到，眼前這個一個小時前還在路邊攤吃着烤腰子的羊皮裘老人，居然就是那個一手摧垮了泰陽企業這棵參天大樹的幕後黑手？
一個人和上千人所組成的市值數十億的巨型企業，二者之間的差距只能用天塹來形容。
特工，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顧問沉默了許久，然後拱手道，“麻煩方老撤回那個任務。”
“哦？”方老挑眉，斜睨了眼顧問，“怎麼？心慈手軟？還是想要自尋死路？”
顧問搖搖頭，道，“薛洋固然仗勢欺人、囂張跋扈。但薛家目前並無出格的舉動，另外，我不喜歡靠他人來解決問題。”
“你是覺得你能獨自抗衡薛家？你可知薛家摁死你這樣的普通人，只需要一根手指？”
方老逼近了顧問，語氣冷冽了起來。
顧問道，“不是有方老你在嗎？”
方老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沒錯！薛家？一堆狗屎罷了！殺了他們，老夫都嫌臟手，倒是可以留下來磨礪你這個毛頭小子。”
顧問微微一笑。
方老看着顧問的眼神愈發滿意，最終道，“其實我今天來是為了尋一把槍。”
“那把PPK？”顧問立馬反應過來，連聲道，“我放在家裏了，一直沒用過，方老你要是......”
話沒說完，方老就搖搖頭，打斷道，“不，我尋找的不是那把槍。”
“那是什麼？”
“你，顧問。”
“......”
方老看着顧問，極為認真地說道，
“我查過你的資料，更懂得你這三年來過的這樣的日子，可這是不應該的。你體內潛藏着巨大的能量，你的過去極不簡單。只是你自己暫時還沒發現，但我可以幫你引導出來。
從此，便是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正如此前我所說的特工一般。
世間將再無任何事物可以阻攔你的腳步，一切不符你心意的存在都將塌陷。
你不需制定規則，更不會受到規則的禁錮。
隨心所欲，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這，便是你的未來。
那麼第一步——“
說著，方老貼近了顧問，飽含深意道，
“需要我教你怎麼扣動扳機嗎？”
良久良久。
顧問保持着沉默。
最終，他深吸了口氣，只問了一個問題，“對於特工而言，信息是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聰明！”方老讚許地點頭，“不錯，這個酒吧中流通得最多的便是信息。看似一句口頭話，某些人卻可以以它賺得上千萬不止的利潤。可以說，只要你足夠有錢，在這裏，你就能成為全知全能的上帝！”
聞言，顧問眼神堅定了起來，
“那好！我願意。我要通過這個渠道，查清我過去的所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