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顧問也沒貪圖她這點姿色,鬆開手,然後就背過身去。
香君一時間說也說不過對方,打也打不過對方,氣得在原地直跺腳。
唰!
突然,就在這時,急救室的燈亮起。
一個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中年醫生緩緩走出。
顧問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眼顧問,“你是病人家屬?”
顧問道,“算是吧。”
“病人的急救措施做得不錯,送的時間也很及時。狀況基本穩定下來了,只是傷口有些感染,還需要住院接受一段時間的治療。”
顧問點頭,“嗯,這個我明白。”
“那好,現在我院有一級和二級病房,其中一級病房還剩一間,不知你想給病人住哪個?”
聞言,顧問想了下,道,“一級病房吧。”
反正都已經救了那老人一命,不如送佛送到西。
更況且自己現在手裏也有一百萬,哪怕是用光了,這不還可以再找張董“借”嗎?
醫生點頭答道,“那好,我這就安排護士長收拾房間。”
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只見香君突然出聲,“等等!那間一級病房,本小姐要了。”
不等顧問開口,醫生就皺眉道,“你不是病患,另外我們醫院沒這種規矩。”
香君氣勢凌人道,“我雖然不是病患,但是我今天來也是為了陪一個朋友。她已經在辦理住院手續,怎麼?你們醫院還不讓病患住院了不成?”
看出香君不像是普通人,醫生為難道,“這個...就不關我的事了,你們自己去找護士長溝通。”
說完,他就離開了。
顧問不忿地看向香君,“你到底想要鬧哪樣?看你這麼一副悠哉的模樣,你那朋友肯定只是生了點小毛病,沒必要住一級病房!”
看着顧問生氣的模樣,香君此前的鬱氣頓時發泄不少。
“也不怕告訴你,沒錯,我那朋友只是普通感冒。”她得意洋洋地說道,“不過,這家醫院的副院長是我父親的朋友。待會兒那個一級病房我要定了!我倒要看看,你這樣的窮小子拿什麼和我斗!”
顧問深吸了口氣,道,“不管怎麼說,人命最要緊。剛才你也聽見了,那個老人傷得很重,傷口還感染了,需要一個良好的環境養傷......”
“管我什麼事?”香君一句話直接讓顧問怔住了。
“就因為你我之間的一些小事,你就要無辜的人付出代價?”
顧問難以接受地看着此刻囂張跋扈的香君。
香君想了想,道,“這樣,你向本小姐道歉,只要你態度誠懇一點,本小姐就原諒你。”
“呵...呵呵...”
顧問冷冷笑。
這就是這個社會的遊戲法則嗎?權勢、人脈、資源......
種種交織縱橫成了一張大網。
哪怕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哪怕一直是這個女人在使性子,眼下卻逼得自己要主動向其道歉。
這是何等道理?
為什麼?
顧問難以接受,心中一股情緒在涌動。
“怎麼樣?考慮好沒有?”香君嘴角帶着一抹倨傲的笑意,“再浪費時間,本小姐可就連機會也不給你了。”
看着對方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態。
顧問緊攥雙拳,咬着牙,正要開口。
“你就是顧問?”
就在這時,一道冷肅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唰!
瞬間,香君疑惑地扭頭看去。
顧問也不解地抬起了頭。
只見香君後方站着一個穿着駝黃色大衣的男子。
國字臉,面容冷峻,一雙眼睛宛如利劍般銳利。一身普通大衣看起來有些樸素,但站在原地卻有種莫名的氣勢,讓人畏然。
“你是?”
顧問並不認識對方。
灰色大衣男子徑直朝着他走了過來,“我叫陳言,U盤是在你手上?”
“陳言?怎麼會是他?”
霎時,另一邊的香君震驚地瞪大了美目。
顧問不知道,但她卻很清楚。
原因很簡單,陳言是方正企業的董事長,而方正企業乃是全國五百強以內的大公司,保守估計,市值上億不止。
尤其陳言如今年僅三十七歲,出身貧寒,乃是不折不扣白手起家的典範。
香君的父親就曾不下一次地說過,陳言此人未來不可限量。
前段時間,渝城的副市長都還親**問過陳言,甚至還上了新聞,可以說對方絕對是渝城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巴結這位年輕有為的企業家。但陳言為人刻板,不近人情,就連女色也不貪圖,彷彿一個無懈可擊的鐵板。
對方是怎麼會和這個窮小子產生交集的?
香君疑惑不解地看着顧問。
伴隨着這一句話,顧問也明白了對方的身份,當即將U盤交出。
陳言接過U盤,然後真摯道,“多謝了。”
“沒什麼,情理之中。”
顧問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擺了擺手。
“現在這個社會,情理二字可不要太過珍貴。”
陳言說這句話時,眼神落在了香君身上。
香君有些難受,叫嚷道,“喂,你什麼意思啊?看我幹什麼?”
陳言沒理會這個女人,而是抬頭看向急救室,道,“方老怎麼樣?”
“方老?原來這就是那個羊皮裘老人的名字。”
顧問心中暗道,隨口立馬開口,“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傷口感染,這個沒辦法。當時情況緊急,我來不及處理。不過醫院有各類抗生素和青霉素,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聞言,陳言有些驚訝地看了眼顧問,“挺懂啊?”
顧問道,“以前學過一點應急醫術。”
陳言讚許道,“不得不說,小夥子你很不錯。”
顧問沒有因為這個讚賞而得意,道,“方老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養傷,這個醫院就只剩下一間一級病房了。”
聞言,香君蹙了蹙眉,打定主意就算是陳言出頭,自己也不能怯退。
她在顧問身上折了太多面子,就想靠這一次扳回來。
然而,陳言只斜睨了眼香君,輕蔑道,“這東西既然別人想要,那就給她。方老會到另外一個更好的環境接受治療。”
頓時,香君俏臉漲紅,她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羞辱。
“這樣自然最好。”
顧問咧嘴一笑。
陳言拍了拍顧問的肩膀,道,“你可以先回去了,以後有麻煩,可以找我幫忙。”
顧問驚訝,因為陳言在拍自己肩膀的同時,悄然遞了一張名片,這手法簡直不要太嫻熟,甚至顧問懷疑連監視器都拍不到這一幕。
顧問收下名片,然後道別離開。
“哎!等等!”
見着顧問前腳邁出,香君立馬就跟了上去。
“哦?不爭那什麼一級病房了?”
顧問停下腳步,譏諷地看着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香君漲紅了臉,糾結了半響,道,“就鬧着玩玩嘛,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啊?真是土包子。”
顧問差點沒氣着。
是,他可以笑對香君的任何侮辱,但就是接受不了這種話。
她居然覺得剛才的爭執是開玩笑?!
第一那與羊皮裘老人的性命掛鈎,第二那是自己是否要為無辜性命而向對方低頭的抉擇。
無論那一個,顧問都覺得這並不好笑。
可在香君這種人眼中,這種事居然稀疏平常?
“你是高貴的上等人,而我只不過是一個沒有工作,沒有品位,沒有格調的小人物,麻煩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顧問說完,直接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哼!裝個什麼?肯定是不知道我的身份!”香君咬着銀牙,氣得在原地跺腳,“啊啊啊啊!!!好煩啊!這種土包子也太無理了吧!”
儼然一個公主病的患者。
然而回想方才那一幕,香君又不禁好奇起來,“這傢伙究竟是做了什麼啊?陳言這種人物怎麼會主動送出一個人情?”
......
是夜。
一間堪稱頂級的無菌病房之中,各種儀器完全採用的目前國際上最先進的設備,哪怕是空氣都經過了多重過濾,外邊走廊更有幾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保鏢戒備着。
陳言看着緩緩從病床上醒來的羊皮裘老人。
“方老,這次任務,有勞你了。”
陳言語氣帶着極大的恭維。
老人淡淡的道,“我廢了。”
霎時,陳言驚詫地抬起頭。
老人嗤笑一聲,“裝什麼?我倆之間沒必要這種矯揉做作。”
陳言這才收起臉上的表情,道,“方老你放心,你這次用生命送來的情報極其寶貴。泰陽科技公司這一次,死定了!”
老人飽含深意地說道,“嘖嘖,張泰陽這一倒下,不知道會牽連出多少大人物...”
忽然,陳言堅定着說道,“方老,陳某明天就聯繫國外的醫療機構,不惜代價也要把你醫好!”
“陳言,你這是想榨乾我這老骨頭最後一滴血啊!”
“......”
陳言默然不語,未曾想對方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老人闔上雙眼,在腦中回憶白天的種種。
許久后,蒼老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對了,我要白天那小子的所有資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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