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兵臨城下

四人登上城牆，一眼望去，黑壓壓地一片全是燕軍。六萬騎兵擺成一個衝刺的三角形，後面跟着步兵方陣，步兵後面便是一排排雲梯跟投石機。

燕軍為首一人好生精神，鬍鬚粗狂，兩眼直射出亮光。那人手持一把虎紋龍柄劍，高高舉起。這一舉，那十萬大軍便高喊一聲。那聲音震天動地，讓人不寒而慄。

公孫起細看半響道：“此人便是燕國名將樂毅，有必要的話，我可要會一會他了。”

雪兒不以為然，哼着鼻子道：“莫說大話，我看他一劍就能贏你。”

“嘿！你這個王兄，怎麼總貶低我呢，”

“你連我都勝不過”

“你......！”

“我怎麼了？你就是勝不過。”

“王兄....你.你..故意氣我。”公孫起已經面紅耳赤了，在他心中從來沒有失敗二字。

雪兒看他手舞足蹈，很有成就感，正要看少白。只見少白挽起袖管，奮力爬上牆頭，竟然快要跳下去了。

公孫起、雪兒連帶着秦文大驚，忙上去把他拉了下來。少白手無縛雞之力，被三人一拉，便下來了。

雪兒忙問：“田兄，你這是幹什麼？”

少白臉色煞白，眼睛通紅，不可思議地說道：“城牆牆根上全是老百姓在敲城門啊。”

三人站起來往下探了探頭，只見一群衣衫藍樓的百姓，正哭喊着敲城門。然而此時的城門，早被郡守用裝滿土的袋子塞死，想打開也難了。

“畜生，樂毅要遭天誅地滅！”雪兒一聲憤怒，竟然說出了一句髒話。

公孫起更是怒道：“這等小人，讓他拿了城池，遭殃的還是百姓。”

少白再次爬起，眼神空洞，準備再次跳城樓。公孫起連忙拉住，少白掙扎着，指着人群中道：“放開我，那邊有我娘啊！我要去救我娘，快放開我。”

雪兒聽后，順着少白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田氏站在原地，也不學人家去敲城門，只是用袖子默默地抹着眼淚。她是在想念他的雲兒，母子將要永別，思念的淚水猶如後山的小溪，蜿蜒曲折依依不捨。

少白趴在城頭，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娘！我是雲兒啊！娘，我在這裏啊。”

少白的聲音在百姓的哭喊聲中消散，田氏哪裏能夠聽到。

公孫起看着少白，被他如此大孝給深深地折服了，對少白道：“你我既是結義兄弟，你的母親便是我公孫起的母親，哪裏有兒子能忍受母親受辱的！”

說著放下手白，拿來一根繩子，一頭綁在旗杆上，對少白道：“田兄莫急，待我下去將娘吊上來。”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公孫起已經抓着繩子，麻利地下了城牆外面。這一下去，樂毅便看到了，初始以為是城裏派來求和的，讓左右護衛去談和。公孫起哪裏理他們，徑直走向田氏身邊，拉着田氏便跑了回來。

待綁好田氏，眾人往上拉起。那樂毅才反應過來，大喊一聲：“大膽小犢！左右護翼隨我圍殺。”

公孫起一時間沒有繩子，也上不去。正等着，燕軍騎兵閃電般包圍了自己。

“小犢，報上姓名。”樂毅圓睜着雙眼，拔劍問道。

公孫起並不害怕，背起手來道：“手中無劍，不敢報家門。”

“好，給他劍。”樂毅吩咐護衛扔給他一把劍，公孫起接住，抱拳道：“我乃秦武王之後公孫起也。”

那樂毅聽后，疑惑道：“你莫非姓白，名起，又叫白起。”

公孫起哈哈大笑道：“還未建功立業，尚未使用“白起”二字。”

樂毅看此人並非常人，又是秦國貴族，放回去必是禍患。心中起了殺心，便命手下格殺勿論。

城牆上，少白抱着母親大哭。田氏也很激動，沒想到自己祈求上天再見少白一面，真是老天有眼啊。

兩人稍敘片刻，便放繩子下去。哪裏還能看見白起，只見城下廝殺聲起，二千騎兵正圍着白起。白起站在原地，一人衝來，他只是身子一閃，持劍一揮，那人便人仰馬翻。

樂毅看白起這般瀟洒自如，也不客氣，命人放箭。一陣陣箭雨向白起射來，白起只好躲閃，手中寶劍舞成劍花，抵擋了過去。

那箭越來越多，白起一躍而起，躲開箭雨，奪下一馬。揚鞭向東奔去，眾人急追。誰知那白起只是將他們引開，待穿過百姓人群。白起一掌拍向馬**，那馬發瘋似的疾奔，白起趁機跳下，在人群中又折了回來。抓住少白的繩子，三下兩下便爬上了城牆，整個過程如流水般瀟洒自如！

樂毅追了半里地，那馬因為奔走太快斷氣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騎兵們才發現自己上當，感覺自己被白起羞辱了。樂毅回來大怒，初戰被辱，士氣定受到影響。於是下令，集中兵力在城北刨開城牆，天黑前攻下饒安，不然軍法處置。

於是對比性的一幕發生了，城南十萬燕軍士兵，手裏拿着戈奮力刨城牆。而城北的百姓，手裏拿着鋤頭等農具，也在奮力刨城牆。

一邊是燕軍受到命令，拚死刨城牆。另一邊是百姓為了活命，不顧一切的刨城牆。饒安的守軍應接不暇，一時間大亂。

少白等人此時卻跑到城東，還用剛才的繩子，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一個接一個下去急忙向臨淄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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