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人

第四章 故人

“擾了閣下清夢,還請閣下海涵!我等幾人只是借過而已。wenXuemi.Com”孟巨俠對着林子高聲說道,過街老鼠的兄弟倆面對高手自然不敢報家門。

“海涵?海涵個屁!想借過?我說借了嗎?沒借你也敢過?”那刺耳的聲音滿是不耐煩。

“今日閣下借路之恩,來日自當送上謝禮。”雖然不知道對方底細,孟巨俠也只能忍住了性子。最主要的是他剛才聽見了“希夷觀”三個字。

希夷觀雖然是天下道教領袖之一,武功獨步天下,但作為煙柳四煞或者三煞的孟巨俠卻並不怎麼害怕。反正虱子多了不癢,惹你你要殺我,不惹你你還要殺我。只是大家不碰面就好,就算是碰面了也還可以逃跑。所以也不在乎再多幾個仇人。只是敢如此大聲無視希夷觀的人,想來武功也不會太差。煙柳三煞雖然不會在乎以後這人會不會追殺他,但就目前情況,本來凌放和白欺霜兩個小東西就不太好對付,再加上一個不知深淺的高手會隨時發難,如果兩方聯手那勝負就更難說了。自己雖然有對付凌放他們的王牌——人質,但林子裏的那人卻未必會吃這套。雖然兄弟倆能全身而退,但是那無疑也是白來了,只賺了群會積極追殺自己的仇家。

“屁!你今天走了,老子到哪裏找你去?”那聲音冷哼道。

“那閣下想怎樣?”孟巨俠依然要耐着性子問道。

“就讓那三個女娃留下陪老子喝酒吧!”

“這……”這肯定是不行,孟巨俠他現在還需要人質:“閣下能否換個條件?”

“和我講價錢?也行!把你的命留下也可以。”那聲調已經有些嘲笑的意味。

“風爺爺!快來救我們啊!我們在這裏!”羅裳已經忍不住大喊起來了。

“這聲音以前應該聽到過。又姓風……”白夫人陷入了沉思。

“你瞎叫喚什麼!老瘋子早就知道我們在這裏了。”凌放敲着羅裳的腦袋,氣不打一處來:“女人還真是壞事簍子啊!”凌放一聲輕嘆。

“叫爺爺啊!”孟巨俠心中一喜——看來人質這招還好用。

“閣下是何人?”他走到羅裳旁邊,伸手捏住了羅裳的脖子:“不如請閣下現身一見。”

“孟老三,你真要逼我拚命嗎?”凌放冷眼盯住了孟巨俠。

孟巨俠只好鬆開了手,現在還不能逼得太過,等解了毒的話就可以……。他站在了羅裳的旁邊,一個隨時可以殺死她的地方。

“哥——”羅裳被凌放接住。撲到了他懷裏,又哭了起來。

又哭了!白欺霜看的直撇嘴——這半天都看到凌放撇了那麼多次,他也學會了這表情。

白賽雪很鄙夷的看了一眼正在哭泣的羅裳,但瞥見了正在撇嘴的哥哥,也楞住了——這個表情以前可沒見哥哥做過。

“此事與閣下無關!閣下還是請回吧。”孟巨俠見那人不回話,只好再說了一句,希望真的能說動那人讓開。雖然明知不可能,但還是要努力,人的心裏希望確是一直存在的。

一直橫來橫去的孟碩俠,卻沒說話。顯然他也不是個只會衝動耍橫的廢貨。

“無關?你說無關就無關,那還要我幹什麼?”

“砰,砰”一道灰影閃過,孟家兄弟本想直奔羅裳而去,來個“圍魏救趙”,結果那身影太快了,剛想出手兩人便倒飛了出去,趴在了地上,嘴裏也溢出了鮮血。一隻大腳出現在孟巨俠的背上。腳的主人是個灰衣老者,雖然面貌上有些清瘦,但精神很矍鑠,衣服的右袖管空着。而左手卻托着個花盆,花盆裏是棵仙人掌。

“敢威脅我?真是活膩味了。”老者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兩人臉上儘是嘲弄。轉身又用極為鄙視的眼神瞅着凌放說道:“虧你師父把你誇得跟朵花似的,原來也是個廢柴。”

“老傢伙他會誇我?”凌放撇撇嘴道:“我廢柴?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比我能打嗎?”

老者無語,想當年自己也是個不世出的奇才,自詡天上有地下無,只是看到這凌放后……難道人比人真的能氣死人嗎?像他這麼大的時候,確實沒他能打是。唉!原來以為羅老頭說自己徒弟如何如何聰明,天資如何如何地高是在吹噓。但從一路的跟蹤看來,羅老頭所炫耀的天資和應變這兩點是沒水分的——至少現在來看是這樣的。

只是幾乎是所有的人都就忘記了,凌放其實只有十歲。

“風叔叔?”白夫人似乎在確定:“你真是風叔叔?”

“你是?”老者看着矇著白巾的白夫人,辨認不出來。

“我是洛幽呀!”白夫人很高興,眼角已經爬滿了笑意:“你們兩個快叫風爺爺!”

“風爺爺好!”白家兄妹還是很聽話的叫了人。

“洛丫頭?你擋着臉幹什麼?剛才凌小子醫的是你?”老者看着矇著臉的洛幽,又看了看白家兄妹:“都當了孩子娘了啊。這倆小女娃你閨女?嘖,嘖,看不出白小子還挺厲害的嘛!”

“風叔叔你又在瘋言瘋語了!”白巾下的面孔應該已經臊紅了,洛幽一指白欺霜:“欺霜可是個男孩。”

白欺霜鬆了口氣。

“喲,龍鳳胎!不得了,了不得啊!嘿!你看哎,這小子長得可真俊那,真和個小丫頭一樣!”

剛呼出的一口氣,又給吸了回去。

“風叔叔,你花盆裏以前不是蘭花嗎?怎麼變成仙人掌了啊?”洛幽見兒子的臉色不虞,忙扯開這話題。

“那個啊!”老者有點不好意思:“讓我用酒給澆死了!後來才知道合著那玩意不能用酒澆的。所以就養了盆這玩意,這玩意可好養活,關鍵時候還能用來砸人臉!哈哈哈哈!”

說完把紫砂花盆扔在腳背上,用唯一的一隻手摸出個葫蘆來,咬掉葫蘆的塞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似乎是酒。

“我還以為你大老遠就為給老傢伙送盆仙人掌來呢。”凌放撇了撇嘴:“原來這花盆是你的行頭啊!”

“老子給羅老頭送禮?啊呸!***,這花盆可是老子祖傳的。”老者也不管地上的積水和爛泥,很乾脆的坐到了地上:“凌小子,羅老頭還說你聰明,我看也不怎麼樣。”

“又扯我身上幹什麼!”凌放瞥了老者一眼。

“洛丫頭只是胡扯了一下要走,你小子就蹦出來救人了。”老者看了下凌放:“你小子就沒發現洛丫頭扯的牛頭不對馬嘴嗎?”

“這……我是故意的。”

看到凌放吃癟白賽雪突然有種狂喜的感覺。白欺霜一下也從剛才被人說成像小丫頭的陰影中走出來。

“故意的?啊呸!你們百衣谷的就是犯賤,人家不說走你們就不出來。羅丫頭你別委屈,沒說你!”老者瞅了瞅羅裳,又指了指白夫人:“洛丫頭當年可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間歇性女諸葛。你小子還太嫩了。”

“間歇性女諸葛?”三個孩子可是大吃了一驚。尤其是白家兄妹,自己母親平時不溫不火,以為也就比常人聰明些、能幹些,想不到還有如此“光輝的歷史”。當然還有個在一旁撇嘴的。

“臭小子你撇什麼嘴?”洛幽也似是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忍了多年的的刁蠻之氣又迸發了出來,變成了當年的洛幽。一巴掌排在了凌放的腦袋上:“敢不相信老娘?”

“這才是洛丫頭該有的表現嘛!”老者笑着點了點頭:“估計這幾年一直這麼忍着,早就該憋壞了。對了,你那臉是怎麼回事?”老者又回到了原來的問題上。

“臭小子,你來說!”一腳踢在凌放的**上,洛幽不想自己來講這個問題。

那白夫人平時溫文爾雅、端莊大方,哪有半點蠻橫之氣,即便是幾分鐘前也是這樣。白家兄妹和羅裳早被洛幽這種轉變震掉了下巴。

雖然凌放不想和老者解釋什麼,但在洛幽的“威逼”下只好撇着嘴將洛幽的病情向老者說明了一下。

“原來如此!”老者嘆了口氣:“羅老頭也治不好,難怪他讓凌小子來醫你,想來是不好意思見你。”

“不好意思見我?”洛幽一愣:“他認識我?”

“是啊,怎麼?你猜不出來?”

“羅,羅,羅,羅裳,羅裳……”洛幽捏着下巴,低頭思索着。猛然間抬頭看見了羅裳:“是羅虯的父親羅山?”

“嘿嘿,這女諸葛可真是不白叫的。一猜就中!”老者一臉欣喜,隨即又是一黯:“不過羅衫的‘衫’不是山河的‘山’而是衣衫的‘衫’;羅裘的‘裘’也不是虯龍的‘虯’,是衣裘的‘裘’。這便是百衣谷了。”

“咳,咳!”凌放咳了咳,瞟了眼羅裳,對着兩個大人使了下眼色。

“唔——”羅裳嗚嗚咽咽的哭出了聲來。

“老傢伙一直沒告訴小裳他老子的事。連名字也……”凌放見眼色已經沒什麼用了,也只好親自解釋。

“……”兩個大人默然。

“嘻嘻!”羅裳突然拉住凌放的胳膊,笑嘻嘻的晃着:“哥!我知道我爸爸的名字了!我爸爸叫羅裘!”

凌放嘴角微翹,算是笑了。也沒說什麼,只是捏了下羅裳的腮幫。

“哥!我知道我爸爸的名字了!”

“那好啊!”凌放終於開口了。

“哥!我知道我爸爸的名字了!”

“恭喜啊!”

“哥!我知道我爸爸的名字了!”

“明天給你戴個大紅花!”

“哥!我知道我爸爸的名字了!”

……

看着羅裳不停的向凌放說著這句話的興奮,而凌放也出奇的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兩個知道這兩個孩子情況的大人的心裏似乎有種心酸的感覺。也慶幸羅裳沒有繼續追問羅裘的事情,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畢竟人家的爺爺都還沒告訴她,想來也是有理由的。再想到幾年前的那個夜晚,也許讓她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才是真正的幸福。畢竟這個江湖進來容易想出去就難了。

“凌小子你還別不服氣!”老者不想讓羅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免得扯出更多的問題。一時說漏了,那羅老頭說不定可是要拚命的——他可只有這一個孫女。只好扯開話題:“洛丫頭要是聰明起來,那可是……”

“死小子!你又撇什麼嘴!”洛幽看見凌風又在撇嘴,就揪住凌放的一隻耳朵,也不管老者說完了沒:“不信么?”

一個不會武功女人的揪一個會武功的人耳朵,能有多疼?凌放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哇——”凌放怪叫着蹦了好幾蹦,眼角噙着淚水。

“老娘雖然不會武功,但老娘可練成了這‘慟天雙指捻’!就你——”洛幽瞥了凌放一眼,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好幾年沒用了,有點生。”

原來洛幽在揪凌放耳朵的時候另一隻手悄悄的放到了凌放的大腿上,先是擰着一旋,再是一捻……這便是江湖“絕響”——慟天雙指捻。之所以叫絕響是因為“被捻”的人的叫聲總是絕對的響亮。

白家兄妹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母親,打了個寒戰。

“你們兩個也給我老實點兒,別逼我發飆。”洛幽淡淡的對白家兄妹說道。

白家兄妹看着凌放那可憐的眼神和眼角的淚水,不由的倒吸了口涼氣:“知,知道了!”

天已經漸漸地開始黑了。

“小子,你看起來還是很不服氣的樣子啊!”洛幽摸着下巴,挑着眉毛看着正在摸着大腿的凌放。

凌放本來想看看大腿被捻成了什麼樣子,但是短褲偏偏換成了白家的長褲,便是挽起褲腿也看不到。只好鬆了松腰帶,自上而下的看到了青紅又間紫的大腿。正看得仔細,聽見洛幽的聲音,又疼了起來。又瞥見了洛幽那笑吟吟的臉孔,凌放不覺打了個哆嗦:“沒,沒有!”

“心不甘情不願啊!說!”

“沒有!真沒有!”

“說不說?嗯?”洛幽笑得更燦爛了。

“沒……”凌放看見洛幽慢慢的伸過手來,趕緊改口:“說,我說。”

終於肯招了。

“就是我和小白在和孟家那兩個蠢蛋打的時候,我向你使了好幾次眼色讓你帶着小裳救你們白家的那些迷倒的你都沒……啊——!”凌放又慘叫了起來。

洛幽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在那種情況下,自己如果真該照凌放剛才所說的那樣先救人的話,應該是很可取的。只是當時情急全然沒看到凌放的眼色,也就根本不存在什麼理解不理解的問題了。不過洛幽到底是個女人。她根本沒必要去找理由,當然更不會深究凌放那時到底有沒有使眼色。她只是把手放在了凌放的大腿上:“臭小子!你那也叫眼色?我以為你讓我別走呢!”

就這樣凌放又慘叫了起來。

“要不然會叫間歇性女諸葛?就是因為……嘿嘿,這樣!”老者微笑着看着凌放,心情似是舒暢了不少。他最後抿了口酒,放下手中的葫蘆,用袖子抹了下嘴,準備開始解釋“間歇性女諸葛”的由來。

“風叔叔——”洛幽打斷了老者,老者也識相的沒有繼續。他可不行招惹洛幽。

但聽到“間歇性”這幾個字,所有人就已經明白了。原來“女諸葛”這玩意兒也會有間歇性的。

“你到底是誰?”剛從昏迷中醒來的孟巨俠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全然忘了用剛才那樣文縐縐的言語。

“想知道?”老者微笑着看着孟巨俠。

“廢話!不想知道會問嗎?”孟巨俠的命捏在別人手裏,這句話也只能說在心裏。在如此高手、如此問題面前,名聲“響噹噹”的煙柳三煞孟巨俠也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簡單!我名字有兩個字,想知道的話一個字一條命。剛才你應經從那兩個丫頭嘴裏知道了我姓什麼了,這個字就不算了。還有一個字,你想好了要死誰了嗎?是你還是那個?”老者指了指還在昏迷的孟碩俠,滿臉笑意的看着孟巨俠。

“要殺人嗎?”孟巨俠心裏“咯噔”了一下,似乎連腦袋也給震動了。

“我……”孟巨俠還沒從心裏的“咯噔”反應過來,雖然平時殺人無數,偶爾也會考慮一下自己被別人殺的情形。可事情真到了自己身上卻有些接受不了,連嘴也發不出聲來。

“你死還是你活?說清楚!既然你都點頭了,那就是同意我的提議了。”老者很認真的看着孟巨俠:“要不我想告訴你吧。你可要記住了!”

孟巨俠這才反應過來——他被這瘋老頭帶溝里了!根本就沒給想知道與不想知道的選項,只是給了讓自己選是自己死還是他大哥死的選項。這樣一來,孟巨俠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最後面的選項了,而且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我什麼時候點頭了我!”孟巨俠心裏在哭泣。

“我叫風久。”老者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風,風,風久?瘋神風久?”孟巨俠差點哭了。這次可不光是踢到鐵板上。獨臂瘋神風久,聽風觀雨樓神功榜第三。哪是自己這種“小嘍啰”可比的!他還第一次把自己當成小嘍啰。

瘋神啊,那可是獨臂瘋神啊!就是再來幾套完整版的煙柳四煞又能頂個屁用!孟巨俠的腸子悔的青了又紫,紫了又青。

“快選啊!我數三聲,不選的話就拿你開刀!一!”風久開數了。

“前輩饒命啊!下次……”孟巨俠決定了,先求饒。

“你時間可不多!二!”

“我……”孟巨俠看着風久微笑的臉孔,一股寒氣陡然升起,他知道這很可能不是玩笑:大哥死?不行!我死?更不行!抓人質?剛才用過了,根本就沒用!那就拼了吧!一起跑!可是跑得了嗎?

“三!時間到!考慮好了嗎?”老者繼續微笑着。

在孟巨俠眼裏這無異於是死神的微笑。剛才的暈前的那一幕,他怕是今生難忘了。絕頂的高手!這種只有楊缺曾給過他這種感覺,自己這種水平是連給人提鞋都不配的。當年碰上楊缺時,兄弟有四個人,靠四散逃跑才保住了三個。可現在碰上了這個瘋老頭,兄弟只有了兩人:一個昏迷,一個重傷。逃跑?且不說自己受了傷,跑不快,還要背上個昏迷的大哥,且不說能不能靠近昏迷的大哥,但只是那瘋老頭從林子裏跳出來,瞬間便放兩個人的輕功,想逃跑的想法就已經全部斷了。

不過孟巨俠接下來的話讓他一生都覺得這句話無比正確。

只見他忽然平靜的說:“前輩說話算話?”

“這個當然!不要浪費時間了!快選吧!”

“前輩可是說的只要一條命?”孟巨俠又開始文縐縐的了。

“廢話!你選不選?”風久依然沒了耐性。

“前輩莫急,且聽在下一言!”孟巨俠心裏“突突突”的直跳,他把寶全押在了這上面:“前輩把我二人都打了個半死,我二人也只剩下半條命不下,難道不是早就將兩個半條命交給了前輩?前輩為何還要殺我們,難道兩個半條命加起來不是一條命嗎?”

如果是正常人根本就不會理會他那半條命加半條命就是一條命的理論。不過很顯然,風久不是正常人。

“這……有些道理!”風久摸了摸下巴的鬍鬚。

“這不是扯……”凌放剛要說話卻被洛幽止住。

“你別說話!要不然風叔叔真會放了他們!”洛幽小聲的對凌放說道。

“凌小子,你給老子閉嘴!老子說放了他們就放了他們!老子的話能當屁嗎?”風久到底還是聽到了凌放的半句話,他也到底不是正常人。

風久平生為人彆扭得很,不讓他做的事他偏要做。若是敢質疑他立馬就撂挑子不說,說不定還會倒打一耙,管你什麼情形、什麼狀況的!不然也不會落下這“瘋神”的名號,也不會在這“瘋神”前面多一個“獨臂”。

這脾性,洛幽是知道的,可凌放卻不知道。不過現在他也知道了。

“我……”凌放看着洛幽無奈的表情,也只好不說話了。

“你們!趕緊滾!”風久朝孟家兄弟喊道,口氣里滿是不爽。

聽到這句話孟巨俠心裏一陣狂喜,這種忽生忽死的刺激讓他的心臟有些受不了。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福至心靈”、“如有神助”了。看來真該拜拜神了。

“多……”他還想道謝。

“滾!”

“青山不改,綠……”孟巨俠本來想說完這經典的結語,可是便被風久打斷了。

“滾!再啰嗦現在就宰了你!”

“是!”孟巨俠生怕那風久反悔,不敢再啰嗦,抄起大哥,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就這樣,幾天後求醫不成煙柳三煞變成了煙柳雙煞。

“我說凌小子!你幹嘛非不給人家解毒啊?你好像沒這麼強的正義感啊。”風久饒有興緻的看着凌放。

“我怎麼了?我是正義的化身!”凌放似乎有些大義凜然,蹲下身去,撿起一片沾滿爛泥的透明薄片,惡狠狠的向著孟巨俠離去的方向說道:“我讓你踩死我的知了!”

風久剛想嘲笑一下凌放的上半句,卻被他的下半句給堵了回去。再向周圍一看。一群人全是這個表情了。

這才認出凌放手裏拿的是一片知了的翅膀。

“對了,瘋老頭!你不是在和老傢伙喝酒么?你來這裏做什麼?”凌放見這個瘋子已經沒可能再去殺那兩個禍害,只好沒好氣的問道。

“呸!羅老頭那酒量,算了!不說了!真是……”風久說起和羅衫喝酒,情緒一下激動了起來。

“其實,我是來找你的。”風久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找我?找我做什麼?”凌放一臉狐疑。

“我剛才看到你給洛丫頭醫病,手段還可以。所以——”

“醫人?”

“對啊!那就走吧!”風久抓起凌放就走。

“我還沒說要去呢!”

“走吧!”

“我沒帶銀針、也沒帶葯啊!”

“我在百衣谷的時候順了些。”

“什麼叫順了些?”

……

眾人抬頭時,兩個聲音只能從密林深處隱隱傳來了。

“哥——”羅裳對着密林叫了起來,臉上瞬間佈滿淚水:“白姨你說我哥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呃?”洛幽已經又變回了白夫人的角色,但一切發生的有些突然,明顯的沒有反應過來。她把羅裳抱進懷裏,撫摸羅裳的頭髮:“傻孩子,你哥那是權宜之計!他不是還替擋了一掌嗎?你沒看見他都吐血了嗎?不要你怎麼還能這樣子啊!”

“對哦!白姨這麼說我哥還是要我的嘍?”羅裳的臉變得飛快,轉眼已經變得非常高興了。

“這都是什麼孩子啊!早熟嗎?”白夫人心裏嘀咕。她無奈的看着羅裳,卻擠出了個笑臉:“當然了!誰讓我們小裳長的這麼漂亮呢?他不要才是傻蛋呢!”

“小裳,要不阿姨教你一招‘慟天雙指捻’好不好?這樣你哥就不敢欺負你了,更不敢不要你了。”白夫人也想起了凌放曾經說過“隨便殺”之類的話,雖然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但心裏也有些不爽。

“真的嗎?會這個我哥就不會不要我了嗎?”羅裳有些不相信。

“當然了!白姨什麼時候騙過你?”白夫人信誓旦旦的說。

“那白姨你教我吧!”羅裳考慮了一會兒終於高興的答應了。

“這就對了!來白姨這就教你,我們先去救醒那些被迷倒的叔叔伯伯好不好?我在路上教你。”白夫人終於想起了還要救醒那些迷倒的白家的保鏢。

“好啊!”

“你就這樣……”白夫人開始了她的傳授。

白欺霜不禁打了個寒戰,慟天雙指捻!

白賽雪也有些同情凌放了。

天也已經黑了。

“小裳,你平時最喜歡幹什麼呢?”白夫人終於忍不住了心中的疑問。

“看電視呀!”

“那都看些什麼呢?”

“電視劇呀!”

“果然!”眾人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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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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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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