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慘戰(下)

第七章:慘戰(下)

段天崖自然曉得自身處境,環顧一圈四周,見四面八方皆為縛龍絲包圍,無處可遁。weNxUemi。Com他一咬牙,瞳中滿是剛烈和決絕,聲音洪亮傳出,“我段天崖行走天陸百多年,何時這般狼狽。今日卻遭你玉秋門百般逼迫,也罷,縱是我挫骨揚灰,墮不得那輪迴之所,也要拉上幾個墊背,哈哈哈!”

說罷,他頭頂真氣瀠繞,現出一團金色光華,那團金光自頭頂傳出,連綿不絕,最後,凝成了一道人影狀,待離得近些,方能發現一眉一目,甚至連眼神都與段天崖無異。

不遠處的六人皆是神色大變,“元神出竅?”他們哪能料到,這段天崖竟剛烈至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連元神出竅這等兇險法術都用上了。

這元神,乃體內元嬰所煉化,修為自元嬰期以上,體內便形成本命元神,這本命元神乃每個修鍊之士一身道行的精華。這元神出竅,威力自是不用說,可撼天動地,破碎虛空,傲笑蒼穹。但倘若離體太久,便要傷及本命元嬰,輕則修為受損,重則元神消散,性命不保。

倘若元神消散,便是真的消散於天地間了,連那輪迴之多也墮入不得。所以,一般修真之士,便是處境再危險,也絕不會使出如此剛烈的法術。

見他如此拚命,那孚劍真人頓時也慌了,再生不出半分抵抗的念頭,朝其餘五人急急傳音了聲:“快逃”,便搶先化作一道流光,往遠處疾飛而去,連那縛龍絲也來不及收回。

其餘五人見大師兄都如此了,哪還有心思應戰,掉轉方向,各自遁走,哪還有先前那副盛勢凌人的氣勢?

再觀段天崖,自元神出竅,**沒了控制,軟軟地從空中落下。那金色元神如夢如幻,虛無縹緲,眼神中滿是殺機,他一手托起四相皇龍鼎,朝最遠處的孚劍真人狠狠拋擲出去。

小山一般的四相皇龍鼎,速度竟迅猛異常,不過眨眼功夫已追至孚劍真人身後,“轟”的一聲,狠狠撞了上去,那聲響如洪鐘般,響徹天地,再觀那孚劍真人,卻已軟軟地墜下。

可即便如此,如此危機關頭,其餘五人各自逃也不及,哪還能顧及其他?

再觀段天崖元神,手中墨月仙劍青光前所未有的強盛,彷彿日月光輝都凝聚於此。他金影一晃,已追上離自己最近的滔瓏真人。

手中墨月仙劍高高揚起,此時此刻,他便如同一尊魔神,傲笑蒼穹,誰敢挫其鋒芒?那滔瓏真人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住手!”卻聽遠處傳來一聲急喝,緊接着,便見兩人影疾飛而至,虛空而立,在段天崖數丈外。那人一臉冷笑,手中正拎着一少年,耷拉着腦袋,顯然是被擊暈過去了。

“段天崖,你若是敢再動一下,休怪貧道手一疏忽,呵呵,屆時,這少年可就……”來人正是玉秋七子之一的破沐真人,他這般姍姍來遲,便是找羅凡去了。先前在破廟,他見段天崖臨走也不忘關照羅凡一聲,只道是他二人交情不淺,才突發奇想,將羅凡抓來要挾於他,卻哪想得到,段天崖與羅凡認也不認識,哪談得上什麼交情。

段天崖不由氣笑了,聲響遠震百里,冷哼一聲道,“破沐,你這是修鍊煉壞了腦子,越活越回去了,我段天崖雖不說手刃無數,但手底下的亡魂也能將你偌大的玉秋山填滿。這娃娃與我毫不相干,你以他作要挾,豈不是要笑掉我段某人的大牙了?”

那破沐真人冷冷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卻見段天崖臉色頓時一變,“我倒是為何,原來是拖延之計!”他環顧了一遍四周,這幾句話的耽擱,那其餘五人已跑得沒影,當即怒不可遏,御起仙劍便朝破沐真人殺來。

從方才元神出竅到現在,不過也才片刻功夫,但其中損耗卻是驚人的很。金光閃耀的元神已不如先前那般強盛,只消再過片刻,恐怕便要到修為受損的程度了。

破沐真人見他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架勢,哪敢挫其鋒芒,調頭便要遁去。

卻聽天邊仿似一道聲響,“堂堂玉秋七子,竟拿一孩子作要挾,真是丟盡了祖宗的臉面!”這聲響聽似遠則千里,卻又像近在耳畔,饒是破沐真人麵皮再厚,此時也不禁羞得發燙,怒斥道:“敢問哪位道友,為何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話音剛落,便見一人影閃現在視野內,攔在了段天崖面前。

段天崖只道是對方來了幫凶,怒目圓睜,緊盯着眼前之人,若是再耽擱半分,叫那破沐真人也溜了,那自己元神出竅,損耗這麼多修為,豈不是連本兒都撈不着?

卻見那人影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惋惜,道行修來不易,段天崖元神出竅這麼長時間,那些損失的道行,可不是一年半載就能輕易修鍊過來的。他一手緩緩推出,看似隨意,卻包籠了所有可避之處,輕輕扣住元神,一個閃身,已帶至段天崖**前,右手輕輕掄起,柔和的真氣瀠繞在掌間,將元神徐徐送回段天崖體內。

“好在為時不晚!”那人惋惜地嘆一聲,又從懷中掏出一精緻玉瓶,取了兩枚大黃藥丸,對着段天崖灌了下去,這才鬆了口氣。

這人一身乾淨的白衣,從方才阻攔段天崖那幾招看來,顯然是道行大乘之人,可行走天陸,有幾個道行高深不好惹得,一眼便看的出,眼前之人卻是一張生臉,這是為何?

“這位道友,我與你素不相識,觀你面相也不像是大凶大惡之人,為何要助紂為虐?段天崖這妖人,惡事做盡,人人得而誅之。”破沐真人見段天崖元神歸體,暈了過去,便停下身子,不再遁走。

卻見那白衣人身形一晃,已落在破沐真人身前,一掌輕輕拍出,不待破沐真人反應,已擊在他肩上,順勢從其手中接下了羅凡。

那破沐真人眼中止不住的震驚,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那看似隨意的一掌,已讓其五內具焚,疼痛不堪,這份道行,即便是玉秋七子全都到了,也絕不是其對手,“敢問前輩名號,來日我師兄弟七人必附上重禮,親自登門造訪!”

那白衣人淡淡看了其一眼,“不必了,後生晚輩,莫以為有些道行便橫行無忌,便是那青濤來了,也不會如此蠻不講理。”

“是,是,晚輩受教了,那這段天崖?”破沐真人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嗯?”那白衣人眉毛一挑,眼神從破沐真人身上掠過,淡淡道:“方才那一掌,只是個小小的教訓,倘若再叫我見着你行這等無恥之事,便不會這麼簡單了,滾回你玉秋山去,萬勿再丟人現眼。”

話雖糙,但此時的破沐真卻低頭哈腰,滿是恭敬。眼前這人道行之高深,實屬自己平生所見之最,哪還敢有半分與之為敵的念頭?姑且不說此時自己就一人,饒是玉秋七子全到了,也恐怕要讓他一鍋端了。

急急應對幾聲,匆忙遁去,後背的衣衫已被濕盡。

那白衣人看看懷中的羅凡,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抓起昏迷的段天崖,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天邊。

湘南山上一處暗洞內,段天崖和羅凡皆昏迷平躺在地,只見那白衣人一雙手隨意地在羅凡胸前點了幾下,羅凡便悠悠醒來。

卻不想,未待他睜眼,便是一陣破口大罵:“你個老雜毛,快放開我,抓你小爺作甚!”待眼前明朗,逐漸習慣了周圍光線,他才發現周圍哪還有什麼抓他的破沐真人。他朝白衣人問道:“那老雜毛呢?怎地不見了,小爺我還沒拔盡他的雜毛怎就不見了?”

那白衣人眼中玩味,這才幾年光景,眼前這原本規矩禮貌的少年,怎就成了這副痞樣?他笑了笑,道:“已經叫我打跑了,不會再來了。”

“真氣煞我了,小爺我睡得好好的,偏被那老雜毛吵醒。”羅凡心有不忿,惱怒道。

那白衣人眼中不止的笑意,望着羅凡出神。而後又仰頭看了看天色,已晨曦微露,朝霞萬丈了,他見段天崖氣色已恢復得七七八八,只消再調養幾日,便又能上天下海,來去如風了,索性收了心思不再憂慮。又向羅凡道:“我該走了,這幾日,你好好照顧於他,莫要亂跑。”

羅凡一臉不惑,指了指段天崖,“若不是遭他連累,我又豈會受那老雜毛的氣,三更半夜被揪到那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鬼地方?還要我照顧於他?想得美。”

話音未落,那白衣人便沒了影,也未曾回應與他。

羅凡啐了幾句,看了看段天崖,卻還是決定留下來,莫說別的,就沖那句“好好歇着,莫要亂跑,當心丟了性命”,他也該做上一回濫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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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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