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公神鞭

第17章

木乃山離虎門關兩千多里，虎門關是北周和大秦分界點，也是秦直道的長城關口名稱。

沿着虎門關北上，就到了九原郡，嚴格的說，九原郡是前秦國土。

這條始皇帝開啟的高速公路盡頭在陰山腳下，北周用大木開槽鋪路一路向西，然後轉而向北千里，就到了北周都城木乃山。

木乃山頂常年被冰雪覆蓋，在冰雪的山頂，有一座高約十丈的宏偉石頭房子，北周稱為神宮，神宮附近懸崖峭壁無路可通，神宮內到處是機關秘哨，此地是除了周天子外無人能探訪的神地。

木乃山北面有一冰河衝出的堰塞湖，此湖方園百里，無邊無際，湖邊有十二個守衛森嚴的神秘山谷，這也是北周僅次於神宮的禁地。

除此，北周都城就只是一座普通的城，都城北靠雪山，南對中原，長寬各二十里。

中原各國官商從南天門進入都城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條寬約十丈的緩坡大道直通內城天子門，大道用青石鋪就，大道兩邊是各一丈的人行路，兩路相間處種了很多參天古木，古木之下還有花壇，花壇內種滿了奇花異草。

木乃山城是一座商貿城，一座最大的官營自由貿易城，城內被東西向和南北向的條條大道劃分成幾百塊整齊的居住區，靠近內城處，北周天子還開創性的給各國劃了常駐使館區，用於各國與北周通商和交涉調節紛爭。

其中靠近內城天子門的西邊，是秦國的使館區，使館區因為需要囤積貨物，所以足有三百多畝佔地面積。

使館內大秦除常駐使節人員外，大秦還按照規定派駐了一百名武士保護使館內的官員和商賈，北周祖制，各國使館等同於各國領土，使館內有完全獨立性和豁免權，北周無權擅自闖入騷擾。

使館一間密室內，一位三十幾歲的儒雅中年人正跪坐在矮几東面，他的對面跪坐的是一位二十來歲，鷹眼劍目，身長膀厚的年輕人。

“秦廿三世皇帝令駐北周常駐使蒙尅三事，一，全力配合公子睦出使北周；二，刺探木乃山神宮及十二秘谷；三，提前運籌北周新天子人選。”年輕人遞出一張細娟道。

使節蒙尅細細看了眼細娟上的隸書文字，然後點燃細娟放入痰盂后道：“公子，此三事，僅第一條我能做到，其他兩條，下官確實無計可施。”

公子睦淡然道：“皇帝知道你為難，但你既然是常駐使節，你必須想辦法弄清楚北周神宮十二谷的秘密和下一任北周新天子人選。”

蒙尅道：“不知皇帝屬意北周哪位子嗣？”

公子睦道：“周天子十八子嗣，如今僅存六人，先皇帝二十五年前就下嫁三公主給幼子姬原。”

“那皇帝意思是姬原？”

“姬原萬萬不可，此人剛毅仁厚，這樣的人接任天子對內禮賢下士，對外決絕果斷，他將是大秦未來最大絆腳石。”

“可北周天子絕對不會選擇性格懦弱的子嗣接任天子，公子，恕我直言，北周對大秦有再造之恩，北周從未在各國邊界陳兵防禦，北周一直恪守誓言，代代守護北方長城，我們為什麼要干涉他們的內政呢！”

“蒙尅，你是入北周太久準備背棄大秦了吧！周天子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你盡然向著北周說話。”

“公子，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不解緣由。”

“蒙尅，你記住了，蒙氏和贏氏一直休戚與共，大秦一直厚待蒙氏一族，宗廟社稷，只有利益，何來道義。”

“可北周都是苦寒之地，想當年先祖蒙恬為了守長城，竟然抽調大秦銳士三十萬北擊匈奴，自從北周立國，三百年來，華夏何曾有過異族入侵。”

“蒙尅，所謂此一時彼一時，北周的建立還歸功於秦庄襄王的仁慈，北周回報給大秦的是什麼呢！北周佔據了原大秦的九原郡，雲中郡和河南地大片國土，蒙尅，皇帝的意思，是必須拿回這三地歸秦。”

“拿回九原三地，這，這···”

“有什麼瞪目結舌的，向北周索要九原三地不是一次兩次了，周天子姬茆已經七十有三，他還能活幾天，實話告訴你，皇帝心心念念就是發兵拿回大秦祖地。”

“公子，此事萬萬不可。”蒙尅臉色鐵青的道。

“有何不可？”秦睦玩味的看着蒙尅道。

“公子初次入周，對北周知之甚少。周天子是七國共主，大秦如果貿然侵犯，必定成為天下公敵，落六國共伐口實。”

“六國近年征戰不休，他們哪有精力共伐大秦，大秦一直閉關不出，就是等待一鳴驚人的機會。”

“公子，北周全民皆兵，北周有七萬廿六歲往下的在職守護者，北周還有五萬天子親兵。除此，北周卅六歲往下的退役郡兵有十幾萬，卌六歲往下能戰之兵十幾萬，而且···”

“而且什麼？”

“公子，北周嚴格來說是母系天下，北周所有男人，從出生就接受忠於天子的洗腦教育，再加上北周地廣人稀，補給困難，北周多騎兵，大秦的後勤很容易被切斷。”

贏睦意氣風發的道：“蒙尅，你是長北周志氣滅大秦實力吧！大秦夢寐以求的北方三地，就是為了戰馬，有了九原三地的馬場，大秦就如虎添翼，完全可以再一次橫掃六國。”

蒙尅嘆息一聲道：“下官言盡於此，請務必轉告我的憂慮。”

贏睦正色道：“蒙尅，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以為天下就大秦打周天子的主意，晉國在趙地陳兵三十萬是為何，北燕在燕周長城陳兵數十萬為何？北周富甲天下，北周錢莊佔據七國過半的金銀珠寶，北周神宮有鎮壓華夏的寶物，北周十二谷還有天下參透不了的鬼斧神工，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滅北周的，是北周天子重北輕南的國策。”

“可晉燕兩國並沒有出兵北上呀！”

“那你明天問問周天子，為什麼晉燕兩國虎視眈眈他不防，秦周邊界無一兵一卒周天子卻代代打壓大秦，先祖再造北周，為何北周恩將仇報。”

“公子，沒有北周，秦二世而亡，難道北周回報的還不夠嗎？這華夏天下，哪一寸土地又何曾不是西東二周的祖宗之地呢？”

“蒙尅，你到底歸宿北周還是大秦？”

“有理走遍天下，難道天道輪迴，逃得過一個理字嗎？”

贏睦憤怒的看着倔強的蒙尅，他平息了半天才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蒙尅，春秋道義早已成為歷史，大秦可以統一華夏一次，就可以統一第二次。多的話我不想說，我入北周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神宮內的太公神鞭。”

“太公神鞭，姜太公封神的神鞭嗎？”

“蒙尅，你是個不稱職的使臣，連千裡外的皇帝都得到消息你不知，木乃山神宮的寶物，就是開創一千多年大周的太公神鞭。難怪始皇帝得九鼎而不能鎮守華夏，鎮守華夏的，是太公封神的三尺神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