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公該回去念書了
似乎聽到推門聲,趙司南不着痕迹避開了,“怎麼,娘子跟的這般緊,一大早的,連青樓楚館都要跟着進?
那樓里的姑娘聽得有些懵,“趙公子這是怎麼了?一大早的那麼大怨氣。”
“少爺的事是你該問的?!”趙司南押了口酒,“娘子既然來了,不如一同喝一杯?”
“哈哈……趙公子一大早的說什麼喪氣話,怪嚇人的。”邊上的女子嬌笑着往他懷裏鑽,忽然覺得背後一涼,待回頭,小遙拿着那三尺長的戒尺,站在背後含笑看着他們幾個。
“噗!!!”女子一口酒噴了幾米遠,“你,你是誰?!要幹嘛?!”
小遙並不理她,定定看着趙司南,“相公一早不見了人影,為妻着實放心不下,一路尋着,誰知尋到這兒來了。”
趙司南有點不開心了,又不敢真惹了小遙,也不是說多怕那戒尺,只是他一個大男人,在外頭吵起來不好聽,他又不能真動手打女人,可被媳婦兒打,也是丟臉丟的不行。
“你一個婦道人家,倒也好意思來?”
小遙還是那句話,“你來嫖的都不覺得丟人,我有什麼好害羞的。”
“呵!”趙司南無所謂的笑笑,挑着邊上姑娘的下巴,眼睛卻直勾勾看着小遙,男兒天性如此,娘子見笑了!”
小遙淡淡一笑,拍了拍手,邊上壯漢架着老鴇走了進來,嚇得樓里的姑娘一陣驚叫。
“勞煩媽媽叫幾個姑娘過來作陪,相公男兒天性愛好美色不錯,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此佳人,小女子瞧着也有幾分心動,恰好手上有些余錢,伺候我吧,不用比跟他做的多,錢肯定不比他少。。”
老鴇瑟瑟的叫人去了。
就沒見過這種女人,趙司南黑着臉,“難不成我還沒錢?”
小遙點了點頭,“方才出門時跟賬房說了聲,打從今天起相公的例銀和我的一道兒發,都從我這邊領。對了,還順便和賬房說了下,相公管不住錢,凡是有支出的,跟我說便成,我給相公拿,賬房要是私給了,我就當他們是孝敬相公的。”
趙司南臉色微變,手上的杯子應聲而碎,“我敬你是我妻,都有退讓,你也休要得寸進尺!”
外頭帶了姑娘來的老鴇被這陣仗一嚇,站在門口也不知道是該進來還是不該進來了。
小遙招招手,“把姑娘們都叫進來吧。”
玉春樓的姑娘們魚貫而入,老鴇拉住走在最末的姑娘,湊在她耳邊小聲道:“怎麼不見嬌幸那個小賤人,聽說她昨兒一大早出了門就沒回來?”
那姑娘翻了個白眼,低着頭小聲嘟囔道:“她是紅姑娘,上哪兒除了媽媽你誰管得着啊?”
嬌幸?小遙這才反應過來嬌幸正是玉春樓的姑娘。
可她分明已經醒了,沒回玉春樓,還能上哪兒去了?難不成剛才那女子沒說完的話里那個昨天出門沒回來的‘她’就是嬌幸?
小遙不由得看向趙司南,難不成他一大早的來玉春樓,是為了來找嬌幸?那是為了什麼?如果嬌幸是他的相好,那是為了說兩句軟話堵住嬌幸的嘴?
可趙司南分明不是這種愛惜名聲的主兒。可如果嬌幸是趙公明的相好……
那趙司南是來給親爹擦屁股的?
那嬌幸究竟是為了什麼不回玉春樓呢?
“這趙家少夫人,我們玉春樓拿得出手的姑娘都在這兒了。”老鴇把姑娘領到小遙面前,一字排開。
小遙挨個打量過去,馬馬虎虎還算看得下去,並沒有特別出挑的,便開玩笑似的問老鴇,“您這兒紅牌面兒挺大的,見我是個婦道人家,都不願一見了?”
趙司南嗤笑一聲,湊到小遙耳邊,“娘子要找人伺候,府里這麼多還不夠你用??”
小遙看他湊得近,也靠近了些,放下身段懶懶撐着下巴,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脈脈含情看着趙司南,嘴角帶笑,半是天真半是誘惑的問:“相公趕早的來逛窯子,是覺得我哪裏不如她們?”
趙司南見過冷臉的洛遙,生氣的洛遙,皮笑肉不笑的洛遙,何曾見過這樣的,心中一驚,彷彿跳漏了一拍,又覺得十分彆扭,乾脆撇開臉去,“如娘子所言,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有娘子如此美人三生有幸,可再好看的姑娘只能擺着看,頂多一兩日也就看膩了不是?這些女子容貌確實不如娘子,可勝在表裏如一,又能放在手中,豈不樂哉。”
行啊,討伐我是吧?罵我表裏不一是吧?
“相公說的是,我倒是不該顧及你的面子,到了該出手的時候,就不能心軟。”合著我怕你妻管嚴受人嘲諷,你還覺得我多事兒了是吧?
小遙當然也不客氣,橫豎我在你身邊待不了幾年,管別人如何說道,你自個兒將來慢慢受着吧!
“挽風,把我的戒尺拿來。”
回頭又吩咐黎媽,“今日辛苦媽媽和各位姑娘了,今日出面的賞錢還請嬤嬤先給幾位。”
趙司南臉都綠了,想耍橫的,可才站起來,小遙帶來的幾個打手便擋在了門外。
“趙二柱,你敢?!”
趙二柱是趙家的家生子,平日裏就跟着趙大公子還真沒少干好事兒,他猶豫着要上來,一抬頭就瞧見少夫人半笑不笑看着他。
“少爺,對不住了。”
趙司南不可思議的回頭看着小遙,“你是什麼妖魔鬼怪?才來我家第二天,就躥搓着我家下人來反我?”
眼瞧着那些個姑娘走遠了,小遙臉上立馬冷了下來,抽出戒尺重重一尺子打在趙司南屁股上,“這一下打相公你出門未報。”
趙司南慘叫一聲,捂着屁股跳上桌子,“你個潑婦!!”
小遙眯了眯眼,又一尺子打在趙司南大腿上,“這一下,打相公你膽敢嫖娼。”
趙司南又是一聲慘叫,跑到窗邊想要翻窗而逃,小遙使了個眼色,幾個壯碩的下人立馬攔住了窗子。
小遙高高揚起戒尺,卻見趙司南疼的直抽抽,咬牙咬的臉都變形了,到底放下了戒尺,“這一尺子本該打你竟敢有那休妻的念頭,不過只要我活着你也休不成,就放你一馬了。”
趙司南咬牙切齒瞪着小遙,分明是在說,我早晚給你休了!
小遙揚揚戒尺,他立馬縮了縮脖子。
小遙被他逗的一笑,又覺得這到底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便主動拉起趙司南的手,柔柔道:“相公走吧,該回去念書了。”
“念書?!你逗我玩兒呢!”趙司南臉色變了變,幾乎就想立馬甩開小遙的手。
小遙彷彿感受不到趙司南的絕望,笑吟吟道:“今兒的賬我替你結了。你回頭把身上的銀子都給我,橫豎也不夠你逛幾回窯子,要逛你叫上我,我給你結賬。”
“你要不要臉啊!”趙司南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秉承着男人有錢就變壞的理念,小遙面上笑着,卻叫家丁們把趙司南死死按住,從上到下細細搜了個遍,統共五百二十三兩銀子,一文不少裝進自己腰包,“為妻暫時替相公收着。”
趙司南氣的臉都快變形了,“洛遙,我得罪你了?你到底為什麼非得這麼折磨我?”
小遙笑笑,“那倒沒有,不過相公你最大的錯就是娶了我。哪個女人不想嫁個玉樹臨風的武林高手文學才子呀?別的女子嫁了你這樣的廢物,只能忍氣吞聲嫁雞隨雞,我不行,從來將就不來,你不是武林高手文學才子,我只能把你變成武林高手文學才子。”
我是廢物?
趙司南冷哼一聲,“那娘子該早日脫離我這苦海,尋個才俊另嫁才是。不如休書一封贈與娘子,好解你困頓?”
見趙司南倒也不像傳聞中如此不堪,小遙更有了些耐心,認同的點了點頭,對着趙司南勾勾小拇指,“我也覺得你該休了我,相公,我們做個約定如何,哪日你贏得了我,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我就讓你休了我。”
趙司南似乎壓根兒沒想就是他贏不了小遙,休不休妻不也還是他自個就能做決定的,當即氣呼呼的拿自己小指頭勾了上去。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小遙對着他狡黠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