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長（四）

呂良看着眼前一桌案的軍務，對着親兵招了招手：“牛四，軍務替我處理一下，我要回家一趟。wenXuemi.Com”牛四對呂良拱了拱手，一臉笑意道：“又到了公子的生日吧，公子今年9歲了吧。”

呂良對着牛四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離開了書案，呂良剛走出營帳，一親兵便牽來呂良的戰馬，呂良一臉笑意地看了眼那名親兵，飛身上馬，一騎回到了家中。

時光如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呂布已經來到這個世上9年了。呂布一家剛吃完一頓豐盛的午宴，一守衛走了進來，對着眾人躬身道：“報，黃老先生的書信。”

黃氏聽罷，連忙站了起來，走向那名守衛，一臉欣喜地將守衛手中的書信拿了過來。這時，呂布也湊了過來：“娘親，外公書信里都說了啥了？”

黃氏一目十行地閱完了信，輕輕地摸了摸呂布的小臉蛋：“外公來信說，想我們家的布兒了，要我們約個時間去外公家一趟。”呂布聽罷，連連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布兒好久沒見過外公了。”

雖說古時的交通不方便，但是黃石十分疼愛呂布這一外甥，每年都會來呂布家一次，每一次來都會給呂布帶些小禮物，讓從來沒有享受過外公疼愛的卓一凡甚是感動。

黃氏一臉愁容地看了眼呂布，又看了眼呂良。這時，呂良的目光也看望了黃氏，四目相對，許久之後，呂良淡淡一笑，走了過來，按住黃氏的肩膀：“夫人，為夫這就去軍營里安置一番，我們今天就起程。我也怪想岳父大人的。”說罷，呂良快步走出房門，飛身上了戰馬。

呂良回到軍營時，牛四正在認真地批閱着軍務，看着一臉風塵僕僕的呂良，牛四驚訝道：“大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呂良看了眼牛四，走上前去，拍了拍牛四的肩膀：“牛四，可能要多麻煩你幾天了，我和夫人要去岳父大人家，所以……”呂良還未說完，牛四便躬身道：“大人哪裏的話，為大人工作是小人的職責。”呂良捶了下牛四的胸口，笑罵道：“別裝了，誰不知道你和我要好得不得了，軍務就拜託你了。”牛四一臉笑意地望向呂良，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呂良趕回家中時，黃氏等人已經收拾好了。呂良和呂布同騎一騎，黃氏和呂布的四位姐姐則坐在馬車中，數十名親衛緊跟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補紅灣行去。

呂良等人來到補紅灣時，黃石早己派人恭候他們多時了，黃石更是親自前來迎接。呂布一眼看到眾人前面的那位老人，便高興地從馬上跳了下來，奔向老人處，一下子跳到了老人的身上。

老人輕輕地摸了摸呂布的小腦袋，笑道：“咱們的小布兒還是那麼調皮啊。”呂布一臉不悅地道：“哪有啊。”老人拍了拍呂布的**，笑道：“來，讓外公看看，咱們的布兒長變了沒。”

呂良和黃氏站在一旁，一臉笑意地看着這一對外祖孫倆，老人與呂布嬉笑一陣后，拉着呂布的小手，走向了呂良等人：“閨女，女婿，別傻站着了，走，到家中去。”

黃石等人剛回邁進家門，黃石便對候在一旁的管家吩呼道：黃多，去，找幾個人去羊圈裏，捉幾隻羊出來。”說罷，黃石親了親杯中的呂布，笑道：“難得布兒到外公家來一趟，外公給布兒做道烤全羊，布兒說好不？”呂布聽罷，連拍雙手，大呼叫好。

黃石將呂布放在膝蓋上，坐在正堂，呂良和黃氏坐在黃石的下席。眾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扯着家常，而呂布則在黃石的膝蓋上，輕輕地拔受着黃石那銀白的鬍鬚，時不時惹得黃石一陣大笑。

眾人閑談許久，己過了開餐的時間了。就連黃石自己的肚子也已經‘咕噥’地叫了好幾遍了。黃石將呂布放在椅上，一臉怒意地站了起來，朝着門外大吼：“黃多，給我死進來。”

黃多接到一丁的通知后，一路小跑，跑到了正堂。黃多前腳剛邁進大廳，就見黃石一臉怒意地盯着自己：“搞什麼名堂！”

黃多看着一臉怒意的黃石，就連說話的聲音不禁嚇得斷斷續續：“羊，羊，太狡猾，捉，捉不住。”黃石大手一揮，喝道：“夠了。”黃石正欲發火時，一旁的呂布扯了扯黃石的衣襟：“外公，布兒沒有看見過捕羊，布兒也想去。”黃石看了眼呂布，頓時換了個笑臉：“布兒想去，外公當然會讓布兒去。”說完，黃石一臉冷淡地看了眼黃多，冷喝道：“還不上前帶路。”黃多感激地看了一眼呂布，帶領着眾人向羊圈走去。

呂布等人來到羊圈處，往裏一瞧，只見五個人在羊圈裏追趕着羊群，那些羊，動作似乎非常的敏捷，在快被捉住時，突然一轉方向，最後羊圈裏的那幾人弄得是灰頭土臉的，但就是逮不住一隻羊。

呂布在外面看得興起，拽了拽黃石的衣襟，一臉可憐兮兮地望着黃石：“外公，布兒也想進去捉羊。”黃石看了眼呂布，淡淡一笑，對羊圈裏的人喝了一句：“保護好我的外孫兒。”說罷，一臉笑意地抱進呂布，將呂布放進了羊圈裏。

羊圈裏的眾人看到呂布進來后，連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圍在呂布四側。這時，呂布瞧准了一頭公羊，雙腳暗暗使勁，帶起了一路飛塵，雙手更如鷹爪，瞬間的功夫，呂布便捉住了羊的犄角，只見那羊在呂布手中，如玩物一般，沒有絲毫的動彈。

呂布雙手抓着羊的犄角，提着公羊，走到羊圈邊，將公羊交由家丁。呂布剛把公羊交給家丁，就見一羊正離自己不遠，呂布撿起一石子，朝着那羊擊打了過去，只見那羊被石頭擊中，四蹄顫抖，剛邁出一步，便一頭倒在了地上。呂布一臉輕鬆地走了上去，將那羊提了起來，丟到羊圈外。

羊圈外的眾人見呂布如探囊取物般，捕獲這些狡猾的羊，無一不感到驚訝。待呂布走到羊圈邊時，黃石一把將呂布提了起來，大笑道：“好，好外孫兒。”說完，黃石一眼望向呂良，大讚道：“我家閨女沒嫁錯人，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啊。哈哈。”

說罷，黃石將呂布抱了起來，向正堂走去。呂良一把摟住黃氏，對着黃氏淡淡一笑，兩人緊跟黃石身後，向正堂走去。

沒多久，一席全羊宴便已經開始了。席間，黃石一直對着眾人誇着呂布，剛散席，黃石便招來管家，對着管家低語道：“黃多，去，把馬廄里的那匹汗血寶馬牽來。”

黃多聽罷，頓時一呆，卻沒多說什麼，直往馬廄走去。黃石輕輕地颳了一下呂布的小鼻子：“布兒，長大后要像你父親一樣，做個馬背上的男人，外公沒什麼送你的，就送你一匹汗血寶馬。”

眾人聽罷，一臉羨慕地看着呂布，就連呂良也不例外，也是一眼痴迷地看着呂布。而身為眾人目視對象的呂布，渾然不覺，爬上黃石的膝蓋，輕輕地拔弄黃石的白須。

不多時，黃多便牽了一匹馬過來，眾人圍過去一看，只見那馬全體黝黑，只有馬的鼻樑處有一條淡淡的白印，一雙眸子更是炯炯有神，四蹄如火一般鮮紅。馬被黃多牽着，不禁上跳下躥，黃多用盡了全力控制着。

呂布見此，停止了**黃石的鬍鬚，走了下來，直向黑馬走去，離黑馬還有數十步遠時，黃多便一臉擔心地說道：“公子，且勿靠近，這馬的性子烈得很。”

黃多剛說完，只見那馬便掙脫了黃多手上的馬韁，直向呂布奔來。眾人見此情景，均是一陣驚呼。黃石更是厲聲道：“黃多，誰讓你放開馬韁的，快點制止它，若是我外孫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黃多暗道：“不是我，是它自己掙脫的。”黃多手向前抓住，卻怎麼也抓不住馬韁，無奈之下，黃多只能閉上雙眼，將希望寄託給上天，黃多邊打着哆嗦，邊喃喃地祈禱道：“上天保佑，公子千萬別出事，不然我的身家性命可不保啊。”

這時，黃氏被這一突變嚇昏了過去，本來想奔跑過來的呂良，只得騰出雙手扶住黃氏，眼睜睜地看着烈馬奔向呂布。

此時，烈馬離呂布只有數步之遠了，眾人皆閉上了雙眼，不忍看到慘劇發生，就在這時，烈馬突然後蹄彎曲，前蹄伸直，向呂布滑了過去，離呂布只有半步時，停了下來。

許久后，眾人們才睜開了雙眼，看着眼前的情景，眾人不禁呆住了。只見那匹烈馬非但沒有撞向呂布，反而對着呂布跪了下來，不斷地用額頭蹭着呂布的身子，還時不時地伸出舌頭在呂布臉上舔了又舔。

呂布伸出小手，不斷地撫摸着烈馬的頭顱，整個場景異常的詭異，只能以‘良馬遇伯樂’來形容。許久之後，眾人這才醒悟過來，不禁再次稱奇一番。

呂布邊撫摸着烈馬的頭顱，邊望向黃石：“外公？真的把它送給我？”黃石聽罷，連聲應道：“當然。”說罷，黃石一掃在座的眾人，感慨道：“這是吾第一次見這匹烈馬有如此的一面，看來，這匹烈馬天生就是為了咱們家的布兒而出生的。”

呂布聽完，也是甚常地欣喜，呂布拍了拍烈馬的額頭，笑道：“夥計，以後就叫你‘追風’好不？”烈馬噴出一口鼻息，嘶嗚了一聲，用頭頂了頂呂布，以示同意。

眾人不禁看呆了，良久之後才反應過來，呂布一腳跨上馬鞍，向屋外奔去，追風過處，只留下一陣風塵。眾人不禁再次大呼叫好。

呂布一家在黃石家中逗留了數日，這才戀戀不捨地回家。呂布得追風后，更是戀馬如痴，每日更是精心地料理追風，時不時地跑去為追風刷洗毛髮。自此，呂布便開始了他那與馬為伴的日子。呂布愛馬如痴，追風從不離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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