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作將軍妻(四)
面對陰冷潮濕的地牢,李鳶只能坦然接受,所幸飯食不是餿的,不然真不知道要怎麼度過,已經三天了,還沒有人審問她,蘇木和思前想後也想不出原因,她只不過是如廁的路上被撞了一下,好心的幫着扶了下酒壺而已,她冤啊!
“系統,我快要死了。”蘇木和可憐兮兮的說道,卻沒有得來系統的一絲絲同情,回應她的只有無邊的沉默,她家系統真不可愛!。
旁邊傳來腳步聲,蘇木和淡定的看着那天撞她的小宮娥被拖着回來,關進他旁邊的牢房,這三天裏,那小宮娥從一個光鮮亮麗的小女孩變成如今滿身是血的血人,此刻面如土灰,宛若死人般趴在哪裏,一動不動,讓免費觀看的蘇木和有些想逃!
第四天,蘇木和被人帶出牢房,來到一個滿屋都是刑具的牢房,屋裏殘留着沖洗不掉的血腥味,她被綁上邢架,審問她的安始遠心中複雜,這兩天妻子嘴裏不停的詢問他李鳶的情況,哀求他手下留情,說李鳶是不可能謀害皇上的兇手,蕭成林也找過他,說他妻子不可能是兇手,他也很為難,案子如今沒有任何進展,他心裏比誰都着急,因為他還要給皇帝一個交代。
“李鳶,宮宴那天晚上,你是否在去茅廁的路上撞到一位宮娥”
“是,不過不是我撞她,是她撞我,當時她行色匆匆,低着頭向我撞來,我躲閃不急,幸好沒有摔倒,還幫她扶住快要掉落的酒瓶。”
“哦,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訓斥對方么,任誰被撞,心情都不會好吧”
“大人,我從小心地善良,家裏養的喜鵲死了都要哭上半天,又怎麼會生氣,大人如若不信,可以問一下你的妻子,當時還是她一直安慰我,陪我度過那段難過的日子。”
安始遠咳嗽一聲,嚴肅道“李鳶,從你身上搜到的毒粉作何解釋?。”
蘇木和抬起頭看着他“那是那小宮娥撞我的時候偷偷放在我身上的,我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何來□□?你們可以去將軍府搜查,我絕對是冤枉的!”
“李鳶,我勸你,早日招供可以少受些苦,你也看到那小宮娥的下場了,不要鑽牛角尖,來人吶!帶下去!。”
被帶進牢房的蘇木和有些想罵人,她真的是冤枉的!
她看着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小宮娥悲憤的喊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小宮娥一動不動,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假裝沒聽到,蘇木和把垂在胸前的長發撥到身後,想到被搜身時從她身上搜出來的那包□□,周圍人幸災樂禍的表情,都在一點點摧毀蘇木和心中的鐵牆,讓她認識到這個容易喪命的世界。
嘆了口氣,蘇木和又有點懷念現代了,至少哪裏不會濫殺無辜,到底是誰要謀害皇帝,據她記憶所致,先皇傳位與白鴻后,大皇子謀反不成已被賜死,二皇子被圈禁在秋風苑,近幾年兩位皇子的餘黨也被當今的皇帝清掃的所剩無幾,到底是誰呢。?想的頭痛欲裂也想不出。
到了下午,蘇木和又被帶入刑房,雙手分別綁在木架兩端,安始遠正色道;
“李鳶,你最好老實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再不說,本官可要用邢了!”
李鳶有些生氣“我根本沒有謀害害皇帝,我真的是冤枉的!!”
安始遠無奈的搖了搖頭,所有有可疑的人本官都審過了,一無所獲,你說不是你,要本官怎麼相信你。”
他沉聲喊道“來人,上刑!”
皮鞭聲響起,蘇木和背後瞬間傳來火辣的疼痛,不由自主的痛呼出聲,細長的皮鞭一道道落下,不一會她的背就被抽打的血肉模糊,白色囚衣粘連進血肉里,讓人不忍直視,好痛!自她出生起,從來沒這麼痛過!疼痛使得她眼淚不斷流出,眼前一片模糊,哭泣的喊道“大人,我真的沒有做過,難道你要屈打成招么!”
皮鞭並沒有停下,安始遠沉默不語,他心裏比誰都焦急,案子一直沒有絲毫進展,此刻他誰都不能相信,即使她是將軍夫人,妻子的手帕交!
刑房突然變的安靜起來,蘇木和沒有意識到這種情況,她感覺自己要廢了,意識開始模糊不清,她是不是要死了?恍惚間自己的雙手鬆落,身體滑落下來摔倒在地。
忍着劇痛想要起來喊冤,卻發現此刻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模糊間看到一雙黑色的錦靴停留在眼前,伸出雙手,露出雪白纖細的雙腕,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卻無力垂落在髒亂的石板地,只差一點,無邊的絕望向她湧來,用儘力氣的聲音小如蚊蟻“大人.....我.....我真的是.....是冤枉的..請大人....明察啊...。”
好想睡覺,會不會醒不過來,她真的不想死啊,失去意識的蘇木和想。
寬闊的手臂抱起如破布娃娃似的蘇木和,長亂的頭髮吹落在他的肩頭,露出那張被淚水沾濕的髒亂臉蛋。
安始遠臉色驚恐,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繼續觀看。
當今皇帝面色冰冷,目光犀利的看向安始遠“朕倒是不知道,你就是這樣審問犯人的。”
安始遠跪倒在地,冷汗直流“回皇上,臣已經審問了所有人,蕭夫人的嫌疑最大,不管下官如何詢問都不肯說,無奈之下只好用刑...這審問犯人用刑也是常有之事啊。”
“沒想到你就這點本事,三日之後如果還沒有結果,你這刑部侍郎的位置也該讓賢了。”
安始遠急忙叩頭“臣一定竭盡所能,給皇帝一個結果。”
再抬起頭,已不見了皇帝的身影,安始遠心中苦澀,皇帝呀,你走就走了,還把蕭夫人帶走,這讓我如何查案,也不知皇帝與她是什麼關係。
蘇公公捏着尖細的聲音道:“今晚皇帝來此,還望安大人保密,如若傳入後宮,大人的項上人頭雜家可保不了。”
安始遠抱拳稱是,道了句恭送,待他走後,安始遠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接下來的該怎麼辦,那蕭夫人不像是說謊,看來問題還是在那小宮娥身上。
“來人,把那個犯人小宮娥帶上來!”黑暗的牢房,鮮血永遠沒有盡頭,真相往往會在這鮮血之中悄然露出。
當今皇帝白鴻抱着蘇木和走出來,夜色微涼,懷裏的人卻臉色通紅,渾身燒的厲害,跟在後邊的太監蘇公公卻心疼起自己的荷包,不知道要堵上多少人的嘴,皇帝深夜去牢房抱出一受傷的女子,這爆炸的消息如果傳入後宮,他還不得被各位娘娘請去喝杯茶么。
倒不是怕了後宮的各位娘娘,而是怕麻煩,他寧願撒點錢,也不願招惹後宮的一群母狼,這蕭夫人好大的本事,他跟在皇帝三年,還沒見皇帝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迷的皇帝來到牢房這骯髒的地兒。
眼睜睜的看着皇帝抱着蕭夫人坐進了御轎,蘇公公沒膽子攔着,他多想告訴皇帝這女人是蕭夫人,剛剛嫁了人的,還是您親自指婚,您可千萬不能做出有失體統的事兒啊!。
然而,他只能站在轎外跟着轎子走。沒錯他膽子就是這麼小,昏庸的替自己找借口:這天下的女人都是皇帝的,何況區區一個蕭夫人!。
御轎內,皇帝白鴻伸出手輕柔的撫摸着李鳶的臉,為她拭去臉上未乾的淚水,內心傳來一絲絲疼痛,他不再是少不更事的那個書生,她也不再是他心中那個溫婉純真的少女,人生若只如初見,他一定選擇與她擦肩而過,而不是如今的冷漠相望,滿腹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