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16:蘇念賀知南

番外016:蘇念賀知南

在我的咆哮中,賀知南抓住我的手,放進海豚嘴裏,對海豚用異常溫柔的聲音,“這個東西,比小魚乾好吃哦。”

聲音充斥着濃濃的捉弄和邪氣。

魂淡!

我抽不出來,只好兩眼一閉,撲進賀知南懷裏,“你要是敢把我喂海豚……”

手掌心,摸到一個冰冰涼涼的光滑,好似是海豚的皮膚,宛若一塊質地上乘的寶石。

我哆嗦了下。

海豚彷彿知道我害怕,溫柔地挪動身體,蹭了蹭我的手背,還用它的喙過來蹭我的手臂,蹭得我的皮膚痒痒的涼涼的。

“還怕嗎,睜開眼睛看看?”

腦袋頂響起賀知南極其溫柔的聲線。

我掀開眼帘正視海豚,賀知南鬆開我的手,我大着膽子去撫摸海豚身體,海豚一動不動地任由我摸了幾下,感覺我們熟了,便又用喙蹭了我幾下,然後用喙撥了一些水灑到我身上。

我吃吃笑了幾聲,撥水還擊,“小壞蛋,你敢撥我水!”

人魚大戰,最終是以我變成落湯雞而告終。

換了身衣服,遊艇停靠在岸邊,我走下遊艇,看到海面跳出來幾隻海豚,我沖他們揮揮手,“我還會回來看你們的!快回家吧!”

賀知南極輕地笑了聲。

我心情很好,任由賀知南十指交扣牽着我的手,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喜歡海豚?”回去的路上是黃昏,夕陽像是一塊融化的金子,流得到處都是,晚霞迷人,卻不比賀知南聲線迷人。

“嗯!”

賀知南鬆開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什麼東西,“轉身。”

我站定腳步,雖然疑惑,還是乖乖轉身了。

脖子上一涼。

一根項鏈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低頭一看。

是一條施華洛世奇的水晶海豚項鏈。

一根銀色的鏈條,掛着水晶雕琢的海豚的吊墜,水晶海豚中間是鏤空的,裝了一半藍色的液體,液體隨着我的動作而流動。

“好漂亮!”女人一向很難抵擋漂亮的物體,我對這個項鏈簡直愛不釋手。

“喜歡嗎。”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賀知南俊臉泛起一絲淺笑,“秘密。”

回到酒店后,就不見賀知南的蹤影了。

我沐浴出來后,剛想拿起手機打電話給賀知南。

叩叩。

我打開房間門,門外站着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女人,她雙手遞給我一個盒子,禮貌出聲:“蘇小姐,這是賀先生給您準備的裙子。”

“裙子?”我接過禮盒,看到禮盒上面有一個背對背‘C’的logo,剛想問什麼,一抬頭,服務生早就不見蹤影。

只好關了門,打開禮盒,盒子裏靜靜躺着一件白色裙子,弔帶,V領,緊身,蕾絲,裙擺在大腿上方,既清純又性感的款式。

我五味雜陳,拿起那件禮裙,一個東西掉在地上。

我彎腰去拾,還沒碰到,看到那東西是什麼,我的身體便僵硬了一下,然後手指動了動,慢慢地將地上的玉佩撿起來。

白玉玉佩,這是我的東西。

我湊到燈光下,果然看到玉佩中間有一條裂痕,那天晚上在船上,賀知南親手將玉佩掰成兩半,扔到了海里。

如今給回我,是什麼意思是?

換好禮裙,站在全身鏡看了看,不得不說,尺碼真是合身,不論胸圍腰圍還是臀圍,都恰到好吃貼合,不留縫隙,也不會有皺褶。

戴上海豚項鏈,我將念念玉佩拿在手中,打開套房門,一低頭,看到一個小女孩,仰着白皙的小臉蛋,俏生生地立在我面前,遞給我一支紅艷艷的玫瑰花,奶聲奶氣,“姐姐,給你。”

這個小女孩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疑惑地撐大清眸,看了看四周,“小妹妹,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我的話才說完,小女孩踮起腳尖,將玫瑰花塞進我手裏,稚聲稚氣地喊了聲:“小姐姐,順着走廊一直走下去哦!”

“什麼?”我拿着手裏的玫瑰花,風中凌亂地站在原地,看着小女孩像是一陣風一樣地跑遠了。

看看玫瑰花,現在怎麼辦?

我關上房門,按照小女孩的話,順着走廊一直走下去,在一個拐彎口,站着一個穿着小西裝,手裏拿着玫瑰花的小男孩。

我慢吞吞挪動腳步,,小男孩看到我,一個箭步上前,將玫瑰花塞我手裏,“小姐姐,進了電梯去頂層餐廳哦!”

小男孩說完,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什麼鬼?”我拿着兩朵玫瑰,懵逼了站了會,不由自主地挪動腳步,走進了電梯,摁了頂層。

這家酒店是文華東方酒店,港城赫赫有名的五星級酒店,拉開窗帘便能欣賞到維多利亞港的景色,最出名的是餐廳,叫做康樂廳,有米其林五星級廚師掌勺,可以吃到地地道道的法國菜和廣東菜。

抵達頂層,電梯門打開,門外,果不其然,站着一個小女孩。

女孩手上拿着玫瑰花,看到我走出來,一步上前,玫瑰花遞給我,水嫩嫩地道,“小姐姐,往那邊走哦!”

深吸口氣,我踩着高跟鞋往前走。

每次只要一走到岔路口,就會有小女孩或者是小男孩遞給我玫瑰花,等我走進餐廳,手上已經是幾十朵玫瑰,抱了個滿懷。

康樂廳門口,站着一個小男孩,手裏拿着一朵玫瑰,看到我,沖我小跑過來,挽住我的手,拉着我進餐廳。

我懷裏都是玫瑰,艱難地騰出一隻手任由小男孩拉着,“慢點。”

“小姐姐,快坐!”

小男孩引着我在窗邊的位置落座。

坐下,將懷中的玫瑰花全都扔掉,我才有空打量這間餐廳,光線昏暗,仍然能透過並不明亮的燈光,隱約看得出來餐廳很大,氣派不凡。

我屁股還沒坐熱,“小姐姐。”引我入座的小男孩,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束藍色妖姬玫瑰,多得嚇人,沒有100朵也有99朵。

“謝謝。”我接過,剛想問小男孩是誰讓她這麼做的,小男孩腳底抹油,像只小兔子一樣,飛快溜走了。

“奇怪……”我皺了皺細眉。

誰在整蠱我?

正想着,本來昏暗的餐廳,啪,啪,啪,幾聲響起。

幾束燈光亮起來,打在舞台的位置。

那個區域是餐廳的音樂區,客人用餐的時候會有人在那片區域彈奏樂曲。

此刻,擺放着一台三角鋼琴,一個熟悉的挺拔背影,坐在鋼琴前,英國的手工西裝,將男人欣碩完美的身材包裹起來,偉岸寬闊的背是那麼有安全感。

“啪啪啪啪——”

掌聲雷動,我這才注意到,餐廳還有別的人,紛紛因為男人的出現而鼓起掌來。

等到掌聲消失,男人抬起手。從我的角度看,可以看到男人的手指又長又細,節骨分明,手背上有青筋,增添一絲狂野,就連手腕的骨頭,都恰到好處的性感和迷人。

漂亮修長的手指,落在了打磨光滑的鋼琴鍵上,流暢圓潤的音節,自男人的手指間潺潺流淌而出。

周圍的人都沉溺愚優美的鋼琴曲中。

我卻是渾身狠狠一顫,因為激動,手捏緊了禮裙。

這個前奏……

這個前奏是……

男人湊近了話筒,給我留下一個熟悉的剛毅側顏。

男人薄唇微啟,淺聲清唱了一首英文歌。

純正的美式音腔字,男人聲線低沉暗啞,極富磁性,彷彿低音炮,好聽的能讓人耳朵懷孕的那種。

更為這首浪漫的英文歌,添了一抹性感的色彩。

歌詞翻譯成中文,是:

“如果我跪下雙膝,向你乞求寬恕。

如果我橫越億萬個海洋,只為和你相守。

你是否會依然會讓我失望?

如果我攀上最高的山峰,只為了抱緊着你。

如果我說我深愛着你,每一個孤獨的夜晚,你是否讓我失望。

抱歉,着聽起來有點傷感,只因為我很擔心,擔心,你會讓我失望……”

“因為我愛你…愛你…愛你…所以別讓我失望……”

這首歌的名字,叫做。

因為我愛你。

眼淚毫無預兆地奪眶而出,我拭去眼淚的瞬間,身後,一整面牆的落地窗外,漆黑的夜幕,綻放開一抹五顏六色的煙花。

絢爛,旖旎。

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鋼琴聲緩緩停止,鋼琴前的男人,站起身,足有一米九,高大,矯健,身材彷彿米開朗基羅的雕像,寬肩窄臀,只是一個背影都叫人遐想連篇。

男人轉身的瞬間,彷彿扔下了一顆*,尖叫聲在餐廳爆炸開來。

“啊啊啊啊!這個男人長得好帥啊!”

“是賀先生!他就是大陸的那個年輕企業家!商業怪才!”

“賀先生!賀先生!賀先生!”

我身體微微僵硬,轉身的瞬間,彷彿天神般英俊的男人邁開修長的雙腿,朝我走來。

臉龐稜角分明,髮型一絲不亂,衣線更是筆挺如新。

從我認識他的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彷彿永遠活在玻璃罩子裏,衣冠楚楚,倜儻風流。

當賀知南來到我面前,餐廳里的尖叫聲更是驟然推至了沸點。

“天啊!好浪漫啊!”

我獃獃地看着賀知南單膝跪地,天之驕子,高貴如他,竟然紆尊降貴地跪在我面前。

賀知南從上衣口袋,拿出一枚紅絲絨的盒子。

紅絲絨盒子打開,

不知道幾克拉的全美方鑽鑽戒,碩大的一顆,比我的眼睛還要大,閃爍着昂貴迷人且矜貴的光澤。

餐廳再次被引爆了尖叫。

“我靠!我沒有看錯吧!鴿子蛋!那不是‘真愛之心’嗎!”

“報紙上說,‘真愛之心’在兩天前被隱形富豪以一億三千萬的價格拍走!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什麼……

一億三千萬……

我心尖一顫,差點沒跪下來。

“蘇念。”賀知南第一次仰頭看着我。

從這個角度,深褐色的碎發抵着額,賀知南的額線如此剛毅飽滿,抬起來的下頜,倨傲又高貴,幽藍的雙瞳,殷紅的薄唇,《鐵達尼號》裏的小李子都不及賀知南這張斧鑿刀刻的盛世美顏來得英俊。

“是,我是蘇念。”

賀知南唇尖一勾,將紅絲絨盒子遞到我眼前,“一直沒有好好和你求一次婚,這次我是認真的。你說你喜歡錢,這顆鑽石很值錢,嫁給我,它就是你的了。”

神經病,哪有人用錢蠱惑對方嫁人的?

我腦子裏一團亂,正常思考的能力彷彿都失去了,“我……”

才說了一個字,周圍的人,起鬨地大喊:“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賀知南挑了一下眉尖,餐廳昏暗,身後大片絢爛的煙花,五顏六色,閃爍在賀知南線條剛毅的臉上,給他英俊的容顏添了妖惑邪魅,彷彿是妖界的王者,藍眸緊緊盯着我,透着一股蠱惑人心的力量。

彷彿着了魔,我捂住嘴,潸然一笑,“我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賀知南起身,瞬間高出了我一大截,將沉重的‘真愛之心’落在我的手指節上,然後放在薄唇簽吻了吻。

他說,“蘇念。”

“嗯?”

砰——

夜幕,一朵煙花爆開,發出巨大的聲響,模糊了賀知南的聲音。

我沒聽清,迷茫的睜圓黑眸,耳朵湊近,“什麼?”

賀知南莞爾,薄唇,覆在了我的唇上……

“啊啊啊,好甜的kiss喲!”

不知道哪個角落響起一聲歡呼,瞬間餐廳內的人都紛紛起鬨,甚至有人吹了幾聲口哨。

我臉上微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接吻真的很不好意思,手上用力想推開賀知南,他卻不給我這個機會,擒住了我的手腕,深深索吻,

頓時,起鬨聲更熱鬧了。

我恨不能挖個一千米的深坑將自己埋進去。

回到酒店房間,我像喝了十幾瓶酒一樣,腦袋暈暈乎乎的,一摸臉頰,燙得嚇人。

我走到沙發旁坐下,摩挲着無名指上的鑽戒。

賀知南長指扯掉領帶,昂貴的外套隨意一扔,邁開長腿,逕自進了浴室。

我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光滑而耀眼的鑽石戒面,從指腹傳上來冷硬的觸感,我反覆摩挲了幾次,才微微回過神,抬眸發現賀知南已經從浴室走了出來。

身後霧氣裊裊,他的腰間僅圍了一條浴巾,水珠順着肌肉緊密的古銅色胸膛淌落而下。

性感到了極點。

這個男人,分明長了一張禁慾系的臉,卻擁有誘人犯罪的身材。

“笑什麼?”一眨眼,賀知南斜斜勾唇,在我身旁坐下,離我很近,近到他身上好聞的華倫天奴沐浴乳糅雜着男性荷爾蒙的氣息籠罩得我喘不過氣。

“我在想,我可以摘下這個戒指嗎?”我說著,手已經捏住了無名指上的戒指。

“為什麼。”賀知南詫異地挑了一下眉,“你不喜歡?”

“喜歡啊,一億三呢,就是太沉了,硌手……還有,戴出去估計會被搶劫吧?”

賀知南沒說話,我就當他默許了,摘下戒指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這枚戒指竟然合適得嚇人,還有禮服也是很合身……

我心裏正想着事情,男人忽然一個傾身,朝我壓了下來。

我駭的一驚,“賀知南?”

想躲,晚了。

還好不是真的要嫁給賀知南,要不然我真寧可拿塊豆腐一頭撞死。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緣故,吃早餐的時候沒有吐,這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餓壞我了,一坐下來我狼吞虎咽,盤子和餐具叮噹作響。

身側優雅的男人冷冷地盯了我一眼。

我胡亂咀嚼了嘴裏的食物,吞咽下去,“怎麼了?”

賀知南彷彿高貴傲慢的英國貴族,我和他一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簡直讓人自行慚穢。

賀知南伸出手勾住我的下巴,盯了我半晌,忽然湊過來,吃掉我唇邊的米飯,“嗯,味道不錯。”

“你——”我臉漲紅,這裏是自助餐廳,周圍都是人,這麼一下,所有人紛紛扭頭看了過來,

——

北方的天實在是冷,我穿着一件風衣,出了酒店就是被秋風求得一哆嗦,好在上了傑克的車,先去了一趟超市,買了點東西,然後給黃艷華髮短訊說我準備到家。

擱下手機,眼看着距離家的方向越來越近,我的眉心也愈蹙愈緊。

這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到底是何方神聖?

三年前,說走就走,三年後,說來就來,真是……

呵呵。

傑克徐徐停好車,“小姐,到了。”

我打開門下車,走出去之前,傑克又道:“小姐,我們先生說,讓您最好不要被別的男人觸碰身體,否則他會用刷子給您洗乾淨。”

傑克還衝我拋了個媚眼。

我毛骨悚然。

真可怕,都說仆似其主,果然不錯。

傑克的車走遠,我才提着東西上樓,迫不及待想看看三年前扔下我說走就走,害得我一度淪為全城笑柄的男人究竟是誰。

手上的東西有點多,我放下袋子,手還沒有摸到口袋去掏出鑰匙,門,便被人從裏面咯吱一聲推開。

“你回來了。”蘇子安敞開門。

“哥。”我沒有走進去,將購物袋遞給蘇子安,然後在客廳里掃了眼,“那個人,來了沒?”

“哪個?”

我踹了他一腳,“別嬉皮笑臉!我正經的,問你話呢!”

蘇子安哎喲了聲,揉了揉地大腿,沒心沒肺地笑道,“他還沒來呢,人家忙着呢,身份尊貴,現在還在開會。”

“媽呢?”

“出去買菜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走進屋子裏,果不其然看到室內一片亂糟糟的,難怪黃艷華要我快點回來,合著是那我當鐘點工啊。

蘇子安和我一起收拾,將成堆成堆的煙蒂倒進垃圾袋,瞟了彎腰艱難的我一眼,“你去哪了,身子怎麼回事啊。”

“咳咳,沒什麼。”我打包好幾個垃圾袋,推開門,“下去扔。”

蘇子安扔完垃圾,我也脫乾淨了地板,好在不算大,簡單收拾一下,變得明亮幾凈。

黃艷華買了菜回來,蘇子安幫着打下手。直到夕陽斜落在陽台,天色昏暗下來,一個電話進來,黃艷華臉上笑開花地推我,“快去小區門口接你未婚夫,他不認識路,白色布加迪,淺色西裝,長得很帥。”

“哦……”

我直接穿着拖鞋和家居服走下樓,路上還逗了逗小區的小貓小狗,哼着歌走到小區門口。

當看到站在一部白色布加迪跑車旁,面容妖孽的男人,我臉上一僵。

笑不出來了。

宋景辰拿着一支銀灰色的手機,貼近耳邊,一隻手插兜,依靠着跑車車門,似乎是和什麼人打電話,抬眸不輕意掃了一眼。

他匆匆和電話對面的人說了句‘等會聊’,掛了電話,直起身體,定定地注視着我,“念念,晚上好。”

好?好你個大頭鬼!

“宋先生,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我真想把宋景辰的腦袋挖開來看看裏面究竟裝了什麼。

他挑眉聳聳肩,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

宋景辰看了一眼天空,“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回家吃飯吧。”

他的話讓我沒由來地有點反感。

回到樓上,我仍然像是做夢一樣,倒是黃艷華和宋景辰聊得特別起勁,“我們念念做事慢慢吞吞的,讓你久等了。”

宋景辰微笑,“沒事。”睨了我一眼,“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

黃艷華臉上笑出一朵太陽花,“你們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啦,之前見過啦。”

宋景辰實話實說,“是,說來也巧合,我從法國回來第一天,就在她打工的地方遇到了她。”

“那你們還真是有緣分啊!”

“是,畢竟是我的未婚妻。”

“……”

看到我不悅地皺着眉,從頭到尾都板着一張臉,蘇子安桌子底下踢了下我的腳,嘴型說:“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掙扎,“他,真是我未婚夫?”

“如假包換!”

我感覺身體裏撞進了一座火山,隨時都能爆炸,忍無可忍,踹了蘇子安一腳。

“哎喲我去!”蘇子安霍的起身,齜牙咧嘴,捧着小腿,臉擰巴成一團。

“怎麼了?”黃艷華抬頭。

蘇子安惡狠狠瞪了我一眼,“沒怎麼。”

宋景辰深深看了我眼,拿筷子給我夾了一筷子菜,“你最喜歡吃的生菜,多吃點。”

黃艷華一聽這話頓時樂得不行,看我態度冷淡,眼睛等我,“念念,景辰給你夾菜,還不謝謝人家?”

“哦,謝謝。”

“真不好意思,念念這孩子就是這樣,什麼心事都藏不住臉上……”

宋景辰淡笑,“沒事,我挺喜歡。”

一餐飯我沒怎麼說話,低着頭扒飯,時不時‘嗯啊哦’地應付過去,吃過飯,我將碗筷全都清洗一遍,塞進洗碗機里,還沒摁下開關,身後一個沉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我摁開關的動作僵硬了下,等到我摁下開關,來人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我直起身子轉身,便看到宋景辰手抄進西褲兜里,嘴角勾了下,開門見山道,“這幾天你去哪了?”

“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翻了個大白眼,徑直離開廚房,剛路過宋景辰,手腕便被他攫住了。

他苦笑了聲,“念念,你果然是個薄情的女人,翻臉無情,真讓人受傷。”

聲音變得略顯低沉,“這件事我本來應該告訴你,一直找不到好時機。還以為救出你哥哥再告訴你,你會沒有那麼惱火。”

我用力甩掉他的手,“大恩人,我這幾天和賀知南在一起,怎樣,你滿意了嗎,放開我!”

宋景辰忽然低頭不說話,我感覺他身上的氣壓變得有點低。

他鬆了手,我將切好的果盤端出去,還沒擱下來,黃艷華連忙起身,原來是看見宋景辰拿了外套,“景辰,要走啦?”

“嗯,公司今晚有一場緊急會議。”

“我送送你。”黃艷華急忙上前一步,生怕怠慢了。

“不用了。”宋景辰穿上外套,手插兜,“念念送我就好。”

黃艷華一愣,急忙回神,頂了一下我,“念念,幹什麼呢,去送送人家。”

“我……”

還不等我找借口,黃艷華直接將我整個從身後推道了宋景辰面前,好像我是一件殘缺的貨物,有人買恨不能包裝好送到宋客面前似的,“念念,別任性,快去!”

“噢。”我拉開門,直接穿着長裙就走了出去。

悶頭一直往前走,直到下了樓,宋景辰才叫住我,“上車聊會?”

“不了,我沒空。”

我轉身想走回去,宋景辰手城牆擋住了我的去路,直接將我困在一面牆和他的胸膛之間,我抵觸地扭過脖子。

他本來想說什麼,後來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眸光深邃了下,“念念,你和賀知南做了?”

他的語氣,讓我感覺自己是個犯人。

我不爽地揚眉,抬起下巴,囂張地道:“是啊我不僅和賀知南做了,我還發現自己懷孕了……”

“你懷孕了?!”宋景辰臉上風雲色變,摁住我肩膀,“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過幾天我要去醫院拿掉這個孩子。”

阮青青即將和賀知南訂婚,我留着這個孩子沒有什麼意義,小世已經夠讓我傷腦筋,好在小世聰明機靈又聽話,我小時候整一個小迷糊,不知道小世是不是像他爸爸。

想到那個惡魔一樣掠奪我的男人,我心情有點煩躁,宋景辰的話,更是雪上加霜,“念念,你不能拿掉這個孩子!”

“為什麼不能!宋景辰,騙我很好玩是嗎?”我忍無可忍,樓上樓下兩三層的聲控燈全亮了。

宋景辰將我拽到一旁,“你還不明白?”

“什麼?”

“天璽董事長兒子才剛成年,怎麼會出現在你車上?”

宋景辰的話讓我稍微冷靜了下倆,細思極恐,“怎麼說?”

“說句不好聽,這個孩子沒了,你也活不成,趙令儀怕你再勾搭賀知南,會親手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宋景辰看了一眼我的小腹,“現如今,這個孩子就是你的保命符。”

我下意識地摸上了太陽穴,狠狠打了個寒顫,“你怎麼知道趙令儀一定不會殺了我?萬一她連同這個孩子一起殺了呢?”

宋景辰狹眸,路燈覆在他臉上,勾勒出一抹陰桀冷岑的笑:

“賀家像是被人詛咒,兩個兒子年近而立,膝下無子,老爺子焦心如焚之下,提出了一個條件,誰第一個生下他的重孫,誰就能獲得繼承權。”

宋景辰目光輕撩過我面頰,“趙令儀為了將二哥扶持上繼承者之位,甚至不惜趕走賀知南最心愛的女人,你說她要是知道了該有多重視。念念,這個孩子活,你活,這個孩子沒了,你會陷入危險!”

聽完賀知南的話,我已經是額冒冷汗,“現在我該怎麼做?”

我手無縛雞,無足輕重,和趙令儀硬碰硬只能我死她活,我不能死,我死了,豈不是讓趙令儀得逞了!

“我會想辦法保住你,但是首先你要告訴我,你這幾天和賀知南都經歷了什麼?”

我躊躇了下,在宋景辰,“你現在信任的人只有我。”之下,和盤托出。

當聽到賀知南拿出‘真愛之心’對我求婚,宋景辰長眉緊緊一蹙,“賀知南求婚?”

我被他眼底浮動的怒火嚇了一跳,“怎麼了?”

宋景辰突然將我摁在牆上,“你們不能在一起!”

他好激動!

我倒吸口氣,“宋景辰,你弄疼我了!”

我很少見到宋景辰這麼激動的時候,記憶中宋景辰從來都是妖孽儒雅,文質彬彬,笑面虎的模樣。

“抱歉。”宋景辰眼底閃過一絲凌亂,他插腰,手扶着額頭,調整了一下失控,然後抬起下頜,“你答應了?”

“嗯。”看到他又皺了一下眉,我心情一緊,愕愕,“不是你要我勾yin他的嗎?”

“現在還不是時候!”

“景辰?”

“抱歉。”宋景辰知道自己又失控了,在我面前徘徊了幾步,驟然,一個腳步逼近我,和我只有兩個拳頭的距離,沉聲道,“念念,考慮到你的生命安全,你不僅不能和他在一起,還要甩了他,如果你做得到,我會想辦法把岳父從監獄裏弄出來。”

“好。”我本來就沒有想過和賀知南在一起,欣然應允,“我保證不會和賀知南在一起,還有呢?”

“不能對賀知南動真感情。”

“……”我一下子沉默了,垂眸躲閃宋景辰太過銳利的目光。

“怎麼?”宋景辰挑起我的下巴,眸光閃爍着一種詭譎的情緒,“難道你對賀知南動真感情了?忘了我和你說過什麼?認真你就輸了。”

“沒有忘記。”我吶吶,“你應該知道,五年前我和賀知南愛得有多深刻,時至今日……總而言之,我可以答應你不招惹賀知南,但是感情就像是洪水猛獸,有時候來了,擋也擋不住。”

本以為宋景辰會生氣,他縹緲地笑了聲,聲音霧蒙蒙的好似隔了一層紗,“是啊,洪水猛獸,不愧是帝都大學文學系校花,形容真貼切。”

還不待我說話,宋景辰攫着我下巴的力量加緊了一些,將我的下巴抬起來,被迫我直視他的眼睛,“蘇念,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宋景辰神情嚴肅,我不禁也揪緊了呼吸,“嗯?”

“難道你就一點不好奇,為什麼賀知南杳無信訊五年之久,一回來白世文就入獄?”

宋景辰的話,猶如冰天雪地里的一盆冷水,毫不留情潑向了我。

“什麼?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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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少,你老婆馬甲又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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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16:蘇念賀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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