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奢華莊園和之前沒什麼不同的，馬琳坐在莊園之內的高檔軟椅之上，他已經喝了不止一杯平時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上等紅茶了。可是他想要見的人還是沒有來。所以他只能指揮在一邊的下人，讓他再給自己送上一壺紅茶，最好這次再多加些糖。
紅茶送上來了，同時送來的還有糖罐子，那意思很清楚，請按照個人喜好來加糖。馬琳低頭看着糖罐子，不由得感嘆貴族生活真是奢侈，便是裝糖的罐子都恨不得是鑲金邊的。這個破糖罐子都趕得上他一次任務了。要是早知道他這個老同學過得這麼舒坦，他應該早點來找他混。
“還真是稀客，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算不得高傲的聲音從一邊傳來，走出來的人正是馬琳一直在等着的人。紅眼散發著一股睥睨的氣息，便是連袍角都飄蕩出一種讓人想要匍匐跪拜氣勢。
不過馬琳沒有。
“把我晾了這麼久，怎麼，現在功成名就了就忘了老同學了？”
很囂張，很狂妄。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這樣對湯姆·里德爾說話的，更何況在此刻這個風頭正旺的人還有着另外一個名字。
伏地魔，也是黑暗公爵。
“忘了誰也不敢忘了你呀，遊盪的毛心臟。”
遊盪的毛心臟不是一個故事，而是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叫做馬琳·諾特。可是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本名是馬琳·諾特，人們大多稱呼他為遊盪的毛心臟。當然並非是因為他有一顆毛心臟，而是因為太過於冷血無情，也太過於讓人膽寒故此人們只能用毛心臟來形容他。
“呵呵，這種把戲我早就不玩了，想不到昔日車站一別，再次見面已經過了這麼些年了，我聽說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賣弄玄虛，黑暗公爵也大概只有你們這種騷包才能想出來的稱號。”這不是什麼好話，但是黑暗公爵並不惱怒，他甚至還染上些了笑意。
“我也從未覺得遊盪的毛心臟是什麼好聽的稱呼，嘖嘖，馬琳，多年未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討人喜歡。”
“我當做稱讚了。”馬琳笑，喝光了杯中的紅茶后，擺出了一臉正色，“好了，客套話說完了，現在我來找你說正事。”
“不急，當年的話我還想再問你一邊，你給我的答案是什麼？”
當然的話，什麼當年的話？闊別數十年後的見面，黑暗公爵還記得當年的話，他還想要從馬琳的嘴裏再次確定一下。
“當年我怎麼回答你的，現在我依舊怎麼回答你，湯姆，真的很遺憾，你所追求的並不是我想要的，以及我馬琳·諾特從不屈居於他人之下。”
當年他說，臣服我，我給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當年他說，抱歉，我對臣服於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人沒有任何興趣。
“那真是太遺憾了，這數十年之差，你我之間的區別，不是很明顯么？”黑暗公爵說，他打量着馬琳那身破爛的袍子，還有逐漸蒼老的面容，臉上的是戲謔，更多的卻是嘲諷，哪怕他並沒有絲毫看不起馬琳的意思。
馬琳理解了那份嘲諷，也同樣理解了那份兩者之間的差距。
“錢權非我所求，湯姆，我要的你給不了我。”
“我自然知道你熱衷於力量，而據我所知，數年前你就已經站在了力量的巔峰，並非是我妄言，此刻的你就算是阿不思在此，他也做不到在不受傷的情況下制服你不是嗎？”
“哦，這當然不是妄言，你還少說了一點，三年前，阿不思就已經不是我對手了。”他說的極為肯定，沒有一絲傲慢在裏面，而起黑暗公爵一點都不質疑馬琳所說的。馬琳·諾特是個天才，天才到百年之內都無法被後來者超越的存在，天才到哪怕是黑暗公爵他自己都曾經受益於他。而那個有名的叫做穆迪的傲羅，他是走了極好的運氣才能在馬琳最為虛弱的時刻傷了他。
“高手寂寞，湯姆，我已經明白這個道理很多年了。”
“那何不來些別的追求呢，於我身側，我能給你名垂青史，我能給你錦衣玉食，總好過你做着下三濫的勾當，過着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不是么？”
“呵，若非是我做着下三濫的勾當，你還真找不到替你綁架個小鬼的綁匪，你得謝謝我。”
這並非是妄言，而是事實。若不是馬琳他確實不知道到哪裏去找一個膽敢綁架當紅傲羅親妹妹的黑巫師。像是那些不屬於魔法界的人，比如說命運的紅蘋果，一個想要用愚蠢的□□就敢闖入巫師界刺殺一個巫師的麻瓜，註定是失敗的結局。
“那我能理解為你是來討賞的么？”
“雖然我很想說是，但是實際上並不是，老朋友你知道我一向對不是力量的角逐提不起絲毫興趣，時代的齒輪即將轉動，而在轉動之前，我想提醒你，不，我想警告你，有的路是不能回頭的。”
“哦？你這麼篤定，我會失敗？”
“不，我只是明白傳奇不是由你我來書寫的。”
“那你是心胸太過於狹隘。”
“那是因為我的器量不止於此。湯姆，阿不思·鄧布利多不是你能打敗的。”
“呵呵，那是你能打敗的么？”
“我能贏他，是因為他不是一個純粹的人，我會輸給他，也是因為他不是一個純粹的人，湯姆，你沒有可以比擬我的力量，也沒有可以比擬阿不思的器量，你要如何贏他？”
“數年不見，你真以為我還是當年的我么？”
“正因為你不是，所以這局你必輸無疑。”馬琳肯定的說，“及早收手，尚能苟且，若是執意下去，我怕我來不及給你收屍。”
“我倒是在等着給你收屍的那天，卻沒想到是你先提起來，馬琳，我越發不懂你了。”
他還是沒有聽進去。馬琳想，咽下快要浮到嘴邊的嘆息后便彎起了一個算不得太好看的笑。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又拿起了擱在一邊的帽子戴上，然後他說。
“湯姆，我有一個小徒弟在這裏，那個小丫頭絕非等閑，在那小丫頭成長起來之前，買我一個面子，別對她出手。”
“呵呵，想不到你也會收弟子，答應你倒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你能給我什麼呢？”
“就知道你會如此，也幸好我當初留了一手，我所創立魔力連結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黑魔標記有一個極大的弊端，一旦你受到傷害，魔力連結就會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盜走你的魔力傳遞給連結另一端的人，你在不懂原理的情況下就擅自加強連結束縛，其後果就是讓這個弊端越發嚴重，終有一日施術者會因為魔力枯竭而死的。”
“你如何知道我給他們下的是你當日所創的魔法連結？”這一次黑暗公爵的臉是扭曲的，他憤怒，可更多的是妒忌。他以為改變了模樣，改變了作用的黑魔標記就不會被人所發現，可是他卻沒想到馬琳會知道。
“這是我創的咒語，我當然清楚，你大可不必如此氣氛，不日我將離開魔法界，黑魔標記的秘密任何人都不會知道，我還可以告訴你，化解的方法，你只要關閉連結的傳送渠道自然不會被你所謂的’朋友’竊取魔力，相信我你的那些人也沒幾個會知道他們增長的魔力是來源於你，你也不用擔心我在騙你，畢竟我可愛的小徒弟還是在這邊的。”
“她是誰？”
“總有一天你會見到，你見到的那天就會明白她是誰。”馬琳說，露出了自己的右臂，那上面是一個帶着血的六芒星。
“我把我的身家性命都放在我可愛的小徒弟身上了，你應該不陌生吧，只要我一死，我所有的魔力都會傳輸到我那小徒弟身上，你說那個小徒弟是真的是假的？”
是真的。
“遊盪的毛心臟這個稱呼已經不適合你了，馬琳。”
“我從未說過這個稱呼適合我。”馬琳放下了袖子轉身就往外面走，他擺擺手，懶洋洋的模樣和之前的正色一點都不一樣。
“再見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就是給你收屍的時候了。”
“呵呵，再見了，不一定是誰給誰收屍呢。”
倨傲的言語，馬琳不做過多停留，便大步離開了這個奢華的地盤。
終究是道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