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樹爺爺
他們雖然有錢的觀念,卻因為過於懶散隨意,不願意去使用。
只是……
我看着彷彿是野生動物園一般的景色,滿臉黑線的說道,“總感覺,這個妖怪村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平時光看你們幾個還沒特別覺得,可現在看到這麼多的動物,保持着動物的身體,卻做着人類才會做的事情……”
“真是有些奇妙的違和感。”
“會嗎?”
已經從我肩膀上跳下來的小土雞,歪了歪頭,“我覺得挺正常的。”
看着不遠處,一頭獅子唾沫橫飛着和一隻還沒他爪子大的兔子吵架,我擦了擦冷汗,說道:“正常?”
“他們倆在這裏一直都是這樣。”
橘貓抬頭看了一眼,“自從獅子在上個集會,講了那個熊和兔子的笑話之後……”
“呵呵。”
我乾笑了兩聲,加快了腳步從那兩隻的身邊走了過去。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在我走過後,獅子和兔子停下了爭吵,獃滯的看着我一會後,開始小聲的竊竊私語。
隨後就像是病毒蔓延一般,所有的妖怪都停下了自己原本在做的事情,開始集體竊竊私語。
最終,所有的竊竊私語轉為了所有妖怪的一聲驚叫,“人類!是人類進來了啊!”
“快跑啊!有人類進來了啊!”
一瞬間,原本集會的氣息,從先前的慵懶突然轉變為了躁動。
不安。
我粗略的掃了一眼,在那些保持着原形的妖怪身上,能看到一種明確的不安。
“汪!”
狗娘的一聲低吼,壓住了所有妖怪們的驚叫,傳到了所有妖怪們的耳中。
在那聲犬吠下,他們全都安靜了下了,只是一動不動的看着,看着那個站立在我們隊伍之前的那個身影。
“難道說……”
“該不是……”
“怎麼會……”
“百分百……”
“是那位大人!是那位大人回來了!”
短暫的遲疑后,所有的妖怪齊齊發出一聲驚呼,然後“唰”的一聲,全都從原地消失。
“這……”
看着瞬間變為空無一物,只有微風在原地打轉的草地,一時間我竟無言以對。
“你知道的。”
橘貓給我了一個你懂的眼神,“對你之外的其他人,那條狗的脾氣並不是很好。”
想起經常被凍成冰疙瘩的小土雞,以及被吊在屋檐上的橘貓,我默默的點了點頭。
何止是不太好,狗娘的脾氣堪稱暴君級。
只不過在場沒一個打得過她,於是大家都將這句話埋在了肚子裏。
“可是,狗娘不是說要給我找個老師嗎?”
我抬腳蹭了蹭小土雞,“現在妖怪們都跑完了,找誰教我?”
先是一個飛踢報復我“揩油”的舉動,然後小土雞翻了翻白眼說,“誰說跑完了?樹爺爺不是還在嗎?””
“樹爺爺?
順着小土雞的話,我將視線放在了草坪上那棵唯一的樹上。
這應該是一棵樟樹?
漫長的歲月中,讓它枝幹的寬度甚至超過了我的身高。茂密的枝葉撐開后便如一張遮天大傘。
我呆了一秒鐘,然後指着那棵樹說道,“你該不會說,這棵樹就是我的老師吧?”
“這還得看老朽有沒有那份榮幸,能讓小友答應這份機緣。”
一位老人從樹榦中慢慢露出了身影,手握着綠枝樹丫的老者,笑眯眯的對着狗娘點了點頭,然後對着小土雞招了招手,“雛雛啊,這麼久沒來看我了,現在也不知道過來和我打個招呼嗎?”
“怎麼,還在生氣我放任胖貓把你綁走的那件事情?”
“才沒有。”
小土雞回了老人一句,可她那個語氣,分明就是說,就是這個事!
“呵呵。”
看着小土雞嘴硬的樣子,老者寵溺的笑了笑,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我的身上,說了一句,“學習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尤其是和我這種老爺子學習,你怕不怕?”
“只是枯燥的話,沒什麼好怕。”
我對着樹爺爺說到,“能學到東西就行,我不怕吃苦。”
“我知道。”
樹爺爺的眼中明暗交替了一瞬,說道:“你很好。”
和黑爺白爺一樣的話。
這個時候,尚未知曉這句話真正含義的我,傻笑着撓了撓頭。
“白痴。”
小土雞看着我這幅傻樣子,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不過,就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隨着樹爺爺的誇讚,她自己也與有榮焉的挺直了身子。
“人交給我了,你就回去吧。”
對着狗娘揮了揮手,樹爺爺開口說:“如果你離開那裏太久,不管是誰都不敢放心。”
“汪汪。”
狗娘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對着樹爺爺叫了兩聲。
“放心吧。我不會把他餓到的。
“汪汪”
“住的地方也準備好了”
“汪汪”
“有有!被子這些都有!就算沒有到時候讓你再送來可以吧?”
“汪汪。”
“是是是,我會盡量不講的那麼枯燥,會過三個小時讓他休息一個小時……”
就這樣零零碎碎的又講了五分鐘,狗娘這才搖晃着身子,用神行直接回家了。
“看看她是真的把你當兒子了。”
樹爺爺看了眼有些尷尬的我,笑着說道,“這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的緣分。”
“恐怕任誰都想不到,當年那個意氣風發,能夠統御百鬼,無所不能,無人不懼的大人。有朝一日,會變成現在這種為了小孩斤斤計較的角色。”
“樹爺爺,你這句話,我會原封不動轉達給那條狗的。”
小土雞虛着眼說道。
“請務必不要這麼做。”
原本看着滿是仙風道骨的樹爺爺,氣質全無的湊到了小土雞的身邊,“如果你把這件事忘記,我可以把你以前想要的那個東西送給你!”
“真的?”
“君子一言!”
“成交!”
原地跳起的小土雞,用翅膀和樹爺爺完成一次擊掌……
在讓小土雞這個原住民帶着橘貓和張雅出去轉轉后,樹爺爺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對着我問道:“在開始上課之前,老朽想先問問你,你學習術法為得是什麼?”
“為民?為利?為打抱不平?為香車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