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嘉獎

第135章 嘉獎

“對於一個接受委託找連環殺人案的兇手的偵探死了這事,你這麼看?”

聽着張副隊的這個問題,劉工不知怎麼的,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劉工,趙達死了你高興嗎?”滯留室內,一道聲音突然在劉工耳旁響起。

“誰?誰在說話?”環視着周圍,劉工問道。

見滯留室內除了他自己便沒有人存在了,他瞳孔一縮。

怎麼會,這裏怎麼會沒人?他剛剛,明明聽到了別人的說話聲。

“劉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趙達死了,你高興嗎?還有,你不用找了,你是看不到我的。”

聽到這裏,劉工吞了吞口水,聲音有些發顫,“看不到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跟他說話的其實是個鬼?

腦海中浮現這個念頭,他更加害怕了,身子開始不停地抖動。

“誒,膽子這麼小的嗎?”特意來警局看好苗子的男人看着此刻不停抖動的劉工,語氣中帶着驚異。

“我說的看不到,是指我使了特殊手段才讓你看不到我的。從本質上來講,我和你差不多,都是屬於人類這一群體的。”

聽到這裏,劉工冷靜下來,身體不再抖動了。跟他說話的不是鬼就好。

等等,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啊。冷靜下來的劉工,發生了一個讓他驚恐的事情。

這個聲音,跟那時出現在他腦子的一樣!

“是你,是你驅使我去攻擊那幾個偵探的。”劉工驚聲道。

“啊,也不完全是我驅使的吧。你當時,不是也對那幾個來冷庫調查趙達死亡案的偵探不滿嗎?”

“我只是把你心中的不滿,稍微放大了一些而已。讓你由不滿他們改為想殺了他們而已。”

“你之所以受我驅使,是因為你心中也有這麼個念頭啊,劉工。畢竟,你高興於趙達的死亡,不是嗎?”

“我沒有,趙達是我的同事,我怎麼會高興他的死亡。”低下頭,劉工眼中晦暗不明。

這個說話的人,他(男聲、女聲劉工還是聽得出的)怎麼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是嗎?可是,據我所知,趙達除了擁有你同事的身份外,還有一層身份啊。他還是你的債主,不是嗎?債主死了,你作為欠債人難道不高興嗎?”

“更何況,你不是早就想讓趙達死了嗎?在趙達作為冷庫搬運工成為你同事的那一天,你不就想讓他死了嗎?”

“我沒有為趙達的死亡而高興,我沒有想過讓他死。”劉工漲紅了臉,說道。

“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都說了,我沒有。”劉工吼叫道,他身上那道佈滿裂痕的枷鎖上面的斷口,漸漸變大。

見此,男人冷哼了一聲,一股壓迫感從他身上傳來,向著劉工而去。

等那道枷鎖的斷口不再變大,而是保持原樣之後,他才將席捲整個滯留室的壓迫感收回來。

“你說你沒有就是沒有嗎?你以為你做過什麼,沒有任何人知道嗎?”

這傢伙,要不是自己剛才出手的及時,他就成熟了。

讓瀕臨失控的好苗子成熟,這可不是他特意來警察局的目的。

想着這些,男人繼續道:“你以為你心裏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嗎?”

聽到最後一句話,劉工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能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見劉工被自己鎮住了,男人彎了彎嘴角,“我這次來,是來嘉獎你的。”

“嘉獎?是因為我聽你的話,攻擊了那些偵探嗎?”劉工有些疑惑,開口詢問道。

“不是,你的報復偵探行動失敗了,我當然不會為此而嘉獎你。我之所以嘉獎你,是因為,你身上的一道枷鎖要斷了。”

“枷鎖要斷了?”劉工越發疑惑了。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他身上沒枷鎖啊,怎麼看出一道枷鎖要斷了的?

“我指的枷鎖,是我們每個人都有且無形的枷鎖。你身上那道尊重生命的枷鎖,可是只差一點點就要完全斷裂了。”

尊重生命的枷鎖要斷了,這不就代表着——自己會成為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那邊兇狠、殘忍的人物嗎?

想到些什麼,劉工語氣干涉道:“你……你是去除了身上枷鎖的人?趙達的死,跟你有關係嗎?”

“恐怕你想問我的是,我是不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吧。我可以告訴你,我就是那個兇手。”男人笑着回道。

聽此,劉工不由得後退了幾步,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自己居然與一個殺人狂共處一室!

“別害怕嘛,我又不會對你出手。我來這裏,只是嘉獎你而已,很快就會走的。”

“那您的嘉獎是?”

“我的嘉獎啊,就是提醒你——要控制好你的情緒啊。”眼含深意地看着劉工,男人說道。

“為了你的將來考慮,你最近,最好不要有大的負面情緒波動。”

有了的話,且因為你的失控讓他們這種人暴露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的話,那他可就要大義滅親了。

“啊?”劉工滿臉疑惑。

但男人並沒有為他解惑的打算,“好了,我要走了,記得我說的話啊。”

說完,站在滯留室前的男人離開了,向著警察局外走去。

與在城西碧華園小區一樣,不是沒有人碰見他,但就是沒有人發現他。

不要有大的負面情緒波動。咀嚼着這十一個字,劉工陷入了思索之中。

從昨晚的回憶中回過神來,劉工看着眼前的胡了他們,苦笑了一聲。

“各位警官,各位偵探(他認出了胡了四人),對於這事,我能有什麼想法?”

想到些什麼,他眼睛發亮地看着胡了等人。

“從這件事不就可以看出,襲擊偵探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啊,我只是受腦子裏那個聲音影響了啊。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是清白的啊。”

“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肯定是驅使我攻擊偵探不成,便直接動手了。沒錯,就是這樣。”

說著,他還狠狠地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兇手不對我這個遭過襲擊的同伴動手呢?如果是因為性別問題,兇手不對女性下手,那麼也可以對險些遭受襲擊的我下手啊。”

指了指胡了,又指了指自己,頹廢偵探問道。就算不對他下手,這不是有個同樣險些遭受襲擊的於禹在嗎?

真是犀利的一問啊。看了頹廢偵探一眼,胡了在心裏感嘆道。

眼角抽搐了一下,劉工張了張嘴,尷尬道:“這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兇手的想法,我怎麼知道。”

“莫偵探懷疑兇手對徐亮偵探下手,不是因為想要報復我們這些接受委託的偵探們?”

眯了眯眼睛,從頹廢偵探話語中感受到了什麼的王天涯問道。

“在場的每個偵探,每個警察不都有這個懷疑嗎?”頹廢偵探反問道。

“那倒是。”將投注到頹廢偵探身上的目光收回來,王天涯笑着說道。

“警官,我的處罰下來了嗎?”看向方臉男子,劉工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沒有,你身上還存在點問題。弄清楚這點問題后,你的處罰才能下來。”張副隊說道。

他身上還存在問題,什麼問題?

這樣想着,劉工問出口了:“警官,我存在什麼問題啊?”

“你和趙達父親的具體關係,你和趙達的具體關係。”稍微坐直了些,張副隊回道。

他辦案多年形成的查案直覺告訴他,這兩個問題很重要。

弄明白了這兩個問題,一些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比如,兇手如果真的有某種手段可以操縱他人,那麼多人中,兇手為什麼選擇劉工這個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警官,我和趙達父子的關係很簡單,就是我欠他們錢的關係啊。”劉工的心已經整個的提起來了。

“因為我沒還他們錢,趙達才跟我起了爭執,對我不滿的啊。”

“那為什麼不是你對趙達不滿,對趙達心存怨恨呢?”翻看着手上劉工昨日錄的口供,胡了詢問道。

“小姑娘你什麼意思,你不能因為昨天上午我襲擊了你就亂說話啊。”說著,劉工眼神不善地看着胡了。

“你在一零年向趙達父親借了錢,十年了你都沒還,你還打算還嗎,你難道沒起不還這筆錢了的心思?”眼含探究地看着劉工,胡了詢問道。

“這種情況下,你見到債主的兒子,真的沒有不滿,沒起怨恨之心嗎?”

給了胡了一個讚賞的眼神,張副隊開口了。

“劉工,胡偵探的這些問題,還請你回答一下,這對證明你的清白很有用處。”

說謊,這些問題跟證明他的清白沒有任何關係。問出這些問題的那個偵探,明明就是報復他昨天對她下手了。

那個偵探,明明就是趁此機會公報私仇。

那個一直問個不停的警察(指張副隊),明明就是想讓他承認他襲擊偵探是他的本意,明明是想儘快解決他襲擊偵探這個案子。

眼前的所有人,都是來給他定罪的。眼前的所有人,都是想給他加上莫須有的罪名。

想着這些,劉工心裏的負面情緒越來越多,就差一點就要突破臨界點了。

也就在負面情緒逼近臨界點,就快要突破的那一瞬,一句話出現在劉工的腦海里,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不要有大的負面情緒波動這句話在他腦海里回蕩。

閉了閉眼,強壓下心中的憤怒與不滿之後,劉工低下頭,回答起了胡了的問題。

“我承認……”

沉默了好一會,他才繼續道:“我是有不想還錢的想法,也沒有還錢的打算,所以,我在知道趙達成為我的同事,在時隔多年看到趙達后,心中湧起的,不是看到熟人的欣喜,而是一種惶恐。”

“我首先是惶恐於趙達的出現,然後,這種惶恐就變成了一種不滿,一種怨恨。不滿於他的出現提醒着我還欠着一筆錢,怨恨於他為什麼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那麼,你想讓趙達死嗎?你對趙達的父親,懷着一種怎樣的想法?”胡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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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它總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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