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人數不對

聽到副隊長的話，方臉男子回想起警員小李的推測，想起受害者他們所擁有的不同的身份，附和道：“小李說的確實挺有道理。”

九個人，九個不同的身份，兇手接下來，會對哪種身份的人動手呢？

或許，死在兇手手中的，不只九個不同身份的人啊。

想到永城中可能存在警方沒發現的連環殺人案受害者，方臉男子抿了抿嘴，眼神深邃。

晚上七點半，城西的碧華園小區門口。

方沫沫看着胡了，開口道：“胡了，有事可以跟我打電話呦，我可是很樂意和你成為合作夥伴的。”

“我會的。”胡了回道。

“那我就先走了啊。”

“嗯。”

對着胡了揮了揮手以示告別後，方沫沫便帶着她的竹馬離開了這裏。

看着兩人的背影，胡了若有所思。

她記得，方沫沫身邊的那個男的也是接受姜董事委託的偵探的來着，所以，他們兩個這是達成合作關係，一起找尋兇手了？

這時，一道聲音的響起打斷了胡了的思緒。

“小姑娘，膽子不錯嘛。”站在一旁的頹廢偵探慢悠悠地朝胡了走來。

“在老張（副隊長）恐嚇我們四個人的時候，你的表情沒變，臉上沒有出現任何害怕的神情呢。”

“莫偵探不也是一樣，而且做得比我還好。不僅面色如常，還識破了張警官是在恐嚇我們。”胡了語氣平淡。

聽到這番話，頹廢偵探看了胡了一眼。

他和她不一樣，他表情不變，是因為他做偵探的時間長了，什麼兇狠、殘忍的人都碰到過，什麼血腥的案子都見識過，他是因為經驗豐富而面色如常。

但這臉上稚氣未消的小姑娘，她可不是因為經驗豐富、見識多了才不害怕的，而是因為其他的什麼。

有膽子來接受姜回舟委託的偵探，就算她長得一副無害的樣子，也是不可小覷的啊。

心裏想着這些，本着同行愛的頹廢偵探還是出聲提醒道：“這樁連環殺人案很不一般，小姑娘你在調查兇手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啊。”

“莫偵探也是。”感受到頹廢偵探言語中所蘊含的好意，胡了聲音柔和道。

“我會的。時間不早了，我們就此分別吧。”看了眼手錶，頹廢大叔說道。

“好。”

三分鐘后，接了胡了單子的出租車來了，胡了坐到後座，說出目的地后，出租車便啟動了。

看着車外的風景，想着這個副本世界的科技發展，她眯了眯眼睛。

這個副本世界，是她所經歷過的副本世界中，和現世最為相像的了。

手機支付已經出現，網上打車運行已久，共享物品頻頻出現，以及，天網系統鋪設完畢。

想到天網，胡了眼中閃過一抹幽光。

在無處不在的監控攝像頭之下，犯下那麼多血案的連環殺人案製造者居然能夠全身而退，居然至今還沒被發現，這代表着什麼？

這代表着，要麼，警局內有兇手的人，有關兇手的任何影像都被清除了；要麼，兇手不是個普通人。

想到那具太陽穴凹下去了一部分的園藝師屍體，胡了覺得，兇手不是個普通人的可能性大一些。

頭骨這東西，可不是輕易就能打得凹下去的；至少，身為二階初段異能者的她做不到。

兇手有這麼大的力氣，要還是個普通人的話，那豈不是拔高了普通人的下限？

想着這些，出租車來到了胡了的目的地。

通過掃二維碼付給司機車錢后，胡了從車上下來，向著第一個受害者——那名廚師死亡的地方走去。

邊翻看着手中那份由姜家給予的受害人資料，她邊向那裏走去。

錢大鵬，一個小飯館的廚師，同時，他也是那個飯館的老闆。每天第一個到達飯館，最後一個離開飯館。

他出事的那天同樣如此。

4月6日晚上十一點，錢大鵬關好小飯館的門后，便朝着他的住處進發。

結果，他在一條小巷子中，結束了他短暫的一聲，享年三十一歲。

將資料合攏，將它放進身上的背包后，胡了看着眼前的小巷，邁步走了進去。

雖然知道這裏可能並不存在什麼線索，但還是要來看看的嘛。這是她的想法。

二十分鐘后，一無所獲的胡了從巷子中走了出來，她打開手機，按照電子地圖的指引，向著第二個受害者遇難的地方走去。

晚上十點半，沒什麼收穫的胡了提着她的夜宵——一碗大份的炒粉和一盒大份的餃子（成為異能者后她的食量變大了）回到了住處。

果然，在所有的兇案現場，她都沒發現什麼線索呢。

嘴中嚼着一個餃子，她這樣想着。

受害人死去已久，兇案現場得不到什麼線索；受害者一被發現，警察必會團團圍住，難以突破警方的封鎖進入案發現場。

不通過正當手段進入案發現場，警局一日游就是她會得到的下場；就算僥倖進入案發現場，也可能被警方很快趕出來……

想着這些，胡了心中的q版小人嘆了口氣。難啊，她這個任務，難啊。

突然，不知怎麼的，頹廢偵探那句“要跟警方打好關係”的話語在她腦海中回蕩。

想到這句話，胡了表情古怪。

難道，為了順利找出兇手，為了得到有關連環殺人案的更多線索，她要去刷警方的好感度？

身子僵了一瞬，胡了看着眼前的炒粉，決定先不考慮這個。

現在，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吃飽喝足了，才有精力想其他的嘛。

於是，面對她豐盛的夜宵，胡了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乾飯人。

十分鐘后，解決腹中飢餓問題的胡了，從背包中掏出了那份與連環殺人案有關的資料。

然後，她在屋子中翻出了幾張白字和幾支不同顏色的筆。

八個，不，九個受害人，想起今天下午才發現的園藝師屍體，她劃掉白紙上的“八”子。

都是成年男性，年齡處於二十到四十歲之間，也就是受害人都處於青壯年階段。

受害人中年齡最小的是一個小混混，二十歲出頭；年齡最大的是一個保安，三十九歲。

將九個受害者的姓名、性別、年齡、工作、死因和死亡時間都寫在白紙上后，胡了挑了挑眉。

這麼看來，這九個受害者共有兩個共同點嘛——都是男性，都死於太陽穴受到重擊。

永城這樁連環殺人案的製造者倒是跟以往的連環殺人案製造者不同，選擇下手的，都是一些不好對付的人，而不是那些老幼或女性。

兇手專門挑處於青壯年階段的男性下手，是不是對這一群體恨得深沉？

將這些念頭甩掉，胡了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九名受害人的死亡時間上。

4月6日，第一名遇害者出現。

4月10日，第二名遇害者出現。

4月13日，死亡兩人。

4月15日，死亡三人。這死亡的三人中，正包含姜家小少爺。

4月16日，死亡兩人，一人為一個中學的老師，另外一人為死在碧華園小區一棟別墅中的園藝師。

要是死在兇手手上的只有這九人，沒有其他人的話，那兇手殺人，可以說是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想着這些，胡了打開手機，翻出永城的電子地圖來一一對照着每個受害人的死亡地點，想要看看能不能從中得知兇手的活動範圍。

同一時間，城南的一個冷庫中。

一批凍貨到了，一些搬運工聚集在一起，在冷庫管理員的指揮下，將凍貨分門別類地搬進冷庫中。

在心中數着搬運工數量的管理員突然皺起眉頭，看向一個正在搬凍貨的中年男子，喊道：“老周，你過來一下。”

聽此，老周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管理員為什麼喊他，但他還是放下手中的工作，向著管理員走去。

“人數不對。”老周一走近，管理員便開口道。

“啊？”老周有些懵。

“我說，搬運工的人數不對，少了一個。老周，你是搬運工的頭頭，難道連手下人數不對都沒發現嗎？”

“可是，這幾天沒人向我請假啊，怎麼會少人呢？”老周有些不解。

“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搬運工的頭頭。反正，我剛剛數了三遍，三遍都少了一個人。”

聽此，老周不再說話，而是努力回想着他手下的搬運工和這幾天發生的事。

這幾天沒人向他請假，他可以肯定；這幾天也沒人遭遇什麼意外事故，他可以肯定；這幾天也沒有搬運工的親戚朋友突然發生了什麼事，讓搬運工趕回去，他可以肯定……

剛剛搬運的時候，小劉在，牛老二在，牛老大在，小王在……

就在老周快要想起搬運工中究竟少了誰的時候，一聲驚恐的尖叫突然從冷庫中傳來，劃破寧靜的夜空，引起一陣騷亂。

聽到這聲尖叫，管理員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和老周對視一眼后，便急忙朝着冷庫跑去。

邊跑，他在心裏邊祈禱着冷庫中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但實際上，他的期望不僅落空了，冷庫中發生的事還超乎了他的預料，超乎了他的心理預期，因為，冷庫中死了人。

死的人，還恰好是那個少了的搬運工。

“小……小趙。”看着冷庫中死的那個人，老周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但這時，沒有任何人會因為這個而嘲笑老周，所有看到冷庫中發生的事的人，他們的腦中都是一片空白。

二十分鐘后，幾輛警車來到了這裏。一路的鳴笛聲，驚醒了一大片已經進入夢鄉的居民。

“我去，我好不容易才睡着，就被驚醒了。”一個失眠已久的男人聽着外面的鳴笛聲，將枕頭狠狠地丟到了地上。

看着進入睡眠狀態的寶寶，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哄睡的寶媽還沒鬆口氣，一陣鳴笛聲便從外面傳來，將寶寶驚醒。

只見寶寶小嘴一扁，便放聲大哭了起來。而寶媽，只覺得她的頭都要大了。

“警察這是去往哪裏啊？”

大排檔中，看着飛馳而過的警車，正和朋友吃着夜宵的男人有些好奇。

“警車前往的方向，好像是城南的冷庫區啊。”一人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