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同
城西的碧華園小區，姜家舉辦葬禮的那棟別墅中的一個休息室內。
“你說，那個園藝師的死因和小年一樣？”沒管那個摔在地上的杯子，姜董事詢問道。
“是的，姜先生。那個園藝師和小少爺，都是死於太陽穴受到重擊。”
聽到這肯定的答覆，姜董事閉了閉眼，平復了下他的情緒。
“那人在小區里哪個地方死的？”
“23號別墅。”
“再派人去那裏打探一下消息，不，管家你親自去，我要知道有關這個案子的一切情況。”姜董事開口道。
“是，姜先生。”
23號別墅中的花房內。
看着園藝師的屍體，方臉男子問着蹲在一旁查探現場痕迹的下屬：“現場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對方嗎？有沒有發現兇手留下來的痕迹？”
聽着方臉男子的問題，下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抬頭，看着方臉男子，“這裏好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聽到這句話，頹廢偵探來了興趣，“你的意思是，園藝師他不是死在這塊區域的？那他死在哪裏？”
完全沒有理會頹廢偵探，下屬向方臉男子申請道：“江隊，我想探查整棟別墅。”
“可以。”方臉男子同意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胡了他們，“案發現場也進了，屍體也看過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他帶這幾個偵探來看屍體的真正目的達到了，那他們也就可以離開了。
聽此，頹廢偵探摸了摸鼻子，乾笑道：“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在這裏待一會。”
“別忘了我帶你們進別墅之前你們答應過我什麼，張隊，送客。”
“四位偵探，跟我走吧。”站在頹廢偵探身前，副隊長笑眯眯地道。
“我們走吧。”知道沒有迴旋餘地的頹廢偵探“嘖”了一聲，招呼了胡了三人一句，便跟在副隊長的後面，向外走去。
最後看了一眼園藝師的屍體，胡了跟着頹廢偵探，向著別墅外走去。
“待會會有姜家人來，你們怎麼處理？”路上，頹廢偵探好奇道。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園藝師死在姜家人具有股份的小區里，他們有一定的知情權。”副隊長語氣平淡。
一定的知情權？這詞用得巧妙。這不就代表着，姜家人只會知道警方讓他們知道的。胡了心想。
“副隊長，到目前為止，永城最近發生的連環殺人案的受害者，已經有九人了吧？”方沫沫問道。
“這話不準確，應該是到目前為止，我們發現的受害者有九個。”
眯了眯眼睛，副隊長繼續道：“那個園藝師是昨天死的，但要是傭人不是今天來打掃花房的話，你覺得他的屍體什麼時候才會被發現。”
“由此可見，不是每一個受害者，我們都發現了。”他就園藝師昨天死亡、今天才發現這一事下着結論。
聽到這裏，方沫沫抿了抿嘴。
如果還有沒被發現的受害者的話，如果還有更多受害者的話，她接受的那個查找兇手的委託，豈不是比她想像的還要難？
“老張，別嚇着別人了。老江是讓你提醒我們這些偵探查找兇手的時候小心點，並不是讓你嚇破別人的膽子的。”
看着聽了副隊長的話后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的方沫沫和眼睛男，視線在臉色如常的胡了身上停留了幾秒，頹廢偵探開口道。
那個臉上還帶點稚氣的小姑娘，膽子不錯嘛。
“你不覺得我這樣說，才能扼制住某些偵探過強的好奇心嗎？”聳了聳肩膀，副隊長詢問道。
“呵呵。”對於他的話，頹廢偵探回以他這兩個字。
將胡了他們送到別墅門口，確認他們離開案發現場（待在封條外）后，副隊長放心了。
“你們四個，各回各家啊，不要再到處晃悠了。這棟別墅，你們是進不來的。還有，江隊給你們的忠告，一定要牢記於心啊。”
“我做事，你和老江應該放心的。”這是頹廢偵探。
“謝謝江隊長和張隊長給我們的提醒。”這是方沫沫和眼鏡男。
胡了，則是對着副隊長點了點頭。
“要不要猜一猜，姜家人什麼時候來？或者，他們什麼時候再派人來？”注意到別墅旁的姜家派來打探情況的保安，頹廢偵探摸了摸下巴，問着胡了三人。
“快了吧。發生怎麼大的事，他們也該來了。不過，他們應該是派人來。”方沫沫說道。
白凈男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出聲道：“姜家人還要舉辦葬禮，他們脫不開身，他們只能派人來。”
“你覺得呢？”頹廢偵探看向胡了。
“姜家派的人已經來了。”指着向這裏跑來的姜家管家，胡了說道。
“姜家的管家，我們的僱主對這事還挺重視的嘛。”認出來人的身份，眼鏡男有些驚訝。
方沫沫淡淡道：“他們有股份的小區里死了人，死因還和姜家小少爺一樣，姜家當然不會派一個小嘍啰過來。”
“這倒也是。”對於方沫沫的話，眼鏡男表示贊同。
兩分鐘后，姜家管家來到了胡了他們的身前，“四位偵探，你們這是？”
“來打探情報的。”胡了四人異口同聲道。
“這樣啊，還望四位偵探能留在這裏，待會跟我一起去見姜先生。”
“沒問題。”
聽此，姜家管家對胡了他們微微頷首后，便向守在別墅旁的警察走去。
“這位警官，我是姜家的管家，小區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姜先生特意派我來打探情況的，我可以進去嗎？”
“可以。”被副隊長叮囑過的警察同意了姜家管家的請求，放他進了案發現場。
“你們覺得，他能在裏面待多久？”看到姜家管家進了別墅后，頹廢偵探問道。
“待的時間肯定沒我們長。”
“不會待的比我們久。”
發現說了差不多話的胡了和方沫沫，再次對視了一眼。
“他很快就會出來了。”看了很有默契的胡了和方沫沫一眼，眼鏡男開口道。
“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老江是為了教育他們這些偵探找尋兇手不要莽才讓他們在花房中待了不短時間的，只具有一定的知情權的姜家人不會在別墅中待那麼久，更何況進去的只是姜家的管家呢。
十分鐘之後，姜家管家出來了。
送他出來的，依舊是刑警支隊的副隊長。
向不辭辛苦送他出別墅的副隊長道謝后，他向胡了四人走來。
“四位偵探，跟我一起去向姜先生說說這件案子吧。”
“好。”
好歹姜董事是他們的僱主，這件案子又跟姜家小兒子死亡的案子有關，他們確實有必要跟姜董事彙報一番。這是胡了他們的想法。
在姜家管家的眼神示意下，之前被他派來打探消息的保安也跟上了他，成為向舉辦葬禮的別墅前進的又一員。
將近十九點，胡了他們來到了目的地，此時，葬禮也舉行完了。
整棟別墅，除了姜家人和他們請的傭人外，就不剩什麼人了。這個碩大的別墅，頓時顯得無比冷清。
看到管家回來了，一個傭人走上前來，告知他：“姜先生在二樓最大的那個休息室等你們。”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管家。”說完，傭人便退下了。
“各位，待會姜先生的可能情緒不太好，還望你們能多擔待點。”管家提醒道。
“我們會的。”
最疼愛的小兒子死了，所居住的小區又發生了園藝師死亡這種事，僱主的心情要是還不錯，那才奇怪呢。胡了心想。
“篤篤——”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破了休息室里的寂靜，也讓閉目養神的姜老爺子，睜開了他的眼睛。
“進來。”
“是。”
看着休息室里的姜董事、他的大兒子以及二女兒，胡了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在一樓沒看到姜董事的兩個兒女時，她早就有了他們兩個也在休息室的猜測。
和胡了有着同樣猜測的頹廢偵探他們，也是一點也不驚訝。
管家率先向姜董事報告着：“姜先生，那個園藝師死在23號別墅的花房中，他是昨天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死的，今天下午，才被打掃花房的傭人發現他的屍體的。”
頓了頓，他繼續道：“園藝師的死因，確實和小少爺一樣，他們兩個的太陽穴處，都凹下去了一部分（管家見過姜家小少爺的屍體，胡了這些接受委託的偵探沒見過）。”
沉默了好一會，姜董事開口道：“23號別墅死了一個園藝師，他的死因和小年一樣。我想知道，對於這件事，四位偵探是怎麼看的。”
“那個園藝師，他和小少爺一樣，都是死於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手下。”頹廢偵探表情嚴肅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
“附議。”
“我的想法和他一樣。”
“除了這個以外，四位偵探沒有其他想法了嗎？”
“兇手極其危險，我覺得這個委託我們難以……”
還沒等頹廢偵探說完，姜董事便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基於兇手極其危險，所以，我決定把委託金翻一倍。”
聽到這句話，頹廢偵探立馬改了口：“我覺得，雖然這個委託不是那麼容易，但為了讓姜小少爺安息，讓去除身上尊重生命枷鎖的人得到應有的處罰，我們會全力以赴查出兇手的。”
既然委託金翻倍了，繼續這個委託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所以，頹廢偵探剛剛說那一番話的目的就是要增加他們這些偵探的報酬？真是，幹得漂亮啊。胡了在心中為頹廢大叔的舉動連連點贊。
“三位偵探，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嗎？”看向胡了三人，姜董事問道。
“必將竭盡全力，不辜負姜先生的期望。”
“那就好。”聽此，姜董事彎了彎嘴角，對胡了他們的回答很是滿意。
花點小錢而已，能驅使一些偵探繼續調查殺害小年的兇手，這很值。
與此同時，回公安局的路上，副隊長想着前面八個受害人的身份，又想到他們發現的第九個受害人的身份，笑了起來。
“老江，你發現沒有，第九個受害人的身份與前八個不同啊。小李那傢伙，他的兇手有收集癖的說法還是挺有道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