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這叫潛規則
葉碎碎在商場做促銷的時候，一個長發束在腦後的中年男子從她身邊經過，一看到她，頓時兩眼放光，驚叫道，“yGd!”然後圍着葉碎碎轉了幾圈，一邊轉一邊搖頭，“太可惜了！太浪費了！”
在社會打拚了幾個月的葉碎碎，已經不是剛出校門時那個羞答答的小姑娘了，看着這個奇怪的男子，她雖有些緊張，但並不慌亂，心想，只要他有什麼舉動，立馬叫人，商場裏有不少保安，量他也不敢怎麼樣。。。，小。說。網
那男子圍着她轉了幾圈，終於走來搭訕，“小姐，你這麼好的身材，做促銷太可惜了！”
聽到有男人當面誇自己身材好，葉碎碎有些臉紅。之前從未有人誇過她身材好，當然，以前的她總是一身中性身服，鬆鬆垮垮的，也顯不出身材來。今天她換了廠家統一配置的促銷服，乳白色的緊身T恤和短裙，在一群已經換厚外套的顧客中間，確實顯點很養眼。葉碎碎把那男人的誇讚歸功於自己穿的衣服，所以她並沒什麼驚喜，當然，她作為促銷，也不能隨便和顧客翻臉，仍保持着她的微笑，但對那男人的話視若無聞。
“這是我的名片，我是伊人中原模特公司的首席攝影師，現在我們公司正在舉辦新人大賽，若有興趣，你可以去參加一下。憑你的條件，在這裏做促銷太可惜了！”說著，那男人遞過來一張名片。
葉碎碎接過來，一大串職務面的名字叫：林見南。
“謝謝您，林先生。”葉碎碎客氣地沖他點點頭。
“一定要去哦！”林見南雙手合十做了個拜託的姿勢，然後告辭，走了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折了回來，問道，“對了，你怎麼稱呼？”
“葉碎碎。”
“很好聽的名字。冒昧問一句，你有聯繫電話嗎？”林見南又問。
葉碎碎搖搖頭。她真的沒有。既便她有，這個時候的她，也是不敢隨便告訴陌生人的。
林見南有些失望，再三囑咐道，“那你一定要去報名哦！到公司后直接找我就行。”
因為葉碎碎正在班，她不敢隨便答應，只衝着林見南微笑。林見南只好告辭，一邊走，一邊還回過頭來，用手比劃了一個取鏡框，對着葉碎碎邊照邊贊，“真美！”
葉碎碎只把這當成一小段插曲，並沒有放在心。她一如既往地站到商場下班，然後換回自己的衣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九點鐘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林見南竟然在商場門口一直等她，一見葉碎碎走出來，林見南立馬高興地迎了來。葉碎碎以為碰到了壞人，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面退。
“小葉，你不要怕。”那林見南也看出來她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姑娘了，所以這次主動掏出自己的證件，伊人中原模特公司的工作證，職務是：攝影總監、首席攝影師；還有一個工作證是中原市攝影家協會的，職務是：副會長。
葉碎碎不知所措，站在那裏翻看着兩個工作證。林見南笑道，“小葉，你不用害怕，我的年紀差不多和你父親一樣大了？你看——”說著，林見南指了指工作證年齡一欄，顯示是51歲。
葉碎碎有點不敢相信，他看起來很年輕呢，父親確實也是這個年紀，但已經像個老頭兒了。
“我沒有別的用意，就是看你的條件特別適合做模特，在這一行早晚會成名的。你做促銷太可惜了。剛才看你在班，我怕你不敢說話，所以一直在這裏等你，就想告訴你一句話，一定要去我們公司看看，明天是最後一天報名了，別錯過機會！”
既然對方對自己這麼看重，又確實不像壞人，葉碎碎點了點頭，說，“明天我一定去。謝謝您。”
林見南這才放心離去。
葉碎碎回到家后，和沙志強說起了這件事，沙志強一聽特別吃驚，“是林見南嗎？他可是個攝影名家啊，常常報紙呢。而且那個伊人中原也是個很大的模特公司，挺正規的，你應該去試一試。”
聽沙志強這樣說，葉碎碎放心了。
第二天，葉碎碎吃過早飯，就騎着自行車往伊人中原模特公司趕去，正好午她沒有事情。她現在做的是短期促銷，下午2點才班，然後一直得工作到晚八點半。
趕到伊人中原的時候，見門口排着很長的隊伍，如花似玉的少女們一個個自信滿滿。葉碎碎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了隊伍後面，心裏還在猶豫着，我真的要做模特嗎？好像在電視裏看到過，模特有時候需要穿着內衣在T台表演，自己怎麼做得到？
正在矛盾的時候，輪到葉碎碎了。報名桌前坐了兩個濃裝艷抹的女子，遞給她一張表，冷冷地說，“交二百元，先把表填了。”
“還要交錢？”葉碎碎吃了一驚。
“報不報？不報下一個。”給她遞報名的那女子白她一眼，“下一個。”身後的一個小姑娘已經把手裏的兩張百元大鈔遞過去了。
葉碎碎尷尬地站在一邊，聽到隊伍里有兩個姑娘小聲地嘀咕，“光想着出名，連這點小錢都捨不得掏。”
“她穿得那麼土，也想當模特啊？”
……
葉碎碎扭身離開了。模特，她覺得是離自己那麼遙遠的一個名詞，想到自己竟然傻傻地真來報名了，不覺好笑。
了一天班，葉碎碎幾乎都忘了這件事。晚回家后和沙志強說起來，他也覺得報名費太多，可能是模特公司想騙錢哩。
葉碎碎本想着這事就這樣過去了，不想第二天中午剛到商場，經理就來找她，“葉碎碎，你到辦公室一下。”
葉碎碎緊張地跟在經理後面，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呢。一走進商場辦公室，她一眼看到了那個林見南。
“葉碎碎，這個林老師找你有事。”
“好好，小張經理，你去忙，我和她聊幾句。”林見南怕葉碎碎有顧慮，將經理打發了出去。一看經理出去並從外面關了門，林見南才走近她帶點責備的口氣說，“小葉，我昨天等了你一天，你怎麼不去啊！”
“我去了。”葉碎碎輕聲地回答。
“那我怎麼沒見到你，也沒見報名的名單有你啊？”
“我沒報名。報名還得交錢……”葉碎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哎，你這丫頭！”林見南搖了搖頭，“我讓你直接去找我嘛，找我就不用交報名費了。也怪我，提前和工作人員交待一下就好了。”
“對不起，林老師。”看到人家對自己這般熱心，葉碎碎覺得很過意不去。
林見南擺擺手，“我倒沒什麼，對你自己是個大損失啊。這樣的新人大賽三年才舉辦一次，是中原市攝影家協會和伊人中原公司聯合舉辦的，如今的不少名模都是出自這個大賽。如果在大賽中獲獎，可以直接和公司簽約，免費培養、包裝和推廣……”
聽了林見南的介紹，葉碎碎才知道自己真的失去了一次機會，那些簽約的模特，一年賺幾十萬元錢是不成問題的。
“那，那現在報名還行嗎？”葉碎碎問道，她見林見南對自己這般有信心，她也隱隱有些後悔起來，真該當時去找找他。
“肯定不行了，這是正規大賽！”林見南很泄氣，想了一想說道，“我是這樣想的，你的條件確實非常好，我是愛惜人才，才過來找你的。我和公司老闆說一說，看能不能讓你業餘時間先在公司里學習幾個月，然後破個例，直接和你簽約，做一個平面模特。”
“真要能這樣，那謝謝您了！”葉碎碎忽然對模特這一行嚮往起來。畢竟這是她人生路，第一次接觸到的能賺更多錢的工作。
從這以後，葉碎碎每天午都去模特公司里跟着別人一起訓練，有時候那個林見南還會特別指點她一下，而且，有平面媒體需要模特時，只要攝影師是林見南，他總會推薦葉碎碎。做一次模特，就能輕鬆地拿到幾百元錢，這是葉碎碎最開心的事了，拿到錢后，她就先還沙志強的錢，自己又買了幾件漂亮衣服，還請沙志強吃了一頓大餐。為了得到更多的機會和更長時間的訓練，葉碎碎乾脆將促銷的工作也辭了。生命中遇到的林見南這個貴人，使葉碎碎看到了希望。
可惜貴人很快就要離開了。在葉碎碎到模特公司的第三個月，林見南被調到省攝影家協會做秘長了，伊人中原的職業只是林見南的第二職業，在攝影家協會班才是他的正式工作。林見南要到省城去了，臨走前，他又鼓勵葉碎碎好好訓練，他已經和伊人中原的老闆推薦過她了，讓他在合適的時機，和葉碎碎簽約。
看着生命中的貴人，葉碎碎感激地要請他吃飯。林見南答應了，但結賬的時候，林見南卻主動把錢結了。吃飯時，林見南給葉碎碎了最後一課，是葉碎碎人生中最獨特的一課。
他說：“小葉，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藝術感覺的女孩，你天生就是一塊模特的料，但你現在最大的缺陷是什麼你知道嗎？”
“是身體的柔韌度不夠嗎？”
林見南搖搖頭。
“是姿勢不專業嗎？”
林見南又搖頭。
葉碎碎又連問了數個她所能想到的問題，都被林見南否認。葉碎碎實在想不出來了，便說道，“林老師，還是您給我指出來。”
“是不會**！”林見南一本正經地說道。
“啊？”葉碎碎猛然聽到這個敏感的字眼兒，臉一下子紅了。
“小葉，不要一聽這樣的詞，就想到下流，那只是一種誤解。真實，**就是一門生活藝術的原理。”
“啊？”葉碎碎聽着林見南的理論，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呵呵，你看你現在，一點都不自信。”林見南笑道，“**與美貌無關，首先需要展示的便是自信和專註。”
“啊？”葉碎碎愈發聽得迷迷糊糊。
“我說得直接些。從小處來說，**可能是男女之間最微妙最曖昧最令人心動的一種東西了。男女雙方施展各種手段吸引對方，打動對方，讓對方陶醉其中，離不開自己，這便是在**了。但大而化之，生活處處都離不開**，學習、工作、人際關係，無不如此。就像你們模特來說，鏡頭、觀眾都是你們**的對象，把自己最美最動人的一面都盡情施展出來……”
“啊？”葉碎碎聽得似懂非懂，但林見南的話她都記住了。
“唉，你還小，機會多着呢，以後慢慢悟。”林見南終於停止了他最後的一次授課，心中感慨：苗子是好苗子，但要想成為參天大樹，還有很多制約因素，自己只能盡到這些力了。
林見南到省城后在第二周，老闆助理通知葉碎碎做好準備，近期可能會和她簽約。
“真的嗎？”葉碎碎驚喜壞了！她興奮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沙志強，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從心裏把沙志強當作了兄長。
沙志強也替她高興，兩人甚至還破天荒地出去喝了酒慶祝。
但老闆助理通知後過了七八天，仍不見動靜。葉碎碎有些焦急了，她甚至和沙志強商量着，用不用提着禮物去看看那個老闆。
“不用？老闆那麼有錢，哪會在乎咱們的那點東西。”沙志強說道。
其實葉碎碎也只是這樣問問，真讓她去送禮，她真做不出來。
只好繼續等。一直又等了半個月，老闆助理終於通知她了，“老闆叫你。”
葉碎碎興奮得心臟怦怦直跳，忍不住的笑意使嘴角都合不攏了。她強作鎮定，來到了老闆辦公室。
老闆姓尚，留一圈絡腮鬍子，四十多歲的樣子，說話一口山東的大蔥味。
“小葉，林老師一直看好你啊。本來除了大賽的獲獎者，其他非模特專業的新人，我們是不輕易簽約的。但看你條件不錯，我們決定破格……”尚老闆一邊說著，一邊從老闆台後面走到葉碎碎跟前，把手放在她的肩頭，輕輕地捏着。
葉碎碎本來正在高興，忽然尚老闆這樣，嚇得她一動不敢動。
“小葉的三圍是多少？”尚老闆忽然問道，一邊問，一雙黑手還按在了葉碎碎的胸比劃起來。葉碎碎嚇得“啊”了一聲，扭頭跑出了老闆辦公室。
葉碎碎一直擔心尚老闆找她的麻煩，但尚老闆竟像沒事人一樣，見她了，仍微笑着打招呼。只是之後的活動，葉碎碎一次機會都沒有了，簽約的事更是隻字不提。
一晃又是半個月，葉碎碎沉不住氣了，她去問老闆助理，“宋姐，不是說要和我簽約嗎？”
“唉，”老闆助理看她一眼，一副替她犯愁的表情，“小葉，我看你人不錯，就和你直說了。你真是新人，還是不懂規矩啊。”
“什麼規矩？”葉碎碎奇怪。
“你要真想簽約，讓公司培養和包裝你，你……你得那樣一次。”
“哪樣？”葉碎碎已經猜到她想說什麼了，有些想發火。
“嗨，就是和老闆睡一晚。這是潛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