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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冷靜的下來!

雁柯都要炸了!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我只想來做任務,沒想把命留在這兒啊嗚嗚嗚。

雁柯的聲音都在飄,打着哆嗦:“阿統,不會,不會真的有阿飄吧……”

她沒等001回答,陡然加大了聲音,哭喊着說:“嗚嗚嗚我就不該來這兒,什麼玩意兒,說好的修仙怎麼還變成查案了,嗚嗚嗚我想回家!我單純的心靈要是受到了創傷,你們系統負不負責啊!”

到了這種時候,還得惦記着不讓人發現異常,雁柯在心裏說話,面色始終保持鎮定。

001被吵得腦門疼,點開音樂播放。

霎時,“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便掩蓋了尖叫聲,在雁柯腦子裏震蕩起來。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的自豪從心底升起。

而後,001溫柔道:“還怕嗎?”

“……”雁柯頓了幾秒,真誠感嘆,“不,不怕了,謝謝一姐姐,您就是我親姐姐!我謝謝您!”

在嘹亮動人的歌聲中,雁柯軟了許多的腿恢復了力氣,她撐着床沿坐起來,打算去一探究竟。

深更半夜,突聞尖叫,午夜驚魂。

再加上數個時辰之前聽到的故事開頭,簡直就是標準的鬼片節奏。而鬼片,自然少不了作死的人,遇見不對勁還非得湊上去看熱鬧。

雁柯每每看見這種情節都忍不住捂眼。

今天,她也得重複這一行為。

在這個秘境裏,雁柯的目的不是存活,是找出真相,也就只能被逼上梁山,尋根究底。

要是她自己遇見這種事一定什麼也不做,躲在被子裏躲着,死也不出來。

可雁柯也沒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她是來做任務的,再說了,那麼多長老都看着,還得給徒兒做個好榜樣不是?

躲起來多沒面子。

可是……

心裏的想法一套一套的,身體不答應。

雁柯磨磨唧唧端起油燈,又磨磨唧唧往屋外挪動。

001嘲諷:“就您老人家這速度,真要出點什麼事,等你趕到,人都涼了。”

雁柯尷尬:“咳咳,我就是躺久了腿麻了,沒故意拖時間,你誤會了。”被戳穿了,雁柯只能把心一橫,開門,循聲而往。

***

尖叫聲的源頭並不遠,不然,雁柯躺床上也不可能聽的那樣清楚。

出了門,循尖叫聲而至。

夜風吹得油燈忽明忽暗,火苗跳動間,雁柯找到了聲音的來源,就在三間房之外。

——那是兩位僧人合住的房間。

僧人們為了少給知縣添麻煩,主動提出二人合住一間,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尋聲而來的並非只有雁柯一人。

衙役們的腰刀出鞘,握在手裏,夜色下閃着寒光。

而家丁僕役沒有武器,自是有什麼用什麼,棍棒、掃把、斧子,還有個提着菜刀的廚子,嘴裏罵罵咧咧:“他奶奶的,還讓不讓人活了,隔三差五來這麼一遭,爺爺跟你同歸於盡!”

五大三粗的男人看似大大咧咧,腿卻打着顫兒。

雁柯想笑,可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索性001一遍遍給她放歌,緩解了緊張情緒。

而後趕來的縣令和夫人、管家手裏也都攥着東西,顯然都是怕極。

“大,大大大人,您也看見了吧,真不是下官沒事找事,這不,又出事了!”縣令看起來苦惱至極,攙着他孕中的夫人給予支撐。

按理說,佛家弟子,得佛祖庇佑,應該自帶辟邪功效,邪祟不敢侵擾。

可這叫聲實打實是從房裏穿出來的,還只有一人的聲音,這也就意味另一人沒有發聲。

亦或,無法出聲。

思及此,他們面面相覷,齊齊咽了咽口水。

還是縣令做了主,一指某個家丁,命令道:“你去,把門開開。”

賣身契在主家手上,家丁一臉苦澀,不得不從,哆哆嗦嗦推開房門,眼睛都不敢睜開,帶了必死的決心。

伴着厚重的吱呀聲,僕從手裏的燈籠往前伸了伸,眾人緊隨其後。

當光線照亮了視野,一群人啼笑皆非。

只見屋內的兩人躺在床上,一人死死摟住另一人的脖頸,啊啊啊地叫個不停,被摟着的人生無可戀。

最顯眼的,莫過於在火光映照下亮得發光的腦袋。

怪不得只能聽見一個人的尖叫呢,那被緊緊箍着的人也得發的出來聲音啊。

在默契的沉默過後,僧侶中為首的博文和尚打破了氛圍:“阿彌陀佛,明達!你在作甚!”

他也是無奈。

明達師弟是最晚入門的,師父說帶着他出來見見世面,磨一磨他膽小的性子。

可看看現在,膽小沒半點改善,反而丟人現眼,一個出家人,自己把自己給嚇住了!

荒唐!

博文深深鞠躬:“對不住各位,是貧僧沒管教好他們,給施主添麻煩了,待回山,我定會稟明師父,好好教導。”

“沒事沒事,人之常情,不礙事。”雁柯是在場眾人之中地位最高的,也就站出來給台階下。說的也是心裏話,怎麼會不怕呢,遇見未知的事物,害怕再正常不過。

僧人們感激地朝雁柯行禮,然後擺開架勢。

以博文為首,他們齊齊開始念佛說阿彌陀經,聽見熟悉的經文,屋內尖叫的人終於冷靜下來。

待眼裏的驚恐散去,明達清醒過來:“博文師兄?你怎會在此處?”

他又道:“我聽見有小孩兒在哭,嚇死了,太可怕了,我想回去找師傅了嗚嗚。”雁柯簡直想跟他握握手,我也想回去了嗚嗚。

博文的臉黑了幾度:“孽障,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真的有孩子在哭啊!”

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縣令夫人虛弱開口:“這位聖僧不曾胡說,妾身也聽到了。”

“小人也聽見了,”管家突然補充道,猶豫片刻,他說,“許是小人糊塗,聲音聽着像是……走失的小少爺。”

孩童的哭泣,人的□□嘆息,痛苦叫喊融在一起,似要刺穿耳膜。

噩夢一般,揮之不去,猶在耳邊。

哪裏能是可以忽略的事情。

女人突然發狂,掙脫縣令的手:“我就說不是我聽錯了!那是我孩子!是塵兒啊!孩子回來找我了!孩子別怕,娘來了,別怕!”

“我夫人懷孕了,神志不清,諸位不要當真,”縣令拉住她,一個勁地賠笑,轉而訓斥她:“別胡鬧,這麼多人看着!”

“聲音,是塵兒的聲音,那是孩子的聲音啊!你聽不出來么?”女人絕望哭泣。

一直作壁上觀的雁柯,聞言看向縣令夫人。

女人髮髻散亂,蓬頭垢面,半大着肚子,面上不帶血色,確實不像正常人。

是相信一個情緒激動的母親,還是冷靜理智的男人?

雁柯再環顧一圈,這間屋子裏擠滿了人,僧人、管家、僕人、衙役,人人臉上都不平靜,表情豐富得能夠開染坊了。

雁柯自己是沒有聽見他們所說的聲音的,這麼多人同時說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到底為什麼呢?

獨獨聲音被這幾人聽見,幾人之間有何聯繫?

引起這場騷亂的管家上前朝雁柯行禮:“巡撫大人,我家夫人自失去孩子以後,精神一直不大好,對不住,驚擾了大人。至於聲音,想來是小人聽錯了。”

縣令瞪他一眼,喝道:“都是你乾的好事!還不快把夫人帶下去?!去尋大夫!夫人肚子要是出了問題,本官活剮了你!”

管家低聲應是,帶着幾個僕人,半拖半拽,合力攙着女人走了。

女人哭得嗓子都啞了,在場無一人說話。

這一夜便不了了之。

而後的幾夜也不平靜,連雁柯都能夠聽見哭聲了,確實如他們所言,像孩子的哭泣。

如此反覆幾夜,每日都被哭泣聲叫醒,都沒睡好,眾人臉上疲倦之色擋都擋不住。

雁柯也不想再聽知縣和稀泥,打斷他不斷賠罪的聲音:“你無需再說些有的沒的,老實回答本官,這情況,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

縣令討好的笑僵在臉上,而後才道:“是從夫人懷孕開始的。孩子丟了五年,這期間夫人精神都不大好,府里也是陰沉沉的,我想着,丟了個孩子,日子總不能不過了吧?多個孩子調和,說不定夫人會好些。可自從懷上這孩子,便夜夜不得安寧,怪聲不絕於耳,下官實在是無計可施了。”

“大人您這幾日也瞧見了,實在是沒轍了啊。”

從懷孕開始?

雁柯陷入沉思,難不成真像他所說那樣,是懷孕導致的?

孕婦是容易情緒不穩,可除孕婦之外的人都聽見了,那就不是常理可以解釋的。

“聖僧您看,會不會是因為孩子?”沒得到回答,縣令又轉向博文和尚尋求幫助,他一咬牙:“若實在不行,便不要這孩子吧,孩子可以再要,可我們要再這麼折騰下去,也撐不了多久了。”

博文和尚大驚失色,手上的佛珠都不撥了:“施主,使不得!生靈何辜,孩子無罪啊!”

眾僧齊齊道:“阿彌陀佛,望施主三思。”

縣令不為所動,都似着了魔:“細想起來,一切都是從我夫人懷孕開始的,這孩子定是個災星,打掉!只要我夫人小產,所有的東西都會恢復從前的樣子,對,都會好的……”

雁柯眼瞅着這事態發展越來越歪,一拍桌子,揮袖間茶盞落到地上,伴着刺耳的瓷器碎裂聲,她怒道:“荒唐!”

縣令噤了聲。

雁柯:“孩子的事不急,這樣,你再從頭說一遍,從頭到尾,把事情講清楚,丁點兒異常都不要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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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希在場外星星眼觀看:我師尊真有氣勢!霸氣!我好喜歡……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咕了好久的作者跪在這裏ORZ

從今天開始恢復日更三千,等入v后再日六一個月補回來。要是我再斷更,我我我我我就再跪一次!感謝在2021-02-2318:07:51~2021-03-0117:27: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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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超想哭的[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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