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
抽了沒幾下,沈言就累的氣喘吁吁,鞭子直接從手裏飛出去。
沈言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好半響才終於平息下來喘氣。
他抬頭看去,周文景依舊跪在地上一動沒動,身上的衣服被抽成碎片鬆散的掛着。
鞭子是帶着細小的倒刺,因此抽到肌膚上的時候,倒刺會深深地刺入到皮肉裏面。
再被揚起的時候,小勾子連着倒刺會將皮肉一起硬生生撕扯下來。
因此那些鞭傷看上去無比猙獰恐怕。
周文景的側臉頰上也有一道鞭痕,他垂着頭,鮮血不斷地朝下低落,沒入到柔軟雪白的地毯上,像是開出一朵朵艷麗的小花。
“嗚嗚嗚,實在太心疼了。”沈言差點哭出來,擔心的詢問:“他會不會毀容啊?”
系統:“他是男主。”
沈言一下子放心下來。
這麼英俊逼人的男人,要是變成醜男,可實在太罪過了。
放下心后,沈言緩緩地站起來,慢條斯理的走上前。
周文景跪在地上,垂着頭,沒多久,視線中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短靴。
短靴上還站着泥土,那是從外面進來的時候沾上的,往日男人回來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換上常服和乾淨的鞋子。
可今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回來常服都沒換就直接對他動手。
沈言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聲音冷若冰霜:“抬頭。”
讓我看看你冷峻的臉龐。
周文景抬頭和沈言對視上,側臉的傷痕皮開肉綻,傷口看上去無比猙獰恐怖。
這道傷口破壞了他的英氣十足的容貌,但配上他那雙黑沉如深淵的眸子和沒有絲毫神色的臉龐,反而多了些野性。
周文景只看了沈言一眼就飛快的垂下眼瞼。
他不想多看着這個蛇蠍男人一眼,就怕忍不住,將眼底的恨意展露出來。
這男人允許自己活到現在,不外乎是覺得自己軟弱好掌控,但凡自己敢展露出一分怨憤,這男人絕對會立刻斬草除根。不給他絲毫成長的機會。
沈言嘆氣:“他怎麼不看我了?”
系統幽幽的道:“你把他打成這樣,他怕再看下去想弄死你。”
沈言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
他冷着臉說:“我記得皇上上一年就加冠成年了。”
周文景身體緊繃,眼底深處帶着警惕,悶聲道:“是的。”
“今日太后見我的時候,說了你的事。”沈言慢條斯理的淡聲開口。
周文景身體緊繃的更厲害,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一直都知道這人喜歡唐青璃,不然也不會讓自己活這麼久,但無限寵溺的同時,也會吃醋。
但凡他在唐青璃那受氣,總會回來在自己身上發泄。
同理。
但凡唐青璃多提自己一句,這人更是將自己鞭打的遍體鱗傷。
好幾次,他都差點死掉。
周文景忍不住調動體內真氣,想着即便外面都是對方的人,雖說就這麼殺了這人,雖然麻煩了點,但……
“皇上年歲不小,卻依舊不識字,着實讓人笑話,從明兒起,我會安排兩位老師,一文一武,給你授課,再過段時日,你也要開始處理朝政了。”
周文景加冠后的這一年,不是沒有官員提過讓周文景學習處理朝政。
可沈言次次都以他喜好玩樂和享受拒絕歸還權力。
為了不讓沈言知道自己的野心,他這一年苦苦隱忍,就是裝作不敢指染朝政的樣子。
他原本以為,他一會隱忍到奪回爭權位置,才能將自己早已學到的學識和武功暴露粗來。
可沒想到……
周文景錯愕的抬頭,看向沈言,卻見沈言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那雙瀲灧的桃花眸子,在忽明忽暗的燭火下,顯得幽深陰沉,如同寒冰一般。
“是。”周文景立刻收回目光,強按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沉聲道。
身體還在疼,但那些鞭傷對此刻的周文景根本算不了什麼,他已經被這個消息激動地快要衝昏理智。
難怪晚上回來的時候如此暴怒,肯定是不甘心唐青璃替自己說話,又捨不得一直拒絕唐青璃。
所以便這樣朝自己發泄。
想到這,周文景眸子暗了暗。
“滾吧,收拾乾淨了,過來伺候我。”沈言收回視線,露出嫌惡的神色。
周文景依言站起來,帶着滿身的傷離開了寢宮。
等人離開后,沈言立刻癱在床上,這具身體實在太弱雞了,才站了這麼會,就累的不行。
沈言:“你說他日後掌握皇權后,會不會將這些鞭子抽回來?”
系統:“很有可能喲。”
所以能不能不要說的那麼輕鬆??
沈言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的道:“抽鞭子啊~”
不知道為什麼,系統從他的語氣里聽出別的意思,系統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
但卻不知道他的宿主已經想到周文景用他粗長的鞭子抽自己的場景。
嘖嘖,實在太讓人害羞了!!
過了沒多久,周文景換了身新的太監衣服走進來,身上的傷口應該是沒被處理過。
畢竟這皇宮裏,除了太後會偷偷讓人塞他療傷的葯外,沒人會給周文景葯。
不過即便太後有送過來,為了避免沈言發現,周文景也很少用過。
隨着他的靠近,沈言看到周文景身上暗色的太監衣服染上了暗紅色,只是燈光暗,再加上剛才離的遠,看不出來。
但靠近就能看到,而且周文景身上的那些傷,隨着他的動作不斷地往外流血,然後被衣服的布料吸收了。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站的如同青松一般,只是纖長的眼睫輕垂,並沒去看沈言。
他細長而又骨節分明的雙手上端着一盆溫水,肩膀微微往下沉,走到沈言跟前後,聽了下來。
沈言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的任由周文景忙前忙后的伺候自己洗漱和換衣服。
等沈言躺下來睡覺之後,周文景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
然後站在冰寒的門外守夜。
沈言翻來覆去都睡不着:“他會不會被凍壞啊?”
系統:“你壞了他都不會壞。”
沈言:“??”
系統:“他可不是龍傲天男主。”
沈言思索了下,嘿嘿一笑,問:“龍傲天男主是不是本錢都很大。”
系統一時間沒能理解這個本錢是什麼,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但也沒多想,好奇的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沈言笑嘻嘻道:“是個男人都喜歡比試大小。”
系統覺得在理,語氣非常肯定:“那肯定是男主有本錢。”
沈言故意問:“和沈鈞比呢?”
難為沈言現在還願意提沈鈞,系統覺得自己這個宿主可真心寬:“差不多。”
沈言立刻欣喜起來。
要真那樣,他可就享福了。
但轉瞬間又想起他們兩人可是仇敵,周文景一旦奪回政權,不將自己扒皮抽筋才怪,怎麼可能和自己互相幫助。
嗚嗚嗚。
這個世界實在讓他絕望!!
沈言在悲傷中,沒多時就睡過去了。
深夜。
寢宮一片安靜,側耳傾聽,也只能聽到了龍床上那人微弱均勻的呼吸聲。
而門外,更是安靜的一根針掉下里都能聽得到。
沈言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守夜的另外一個小太監。
對方穿着非常厚的夾襖,手裏還揣着一個手爐,雖然依舊很冷,但比起他發抖的牙齒打顫卻要好很多。
“看什麼看,再看小心將你眼珠子給扣了!”發現沈言看自己,小太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出口就是訓斥,這樣的態度,怕是對待一條狗也不過如此。
這很正常,在沈言的授以下,堂堂帝王,可不是比一條狗活的還要凄慘。
而且宮中之人之所以喜歡落井下石,一是為了攀附權貴,二則是扭曲了的內心。
畢竟欺負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快-感比欺負一個本來就是宮中底層人士還要更多。
周文景一言不發的盯着對方看,那黑沉沉的眸子裏,沒有絲毫感情,也沒有一點亮光,看着無比嚇人。
小太監一陣心悸,嚇得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
只覺得剛才剎那間,這個廢物帝王,竟然比陰蟄的攝政王還要恐怖駭人。
但眨眼間,那個眼神就消失了,小太監忍不住鬆了口氣,以為自己剛才看岔眼了。
但即便如此,小太監這會也不敢再開口羞辱周文景,更是不敢去看對方。
可下一秒。
他就看見視線中出現了一雙破舊的黑色布靴,他下意識的抬頭,一眼對上站在他面前不過分毫的周文景。
小太監張嘴,正要開口,眼前忽然一暗,人直直的朝後倒去。
周文景收回手,淡漠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沉的小太監,對方手上的手爐隨着他倒下來滾到一旁。
沒有熱源,在冰冷地面上的小太監不由得發抖起來。
若是這麼不管不顧,明日清晨,這小太監怕是會被活活凍死。
可周文景卻沒理會,他抬手輕輕地將緊閉的寢宮門推開,朝寢宮內走去。
房間裏一片昏暗。
只能藉著暗淡的月光,看到寢宮內的模糊輪廓,可周文景卻沒受到任何影響。
他走的健步如飛,眨眼間已經出現在龍床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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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寫完,提前更新了,今天實在不好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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