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果然，天下烏鴉一樣黑！

約莫一個時辰，洛梔才將水裏冰鎮的皮凍脫碗，一塊渾圓的皮凍剔透如玉。

又切了蔥花蒜苗，用香醋和油辣椒調了醬汁，總算是大功告成，而站在一旁的洛明早就急不可待，夾一片皮凍沾了醬汁，一口吞下。

入口是濃郁的醬汁，之後皮凍的軟滑在口中化開。

洛明兩個眼睜得如銅鈴一般，贊口不絕：“阿姐！你這凍子也太好吃了！”

看着洛明一臉滿足地大口朵頤，洛梔總算露出欣慰的神情，她對自己的手藝可是信心滿滿。

待洛明吃完，洛梔將廚房收拾整潔，又替李氏餵了湯藥才回房休息。

此夜寂靜，初秋月色清涼如水，夏日最後蟬鳴聲反覆回蕩在洛梔耳邊，低低的聲影在曠野上悠揚。

她靜靜地躺在床榻上，沉思，事到如今是沒有回去的法子了，雖然洛家一貧如洗，但每每想起洛明稚嫩可愛的面容時，洛梔心中便有所觸動。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翌日清晨李氏便醒了，雖然身體仍舊虛弱，但洛梔懸着的一顆心總算得以安定。

李氏病弱，身子需要好好調養一番，洛梔將剩下的一副豬肝清理乾淨，熬了豬肝粥。

洛明咧嘴笑嘻嘻地朝李氏道：“阿娘，我沒說錯吧，阿姐的手藝是不是更好了！”

李氏色薄如紙，嘴角扯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是，小梔的手藝比我可強多了。”

聽着母親與弟弟誇讚，洛梔笑容嫣然。

驀然，洛梔忽而想起一事，開口道：“阿娘，今日我要去城裏一趟。”

“去城裏？”坐在床上的李氏放下手中的湯匙看向洛梔。

洛梔點頭，“嗯，我做了些皮凍，打算拿去城裏賣，換些銀兩來給您看病補貼家用。”

聞言，李氏神色略顯苦澀，“難為你了，撐起這個家……”

洛梔起身上前握住李氏的手，認真道：“阿娘這是哪裏話，你我是一家人，豈會有為難不為難的？”

如今她們便是一家人，同氣連枝。

照料好李氏之後，洛梔便收拾了東西挑着擔子從家離開。

昨日已經將家中最後的銀兩給了周郎中，洛梔沒有多餘的錢坐驢車進城，只能自己早些出門趕路。

因為不知古代人的口味喜好，洛梔只做了十幾份，特意多準備了幾種口味的醬汁，不論如何總先要試試。

直至晌午，洛梔才挑着擔子進了城。看着來往穿行的百姓，洛梔走走轉轉才挑了一處不錯的地兒。

人流多，位置甚佳，她正俯身去拿竹簍里的皮凍，忽然，自己剛剛支起的板子就被人一腳踹倒。

一抬眼，兩三個衙役站在她面前，一臉凶像，“哎哎哎！誰讓你在這兒擺攤的！交錢了嗎！有文書嗎！”

洛梔一愣，交錢？古代擺攤也要也要營業執照？

果然，天下烏鴉一樣黑！

洛梔深知民不與官斗，見衙役來勢洶洶，轉而換做一副歉意的笑容，“這位官爺，小女初來乍到，有疏忽的地方多多包涵。”

又將手邊的豬皮凍遞到領頭的衙役面前，“您嘗個鮮兒吧，剛做出來的。”

誰知那衙役一臉桀驁，反手將洛梔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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