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人屠

蕭寒兮與樊景曜最終簽訂了共盟協定，隨即一個月之後便與樊景曜在約定地點集合。樊景曜沒有想到秦安歌竟然如此厲害，便將後方調度交由秦安歌監管。樊景曜與蕭寒兮聯手，兩人都是武將出身，再加上秦安歌的精確情報，豈有不勝的道理。

韓子涵在作戰上就是一片白紙很快便被兩人聯手打敗，韓子涵兵敗被俘，被蕭寒兮囚禁，只不過韓子涵臨死前還要見秦安歌一面。蕭寒兮不解地看着韓子涵：“你見她做什麼？”

韓子涵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對玉鐲：“給她，當年就該給她，可是卻被我給了秦嘉月。”

蕭寒兮看着韓子涵一臉痴情的模樣只覺得可笑無比，當年若是發現了，就不會羅德今天這般下場。秦安歌的才能比之當年賢相盛長安還要勝上一籌，就在他變心之前，他都是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摔了，直到她變得沒有那麼有價值。這樣的女人不牢牢抓住，反倒是聽信讒言，被韓子涵逼得母子盡絕，這韓子涵當真是愚蠢。

蕭寒兮發現自己的子孫似乎都繼承了這樣的愚蠢，不然他們都不會這樣愚蠢。韓子涵當年要是相信秦安歌，大宛將會中興。如果自己當年不那麼鬼迷心竅，那麼就不會讓大宛的疆土只剩下這麼少了。

蕭寒兮想到了當年的軍變心中充滿了遺憾，聖通死，軍變方起，可見當年獨孤月的餘威。蕭寒兮直接揮掌砸碎了韓子涵手中的玉鐲，韓子涵看着保存完好的玉鐲碎裂當即就瘋了，他撲了上去恨不得撕咬蕭寒兮，可是卻被蕭寒兮打碎了四肢，這傢伙還不能死，至少要死在大庭廣眾之下。

次日韓子涵就被斬首，樊景曜和蕭寒兮在他死後不到一個星期便撕毀了曾經的協約，重新爭鬥。韓子涵的地盤還未完全安穩，兩方又開始打仗，這使得各地都開始動亂。兩人前方爭鬥，後方失火的局面頻出，使得兩方都疲於應付。

至於秦安歌，這個狡詐的女人已經消失了，就如同她承諾的一樣。蕭寒兮與樊景曜的能力相差不大，只不過蕭寒兮的兵馬更為強壯，使得蕭寒兮更勝一籌，但是雙方的勢力都註定不能一戰解決。

而就在兩方酣戰之際，秦安歌已經摸到了蕭寒兮的大後方，直接吞了金昌。前院失火，後院失守，這樣的情況讓蕭寒兮方寸大亂。不過蕭寒兮畢竟是從亂世之中爬出來的主兒，他利用一招反間計，使得樊景曜軍心大亂，並且趁此機會施放痘毒，令樊景曜軍中瘟疫四起。樊景曜自身也感染痘毒，一命嗚呼。

可是蕭寒兮雖然險勝但是痘毒擴散太快，使得懷遠一帶成為瘟疫區，根本無人靠近。而蕭寒兮造成的這般慘狀，使得秦安歌不得不派花寒衣帶領民間游醫前去救治。懷遠因為秦安歌這一善舉，懷遠百姓開門自降，此時秦安歌和柳湘已經將蕭寒兮的敗兵殘勇包了餃子。

這一場仗不好打，尤其是那裏面還有柳湘的父親兄弟，柳湘想要避嫌。秦安歌看着柳湘笑着問：“我曾是聖通皇后，人屠這一稱號你就不怕么？”

柳湘看着秦安歌掙扎了一番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不怕，那群人也不會降了，他們已經瘋了。”

秦安歌點了點頭，她將懷中的小兒子放在了柳湘的懷中：“那麼源兒就拜託你和阿旭了。”

柳湘點了點頭，看着秦安歌披上了盔甲，這個曾經南征北戰，叱吒風雲的女人最終還是出現了，她將去打一場宿命的戰爭。

如今蕭寒兮舉兵四十萬，意圖反敗為勝，可是秦安歌並沒有帶那麼多兵，她只帶了十萬人，其中有一萬是玄甲騎兵。秦安歌最終還是讓這一支傳奇的部隊重現在了這片土地上了。

隨着秦安歌的大軍出現，針對蕭寒兮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了。蕭寒兮對秦安歌並不了解，因為當年韓宸和獨孤月領兵作戰的時候，兩人分屬兩片陣地，並未聯手，更未曾交戰。只不過獨孤月對韓宸的打法深諳於心，可是韓宸對獨孤月的用兵摸不着規律。

相比蕭寒兮作戰的中規中矩，秦安歌更擅長的是詭道，再加上巫族的推演與苗疆的蠱蟲，以及鬼族的卜算，秦安歌對蕭寒兮的大軍了如指掌。這一場戰役是蕭寒兮必輸的戰役，秦安歌的逐步推進，使得蕭寒兮的大軍越來越少，最後僅剩下四萬人追隨蕭寒兮，而且隨時會發生嘩變。當秦安歌將蕭寒兮逼進山谷腹地之時。最讓秦安歌心顫的事情發生了。

蕭寒兮自己堵住了那個山谷腹地的路口，秦安歌居高臨下地看着蕭寒兮，眼中充滿了不解，蕭寒兮怎麼會自絕生路。蕭寒兮似是看到了秦安歌不解的目光，他朝秦安歌咧嘴一笑，他將那痘毒砸在了身旁人的面上。

這痘毒已經不是秦安歌給的那一瓶，而是蕭寒兮在打敗樊景曜的時候搜集過來，毒性更為強烈。這一個山谷很快就會成為這四萬人的墳地。這些人看到了蕭寒兮的舉動頓時瘋了，他們將蕭寒兮撕碎了。他們想要離開，卻又不知道自己是否感染，最後四萬人開始自相殘殺，秦安歌根本不能讓他們出來，直接目睹了這一人間慘劇。

一天一夜之後，山谷中堆滿了屍體，秦安歌只能下令放火箭將這一片屍體燒了。這事傳到了柳湘的耳中，讓柳湘忍不住前來質問。

“坑殺四萬人，你又做這等惡事？”柳湘難以置信地看着秦安歌。

秦安歌搖着頭：“不是我殺的，是蕭寒兮放了那毒物。四萬軍盡皆感染，為免擴散，只能燒了，死傷慘重。”

“你是說蕭寒兮直接用了那些痘毒然後殺了自己的士兵？”柳湘不敢相信地問道。

“有幾個在外圍逃出來的，你可以問問他們。”秦安歌疲憊地說。她不由得想起了蕭寒兮的身世，蕭寒兮乃煞氣所聚的鬼王，四十萬人死造就了他，百年之後又是無數亡魂隨着了他。冥冥之間或自有定數吧。

柳湘已經信了大半，徹底了解事情真相后也不由得嘆息：“作惡如此，有違天和，死了也好，死了就不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