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再相見山與赫爾，小族長與蒼狼王
山在山巔看着日出時分的外關，他對身旁的人說：“修兵，派人打探外關的消息。”
修兵應了一聲下去安排。山盤腿坐下看看外關前的草地，想起上一回來外關，還是很久之前的事。物是人非、時間過的真快，彷彿昨天大家還在一起，轉眼一看很多人就已看不見。此時他覺得或許大家不要長大就好，這樣就可以一直在一起。想到這他覺得自己真是沒出息，比不上大哥，快交兵還在想這樣事，真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慢慢的天亮了，山得到消息外關的黑水人大約有六百，守城的是黑水王弟號取，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戰勝的對手。
山想到一些事有些煩，不自覺的抓起一根木棍在地上敲來敲去。
正在盯呈桂的新木看見山的樣子，就過去拍拍修兵兩人小聲交流幾句走過來，新木問：“山，怎麼了？”
山回過神來說：“新木哥，我在想中午吃什麼。”
“你又玩笑，直說吧，是不是號取不好勝？”修兵說。
“看出來了，那就就沒辦法糊弄，不過我剛想到一個好辦法。”山說。
“什麼方法？”(新木，修兵)
山跳起來笑着說：“兩位兄長還記得二十年多年前的往事嗎？那時大哥受王命參加塗山大演武，我偷偷找叔把我也塞進去比試，而我當時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的對手，就是今日的黑水王蒼狼赫爾。當時他的隨從不少，其中就有號取，他因脾氣急躁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我聽說時至今日他的脾氣也沒有變。”
修兵好像想起些什麼，他說：“等等，那個號取王弟，該不是當年被你戲弄的那個小孩？”
山一笑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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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關黑水守軍剛剛用過早飯，外面就出問題。士兵急急忙忙的跑到守關大堂找頭領，沒有找到王子號取，趕緊跑到後面看見正喂狼的號取。
“報三王子，出事了。”
號取把頭轉過來很不滿意的說：“跟你們這幫人說了多少遍了，要穩重，要穩重。行了，說事。”
“三王子，城下出現一支極為囂張的軍隊。他們舉着一張破布，上面寫着‘收服外關’，嘴裏大喊‘馬踏黑水’，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要把您活捉。您看怎麼辦？”
號取聽完火就上來，他想起大哥的話壓了壓火問：“大概來了多少人？領頭的是誰？”
“下面的人站的很散，我們數了下大概有一百五十人，為首的主將叫‘狼販子’，還讓你趕緊見他。三王子，我們該怎麼辦。”
號取聽完壓不住火，他把手裏的食物狠狠往地上一摔，對士兵說：“這小子都號稱‘馬踏黑水’，你還問我怎麼辦！這不是廢話！‘狼販子’這不是明擺着給我上眼藥。”說到這他獰笑着說：“讓這小子輸的乾乾淨淨，不是很有意思嗎？”
士兵看他激動的樣子，把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有什麼話就直說，男子漢要有氣魄！”
“他……就是那個‘狼販子’說讓你別激動，做大將的要常懷平淡之心”
“放的一手好屁！這是從那跑出來的野猴子，成心跑過來噁心老子。留五十個守城，剩下的全跟我出去，把那幫找事的往死里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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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取領兵出了外關，心裏的火也被理性壓住，他還記得哥哥走時對自己語重心長的囑託。自己可不能因一時之氣，而壞了大事。當號取看見對面的頭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叼着狗尾巴草斜着眼看自己，就明白這是為了激怒自己，認真就輸了。他讓軍隊擺好陣勢，這時他感覺那裏情況不對，對面的人只有五十幾個，而且不斷有人開小差。號取心想：就你們這號的，也敢號稱軍隊？不打旗號我都以為是那的流民組隊討飯。這不成心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號取雖然打心底里瞧不起眼前這幫人，但還是很有禮貌的問來人的名字。
對面打頭的正是山，他吐出狗尾巴草說：“狼販子。”
“請你不要玩笑，兩軍陣前還望嚴肅。”(憋火中)
“那就傳說中的英雄怎麼樣？”(山)
“不要開玩笑了。”(強忍怒火)
“我沒開玩笑。”(山)
“對面的朋友，天地間肩膀齊為弟兄，還是不要戲耍我。”(雙手抱拳)
“我真是傳說中的英雄。”(山認真臉)
“那你說下自己的事迹可以嗎？”(青筋暴死)
“差點當你們黑水的駙馬吧，我是不是還得叫你三舅哥？”(左顧右看中)
山這話一說，號取就忍不住，他不顧自己身份在陣前破口大罵。山看他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跟旁邊的人說了幾句，然後幾個人指着號取一起大笑。
號取把自己的長矛一扔，從身邊士兵手機奪了一桿狼牙棒，他大喊：
“所有人上，把對面的往死里砍，尤其是領頭那個最欠揍的。”
山一看情況不對說：“兄弟們，風緊扯呼。”
號取一看差點沒在狼背上氣死，這幫號稱“馬踏黑水”的一眨眼工夫，漫山遍野的胡跑。他來不及細想，一催坐騎就死命的追山，黑水兵也跟他一起追。
追的時候號取更來氣，山光憑這兩條腿，跑的比狼還快，而且他還不直接溜掉，還邊等邊說廢話，不停的叫號取“三舅哥”。
“老子抓到你就先廢了你小子那張臭嘴。”號取說。
山回頭似笑非笑的說：“你也就痛快痛快嘴。”
兩人你追我趕跑到一個山口，這時黑水的士兵都被遠遠甩到後面，不過氣頭上的號取管不了這些。進山之後山就沒影了，任號取怎麼喊人都不見。這時黑水兵也零零散散的過來，號取讓他們四處找找看山躲到那去，不過找了半天連腳印都沒有看見。號取坐在石頭上干生氣沒有辦法，只好憋着一肚子火領着人回外關。當他回到外關時，險些當場吐血，關上的狼形旗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十七桿華夏的人字大旗。自己的人被結結實實的綁起來，扔在關外邊。
號取眼前一亮從狼背上摔下來，他覺得腦子嗡嗡的響，士兵圍在他身邊說話，不過他一句都聽不見。他剛覺得腦袋好一點，就聽見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呦舅哥，我剛迷路了，現在咱們繼續吧。”
號取一看後面的山，把頭疼的事扔到一邊，揮動狼牙棒就向山打。山晃了下身子順勢奪過狼牙棒，再一掌把號取打退。
一瞬間號取明白面前這個人不一般，再看看那個人腰間的劍，他明白自己愧對長兄狼王，中計了。
“還要繼續嗎？你已經沒有武器。”山把狼牙棒往後一扔說。
“你腰間的劍應該是華夏的佐劍羽明，你究竟是？”
“前些天還是一個不入流的人，現在是奉左監將令執行東夷戰役的統帥。”
“那就讓我輸的心服口服。”
號取說完山感覺大地在晃動，也就在這時號取身旁出現泥土化成的巨蟒，他一揮手巨蟒與他一起襲向山。山沒有硬接他的攻擊，往後一退發了兩枚氣彈想擊退巨蟒。號取用土氣所化的巨蟒不是一般的化型之物，氣彈根本無法造成傷害。
山正想如何應對時，對方就手持兵器衝到面前，山用手接了幾招巨蟒就咬過來，他踩住巨蟒的頭從它們中間跳過去。
“讓我看看你的真本領！”號取挺矛大喊。
山摸着羽明劍的劍柄，看看號取後面的黑水兵，想是不快點事情就鬧大了。
“你在想什麼？”
號取說完又正面攻過去，兩條巨蟒一左一右殺向山，就在他快觸及到山時，就看見山身上燃起“王者之氣”，左腳退半步，身體重心微微向下，擺出拔劍的架勢。緊接着黃光閃爍，號取看見山的寶劍出鞘，自己的巨蟒剛碰到山手中劍就變成碎片。
“你心急了。”山把劍架在號取的脖子上說。
號取仔細看眼前的山，知道這個人實力已越過方伯，自己絕不可能戰勝，他又看了看後面準備幫他的黑水兵說：“停下。”
“三王子？”(黑水兵)
號取有些後悔，自己不該意氣用事。他對山說：“實力如此強悍還這樣慎重，你是誰？”其實在問時，他已有答案。
“我的名字叫塗山一山，是你們狼王的老朋友。這回若不是用計，我可沒有把握一招制敵。”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我是殺是放無所謂，還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手下的人。”
山聽完一笑撤開劍說：“走吧。”
“為什麼？”
“我來是為了奪關，為此不惜手段。可現在關已在手，我沒有任何繼續爭鬥的理由。這是我的迂腐，也是老一代傳下來的固執。”
“東夷戰役可沒有結束？我還是你的敵人。”
“戰爭會結束的，我們也不會永遠是敵人，不過勝利屬於華夏。”
“但願不是吧。華夏代代相承的天真，或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幸運。”號取說完準備讓手下士兵離開外關，他已沒有任何留下來的理由，剛邁步他想起一件事就問山有什麼話要帶給狼王。
“告訴他我在外關等他。”
“好。”
另一邊東夷塗山城北門口。
東伯台被人攙扶着走到城口，他對準備上路予足說：“一路當心，記得給山族長說下當年的事。”
“知道了，東伯。您快回去，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像老人了。年紀輕輕就如此老氣，可不是一件好事。”予足說著騎到一頭巨大的金色劍牙虎身上。
東伯摸着巨虎的額頭說：“星虎，你的主人現在需要你，可千萬不要像上回一樣發脾氣躲着不幹活。
劍齒虎聽完很不高興，它用頭輕輕推推東伯，回頭看看予足意思是讓她趕緊走。予足一樂對東伯說：“東伯，您可不要這樣說，上回是山不動腦子讓星虎成天幫他往南部跑，把爪子差點都磨平了。”
予足說完向大家告別，然後騎着星塵劍齒虎去往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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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山後，平城外黑水諸將受王命來到軍議的大賬內。
坐在王座上的蒼狼王赫爾看眾將都到齊，他先示意眾人安靜然後說：“各位，我下面說的可能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我認真想了后覺得很有可能。”
帳中的人看見他的眼中失去昔日的光芒，覺得有大事發生。
“對不起，眾位，我意識到這件事太晚。”
赫爾的話讓除仲、埃斯，隨以外的人摸不到頭腦，他們的紛紛問狼王發生什麼事？
赫爾嘆口氣說：“這些天我一直盯着平城，可一直沒等來那個人，所以我想有沒有可能他沒在平城，在其他地方。前幾天我曾聽哨騎來報，有倆支華夏軍隊出城，他們出城后不多時就回來了。當時我並沒有在意，現在一看可能有他們分兵取外關，而且我的擔心絕不多餘。”
四十來歲的副將損蓋說：“狼王，守衛外關的可是號取王弟，平城內的華夏人不可能從他手中奪走外關。”
“要是一般人的確不是他的對手，可要是那個人號取絕不會是對手，恐怕在我們談話之際，外關已經易主。不用他下戰書我也知道他的意思，關前決戰！好大的手筆呀。”
有人問那個人是誰？
仲看了眼赫爾，然後轉頭對眾人說：“二十多年前曾與狼王交手的宿敵兼好友，十餘年前就隨崇伯天下揚名的東夷少年，亦是數度有機會承襲人王之位的絕世英雄，東夷之壁、邁天者塗山一山。他自十餘年前的羽山之難后，帶頭與華夏老將們決裂並回到自己的小族，在驅逐原來的族長后自封族長。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窩在小小的東夷南部，從未聽說他參與天下大事。上回我出訪華夏時，受王命拜訪過他，他的頹廢還有教女無方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出來了。”
帳中的人聽完默然，他們都聽過“東夷之壁”的大名，那個當今之世唯一獲得人神獸三王認可之人。
蒼狼王說：“明天全軍北上前往外關。”
埃斯問：“那留不留人斷後？平城的人最近可不老實。”他其實知道王的意思，只是幫一些不好開口的人說。
“不了，他們不會出城，山的這盤大棋不僅我們在幫他下，他們也一樣。”一向自信蒼狼王赫爾，此時格外沮喪，眾人受他影響心情也很低落。
此情此景讓仲感到氣憤，他振臂高呼：“以吾黑水之士，豈與一二豪傑與主上分憂着呼！”
剛還心情低落的眾將聽完，一腔熱血湧上心頭，他們紛紛大喊：“誰非臣子，唯王所命！”
眼前的一幕讓赫爾感動萬分，他對自己也對眾人說：“赫爾之幸，不在黑水為王，而且能與大家共事。任華夏強盛、塗山名高，可比不過我們黑水英傑。”
太陽的另一邊，正在休息漠北軍營中收到一封來自東夷的信。
代北伯戰蘇雙手把信遞給人王說“舜王，東夷來信。”舜接信的一刻，他補了一句：“寫封信的人是山族長。”
人王不許激動的打開樹皮信，然後看到無字天書。
“這是怎麼回事？”舜問。
戰蘇撓了撓頭說：“報信的人說，‘山族長嫌寫信麻煩，就直接讓我說‘外關決戰’。”
舜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這張樹皮信，心裏說：又給那個小子擺了一道。
“舜王，我們下一步怎麼辦？”戰蘇問。
“明天調整行軍路線，今晚卻息、久劇、天宇跟我走一趟。”舜說完把樹皮信塞到懷裏。
“舜王，我們是去做什麼？”卻息問。
“前面的樹林中有一個打柴人，我們問問他是否有意一同前往。”舜說。
戰蘇知道人王所指是誰，他連忙走到舜的身邊說：“舜王，您說的是牧，還是我前去勸他。牧生性率真又不善言辭，而且已在濤桓山生活九年，難免會失禮數衝撞於您。”
“沒事，我想像看看被稱為‘邁天者’的英雄，現在是怎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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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族長，這個戰士想跟你說點事。”
修兵引着一名外關士兵進房后，對正看地圖出神的山說。
山聽完一回頭，對那個戰士笑着走過去伸出手說：“西籠，兩年不見你比以前精神不少。”
西籠握住他的手說：“山族長，您還記得我。”
然後西籠在山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山聽完點了點頭。
“謝謝你，西籠，這件事千萬不要聲張。”
西籠走後，修兵問山到底發生什麼事。
“呈桂終於露出馬腳，這個機會我等了一路，你給新木說一聲讓他跟我走一趟，還有把理大叔請過來。”
此時外關一處隱秘的牢房中，一個年輕的姑娘躺在鋪着柴草的地上，她是黑水七公主巧巧。傷痕纍纍的她無力跳脫，這時一個慘白麵皮長着陰森面孔的男人進來。
這個叫呈桂的傢伙十分好色，不止一回的侮辱過巧巧公主和她已故的姐姐。他蹲在巧巧身邊捏着她的臉蛋說：“最漂亮的黑水公主，告訴你個好消息，你混蛋哥哥馬上就來了。”他看姑娘的臉轉過去，就使勁捏着她的臉對着自己說：“要有禮貌聽我說完，他是為了另一個叫塗山一山混蛋來的，你猜猜這兩個可恨的混蛋那個會活到最後。”
呈桂提起山時，巧巧想起曾經的事。二十多年前兄長和長輩離開東夷之前，因人王之命把她留在東夷。在華夏她的最好朋友，就是當年華夏順位者夏鯀的弟弟塗山一山。他倆在一起相處五年，後來黑水與獸族交惡，是山冒着生命危險送她回黑水。她還記得當年她問山：“山哥，還能接我回到塗山的家裏嗎？”那時山沒有回答他，而是回頭擋住追兵。十幾年過去了，這回是他們最近的一次。
巧巧的樣子惹怒呈桂，他一把抓住巧巧破碎的衣領拎起她說：“想什麼呢？黑水公主，你不會還想着塗山廢物來救你。記住那個怕打雷的混蛋誰都救不了，他只是人王左監精心包裝的一個垃圾而已。”
“你閉嘴。”巧巧說。
呈桂一下子就毛了，他輪開手臂就要給巧巧一耳光，就在這時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他的手腕。這隻手的出現把呈桂嚇出一身冷汗，他剛回頭就被打到左邊的石柱上。他剛落到地上就被一記氣彈再次打飛，他趴在地上吐口血看着來人說：“果然是你，塗山一山。”
“山哥。”巧巧也看見他。
山半跪下來摸着巧巧的額頭，把治癒性的氣息傳到她身體裏，山眼中泛着淚光說：“對不起，我來晚了。”說著把自己的鳳紋披風蓋到她身上。
巧巧看見山一激動暈了過去，山抱起她準備離開時，就聽見有人說：
“我知道你這個混蛋厲害，可你小子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嗎？”
山看了趴在地上的呈桂一眼，不屑的說：“這是華夏的外關，而你是丟了關的關守。我不僅僅是一個害怕打雷的廢物，還是即將結束戰爭的華夏男兒，你與你背後的陰謀一樣，在我面前不值一提。告訴你的主人，我叫塗山一山，此間山河不允許他們插足。”走出牢門他對閉着眼睛的新木說：“可以睜眼了。”
“山，接下來怎麼辦？”
“把他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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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桂拖着遍體鱗傷的身體拄着拐杖走出外關到一旁的山嶺上，他沖身後的外關吐口痰說：“山，你這臭小鬼給老子等着，小兔崽子我遲早滅了你。”他剛說完面前出現一人，他看清來人後，嚇的倒退幾步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聲音顫抖的說：“陰火族長，您怎麼來此？”
“呈桂，北地之局引你而起，莫非你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陰火族長，您是專程送我一趟的嗎？”
陰火摸着劍柄說：“也可以不是，兩國之兵、上萬之眾，這麼大的手筆不會出自你手，說一說佈局人是誰，我就僅是來看看你。”
呈桂聽完沖陰火作揖，他說：“陰火族長，我可不知道什麼佈局人，而且您也太看不起我了。”說到這他感到身體很癢，手往袖中一掏，摸出來一隻死老鼠，他用力把死老鼠一扔。滿臉賠笑的說：“陰火族長，讓您見笑了。”
“無妨，畢竟人都會不方便，不過我想這件事跟暗獵者有關。”
“您跟關里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鬼不一樣，您是真正的智者，又何須我多言。”
陰火眉頭一皺，他的擔心證實，山跟他說過曾遇到暗獵者的事，看來不是空穴來風。
“那你沒有什麼要說的？比如說你為何不忠。”
呈桂表情突然嚴肅，他指着西南邊的中州說：“我們暗獵者何負華夏！為了這個國家，為了天下人，我們問心無愧！無論多麼見不得光的事，我們都無怨無悔的做。華夏意志下的你們是光一般的英雄，可我們呢？是所有人都不願提及的一頁。十八年前你們四兄弟何等風光，在所有人的歡呼之下被授予英雄之名。作為那場盛大慶典的主角，被視為華夏未來的你們是否知道，與此同時我們暗獵者，卻鮮為人知的南華望北嶺上悉數自裁。我們忠於華夏，可為什麼得不到原諒？最讓我生氣的還是人王與左監，你們兄弟三人我都服，可那個叫山的小鬼，不過是崇伯從一個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小族撿來的。怎麼也被授予高位及英雄之名，憑什麼人王與左監對他那麼大度！私放黑水公主這種大罪也能原諒，公然叛亂也能不聞不問。我沒想到曾經被稱為‘華夏龍虎’他們，也會有老而昏聵的一天。”
“所以你就走上華夏的對立面。”
“是的。”
“那是誰幫了你？”
“陰火族長，我是華夏的暗獵者，不是什麼尋常的軟腳蝦。我呈桂雖然膽小齷齪，可為了心中所願絕不惜命。”
“好吧，那你準備好了嗎？”
呈桂剛說個好字時，他的腦袋就掉下來，沒有頭的身子倒下。陰火把劍收回，他對呈桂的屍體做出祈禱的手勢，過了一會他走下山找到徒弟。
“師傅，事情辦完了嗎？”
“算是吧，你上去一趟。”
“幹什麼？”
“上面有具屍體，你把身體一埋，然後把腦袋送到外關，山要問他話就說讓他自己想為什麼。”
積聽完沒有動。
“怎麼了？”
“師傅，我……”
陰火看着他害怕的樣子，微微一笑說：“算了，還是我自己來，你不要上山來。”然後他扔出符咒喚出三支巨大的火蜥蜴，做了幾個手勢后三支蜥蜴齊刷刷的往上走。
積把頭一低的說：“師傅，讓您失望。”
陰火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說：“是我不對，你是個善良的孩子，這種事還是交給你的師傅，沒能讓你保持住這份善良才是我的過失。”陰火心想：要是這種事永遠你都不習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