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少雄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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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雨對着霍子龍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林宗步履矯健的大步進得堂來，笑道：“老朽讓霍公子久等了，請霍公子海涵。”

“不敢。”霍子龍連忙施禮，眾鏢師也紛紛站了起來。

“畫完了，”關夫子收了筆，轉身笑道：“霍爺瞧瞧，可趁意不？”

霍子龍與總鏢頭走上前去，眾鏢師也圍攏過來觀看。林宗看到畫卷上一行字“金剛一指捻死人，神腿大力踢出城”，不禁呵呵一笑，道：“這是霍公子的主意罷，鏢局裏的粗人，哪裏能想到搞如此名堂。”

“正是在下的給比武選手們起的比賽彩頭，目的是吸引那些愛看熱鬧的閑人。張貼出去后，有人看了議論，那就更佳，此後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京城裏人人皆知了。”

孟朴瞧着畫上的自己神采奕奕，一指戳去，大有石破天驚之勢，說道：“關夫子畫得真好，這一指戳穿了馬老六的木棍，正得我‘貫筋手’的真髓。馬老六還敢還我一腿，瞧他那倒霉樣兒，這一腳下去也是有氣無力。”馬逍搖頭道：“畫面上是我在高處騰空飛腿，你在下面接招，倒霉的一定是你，我這一腳下去，你的腦袋離着地面又近了三尺。”眾鏢師贊曰：“關夫子畫技如神，那是沒的說，這孟十三的大**畫的是最為傳神，任誰看了都想上去踹上一腳。”孟朴大怒：“你娘的**比我的還大！”

林宗對眾鏢師道：“鐵公府既然肯出一半銀子，你們還猶豫什麼。人家家大業大，隨便一個買賣，就勝過我們福林鏢局南北十五家分號的總和，難不**家的眼光還不及你們這些粗漢？既然鉄府大郡主都同意了，那老朽作保，出賽的鏢師一人十兩，若是賠了，老朽讓鏢局的賬房給補上，如何？”

眾鏢師個個臉色訕訕，孟朴道：“我是絕對相信霍爺的，是這班笨蛋像個娘們似的窮計較。”掏出十兩銀子道：“我孟十三第一個入伙兒，後面跟上，保持隊型。”眾鏢師連忙把銀子取出交了。林宗道：“唐三，這裏只有三十位鏢頭，不足的銀子，先到賬房取來交付給霍公子。”唐三把茶壺一放，應了一聲出去了。

霍子龍心道：“厲害，姜還是老的辣，老傢伙幾句話就全部搞掂了。”帶着感激的神色道：“如此勞煩總鏢頭了，總鏢頭對在下大力支持，在下甚為感謝。”

“霍公子哪裏話來，這次舉辦比武大賽，風風光光，上上下下宣揚的是福林鏢局的名頭，老朽理當感謝霍公子才是。”

霍子龍把策劃書和連夜書就的“鏢王傳媒股份有限公司章程”，遞給林宗道：“這是在下寫的宣傳方案，以及三方合作的注款事項，請總鏢頭過目。”

林宗點了點頭道：“你們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好好的習練武藝，不要過幾日登台丟了鏢局的臉面。”眾鏢頭唯唯稱是，紛紛在霍子龍的策劃書上籤上自己名字，把十兩銀子交付完畢，退出大堂。

林宗在章程上籤了自己的名字，又把策劃書看了一遍，連連點頭。

“唔，好。這些各局的鏢頭，武藝如何，老朽還算清楚，也不必一一喊過來問，”林宗轉頭看向關雨道：“霍公子既然事務繁忙，也不必留下來看着關夫子一一繪畫，老朽和關丫頭定然不負所托。就由老朽口述，關丫頭來畫，按照這第一幅作品的樣式，繪製所有比賽…這個…海報。”

待唐三取來五百兩銀子，林宗道：“老朽先讓賬房墊付，等外出的鏢頭們回來，老朽會讓他們在策劃書上一一簽名，請明日來拿畫紙即可，霍公子大可放心。”

霍子龍收起章程，站起身來，一揖到地，道：“有勞總鏢頭費心，在下確實事情不少，還要趕回鉄府做事，就此告辭，明日再來打擾。”

“呵呵，雖然公子事情繁忙，可也不差這一頓午飯罷。霍公子來既是客，福林鏢局豈有讓客人空腹回府的道理？”

“總鏢頭的美意在下心領了，果真是晌午有事，耽誤不得，改日再來叨擾總鏢頭。”

“既然如此，唐三！”“在！”“代老朽送送霍公子。”“好！”

關雨看到霍子龍要走，急忙放下畫筆，道：“霍大哥，比賽何日舉行，可否寫在畫紙上？”

霍子龍一拍額頭道：“姑娘提醒的太是了，正是要寫在畫紙上，嗯，今天是四月初十吧？比賽，估計是四月十五舉行，嗯，就寫四月十五吧。”

“霍大哥，”關雨臉上紅了一紅，不顧她爹和林宗望過來的詫異眼神，鼓起勇氣道：“你剛才說過的，要給我寫一首能唱的詩。”

“關姑娘給在下幫忙繪畫，小小要求，在下一定滿足。”

關雨笑意盎然：“比賽時候，帶我去看可以嗎？”

“沒問題，給姑娘你留個雅座。”

“霍大哥再見，明日來拿畫兒，關雨一定不讓霍大哥失望。”

當霍子龍跟着唐三步出大堂后，彷彿後面飄來林宗的蒼老笑聲：“關丫頭，今兒怎麼這麼多話，平日裏悶得像個葫蘆……哎呦，別揪老朽的鬍子……”

待霍子龍回到自己房內，宋少雄卻是不在，又去宋的房間仔細看了看，確定尚未回來，不禁心中納罕：“按他的腳力，早該回來了，難道路上出了麻煩？”

去偏房問過聞竹、晴筠，都說沒見到宋少雄，霍子龍正在奇怪，冷翠在院子外面喊道：“霍公子回來了么？姓宋的傢伙在不在？”

霍子龍連忙把冷翠迎入房內，道：“少雄出去未歸，冷姑娘找他何事？”

冷翠嘟起嘴道：“霍公子要忙鏢局的事兒，大小姐吩咐過了，一切唯霍公子方便。這位快活哥呢？做了教頭，怎麼偷懶不去教練府丁？”

“快活哥？”

冷翠抿嘴一笑：“姓宋的自稱風流快活哥，不是說他又是說誰？”

“呵呵，這幾日委實事務繁忙，少雄暫時不能去教練府丁，請回稟大小姐，望她見諒。等過了晌午，還請冷姑娘陪同少雄去一趟鐵府的織造園，把比賽制服製作出來。”

“嗯，吃過午飯，我再過來。”

送走冷翠，霍子龍想起宋少雄說的後院那顆老槐樹，於是走到房后查看，發現樹靠着府牆很近，樹下有個半人多高的石龕，俯身看去，裏面似乎是供奉着一座小小神像，是個白鬍子老頭拄着拐杖。霍子龍想了一想，猜測這個石龕便是這個世界的土地廟一類的物事，登時有些好笑。

忽然發覺府牆外面有輕微的響動，霍子龍憑藉經驗斷定有人準備翻牆進府，連忙躲在樹后，“咚”的一聲悶響，一個大包裹扔了進來，霍子龍對爬牆的人動作太熟悉了，連忙從樹後走出，小聲道：“雄子？怎麼不走府門要翻牆進來？”

翻牆者的聲音有氣無力：“我受傷了，老霍，快來拉我一把。”

霍子龍大吃一驚，等到他把宋少雄拉上牆頭，方覺宋少雄面色慘白，嘴角帶血。不及多問，兩人小心下了牆，霍子龍一手拎着包裹，一手攙扶着宋少雄回到自己房內坐下。

“怎麼搞成這樣？是誰打傷了你？”

宋少雄取來銅鏡照照，把嘴角血跡抹乾，咧着嘴像是慘笑：“媽的，三個古里古怪的老頭，搶走了一部步話機。還好，其他的物品都在此處，一件不落。”

“我看下你的傷勢。”

“沒事兒，不重！就挨了一掌，沒傷到骨頭。主要是…媽的，被那三個老頭玩慘了，累得，太***累了。”

“你先躺下，我去給你打盆水洗洗，不要出聲，別驚動隔壁兩個小丫頭。”

“我不要緊，真的，你讓兩個小丫頭給送飯來吧，我餓壞了。”

霍子龍掩上房門，到偏房讓聞竹、晴筠去取午飯，又打了盆井水，宋少雄邊洗邊道：“咱們走了后，那個破柴房住進來三個怪老頭，東西被他們翻出來了，倒是很大方的全部還給了我，偏偏要我做他們徒弟。我懷疑三個老東西神經不正常，自然不樂意。他們就拿走了一部步話機，我去搶。三個老傢伙把步話機互相拋來拋去的耍老子，媽的，老子火了，動了手……”宋少雄忽然臉顯驚悸：“三個老傢伙的手段實在...我連衣角都沒摸到，就一個老東西輕輕推了我胸口一下，結果……”

兩人相對沉默，片刻后宋少雄道：“那幾個老傢伙放言說晚上要來找我，還說我躲到哪兒都能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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