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偵查之術
一個家丁把兩人領到賬房不久，冷翠便拿着契書來了。兩人簽字畫押，按了手印，宋少雄端詳着自己的契書笑道：“為了老霍這塊玉，老子把自己都給賣了，一百六十斤肉賣了200兩銀子......”
“是月俸200兩，一年可是二千四百兩之多，”冷翠嘟着嘴道：“拿甚麼架子，我跟着大小姐十年了，還沒有你們拿的一半多，不曉得大小姐為何如此看重你們，你們居然好不情願，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霍子龍瞧着兩人的毛筆簽名歪歪扭扭，拍了下額頭，道：“冷姑娘，鐵府的廚房在何處？可有木炭沒有？”
“有！霍公子要木炭何用？”冷翠招手喚來一個丫鬟，道：“領這位霍公子去制膳房。”
“我用木炭做支炭筆，請冷姑娘備下紙張，我要寫一式三份的股約文書以及本次活動的舉辦綱要，大小姐和總鏢頭各有一份。”
“好，在賬房之內，紙張很多，不用等你回來，我便全部備齊。”
霍子龍跟着丫鬟去了，宋少雄問道：“是大小姐讓你來送契書？怎麼沒看到那位常大總管？”
“常管家聽說霍公子日後負責書房案牘，氣哼哼的出府去了，也不知曉去了哪裏。”冷翠笑嘻嘻道：“他還不知道你們拿的月俸與他一樣，不然定會更加生氣。”
“他生個鳥氣，要生氣的也是我們，他有甚麼本事，也拿200兩？”宋少雄道：“你們大小姐能聘到我們兩個，那是她的命好，也是你們鐵府的福氣。”
“牛皮大王，好不知羞，就會一點蠻力，卻總是要自吹自擂。”
“吹甚麼，我們兩個是偵察王牌，特種部隊的精英！”
“什麼是特種精英？”
“特別有種的啊，嘿嘿，”宋少雄瞧着冷翠的小模樣，樂道：“一般來說，‘日後’才知道我是多麼的有種，多麼的有精，你今天運氣好，我給你露一小手兒。冷美眉，進府多少年了？”
“十年了啊，我八歲便進府了。呸呸，誰是你妹妹？”
“十年了，嗯嗯，好，我知道你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你且說說看，大小姐房內的屏風上，畫了幾棵竹子？”
冷翠睜大了眼睛：“我可沒數過。”
“是十八棵竹子！你們鐵府從大前院到後花園，一共有三個大殿是不？”
“嗯，正陽殿、法華殿、重奎殿。”
“好，你是住在府里十年了，我呢是初次進府的，三個大殿，每個殿前都是幾台石階？”
“這...我怎麼知道？”
“分別是七、八、九階。再問你一句，從你來賬房到現在，門前有幾人經過？”
宋少雄笑吟吟的看着獃獃的冷翠，道：“不知道吧，一共是十九人，全部是鐵府的家丁，男的十六個，穿一水的青衣小帽，丫鬟三個，兩個年紀小的是搓板胸，剩下一個嘛身材還算過得去，可惜是瓜子臉。”
冷翠聽到搓板胸，忍不住啐了一口，道：“瓜子臉難道不好看么？”
“是西瓜子臉啊，大姐！”宋少雄誇張的叫道：“每日裏擦脂抹粉，她一個月下來定然要比你多用一盒。”
冷翠咯咯的笑了起來：“你倒看得仔細，這又有甚麼用處？”
“這偵查環境嘛，自然有用，關鍵時刻可以保命的。”宋少雄道：“打眼一瞧就把周圍的事物記住個七七八八，這是我們的本事之一。”
“還有本事之二么？你這之一的本事，我瞧着不怎麼樣！”
宋少雄看着她紅艷艷的小嘴，心中不由得一動，道：“看到東西不算什麼，看穿東西才叫本事，是不是？”
“你能看穿甚麼？”
“我瞧冷美眉穿的這一身，嘖嘖，好看倒是好看，可惜顏色不太搭配。”
冷翠低頭望了望自己，道：“又有什麼顏色不合適了？”
“你換回了女兒衣裝，這雪白的羅裙裏面偏穿着淡綠的抹胸，還綉着紅色小花.....”
冷翠隨口道：“我抹胸是白色的，也沒有繡花，你胡說...”登時醒悟過來，不禁大羞，怒道：“你使詐，淫賊！瞧你就不是好人，不許叫我妹妹。”
“這套人話柄，便是本事之二，審問俘虜常要用的。”宋少雄嘿嘿笑道：“難得冷美眉主動把抹胸顏色這麼私密的物事告訴我，真是青眼有加。”
“你無恥，作死么，再說一次，不許叫我妹妹。”
“你可知道，將來會有多少傾國傾城、閉月羞花、美得稀里嘩啦的姑娘，排着隊認我做哥，你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我也覺得咱們兩個分外投緣，這第一個妹妹就讓你做了去。”
“切！好不要臉，稀罕么。你說話真是......我說啊，你能不那麼肉麻行不？”
“不行行不？”
“不行不行行不？”
“不行！”
“我瞧你這小嘴叭叭地，來，教你唱段RAP。”
“哼，不理你，你這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咚咚鏘，咚咚鏘，我本是天上神仙快活郎，十八殿的仙女都誇我是霸王槍，一不小心摸錯了王母的床，玉帝老兒發配我到你這兒破落苦地方......”
冷翠怒道：“堂堂鐵國公府，哪裏苦了？”
“還不苦？交通要靠走，聯絡要靠吼，治安要靠狗，取暖要靠抖......”
“哼，毛病不少。”
“話說那山外的青山樓外的樓，看見冷翠美眉我就不再發愁，全副武裝做好對付寂寞的戰鬥，這一場的愛情遊戲我要放肆溫柔......”
冷翠頓時粉面通紅，羞道：“你再唱我可要真的生氣了。”氣哼哼的瞧着恬着臉笑的宋少雄，道：“滿**詞，下流胚子，若是大小姐聽到了，定然狠狠打你一頓板子。”
宋少雄卻是一臉無辜樣子，手一攤道：“我這是誇你呢，誇你魅力大，你就沒聽出來？”
“哼！說笑也要有個限度，人家跟你不熟！”
“不熟？加把火就熟了，你就像那冬天裏的一把火，熊熊火光照耀了我，你滴大眼睛，明亮又閃爍，彷彿天上星，最亮那一顆......”
“打住，打住！”冷翠歪着頭瞧他：“宋公子，你這張臉皮，真是咱們大雷朝一絕，也不知是怎生修鍊的。”
宋少雄道：“你也拿我打趣了？小翠翠，我唱的好聽不？”
“小翠翠？？？你還真是得寸進尺哪！不過，你的歌聽起來怪怪的......”
“這就是RAP！你喜歡什麼歌，我可以唱給你聽，老霍的詩，和我老宋的歌，那是天下雙絕，一般人兒我都不唱給他聽。”
“壞蛋，唱的歌也是壞壞的。”
“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冷翠鄙夷道：“哪兒里的俗話？我瞧你比常管家還要色。”
宋少雄摸了摸下巴：“靠！那鳥人豈能拿來跟我相提並論，咱是風流快活哥，他是下流虛偽黨，有雲泥之別。”
冷翠嗤笑道：“請教快活哥，在多少姑娘面前風流過了？”宋少雄伸指“噓”了一聲，詭秘笑道：“小翠翠，聽到了什麼沒有？”
“沒聽到什麼啊，”冷翠支起耳朵，瞪了宋少雄一眼：“無賴，你就是個大無賴，像你這麼沒正形的，倘若碰上二小姐，小心被剁碎了喂狗。”
宋少雄沒有搭理她，凝神聽着外面，口中道：“一共是一十五人，好像還抬着什麼......唔，好像停下步子了。”
冷翠側耳去聽，沒聽到甚麼，皺眉道：“裝神弄鬼，哪裏有什麼人來了......”
忽然外面一人大喝：“二小姐回府了，人都死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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