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海鮮過敏
心裏的惱意不斷涌了上來,沈芸兒憤憤的瞪了一眼不知所以的容靈犀,餘光瞥到了還在冒煙的海鮮湯,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絲冷意。
“靈犀,你也嘗一嘗這海鮮湯吧?”
沈芸兒舀了一碗湯遞給了容靈犀笑臉盈盈。
容靈犀心裏冷笑,臉上仍處於一種呆木的狀態,也不敢猶豫便起身就要接過那碗湯……
“啊!”
一聲驚呼,那滾燙的湯便灑在了白皙的肌膚上,一瞬間便燙得通紅。
“林伯,藥箱!”
沈摯庾眉頭一緊,朝着一旁的管家吩咐。
“小姨媽,你也太沒用了吧?連端碗湯手也抖,這下好了吧?把自己給燙傷了!”
諾諾自然是看得十分明白,語氣里多了幾分嘲弄。
“靈犀,你怎麼不接着這碗湯呢?現在全灑在我手上了!”
沈芸兒一瞬間便紅了眼眶,忿忿不平的瞪着容靈犀,“摯庾哥,你看看她,也太不知好歹了,人傻也就算了,還故意整我。”
“我,我沒有。”
容靈犀也被嚇着了,神色十分的緊張,忙搖了搖頭,急切的開口,“海鮮,不能吃。吃了,會死。”
說著她別開了眼,貝齒輕咬着下唇,摳着自己的手。
“什麼不能吃?什麼吃了會死?這海鮮湯又沒有毒!外婆,你聽聽這個傻子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搞得我好像要害死她!”
沈芸兒跺了跺腳,眼淚直接便滾落了下來。
“什麼傻子?這是你未來的大嫂!”
沈摯庾一聲厲喝,面色陰霾,抓起了容靈犀的小手,見她的手背已經開始冒着紅疹,抬眼剜了一眼沈芸兒,“以後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
沈芸兒後背一僵,竟忘了手上的疼痛。
“葯來了,表小姐。”
林伯把燙傷葯放在了桌上,見此時僵硬的局面也不敢多說什麼。
反倒是沈老夫人打破了僵局,只聽她緩緩開口:“靈犀是海鮮過敏了吧?摯庾,你快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是,奶奶。”
沈摯庾抿了抿薄唇,拽着容靈犀便往出走,諾諾見狀也忙跟了上去。
“外婆,你為什麼要幫着那個傻子,你看看她怎麼對我的?”
沈芸兒一見沈摯庾已經離開,便又開始耍起了小姐脾氣。
“好了,你真當我老太婆眼睛瞎了嗎?”
沈老夫人不悅的擰了擰眉頭。
“芸兒,外婆早就對你說過,不該想的事情不要去想。現在摯庾馬上就要娶妻了,就算那個人是傻子,也是你的大嫂,這是不能改變的!”
說著她頓了頓,“收起你的心思,也別再欺負那容家丫頭了。今天如果不是在我這裏,你覺得摯庾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這話讓沈芸兒的心猛地一顫,她緊了緊拳頭,強壓住自己心裏的憤懣,最終應了下來。
的確,沈摯庾現在對那個傻子還不錯,自己如果再明目張胆的對付她,恐怕只會招來沈摯庾的厭惡,她可不能適得其反……
“媽咪,原來你也和我一樣海鮮過敏啊?”
諾諾拉過了容靈犀越漸嚴重的手,“我倆體質還真像,只是碰了一點就變成了這樣。你不知道,聽玲姨說我小時候*吃蝦還進了ICU呢!”
“我沒事。”
聽到諾諾這麼說,容靈犀心裏十分的心疼,眼中也泛起了淚花。
她沒想到這種特殊體質居然也能遺傳!如果讓她從小跟着自己長大,也就不會遭受這種罪了!
“很疼嗎?再堅持一會,我們就快到醫院了。”
諾諾見容靈犀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忙開口安慰,細細的為她呼着風。
“我沒事。”
容靈犀一把抱住了諾諾,深深的吸着她身上的味道,猶如抱着珍寶一般不肯撒手,而她懷裏的諾諾也任由她抱着,小手輕拍着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透過後視鏡,沈摯庾看着這一切心裏微微一動,特別是看到那雙快要流淚的眼睛,一種別樣的感覺湧上心頭,令他自己也說不清緣由。
只是輕微的過敏,並不嚴重。
礙於容靈犀的特殊體質,只能吊了水留院觀察。
“我先送諾諾回去,明天她要上學。”
沈摯庾摸了摸容靈犀的腦袋,抱着已經入睡的諾諾輕聲開口。
容靈犀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點了點頭,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過了十點鐘,她本來就沒有大礙,現在她是裝一個傻子,自然不敢反抗什麼。
“待會我過來陪你。”
這一句話說完,沈摯庾便轉身走了。
門一落鎖,容靈犀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所有的戒備甩了甩頭,從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快速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那邊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戚總那邊不會發現的。”
“我這邊出了一點事,得明晚才能飛到。把明天沈摯庾的去向路線發給我。”
容靈犀眼裏多了幾分玩味兒,捏了捏眉心,最近裝傻子差點讓她忘了大事,那可是自己瞄了好久的一塊“肉”,怎麼可能錯過!
折騰了一晚上,容靈犀很快便入睡了。
深夜,一道修長的身影輕手輕腳的走進了病房,再緩緩走到了病床邊坐下,藉著昏暗的燈光,隱隱可見那英氣的側臉。
那人伸出了手為床上的人拉上了被子,近距離的看着那張露出來的毫無瑕疵的右臉,幽深的眸子微微一頓,喉頭微緊,大手輕輕的拂過那張小臉。
原來,她是長這個樣子的,沒有那道燙傷,模樣也是極好的,可惜。
第二天醒來,容靈犀已經回到了沈家,而她也被告知沈摯庾去了巴黎。
隨便的找了個借口,說要回容家住兩天,特意給還在機場的沈摯庾打了電話,得到了沈摯庾的應允,尹申自然不會再攔着她,則安排了車把她送回了容家。
沈家的車一離開,容靈犀也恢復了以往精明的模樣,快速的打了一個車直接去了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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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房間已經安排好了,二樓的A廳,那位……坐在B廳。”
蕭霽年把手牌遞給了面前的女人,指了指二樓的方向。
只見穿着一身職業裝的女人嘴角一勾,墨鏡下的眼睛裏閃爍着光芒,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緩緩的走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