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催眠
第六十八章催眠
時至深夜，電話里紀剛的語氣有些疲憊還帶着驚喜，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良子，我知道是誰了！”
我問：“是誰？”
紀綱說：“老張。”
我又問：“老張是誰？”
紀剛說：“老張是我們科室的一個老員工，他有個惡習喜歡賭球，手頭經常很拮据。可是近來他花錢忽然大手大腳，還用上了最新款的手機N70。”
“有證據嗎？也許是人家賭球贏了呢。”
“有！”紀剛忽然壓低聲音說：“我查了三個月前的排班表，發現我電腦被別人使用的時候恰好就是老張當班，絕對是他。”
“那他又是怎麼知道你貼吧賬號的？”我疑惑道。
“我用的瀏覽器有記憶賬號密碼的功能之前保存過，他要登錄我的賬號並不難。”紀剛解釋。
“那你電腦的開機密碼呢，他也知道嗎？”我想了想說。
“知道，有一次我讓他幫忙打印過資料。”
紀剛的聲音壓地很低，這也幸虧這時候宿舍很安靜，若不然我還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剛子，你在哪兒打電話呢，怎麼跟做賊似的？”我好奇地問了一句。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才有很輕的聲音傳來：“我家廁所，小雪懷孕了，我怕吵到她！”
“靠！那可得恭喜你啊，要當爸爸了。”我也替這個無良學長感到高興。
“噓！兄弟，小聲點。”
我壓低聲音問：“怎麼前幾天在老師家吃飯的時候沒聽你說啊，多久了？”
“嘿嘿，這不是才查出來嘛，還不到一個月。”紀剛聲音輕地像羽毛，卻帶着難以掩飾的興奮。
“還不到一個月你緊張什麼啊！大驚小怪的。”
“噓！噓……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她知道。”紀剛忙道。
“既然這樣你就別打電話了，周末我正好要去醫院拆石膏，到時候見面再說吧，你也趁這兩天時間再調查調查，最好能確定就是他。”
之後我們互道了晚安就掛了電話，之後的兩天紀剛再沒有打電話過來。
周末上午，我坐公交車到中心醫院，我到醫院的時候紀剛已經在門口等着了，本來今天他休息，他是為了特地跟我碰頭才來醫院的。
紀剛陪我拆了石膏，帶我去了一趟他們的辦公室，我見到紀剛電話里提到的那個老張，
我們進門的時候他正懶洋洋地靠在自己的座位上玩蜘蛛牌。
紀剛走過去拍拍老張的肩膀，老張回過頭將目光投向我，我也飛快地打量了他一番。
老張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圓圓的腦門上微微有點謝頂，他臉上掛着職業化的笑容，雖是在打量我，目光卻很柔和。
紀剛開始為我們做見面介紹：“良子，這位就是張醫生，我們科室的前輩。”
我連忙伸出手表示敬佩：“久仰久仰，常聽紀學長說起，一直沒機會認識。”
老張站起身客氣地伸出手跟我握在一起，遂笑着問紀剛：“小紀，這位是？”
“這是我學弟江友良，你叫他小江就行，也是出色的精神科醫師，想向您請教一些專業知識。”紀剛說。
“哎呦，不敢不敢！”老張連忙擺手，顯得甚是謙虛。
我悄悄沖老張眨了眨眼睛：“張前輩，我也賭球，能不能教我兩招。”
老張一愣，繼而笑了：“小江啊，那東西我已經不玩了也勸你別玩，十賭九輸害人害己，你要是想賺點零花錢我還有其他門道。”
“喔？什麼門道？”我假裝感興趣地問。
“這個……”
“張醫生，晚上不忙吧，下班一起吃個飯？”紀剛連忙接上。
老張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那怎麼好意思呢！”
“嗨，周末嘛難得放鬆一下，就這麼定了啊，我跟良子就不打擾你工作了，咱們晚上見。”紀剛摟着我的肩膀離開了辦公室。
我們兩個誰也沒有回頭，一直到進了電梯才長出了口氣。
“感覺怎麼樣？”紀剛小聲問我。
“我覺得不像是他，他看我們的眼神很自然，並沒有戒備。”我也小聲回道。
紀剛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你可別被他的表現給騙了，這傢伙是個老滑頭，要不是好賭早就是科室主任了。”
“那晚上他會來嗎？”我有點不放心地問。
“如果他心中沒鬼的話肯定會來。”
說話間，電梯到了一樓，我們兩個同時閉嘴都沒再說話。
出了醫院我們打車到了紀剛家，今天小雪正好回她爸媽家去了，我跟紀剛商量了一個上午，最後確定了晚上的行動方案：先把老張灌醉再進行催眠，問出事情的真相。
紀剛要做的是把背後兇手繩之以法，所以實施這個方案的時候我們還需要一個錄音筆來保存證據，說到錄音筆我就想到了答應過桂香也給她買一支。
中午的時候紀剛大度的請我下了館子，吃完飯我們去了一趟電子市場買了兩支錄音筆回來，之後便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準備晚上的行動。
晚上6點之後，江畔海鮮樓306包間，我和紀剛時不時地抬起手腕看一下時間，老張還沒有來，我和紀剛都有些緊張。
時間一點點過去，其他包間陸續傳來上客的聲音，我看看紀剛：“要不再打電話催催？”
“不用了，他說在路上了，應該是堵車。”紀剛搖搖頭隨手放下手機。
我們兩個繼續等，7點過10分的時候，包間外終於響起了敲門聲，老張還是來了。
“哎呦，對不起啊！讓你們兩個久等了，半路上車子拋錨了。”
老張不好意思的解釋，我笑着迎上去，紀剛叫服務員開始上菜。
“老張，喝什麼酒？”紀剛問。
老張說：“來點啤的吧。”
我連忙說：“那玩意一點度數也沒有，喝多了還漲肚子，搞點紅酒喝喝吧，跟海鮮更配。”
紀剛也跟着附和，老張笑了笑說：“客隨主便，紅的就紅的吧！”
可是我們似乎低估了老張的酒量，跟我比起來紀剛的酒量已經算好的了，就在他開始迷糊的揉眼睛的時候，老張還在興緻勃勃的聊着股票。
是的，老張說地其他賺錢的門道就是股票，他說不久前剛在股市剛小賺了一筆，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揚了揚桌子上的手機：“看到沒，新買的，三千多呢！”
老張得意的向我們炫耀他的炒股經歷，我幾乎沒喝什麼酒所以看地很清楚，他說話的時候神情很自然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我不禁開始懷疑紀剛是不是搞錯了。
紀剛有了酒意還在硬撐着跟老張拼酒，終於在他倒下之前老張也開始大舌頭了。
“聽我的……准沒錯……兄弟！就買軍工B……呃！”
我伸手在老張面前晃了晃，老張一下子抓住我的手，瞪着眼說：“干……幹嘛？”
我的心猛地一跳，笑着說：“沒事，這不是看你喝醉了嘛。”
“誰說我醉了？我沒醉！”老張慢慢鬆開我的手，身子向後靠去。
我坐在旁邊又等了一會，老張的眼皮開始打架，我悄悄站起身插上包間的門，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水滴形的吊墜在老張眼前來回擺動。
“現在，你要捕捉到這個水滴，你的眼睛跟着轉動，你的心會平靜下來，當我從1數到10的時候，你會進入非常舒服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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