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翁鎮妖

該出手時就出手，關鍵時刻顯神手，若是遲緩一丁點，大千世界亂皺皺。老翁如此緊張，就是嚴重的問題已經出現，必須立刻解決。石猴如此驚慌，就是看到了“峨眉鎮妖石”正在劇烈地晃動着。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怪狀，曾不知什麼是怕的石猴，而今是一聲不吭，一動不動，把那緊張的面孔投向老翁。

老翁已經準備就緒，而今，正面南而坐，且看去：

雙目緊閉，

塵佛抖抖；

其坐端莊，

紋絲不動；

合地一體，

猶如磐石。

猴**坐不住金鑾殿。一貫愛蹦善跳的石猴無非能冷靜一時，現在也有點手癢了，急躁情緒促使他抬腳欲前，然而，不到兩步遠就收攏了。是他怕此石么？否，非若是也。而是怕惹出其它是非，尤其是怕壞了老翁的法術。無奈，急得他：團團轉，轉團團，抓耳撓腮瞪兩眼，靜靜觀察正南面。

而今這老翁，精神全聚於正南，且看去：嘴角欲動似開言，似開言卻不吭聲。再瞧瞧，嚇一跳，忽地一股白煙濃，順指而出飛正南，恰落“峨眉鎮妖石”。頓時間，石內怪聲哭連天，響徹雲霄間。再看這白煙：如同一條細線線，雖綿雖韌卻連連，直直向南飛快竄，狂風遇它也繞道；這白煙，雪白光芒直刺眼，真像利刃劍，莫說是狼豹，妖怪碰上也完蛋。真真不一般。

石猴看得已發獃，不再亂動坐地面，忙忙閉上兩隻眼，好奇使他再窺探。這一看，又發現：大石忽高又忽低，高大入雲直捅天，低似鑽土如無有。這怪誕，像是閃電一霎間。高大時，或者怪面如獸蛇，或者文雅平靜靜。眼看風平浪亦靜，咋突然，風吼雷響沙石飛，像是蒼穹要倒塌，又猶山搖地亦動。就這一觀看，石猴顫驚驚，兩腿亂抖如篩糠，腦袋懵懵亂轟轟，不知該咋行。這石猴，已經是，呆若母雞如傻瓜，調皮已失規矩顯，儘管瞪圓兩隻眼。

再看這老翁，巋然不動忙不停，直至咆哮全寧靜。

一切已安然，翁魂回其身，接着收白煙，這才徐徐睜眼來觀看。當看見，“峨眉鎮妖

石”依然，才開始，一口氣長出，長出一口氣，接着閉上眼，休息片刻把精神煥。

原來，老翁只顧與石猴說話，忘記鎮妖時辰，使得鎮妖石下面鎮壓的妖怪趁機蠢蠢欲動，企圖藉機掙脫，逃之夭夭。一旦這群妖魔復出，更加橫行民間，攪得天下混亂，民不聊生。早在多少年前，老翁費勁周折，逐地查妖而收之，並用“峨眉鎮妖石”鎮之於下，以使天下太平。

群妖從何而來？當年女媧補天時，侍機從天窟窿里掉落的銀灰狼、狐狸貓、雞騷、豬癮等等等等，還有，大禹治水時，陸地露出水面后，侍機從泛濫的洪水中冒出以及地皮地下鑽出的黃灰魚、黑螞蟻等等等等。這些怪誕之物，經風吹日晒，又吸自然界萬物之精華，逐漸有了靈氣而形成妖精。這些妖精把自然界攪得一塌糊塗，民不聊生，因此他奉天之命，開始消滅它們，苦於甚多，一時難以盡除。為使自然早早安寧，便採取一個險招，速收之而一同治之。此招總算如願，現在豈能讓它們逃乎？

石猴不再聽到剛才那些古怪之聲響，遂急忙睜大眼睛觀看，並對老翁又敬重三分，同時拜師學藝也更加堅定。

老翁在此意，

石猴已明白，

知他本領大，

決定必學藝。

學會長生不老術，

有朝若回花果山，

做着山大王，

猴兒們喜洋洋。

花果山處水簾洞，

水簾洞裏逞英雄，

只要不惹是與非，

誰若侵犯定不依。

一旦師傅來治罪，

原因說與他聽聽，

師傅是個達理者，

應該不會不容情。

想到此，

心裏興奮如吃蜜，

怎奈老翁不收徒，

使他干著急。

於是他，

頭腦不停在盤旋，

隨即注意進腦間，

因而樂悠悠。

只見這石猴，

忽而東，忽而西，

忽而靠着他脊背，

忽而對他笑嘻嘻。

老翁明知卻不睬，

石猴見此景，

不由暗暗嘣一句：

罷罷罷，必須想辦法。

為了巴結這老翁，

頭腦一時發了熱，

驀然騰雲去，

瞬息便無蹤。

老翁雖沒把眼睜，

也知石猴已遠行，

儘管輕如浮雲無聲聲，

瞞他除非日西升。

只擔心，

怕他去作亂，

禍害百姓雞不寧，

招來是非可不輕。

不妨掐指算一算，

卦在其中沒失靈，

於是舒心欲睜眼，

突然石猴面前停。

石猴嘴甜師傅叫，

請他快吃桃，

老翁正欲把桃吃，

卻見石猴淚紛紛。

石猴焉何如是做？

老翁當然知其意：

擔心師傅不饒頭，

賣弄學藝成了能。

這一點，老翁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安慰他一番，叫他不必傷心，此行是為他，師傅知道后，不會責怪的。

其實，這是石猴玩的把戲兒，目的就是通過感化老翁，然後拜師學藝。倘若日後，菩提為此是問，就說是給老翁找乾糧，他能奈我如何？況且，老翁剛才不也是這樣說地嗎？

石猴看老翁沒有看穿計謀，那內心的高興勁頭簡直無法形容。

的確，老翁被他蒙在鼓裏。

就在老翁二次拿桃欲吃時，石猴又是“哇！”的一聲嚎啕奔放。

這是為何？老翁一驚，急忙問道。

石猴難以道出真情，卻也不肯輕易放棄，只有如是作。

老翁納悶片刻，不解其意，不過，經過對石猴那表情的一番觀察，終於明白了原因。為了不叫他失望，便不慌不忙地說：“水到渠自成，心急不管用，早晚會明白，最終心更明。”

石猴雖不知其意，但已經知道老翁揣測出了他的心理活動。看來，還是老實為是，這老翁的確厲害。

老翁看石猴不再耍花招，也沒再吭聲，把桃向嘴裏塞去。

突然，石猴又是“哇！”的一聲，接着“撲通”跪地，不停地面向老翁磕頭。

老翁再次放下核桃，不知石猴此舉又是何意。遂問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石猴傷心地說：“我的妹妹在那裏？”

老翁恍悟，差點忘記此事。連忙叫他起來，說與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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