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兩手準備
雖然方小燕沒有將電話開免提，但因為孫文就在方小燕身邊，所以把老太太的過分要求是聽的一清二楚。
真是偏心！這是孫文內心的第一個想法！
此時看方小燕被為難成這個樣子，他再也忍不住，接過了電話，直接懟了過去。
老太太高高在上慣了，還真沒遇見過跟她講話這麼強勢的小輩。
“你是誰？”老太太遲疑地問。她猜，此人氣勢這麼強悍，說不定就是孫女搭上的能幫她搞定王老闆合約的人，或者就是王老闆本人也說不準。
“奶奶你好，我是小燕的丈夫，孫文。”孫文輕描淡寫地說著，然後開了免提。
這，這怎麼可能？
老太太心中浮現出了孫文初見她時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心中鄙夷起來：“把電話給方小燕。老生我不和廢物說話，浪費時間！”
“小燕現在很難過，恐怕沒有辦法接您的電話。我是她丈夫，您有什麼和我談也一樣。”孫文不卑不亢，儼然一副護妻姿態。
“我跟廢物沒什麼好說的，哦，不！我還有一句話要與你說！”老太太一副被氣到的樣子。
“您講。”
老太太磨牙：“你這個廢物立刻馬上離開我的乖孫女！老生要給她找個更好更優秀的丈夫！”
“奶奶說笑了，我們如今感情穩定恩愛甚篤，是絕不會離婚的。現在也不是您年輕時的舊社會了，我們的婚姻受法律保護，只要我們不同意，天王老子也拆不散我們。”
孫文語氣平靜，但話里的搓火意味卻十分濃烈。
老太太從掌權方氏集團至今，還真沒遇見過一個敢這麼懟她的小輩，登時被氣了個倒仰。
“你……你……”
孫文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正想再回嘴兩句，卻見方小燕有些不贊同地朝他搖搖頭。
到底是親奶奶，真要是氣出個好歹來，她還是會擔心。
孫文明白她的意思，心裏卻越發覺得這傻姑娘孝順。
他沉吟了一下，然後放了殺手鐧。
“奶奶，我聽說王老闆這樁生意關繫着方家的大局。我知道您想讓二叔來操持這個項目，是怕燕子年紀小，辦事不牢靠，而二叔年紀大，穩重，資歷也好。但您仔細想想，事情真的是這樣子嗎？”
老太太那邊也不知道是被氣的狠了，還是把這話聽進去了，反正就沒說話，只有粗重的呼吸。
孫文也不管她怎麼想的，只是繼續說下去。
“小燕大學時候創業辦下燕來珠寶，這麼多年，公司越來越穩，越來越大，期間其實並沒怎麼藉助家族的力量。不是我誇，她的領導力、決策力和眼光都是相當不錯的。再反觀二叔，他靠着家裏資源混日子，結果卻母公司待不住，子公司壓不牢，最後落得到小燕這來搶食吃。”
孫文頓了頓，才緩緩地吐出了最後一擊：“這樣一個人，您真的放心將事關家族生死的生意交給他嗎？您久居上位，我相信抹開了血緣遠近的加持后，您一定能看清利害的。”
說完這一切，孫文也不等老太太再說什麼，直接就掛了電話。
扣了電話，他就對上了妻子複雜但是又有崇拜的目光。
孫文心道：這才哪到哪，以後有的是教你崇拜又欣賞的地方。
他有些好笑地颳了一下她鼻子：“被你老公迷暈了？”
方小燕頓時板起臉來：“你少得意，就算你說的很好聽，分析的也很對，奶奶也不一定會如你所想的。”
“那是老太太的事，我們還是盡人事聽天命。”
孫文朝她略微挑挑眉，然後就拿起自己的手機，翻出了王海的電話來。
方小燕有些驚訝：“你打算幹什麼？”
“雞蛋不能全放在一個籃子裏，我來給這事情上雙保險。”說著，他給王海撥了過去。
“哎，王總，是我，我是孫文。”
……
“哦，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總公司那邊下了命令，我們燕來珠寶這邊有人事變動。我想着，還是跟您通個氣比較好，畢竟咱們現在定了合作，我們這邊臨陣換帥，也不知道會不會增加合作的風險。”
……
“哦，是的，家裏認為還是二叔比較穩重，雖然他工作時間泡吧，任人唯親，也沒有什麼戰略眼光，但他辦事努力呀。吃喝玩樂很溜，能陪您高興，所以就打算換他來與您對接。”
……
扣了電話后，孫文就發現，方小燕這次已經是用看神仙一樣的眼神看着他了。
“我以前竟沒發現，你是個這麼壞的人。”
孫文一個趔趄，有些無辜道：“老婆，我以為這個時候你至少要誇我一句，上得一手好眼藥。”
這麼大的一個單子，何止方家重視，王老闆也是很重視的。他雖然有意提攜方家，但他看重的其實還是和燕來珠寶的長遠發展。
若是燕來珠寶落到不學無術的二叔手中，王老闆還會不會這麼重視，就不好說了。
方家老太太到底是掌權多年的人，雖然之前被二叔上眼藥，影響了判斷，但聽了孫文一席話之後，也漸漸地回過味來。
結果沒多久，她又收到了王老闆的電話。
這次，王老闆毫不客氣地直接說要與孫文、方小燕合作。除了這倆，方家誰來都不行。做不到的話，合同就作廢。
這可把老太太驚的不輕，趕緊和王老闆再三保證，方氏集團這邊的代表，一定會是孫文和方小燕。
但她才掛了電話，就收到了方小燕和孫文的請辭書。
方老二喜滋滋地把這件事拿來和她說。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媽，您一開口，這倆小畜生果然就乖乖聽話了。嘿嘿。”
老太太：……
“媽，那您什麼時候給我下委任書呀？王總非要燕來珠寶的總裁對接工作，我這一天不拿到委任書，一天就沒法好好工作，您最重效率了，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讓我上任吧！”方老二美滋滋地提議。
老太太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抄起手邊的龍頭拐杖，照着方老二就是一通狂抽。
“我讓你上任，讓你上任！”
“哎呀，媽！”
“沒出息的東西！我讓你搶小輩的功，讓你到我面前來顛倒黑白！”
“哎呀，打死了打死了，您輕點……”
老太太一口惡氣全都撒在了方老二身上，直打得他鼻青臉腫才停下來。
“收拾收拾，跟我一起給小燕和她丈夫道歉去！”
如今，方小燕和孫文的辭職書都遞上來了，如果不走這一遭請他們收回辭職書，他們方家是真的要走到樹倒猢猻散那一步了。
方老二沒站在老太太那個高度，自然看不透，聞言就震驚：“媽！你老糊塗了吧？我一個長輩給她一個小輩道什麼歉？我不去！”
老太太面無表情地又舉起了龍頭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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