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放飛自我

第2章放飛自我

趙無極一直臉上都掛着笑，稍微靠近點鳳衍七，壓低聲音說道：“鳳公子不用客氣，用不了多久咱們很快就要成為同僚！”

鳳衍七淡笑，假裝沒聽懂，不接茬：“既然廠公大人有事要忙，衍七告退！”誰要跟你成為同僚。

不屑片刻，鳳衍七反應過來，趙無極意思是她也會去做太監！這混賬死太監竟然敢咒她。

鳳衍七越笑越難看，趙無極就跟無事人一樣，“鳳公子慢走不送！過不了多久，咱們就會再次見面!”

鳳衍七強裝沒事，憋着一肚子火，大步流星。

終於走到自己馬車，鳳衍七開始放飛自我，邊扇着扇子，嘴裏還絮絮叨叨：“特么的，熱死姑奶奶了！痛死姑奶奶了！李克那個王八羔子最好死在東廠的煉獄裏！哼！燕如，上馬車，立即給爺換衣裳！”

燕如提醒，“公子，旁人聽到了怎麼辦？”

“他又不是順風耳！死太監，你給我等着！”

“爺，這鳳衍七還真是有些本事，竟然活捉李克。那些個傳言還真是不能信！”洛雲染是萬萬沒想到的。

“他要是真紈絝，怎麼可能在這京城好好地活到十八歲，甚至連陛下都信任他呢！”趙無極攏一攏黑色披風，覺得有些冷，都五月了，他依舊覺得冷。

洛雲染上前湊近點說：“爺，回馬上車吧，暖手爐給您新換了！”

趙無極妖冶臉上浮起一絲冷笑，“雲染，本座這寒疾切不可走漏一絲風聲！”

“是，卑職明白，此事只有卑職知道，再無第三人知道！”洛雲染心裏明白地緊。

“吩咐下去，那些個招式都要統統試一遍，必須交代出來些東西！”他緊了緊披風，匆匆上了馬車，邊走邊說。

“爺，那廝打小錦衣玉食的，八成第一煉獄他都過不去！”

“本座只看結果！”

洛雲飛趕緊去安排，半分也不敢懈怠。

·····

燕如坐在馬車裏為鳳衍七換藥，心疼說道：“公子，您內傷複發不說，傷口也崩開了，又要重新結痂，若是再不注意，下次就只能剜肉······”

鳳衍七閉着眼睛忍着痛，雙手一直緊握，看來是疼的緊了，但她愣是一點兒呻吟都沒有，半晌說道：“趙無極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東廠還真是一點兒都不簡單，這法雨寺是小寺，這條路幾乎就沒人來，李克剛來圍剿我們，他就出現·····”

“公子，管他呢!您不要再思慮這些事情了，免得晚上您又睡不好！”燕如這算是勸慰。

“趕緊為我穿好衣服，後面趙無極已經追了上來！”鳳衍七猛然坐起，耳朵動了動。

燕如什麼也沒聽到，但她相信自家主子的判斷力，趕緊為鳳衍七穿好衣袍，還沒坐穩，就聽燕武在外稟告：“公子，趙無極追上來了！”

“正常走!其他事情，我來應對！”鳳衍七坐的筆直，絲毫看不出受傷的痕迹。

“是，屬下明白！”

很快，趙無極的馬車趕上了鳳衍七的馬車。

馬車裏，鳳衍七聽的真切，男子聲音說道:“鳳公子，督主邀請您過去他馬車上一敘！”

燕如立即拔刀，嚴陣以待，鳳衍七擺手:“燕如，告訴千戶大人，有什麼事情回城再說，上次大戰王瑾，我內傷未愈，實在是不便起身！”

沈雲染臉上有不悅的痕迹，不用轉達，趙無極已經聽的真切。

鳳衍七再聽到的答覆就是，她不方便過去不要緊，人家趙無極要親自過來，說這回城少說還得兩個時辰，過來也是緩解行程煩悶罷了。

停車之後，燕如捏着一包東西下了馬車，趙無極不客氣地提着絳紫色的曳撒上車，妖冶地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容。

剎那抬眸間，鳳衍七竟然覺得驚艷，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妖冶卻又英挺，這樣的精緻面容長在太監臉上竟然一點兒都不為過。怪不得那謠言傳神，說趙無極深得後宮娘娘心，據說還爬上某位娘娘的綉床。

瞧着他身材也是挺拔高大，一點兒太監的陰氣都沒有，鳳衍七頓時心裏可惜起來，可惜了這大好男子，偏偏少了那麼一點······

趙無極坐在鳳衍七的附近，似乎沒瞧見鳳衍七審視的眼眸，只是淡然一笑，還嗅了嗅，“鳳公子倒是風雅，這馬車裏海棠香氣陣陣，真正令人着迷！”

鳳衍七盤坐着腿行禮：“京城的公子們似乎都這樣，算不得雅！”

“甚少有男子喜歡海棠，總是覺得缺點什麼似得！”趙無極算是閑聊。

鳳衍七心裏不屑，但是面容和煦，笑的奇異，“少了那麼一點，廠公也會覺得遺憾？”這話說的過於直白，只戳人家太監的痛處。

趙無極笑笑，“本座喜歡血腥味，剝掉人皮，踢掉人肉·····”他沒說完，看向鳳衍七。

鳳衍七面上鎮定，心裏卻不鎮定，“廠公怎麼不說完呢？”

“額，差點忘記了，鳳公子活剮王瑾，眾目睽睽之下都不怯場，本座說這些真是太上不了檯面，鳳公子，本座想請教一番，那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到底是如何才能做到一刀不剩，讓人最後一刀才咽氣么？”趙無極湊近鳳衍七，一臉謙虛的模樣。

鳳衍七紋絲不動，目不斜視，“這是秘密，衍七不能告訴廠公，還請廠公諒解！”她說這話手有點顫抖，殺了王瑾之後，她日日噩夢，夜夜夢見王瑾的血流到她的腳下，蔓延全身，而後嚇醒······

然一股涼意突然覆蓋了她整個手背，甚至漸漸流淌到心裏，趙無極竟然握住了她的手，鳳衍七怒從心中起：“廠公，請自重，衍七是男子······”她壓抑着心中的不快，試圖先禮後兵。

趙無極似乎一點兒都不想丟開，捏着鳳衍七溫熱的手，一寸一寸骨節摸過，甚至攤開鳳衍七的手心，冰涼劃過，在握緊，十分欣賞地說道：“纖纖玉指，柔若無骨，雖有薄繭幾分，但並不影響觸感，女子的手都沒有鳳公子的這雙手美哪！”

鳳衍七忍無可忍，左手一掌劈來，卻被趙無極瞬間接招，“鳳公子怒了？”

鳳衍七心下一驚，這死太監竟然功夫不在她之下，“換做是誰，尤其是正常男子都會生氣吧啊！”

在她心中疑慮之時，趙無極念念不舍鬆開她的手，問道：“敢問，鳳公子師從何人？”

“那請問廠公師從何處？”鳳衍七反問，她的師父憑什麼要告訴一個太監，還是一個令人捉摸不透，心狠手辣的太監！

趙無極輕笑：“呵呵······自學成才，鳳公子信嗎？”

鳳衍七嘴角微勾，眼睛裏都是戲謔，“難不成是葵花寶典，慾念此功，必先·····，怪不得廠公天下無敵！”

“哈哈······鳳公子幽默無雙哪······”

鳳衍七心裏還是挺失落的，她都這般埋汰他了，這廝竟然都不生氣，不過他知道的，越是這般人畜無害，才越是蛇蠍心腸，殺人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