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你撞樹上了?
之前便說了,謝霜華不是個人,而是神與魔的結合,天生爐鼎體質。
據說滋味不同凡響,誰試誰知道。
但因為他身上有半數神血,半數魔血,以至於自幼便有心魔纏身。
平日裏都是清心寡欲,高嶺之花,宛如謫仙,高不可攀。
但心魔一旦發作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行事比尋常瘋癲狠辣些,重||色重||欲——一般大師兄都是通過沖涼水,或者卧冰自控。
也許是受了幻術所致,引他心魔發作。
想清楚這點的洛月明幾乎要淚崩了。
那也就是說,昨晚發生的事情,白日的謝霜華一無所知。
可……可一到晚上,他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被人五花大綁的洛月明身子一軟。
完了。
夜色降臨,殿裏黑燈瞎火的。
謝霜華回來時,只覺得整座雲水澗縈繞着一層黑氣。便蹙緊了眉頭推開殿門。
兩邊的燭火噗嗤噗嗤燃了起來。他緩步踏入,一眼便尋到了洛月明。
彼時他深深癱軟在椅子裏,如喪考妣一般,周身凝着一層鬱結之氣。
見他回來了,洛月明半死不活地坐起來些,悵然無比道:“大師兄……”
“嗯。”
謝霜華抬手收回結界,眸子裏泛起星星點點的赤紅,忽然伏下身來,單手鉗住洛月明的下巴,迫他與自己對視。
“昨夜是大師兄對不住你。”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唇,“讓你受累了。”
洛月明就差淚灑黃河長江了。
暗想既然知道對不起他,就趕緊鬆綁啊,愣着幹嘛呢,不會還想干點啥吧?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洛月明就瞧見謝霜華的雙眸通紅,忙驚悚道:“大……大師兄!不……不要啊!我……我不行的,不……不……”
嗖——
原本束縛自己的青綾瞬間被收了回去。洛月明愣了愣,忙一躍而起,跳出數步遠,抬手阻止他,滿臉義正言辭道:“大師兄!你……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動!你聽我說,趁着天還沒亮,我們收拾收拾東西,趕緊……”
“私奔么?”
謝霜華的眸子已然很紅了。
魔族人天生就不分禮義廉恥,並且重||色重||欲,雙修時極其粗野豪放——但也有個別例外。
且天生容貌昳麗,身材絕佳,硬件過人。
硬、件、過、人!!!
——單從他現在腮幫子還漲痛便可知一二。
洛月明艱難萬狀地吞咽着口水,眼瞅着謝霜華薄薄的一層白衫下,迎着燭火,一塊,兩塊,三塊,四塊,五塊……
哦,天吶,整整八塊腹肌!
洛月明:這玩意兒怎麼練出來的。
“月明,從剛才開始,你一直在看我。”
謝霜華的眸子紅得瞧不見眼白,長發垂至了腳踝,聲音異常魅惑。竟還難得記得他的名字,洛月明有點受寵若驚了,見其又步步緊逼,要去掐他的脖頸。
“媽呀!”
洛月明撒腿就跑,可殿裏就這麼大,殿門緊閉,除了書案,椅子和一張床,他又能躲哪裏去?
慌不擇路,一頭扎進了床底下。
使勁擺動着腰肢,要將自己整個塞入床底下。
剛要把腳也縮進去,腳腕處一涼,就被一隻大手抓住,狠狠往半空中一提。
洛月明頭重腳輕,以倒立的姿勢,被人提溜在半空中。
從他這個角度望去。
謝霜華的雙腿修長筆直,從小腿一直至大腿根曲線分明,極是好看,再往上……打住,打住!
他滿臉羞紅,暗想這人硬件真不錯,是棵好苗子,但仍舊不如自己。頂多就是自己的十分之一。
謝霜華低眸,居高臨下地瞧他一眼,忽然將人往床上一丟。
堅硬的床沿磕了老腰,洛月明痛得嗷嗚一聲,忙翻了個身。
好巧不巧地,翹臀宛如獻祭一般,頂在了謝霜華眼前。
“腰,腰斷了,疼疼疼,腰,腰疼!”
“這裏么?”
后腰上搭了一隻修長冰冷的手,不輕不重按壓了一下,當即刺激得洛月明掉下了生理性的鹽水。
恨不得跟謝霜華起來大戰三百個回合。
奈何,那疼勁兒一過,被按壓的地方,竟可恥的,連他自己都難以想像的,酥酥麻麻起來,宛如電流穿過。
洛月明驚奇地想,古人誠不欺我,打是親,罵是愛,抽他一頓最實在。
感情這種東西,其實是可以後天培養的。
既然上蒼派他下來拯救爐鼎師兄,他就應該肩負起重任,不能讓十個億失望!
可眼下謝霜華鬼||畜得很,難道說得比他還鬼||畜,才能行?
掀開衣袍論長短?
管他謝霜華還是謝冰雹的。
還能被他欺負第二次?
“好!要玩是吧,我奉陪到底!”
洛月明伸手一按地面,身子竟一躍而起,以一種常人根本無法做到的姿勢,腰直接彎成了弓。
竟一下翻了過去,后腰懸過謝霜華的頭頂,兩手欲抓住他的腳腕,哪料他身量不比謝霜華,竟失手攥住了他的大腿根……
謝霜華的身子顯然易見地僵硬起來,往前沖了半步,洛月明便頭朝下墜落。
為了避免腦袋摔成爛西瓜,慌亂之間,只能使勁摳緊師兄的腿根。
順勢在半空中又翻了個跟頭,腳才一落地,便聽嘶的一聲——
該死的,那衣衫忒薄,竟被他一攥一抓幾番折騰之下,扯下一塊衣衫。
隱約可見雪衫下,兩條修長勻稱的腿,洛月明單膝跪地,才一抬眸,便見謝霜華不知何時轉過身來。
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不出意外的話,今夜他完了。
“我……我要是說我不是故意的,大師兄,你……你信么?”
洛月明的俊臉皺成苦瓜,手裏還攥着“罪證”,后腰又一陣陣絞痛起來。
吞咽着口水,他示好地將碎布擰成一圈,打了個蝴蝶結遞了過去:“要不然,我……我還給你?”
謝霜華尚且未從“一個正常人的腰如何能這般柔軟”的疑惑中緩過神來。
低眸一張笑臉便映入眼帘。
他的這位小師弟,似乎半點不怕他了。
這個花結也是從未見過的。
“看來是我平日疏於管教,現如今你都這般膽大妄為。”
之後,謝霜華抬袖一揮,青綾便又將人捆了個結實。然後吊於殿頂。
洛月明:“……”
媽了個叉的!
原著害死老子了!
洛月明醒來時,發現自己再一次躺在床上。
猛然坐起身來,后腰發出咔擦一聲。
顫巍巍地摸過長劍——
雪亮的劍刃一照,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就他娘的,不能換個地兒?
飛撲到水盆邊洗臉,屋外再一次傳來敲門聲。
三聲整整齊齊,連頻率都一致。
“進來!”
他以為來人是柳茵茵,除了柳茵茵之外,基本沒人會過來敲他的房門。
吱呀一聲——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謝霜華一眼便瞧見把頭臉整個埋在水盆里的小師弟,微不可尋地蹙了眉,以為他在練習閉氣。便道:“月明,師尊派你我……”
“媽呀!”
哐當一聲,水盆翻倒。
洛月明一聽這聲音,登時嚇得魂不附體。
撞翻了水盆,弄得滿身濕潮。
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警惕地望着來人。
“月明,你怎麼了?”對昨夜種種沒甚印象的謝霜華滿臉疑惑,上前一步,語氣關切道:“你的臉為何如此蒼白,生病了么?還有——”
目光落在了那雙破損的嘴角上,眉頭蹙得更深了。沉聲道:“月明,你撞樹上了?”
洛月明:“……”
要不要告訴謝混蛋,事情的真相?
倘若告訴他了,那豈不是很丟人現眼?
作為一個要臉人,深呼口氣,洛月明故作輕鬆地道:“沒……沒什麼,只是昨夜未曾睡好。”
“原來如此。”謝霜華並不起疑,抬手一揮,洛月明又乾爽清潔起來。他道,“月明,山下有人請命,說距離此地三百裡外,有邪祟出沒。師尊派你我下山處理。”
“為什麼?”洛月明滿臉驚嚇,“為什麼是我?不是二師兄,三師兄,或者小師姐?為什麼是我呢?”
雖然說修真者的本分就是除魔衛道,但自己是來執行任務的。肯定越輕鬆越好啊。
萬一遇見了什麼難纏的邪祟,譬如什麼淫||姬,鬼妾什麼什麼的。他是個正經人,肯定能堅守本心。
但大師兄是不是個正經人,那誰知道。
洛月明頗為哀怨地抬手掩唇,心道,幸好自己是個純爺們,倘若是個黃花大閨女受謝霜華此等羞辱,早就勒根麻繩把自己弔死了。
也就自己臉皮厚,遇見這種事情還能坦然自若。
最主要的是,這些都是假的,等拿着錢離開此地,那就萬事大吉了。
謝霜華不解,只當他是病了,下意識抬手觸他額頭,洛月明如驚弓之鳥一般躲開了。謝霜華愣了愣:“月明……”
“我……”洛月明煩躁得撓了撓頭髮,暗想謝霜華也是受心魔所控,怨不得他,於是主動把頭往謝霜華手邊伸,紅着臉小聲道,“師兄,摸摸。”
謝霜華點頭:“好。”
入手溫熱,並沒有發燒。但小師弟此番形容實在反常。
畢竟是從小看着長大的,謝霜華又道:“算了,還是我一個人去,你留在宗門休息。”
洛月明一聽,那可不行,倘若有哪個不開眼的狗比趁虛而入,碰了謝霜華怎麼辦?
沒有他的保護,謝霜華就是塊唐僧肉啊,走哪兒都受人覬覦。
洛月明趕緊道:“師兄,我能堅持!”
見他堅持,謝霜華便點頭應好。
此行是去江衣鎮,據說那裏已經連續死了一百多個人了,而且死者都是些花花公子。
當地的修真門派去過幾趟,然後不僅沒抓着邪祟,反而把命都丟那了。這不,當地的老百姓思來想去,就覺得天劍宗最靠譜了。
於是便請天劍宗出來主持公道。
洛月明知道這段劇情。
爐鼎文里的劇情都是為啪啪啪做鋪墊的。這段江衣鎮之行,又是一番不可描述的艱辛血淚史。
洛月明覺得謝霜華需要他的保護,當即點頭,信心滿滿地問:“好,什麼時候?”
“即刻。”
即刻的意思,就是立刻,馬上,現在。
但讓洛月明很鬱悶的是。
柳茵茵為啥跟來?
原文裏沒說這段情節里,有柳茵茵啊!
謝霜華解釋道:“師尊的吩咐。”
洛月明這便懂了。
暗罵師尊那死老東西壞得很。
他們此行是下山除邪祟的,既然是降妖伏魔,肯定會有危險吧?不得打打殺殺,見點血啥啥啥的。保不齊還有什麼香艷女鬼出沒。而柳茵茵除了貌美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到時候不幫倒忙就好了。
師尊讓柳茵茵跟過來,應該出於兩種想法:一是,在柳茵茵身上施咒,借用柳茵茵的眼睛來監視謝霜華。
二來,倘若柳茵茵在外受傷,那麼就能名正言順地處置謝霜華了。
這死老東西一肚子壞水,洛月明早把他看得透透的。喜歡美人師兄絕不可能入魔(穿書)請大家收藏:()美人師兄絕不可能入魔(穿書)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