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安風兒進宮面聖 太子受驚暗傾心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錦衣衛千戶洪剛怏怏的回到“日月行”車行的分舵,思索再三,還是沒敢把結果直接上報上去。在山上時,洪剛看着安風兒就想到一個辦法,帶她面聖。安風兒容顏絕美,又天真爛漫,或許她說的皇子沒死,皇上相信也未可知啊。當下,洪剛就帶着安風兒日夜兼程趕向了京師。“日月行”最不缺的就是馬車,一路上片刻不停,兩天後他們到了京師。到了“日月行”的總舵見到統領步江川,洪剛便把捨身崖上的種種一一稟告。步江川聽后也是由大喜變成了大悲,望着天久久不語。
安風兒看着滿頭白髮、愁眉不展的步江川道:“你就是洪大人的上司嗎?洪大人所說確是事實,不過你不要太過擔心,我師父沒有死,只是暫時找不到罷了!我也不知道你們找我師父什麼事,日後我見到師父,我就告訴他,你們在找他!”步江川看了看安風兒道:“你就是澄洪長老的徒弟安風兒吧?老朽步江川,洪大人的上司不是我,你願意隨我去見見上司嗎?”安風兒疑惑道:“不是你?那你們上司是誰?”步江川道:“不急,事已至此,你們還是稍作休息吧。這一路奔波,讓安姑娘受累了。”安風兒搖搖頭道:“我不太累,還是儘快把此事了解的好。”步江川露出一絲和藹的笑容,道:“小女準備了些飯菜,安姑娘這麼遠來了,怎麼能不招待一下呢?”安風兒這兩日沒吃過一頓好飯,聞言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了一聲。
步庭芳做飯的手藝不錯,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還特意為白狐做了一隻燒雞。酒席上,步江川和洪剛只是悶頭喝酒,甚少言語。步庭芳從小跟隨父親修習家傳武學,倒也算是江湖兒女,只是從來沒有遠離過家門。安風兒雖然閱歷不多,但是比步庭芳的見識顯然是多了很多。兩人倒是很投緣,不停的聊着天。飯後,步江川沉悶的穿好官府,領着安風兒靜靜的出了門。洪剛沒有御賜腰牌,沒有權利覲見皇上,便留在了步府等候消息。步庭芳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這沉悶的氣氛就知道事情不太好,看着父親離去,心中暗暗擔心。
步江川兩人到了紫禁城,熟門熟路,應該很快進去的,但是卻遇到了麻煩,守門的城衛死活不讓白狐進去。直到總管太監張瑜傳來聖上旨意,城門守衛才放行。總管太監張瑜領着兩人一狐,一路過宮走殿。看着層層守衛的禁宮,安風兒越走越驚訝,這不是皇宮大內了嗎?洪大人的上司是個什麼官啊,能住在宮裏?帶路的張瑜心裏也在嘀咕:這個步大人也真是,什麼人都望宮裏帶。上次那兩個,到現在還不時的覲見騷擾皇上。這次又領着個養白狐的女子,雖然此女長的傾國傾城,但是咱皇上不好這口啊!
進了太和殿,明孝宗和太子朱厚照已經在等在那裏了。步江川見狀,趕緊上前跪拜,呼皇上萬歲,太子千歲。安風兒懵懵懂懂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那個坐在台上嘴上有須的青年就是皇上?安風兒轉眼又看見了站立一旁的太子,咦?師父!一路行來,被宮裏的氣勢壓的早就有些緊張的安風兒,心中大喜,根本就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直奔太子而去,大喊道:“師父!原來你在這裏啊!”安風兒抓着太子的衣服,上下看個不停,嘴裏不停的道:“師父,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他們都不相信我。”安風兒委屈的看着太子,眼裏一時淚花閃動。
太子朱厚燳見到步江川領着個一個背琴的女子和一條巨大的白狐進來,正驚訝此女的容貌之美,就見這女子驚喜的奔着自己而來,三兩下就跳上了丹朱御階。太子正要呵斥她不懂規矩,就見她眼淚嘩嘩的抓住自己,不停的叫師父。太子一時目瞪口呆,此時太和殿裏的明孝宗和步江川也驚嚇不小。明孝宗還以為是刺客,正要喊人,卻聽見她口稱太子為師父又眼淚汪汪的,又見步江川雖面帶驚容卻並未阻攔,知道別有內情,就停下了喊人的舉動。步江川想起身把安風兒給拉下來,卻又不敢踏上御階,一時急的滿頭大汗。怎麼就忘了事先告訴她一聲呢?看她挺乖巧的,怎麼就這麼衝動呢?!步江川不敢起身,只得在下面大聲說道:“安姑娘,那是太子殿下,不是你師父,快快住手!”
聽到步江川所言,安風兒此時也注意到太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又見他頭上蓄髮戴冠,眉間也沒有硃砂痣,心裏意識到有些不妙,欣喜的臉色漸漸暗了下來。安風兒鬆開太子的衣服,皺眉道:“你不是我師父?”太子看着她的臉色變化,如同看見一朵綻放的花兒瞬間凋謝,心下忍不住有些憐惜。太子整了整被扯皺的衣服,看了看他的父皇,對安風兒露出一絲微笑道:“你一定是把我當成皇兄了。沒請教姑娘名諱是?”安風兒落寞的下了御階,淡淡的道:“我叫安風兒,唉,我還以為見到師父了呢!你怎麼長的跟我師父一模一樣!”
明孝宗見這個叫安風兒的少女雖不識禮數,卻明顯沒有惡意,反倒顯露出一種天真爛漫的本性。這朝堂上向來是尊卑有序,沒想到今日竟來了這麼一出,要是讓那些認死理的老臣看見,還不得心臟爆裂啊!想到這些,向來寬和仁愛的明孝宗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當下,明孝宗也不怪罪少女不下跪行禮,看着步江川道:“步江川,你平身吧,你今日帶這個少女來,究竟為何事?還有,朕叫你查的事情如何了?”步江川知道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實在難以啟齒,也不敢起身,跪在地上把事情的前後一一稟報。
明孝宗和太子聽后,臉色大變,怎麼會這樣?明孝宗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每次一有希望總會落空。太子從小在皇宮長大,沒有一個兄弟姐妹,對這個沒見過面的雙胞胎哥哥牽挂甚深。乍聞噩耗,心中十分難過,難道我們從此天人永隔?我還在幻想我們兄弟重逢,該有多高興,該有多少說不完的話。以後,又是我一個人了嗎?太子越想越覺得傷心,禁不住流下淚來。明孝宗自小受盡苦難,對這個丟失的兒子,心中的疼痛感受比誰都深。再想起長春宮裏等候消息的金蓮,心裏更是一股氣出不來。安風兒見他們如此難過,又想起先前太子說的什麼皇兄,心裏一驚:師父是皇上的兒子?那師父怎麼會流落民間,當了和尚?師父怕是還不知曉自己的身世吧?!我一定要找到師傅。安風兒的心思一時紛至沓來。
步江川見皇上和太子極度悲傷,心裏也自難過,不過想到自己帶安風兒來的目的,便小心的對皇上道:“皇上,安姑娘說她師父不會死!”明孝宗聞言,看着安姑娘道:“安姑娘,何出此言?”安姑娘聞言道:“我是師父的徒弟,我當然知道師父的本事有多大?來,狐兒,給我抱抱!”安風兒抱了抱久坐一旁的白狐,接着道:“你們見過這麼大的白狐嗎?她就是師父點化的。說起來......”隨後,安風兒把她的所見所聞和她自己的想法一股腦兒的搬了出來。安風兒明眸皓齒,言語生動。隨着安風兒一點點的訴說,明孝宗和太子彷彿身臨其境,悲傷減輕了不少。明孝宗心想這個少女天真爛漫,或許她可以陪伴金蓮,解其想念兒子的苦悶。看看殿外天色已是不早,明孝宗便叫步江川先行回去,把安風兒留在了宮中。
太子朱厚燳見父皇把安風兒留了下來,心中異常高興。也不知道為什麼,安風兒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是想看着她。天還沒黑,宮裏已是燭火高照,四處通明。明孝宗吩咐人在乾清宮擺了個家宴,安風兒和白狐也被邀請了過來。席間,除了皇上和太子,安風兒還見到兩個宮裝麗人。見安風兒有些拘謹,太子溫和的笑了笑道:“安姑娘,這是我母后和奶娘。她們都很和藹的,你不要怕!”安風兒看着兩個笑容和藹的麗人,不知道怎麼行禮才好,只得雙手合十道:“安風兒拜見皇后和奶娘!”那兩個麗人正是張皇后和長春宮的金蓮,見到安風兒怪模怪樣的,一時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安風兒見她們發笑,臉色一下漲的通紅。
明孝宗也高興的道:“安姑娘,你就當這是自己的家吧!朕已經叫下人都出去了,你怎麼做都行,不必拘束。拿出先前你揪太子衣服的勁頭來,哈哈!”兩個麗人顯然也知道了此事,笑的更是不可開交。太子聞言之下,臉竟然不由自主的紅了。安風兒見眾人都在笑,反倒安下心來了。說起來,這裏是師父的家,我有什麼好怕的?白狐蹲在安風兒的身邊,跟坐在凳子上的安風兒差不多高。
安風兒抱了抱白狐,指着桌子上的一盤百變雞絲道:“皇上,狐兒最喜歡吃雞肉了。這盤菜就給她吃吧!”明孝宗笑道:“朕怎麼會忘了它呢?這裏有三四盤都是雞肉,讓它吃個夠!”太子聞言站起身,把那盤雞肉端到了白狐的面前。看見安風兒對他嫣然一笑,太子心裏很是高興。“好久都沒這麼高興了,那就用膳吧!”見皇上舉起了筷子,眾人都相繼用起膳來。
一時間,席間安靜了下來,只有輕微的咀嚼聲。皇家養成了寢不語,食不言的習慣。安風兒卻覺得不自在,總想說點什麼,但見眾人都低頭用膳,又不知道說什麼!太子一直悄悄的關注着安風兒,見她東張西望,便忍不住道:“怎麼了?是飯菜不合口味嗎?”安風兒見眾人都望着她,忙搖頭道:“不是,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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